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愛寧嘉薇的麼?你愛的人不是寧嘉薇麼!”
“可那裡面的爲什麼是她?爲什麼是曲荷!難道你不知道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麼?陸睿,你做這些齷蹉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心臟前所未有的堵塞,幾次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對不起…曲暖…”
除了抱歉,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他妥協了,認輸了。
那時候的他,瘋狂而又放縱,可靈魂卻是空虛的,他不敢回家,那時候的他就隱隱猜到當年的事,他不敢面對曲暖那期盼的臉和渴望得到他關懷的眸子。
逃避…是的,他選擇了逃避。
可當他再想撿起來的時候,他以爲,只要他回頭,這個女人就會站在原地等他。
他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跟寧嘉薇一樣的錯誤。
都太小看了曲暖,太小看了自己,太小看了感情這種東西!
“別跟我鬧了,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擡起大掌,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撫了撫,這樣帶着誘哄卻不容拒絕的霸道。
是她曾經愛戀的,這個曾經她深愛的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將他推入火坑。
曾經,她覺得自己能容忍陸睿和寧嘉薇的事,那是因爲她以爲他們是相愛的。
可容忍並不代表不介意。
不曾上過天堂,便不會奢望,可從天堂直接掉入地獄,那種感覺,纔是最傷最痛的。
“不要怕,就算陸氏當年是因爲曲氏的注資纔起來的,但是,是我要提出離婚的,你的錢,我一分也不要,不屬於我的東西,我也不會帶走。”
不屬於她的東西…可是…這裡的每一樣都沾染了她的氣息,包括他!
“所以,你放心,跟我離婚,你不會有任何損失。”
“放屁!跟你離婚,就是最大的損失!”
陸睿猛然將人整個身子向後推去,抱起來摔在牀上,接着高大的身軀便覆了上來,火.熱而又霸道的脣席捲而至,略帶着薄繭的大手粗魯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帶着陣陣“撕拉…撕拉…”布帛裂開的聲音。
她以爲自己會掙扎,她以爲自己會哭,會難受會覺得骯髒的不能忍受。
可事實是,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休想,你休想,跟我離婚,你休想跟我離婚,跟我離婚你能得到什麼?”
“一分錢也不要?曲暖你真是…”
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該心疼她,赤紅的眸子怒瞪,張口便咬上她的脖頸。
“啊…”
他痛呼出聲,陸睿看着那鮮紅的壓印,心頭的怒火才稍稍壓抑了下去。
“自由…我能得到自由。”
“你想做什麼,幹什麼,我從沒有限制過你,以後也不會限制你,你想辦畫廊,那就去辦,你想注資工作室,那就注資,你想怎樣就怎樣,我不會攔你,只要你…只要你乖乖的…”
“陸睿,我只是不想再爲你而活了。”
趴在身上的人瞬間僵硬了,動也不動,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雙危險的眸子,帶着點點不敢置信,赤紅暴凸的褐色瞳孔。
那曾經是她最迷戀的,那曾經是她畫筆下最愛描繪的。
可如今,只要一對上,便會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
讓她幾欲嘔吐。
“不想再爲我而活了?”
他緩緩伸手捧起曲暖的臉頰,一滴滴滾燙的液體,燙着他的指腹,那絕強而又強忍着的模樣。
是什麼,讓她一夕之間就變了模樣。
不、不是,她早就開始有了變化。
她早就開始慢慢脫離了他。
至少在經濟上,她從未依賴過他。
除了曲家,他甚至不知道要用什麼才能困覆着她,才能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
微一低頭,含上她臉頰的溼潤。
他忘了,她只是性子軟了一些,並不代表她愚蠢。
“你是愛我的,對不對?總有一天,你會忘記那些的,對不對?”
