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消毒棉棒,倒了些酒精上面,許翊軒沿着楚念膝蓋處受傷外緣輕輕擦拭起來。
暗沉的夜,水晶吊燈的光芒卻溫潤如斯,整個空間裡、都有幾分恍然不真實的感覺。楚念靜靜地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心頭忽然一動。
那一瞬間,嗓子裡好像堵了什麼,難受的厲害。
許翊軒擡起眼簾,“疼嗎?”
“不是……”
“待會兒可能會疼,忍着點兒。”擡手,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頰,復又低下頭去。
從楚唸的角度望下去,許翊軒微垂着的睫毛纖長濃密,美得不成樣子,只是,亦將他眸中所有的情緒都隱匿在了羽睫之下,心思難測。唯有側臉的表情,顯示着這個男|人的認真。
楚念失神中,不知不覺的、沾了酒精的棉棒由傷口外緣轉向中央。
酒精滲入皮下,宛若針扎一般的疼意尖銳襲來,楚念下意識的收腿,卻被許翊軒緊緊握住了腳踝,然後他往前躬下了身子,脣幾乎要貼上她受傷的膝蓋,就在楚念有些緊張時,膝蓋上突然傳來一股涼涼、輕輕的觸感。
他在給她吹氣。
楚念再次愕然。
“忍一忍,一會兒就好了。”說這話時,許翊軒的語氣裡沒有分毫情緒波瀾,卻又不可抑制的染盡了濃膩的心疼和深情。
楚念沉默着,沒有說話。
大概過了一分鐘左右,許翊軒從醫藥箱裡扯出紗布,繞着楚唸的膝蓋纏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的膝蓋幾乎被裹成一個小山包,他在上面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然後起身,“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粥。”
十分鐘後,許翊軒端着一個白玉瓷制的碗從廚房走了出來。
“許翊軒,好像是顧楚北迴來了。”撐着沙發扶手,楚念掙扎着站起身來,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果然,斜對面的樓上已經亮起了燈光。
許翊軒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彎腰把粥放在茶几上,揉了揉鼻樑骨上睛明穴,眼角有冷厲暗沉的光一閃而過,他說,“念念,不管你多討厭我,可是不要折騰自己的身|子好不好?乖,先把粥喝了,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家。”
極力壓制的情緒中,微微有不耐煩顯露。
終究,楚念還是坐下來,把那碗皮蛋瘦肉粥喝完了。
北京時間23:30,許翊軒抱着楚唸到了她家的公寓樓下,剛準備進去,旁邊暗處裡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滿臉黯沉的情緒,周身籠着冰冷的涼薄氣息。
——顧楚北!
楚念姑娘心裡一聲長嚎,暗道不好,輕輕喚了一聲,“顧楚北,我回來了……”
“哼!”目光裡滿是冰冷的男人輕哼一聲,眉頭緊皺,“你還知道回來?”
“……”楚念姑娘感覺自己很委屈,“我怎麼不知道回來了?!我比你回來的還早好不好,我忘了帶鑰匙而已。”
“然後呢?忘了帶鑰匙,所以就‘名正言順’的去了許市|委家,玩的很開心,最後還要許市|委抱你回來?!”顧楚北的語氣裡,帶着咄咄逼人。
楚念一下子就啞口無言起來。
她突然間覺得,自己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麼認識顧楚北,她一直以爲,顧楚北是冷靜、理智、內斂的,他寵她、愛她、疼她,斷然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她如此不堪。
她知道他在吃醋,或者說,這個霸道的男|人一直在吃醋。他陰險、他腹黑,他會揍她,他也會算計她。
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侮辱她!
是的,此時此刻,楚念感覺到的是一種侮辱,她的尊嚴被他踩在腳下,狠狠碾壓了一遍,心中的城池,轟然崩塌。
當下裡,楚念幾乎是冷笑了一聲,“顧楚北,你他媽的什麼意思?”
“是!我很壞、我不堪、我給你造成了很多麻煩,我就是你的累贅,可是……我告訴你,你還沒有全權控制我的人生的權力!你懷疑我,好吧,你可以盡情懷疑,我不解釋,事實是怎麼樣,就是你眼前看到的!那麼顧楚北,我問你,你這麼晚回來,又是去哪裡鬼混了?你別告訴我,你公司裡的男人還用S·King·In的香水!”
