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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很呆,我只能看着蘆笙指揮着搬傢俱的人擺放傢俱!就像這裡是他的家一樣!
很奇怪,我也並不反感!我好像是很樂意做一個旁觀者。
我只是看着蘆笙(現在知道他的名字就不用叫型男了),腦海裡的思緒還是沒從那陀梅紅裡掙扎出來!
記得當我看到牀單上的梅紅時,我哭了!我的哭泣聲難以抑制地持續了很長時間。
而徐宏則站在窗邊吸菸,他在煙霧繚繞中眯起了他的三角眼,額頭的三條很深的皺紋顯示出了他的深沉!
我那個時侯就一點也不奇怪他三十多歲禿頂了,他這樣善於思考的人物,就算是二十八歲,十八歲,甚至是八歲禿頂也是正常的,反之則不正常了。
“月媚兒,別哭了!”他輕輕地向我走過來,他身上的贅肉也隨着他走路的姿勢很有節奏地顫抖着!
“月媚兒,還是和往常一樣地認真上班吧!我很喜歡你,相信我,等着我,我會安排好我們的以後的。”他又把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又輕輕地拍了拍。
不要有以後不行嗎?我是這樣想,但卻不能問出來!我不能得罪他,現在只有他才能救下我的爸爸。
我也不得不和往常一樣認真地上班,我需要錢,我得拿工資!
我纔剛開始了煎熬恥辱的人生,甚至都還沒等到我拿我的第一個月工資,就又有了新的問題!
“月媚兒!你來辦公室一下!”又是辦公室的紅姨叫我。
“紅姨,是我媽媽來的電話嗎?”我一邊問一邊衝進了辦公室,擔心是爸爸在醫院那邊做的手術出了什麼問題。
也的確是,我在這個城市還真的沒有除了我爸媽以外的其他朋友或者熟人。
想到這裡,我突然感覺自己好孤獨,我原本還有許多同學的,但是現在我們也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找不到共同的話題。
我們的同學們,他們的人生是穿什麼衣服好看;週末一起去哪兒玩哪兒吃飯;暑假寒假要去哪兒旅遊;老爸或者是老媽的公司股票漲了;準備要報考什麼樣的興趣班。
而我的人生是——我需要錢;我要留住我的老爸;我要與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我要打垮咱們家高築的債臺。
額,我幹嘛想這些,我收回心神,看向了紅姨。
紅姨沒有回答我的話,她看着我的眼神有點怪!
“月媚兒,你來我財務室!”
紅姨在這間小小的製衣加工廠裡負責很多工作,轉接電話,斟茶遞水,結算工資等等。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紅姨的財務室是在老闆辦公室的裡面一間。當我帶着疑問跟紅姨進財務室時,我看到老闆徐宏站在他的辦公室窗邊,他在抽菸,煙霧繚繞中他的三角眼還是眯起的,額頭的三條皺紋還是很明顯的。
“月媚兒,這是你的工資!”紅姨的眼神有點鄙夷!
“紅姨,不是還沒到發工資的時候嗎?”我有點奇怪。
“你看工資夠了嗎?是5000元。你上班就到今天結束吧!你趕快走吧!”
“……”
我無語,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月媚兒,老闆的心不錯,知道你的境況,所以……,不過他也有難處,你還是快走吧!”紅姨催促着我,就好像是走慢一點都不行一樣。
我說了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肯定是我和老闆徐宏的事露陷了!也許是他老婆要殺上門來了。
我拿了那裝錢的信封,走了出去,很奇怪,我感覺到了輕鬆。
路過老闆辦公室時,老闆徐宏還是站在窗邊,還是在吸菸。
我只是很隨意地看看他,不是留戀的那一種,絕不是。但就這一眼,我卻看到徐宏脖頸上的抓痕!很明顯,儘管他把襯衣領口扣得很嚴實,但我還是看到了!
我朝着徐宏走了過去,我不是有什麼話說,我想看看他臉上有沒有抓痕。
“行了,月媚兒,快走吧!”紅姨竟然保駕一樣地攔住我。
直到我離開,我也沒有看到徐宏回頭,我想他的臉上可能也布上了抓痕。
我沒了地方可以去,我也不敢回家。
爸爸的心臟起搏器已經安裝好了,現在已經回家鄉療養。臨回家的時候,媽媽還千囑咐,萬叮嚀:“一定要在徐老闆那裡認真做事哦!你看人家老闆多器重你,一定不能讓徐老闆失望啊!好好把那兩萬元錢慢慢還上,辛苦你了,女兒,我也會想辦法找錢還賬。”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物離開廠宿舍時,天已經微微發黑了。我實在是沒地方可以去,我也沒什麼朋友,我的心裡話都是對着日記本說的。
不得已,我只能浪費一回住招待所了,不過在第二天我就找到了我的第二份工作,也是做車位工。
這回我是熟手了,我很輕易就考了進去。而且這回不是製衣加工廠,而是國際有名的國際時裝公司,還有有名的美男子老總。
是的,還有美男子老總——王峰!
王峰,你現在在哪裡啊!過得怎麼樣?有想我嗎?
以前我不能體會這種感覺,我只是看瓊瑤阿姨的小說感受着這種感覺。現在我才知道這種感覺叫相思!
“月媚兒!”
“啊!”我回過神來。
“房間佈置得怎麼樣?”是蘆笙在問我。
原來租住房已經佈置好了,看着不算豪華但一應俱全的溫馨小屋。我笑了,還帶着眼淚。有這樣的朋友幫忙我能不感動嗎?
“很好,謝謝,買這些傢俱用了多少錢?”我又一次問起這個問題。
蘆笙看着我,好像是想進入我的心裡,窺探我的內心秘密。
“這些用了二十六萬!”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我心裡卻是重錘敲鼓——咚!
“什麼?”
可以想象我的大眼睛睜得有多大!先不說這二十六萬不可能纔買這一點廉價的東西,就二十六萬這個熟悉的數字也會讓我奇怪得大眼睛大睜了。
“我說買這些東西用了二十六萬!”
蘆笙又重複了一次,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
我動了動嘴脣,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是看着蘆笙,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在他眼睛和臉上找到開玩笑的痕跡。
但失望得很,一點也沒找到。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我戰戰兢兢地問道。我不會是這麼倒黴吧!我這又是遇到什麼人了啊?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蘆笙說得一本正經,我甚至都找不到他那嘴角好看的笑容。
“爲什麼偏偏是二十六萬?”我實在是不敢相信!
“想要我怎麼樣回答?什麼叫偏偏啊?”這次我看到蘆笙好看的笑容了,雖然他的眼神還是那麼認真。
“我……”我想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看那張簡易的書桌,那書桌是男人的巴掌不能拍,女人的拳頭不能捶的,不然準散架。
再看看那牀,如果我再胖一點,那我找個伴侶就絕不能超過130斤。不然牀面積會裝我們不下,牀支撐不起就會倒塌。
我不敢再看下去,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的心在更加大聲更無助地叫着“王峰!王峰,你在哪兒啊?我受欺負受敲詐了。”
雖然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需要獨立地面對一切困難,面對一切境遇,但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他,我的老公——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