曲暖只是撇過了臉,閉了閉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懂的人心可貴,陸睿,你不配得到我的愛。”
張口咬住放在她脣邊的手。
“唔…”
她聽到陸睿的悶哼,嘴.巴里嚐到了腥鹹的鐵鏽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而陸睿除了剛開始的那聲悶哼之外,並沒有一丁點的表情變化,只是那漸漸冷下去的氣息和看着她的緩緩下沉的目光,像是一隻被觸怒了的野獸,下一秒便會控制不住一般的將她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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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四隻瞳孔,就這麼靜靜的對望着,直到鮮血溢出她的脣.瓣。
他不知道是他的手受傷的更嚴重,還是她的舌.頭被自己誤咬傷了,伸出另一隻手去掰開她的牙齒,骨節分明的手捏着她的下顎,強迫她張開了嘴.巴,他並沒有急着抽出手指,而是探入她的口中,略帶着血腥味的手指在她的口腔裡攪動,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似乎這樣還不夠放心。
俯身捕捉到她的脣.瓣,靈巧的舌.頭探入,像是探尋領地一般,仔仔細細的再次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滿嘴的血腥味之外,並沒有受半點傷之後,才緩緩直起了身子。
出奇的,曲暖並沒有激烈的反抗。
似乎從他進來,除了話語中的絕望之外,她並沒有強烈的拒絕自己的碰觸。
突然意識到這點,讓陸睿很激動,但是這種激動並沒有維持幾秒。
在發現曲暖根本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絕望到連反抗都覺得多餘。
他忽然有一種使了全力揮出一拳,卻打在軟軟的棉花上,他甚至有種更寧願讓她掙扎,好讓他順勢將她壓下,懲罰。
頹然的翻身坐在柔.軟的牀榻之上,右手虎口還在不斷的滴着血,沾染在乾淨的牀單之上。
而曲暖只是睜着一雙空洞的眸子。
陸睿掏出一支菸點上,這麼多年,他儘量避免在她面前抽菸,而這一次,他怕自己不抽一口煙來壓抑一下自己的情緒,他會忍不住想要撕裂她!
那一.夜,他們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那一.夜,曲暖將自己的甚至蜷縮成了煮熟的蝦子,縮在大牀的左側。
那一.夜,陸睿靠在牀邊,就坐在地板上,後背抵着牀沿,任由虎口處的傷口流汗,險些凝結。
兩人之間隔着的,豈止是一張牀榻。
第二天一大早,林澤就趕到了別墅。
打了陸睿一晚上的電話都沒通,他乾脆親自跑來一趟。
卻在樓梯口被林嬸攔了住。
“嬸?”
“別上去,先生和太太好像吵架了。”
“怎麼回事?”
林澤愣了一下,難道太太已經知道了?
這不可能啊,知道寧嘉薇懷孕的,連大夫在內也只有他們幾個人。
先生就更不可能把這事告訴太太了。
“不清楚,好像太太知道什麼了,這次吵的很厲害,太太鐵了心的要離婚。”
“離婚?”
林澤陡然拔高了聲音,被林嬸“啪”的一下打了腦袋。
“讓你聲音小點。”
林澤根本顧不上揉自己的腦袋,微微推開林嬸說道。
“不行,我得上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先生。”
“不行,你不許上去,先生這時候差不多也起了,等會就下來了,你這一上去肯定要驚動太太。”
“這…”
“什麼事,一大早就跑過來了?”
兩人正在拉扯着,陸睿已經走了出來,一邊扣着襯衫的扣子,滿臉的疲憊之色,略微冒出的鬍渣沒來得及剔去,眼底下青黑一圈,眼眸中的血絲顯然他一.夜未睡。
“先生。”
林澤連忙上前一步,眼角便撇到他受傷了的右手,血肉模糊還有重重的壓印,分明是被人咬出來的。
而陸睿怎麼可能咬自己呢,樓上就他們兩個人,不是陸睿自己咬的,那定然就是曲暖了。
難道,真的是曲暖已經知道那件事了?
“什麼事?”
說話間陸睿已經下了樓,躍過林澤走向客廳的沙發。
而林澤並沒有急着說出來,只是下意識的撇了林嬸一眼。
陸睿會意,擡了擡受傷的右手。
“林嬸,麻煩去幫我把醫藥箱拿來。”
林嬸愣了一下,看到那傷口,心臟就是一抽,這得用多大的力氣,才能將手咬成這樣啊。
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待林嬸轉身離開,陸睿才又轉頭看了林澤一眼。
“抱歉先生,人沒看住。”
“什麼?”
陸睿眉頭深皺,雙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接着是盛怒,赤紅的眸子如一頭野獸般駭人。
“那她肚子裡的那個呢!”
“還沒來得及…”
“砰!”
一拳砸在桌子上,虎口處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順着桌子滴落在地上。
這麼盛怒的先生,實在少見。
“找,絕對不能讓她出現在曲暖面前,更不能讓她順利的…”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林澤當了他這麼多年的貼身助理,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是,先生,我明白。”
陸睿頹然的陷入沙發中,捏了捏疲憊的眉心。
是懲罰麼?
這算是對他做下那些混賬事的懲罰麼!
可是他現在知道錯了,難道就真的不能給他一次悔改的機會麼!
“林澤,你說,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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