用力吼出了最後一句,楚念忽然就紅了眼眶。
涼風漸起,吹過心思各異的三人,顧楚北猩紅着眼眶沉默下來。
“小東西。”聲音放低,以一種奇異的柔軟姿態,顧楚北走過來,試圖拉住楚唸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楚念!”脣線緊抿,顧楚北的臉色再度清冷幾分。
每次他連名帶姓的叫她,就說明這個男人處於發怒的邊緣了,以前這種時候,楚念都會屁顛屁顛跑過去,抱住顧楚北的胳膊晃啊晃,一臉討好,狗腿的諂媚,“顧楚北,你表生氣啊,俺錯了……”
一而再、再而三,好像,成了一種習慣。
終究,楚念姑娘也是有脾氣的,那種脾氣,血腥而暴力。骨子裡的驕傲,讓她這次絕對不容許低頭!
無視顧楚北隱忍的怒氣,楚念撇過臉去,“我今晚去晨晨那裡睡。”
剛轉身,手腕被拉住。
顧楚北面色清冷,額頭上隱約可見凸起的血管跳動,滔天的怒火和醋意,幾乎盡數湮沒了他的冷靜和理智,拉着楚唸的手就往公寓走。顧楚北的腳步有些大,加之楚念膝蓋受了傷不敢大幅度的動作,一路上被拽的跌跌撞撞。
“顧楚北,你放手,放手啊,我疼……”用力甩開顧楚北的禁錮,身|子不穩,導致整個人往旁邊的牆壁上撞去。
“嘶——”倒吸一口涼氣,楚念微微弓起身子、臉色難看的抱着膝蓋。撕裂的疼痛,好像,傷口又被扯開了。
許翊軒終於看不下去,幾步疾走過來擋在楚念身前,“顧楚北,念念她受傷了。”
受傷。顧楚北一愣。
越過許翊軒的肩膀,看向蜷縮着身子半蹲在牆邊的小人兒,果然,從她臉上看見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脣線緊抿,顧楚北眸色幾經閃爍,然後走過去,彎腰,打橫將楚念抱了起來。
剛開
始,楚念還皺着眉頭掙扎,卻聽見顧楚北在她耳邊低吼了一聲,“別亂動!”
頓時安靜下來。
一路沉默無言。電梯直上十六樓。
“傷到哪裡了?”進了客廳,顧楚北將小人兒輕輕擱在沙發上。楚念姑娘一沾着柔軟舒適的大沙發,立即往旁邊一滾,以背影相對、故意躲開顧楚北的視線。
身後,顧楚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眼神明滅,看着她瘦瘦的背影,沉默半晌,終於擡手,揉亂了她的頭髮,“小東西,對不起!”
當下裡,楚念在腹誹,什麼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是對不起他今晚衝她發火,還是對不起他身|上的S·King·In的香水味。
小臉埋進沙發連接處,腦子裡越來越亂,心裡隨之特別難受,鼻頭一酸,接着眼眶就紅了一片。
她總是打架鬧事,她三天兩頭進局子,她總是讓他給她收拾爛攤子,她表面上很歡脫,看似沒心沒肺,神經末梢遲鈍、大腦缺了根筋。實際上,她比誰都敏感,她只是不想說,她怕麻煩,她也怕挑明瞭之後、就會重新陷入萬劫不復。
所以,寧願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活在自己可以營造的假象裡,自欺欺人。
失神中,顧楚北起身離開,聽着聲響、貌似是進了廚房,楚念擡頭瞥了一眼,確定那人的背影從客廳裡消失,便埋頭小聲抽泣起來。
偌大的客廳,只開了一盞壁燈,略微暗沉的空間裡,充斥着壓抑的哭泣聲。
仿若漣漪激盪的回聲一般,叫人莫名的難過。
這種落寞淒涼的情景,果然應了那句話,狂歡是一羣人的寂寞,狂歡過後、繁華落盡,心頭涌上的是更大的空虛感,排山倒海,將她整個人盡數覆滅。
楚念是被膝蓋上的疼意給驚醒的。
睡眼朦朧,微微眯開一條眼縫兒,只見顧楚北一手拿着棉棒,一手握着她的小腿,認真的擦拭着。
“傷口又裂開了,我給你重新消消毒,會疼,忍着點兒。”見楚念醒來,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如是說道,語氣裡毫無波瀾。側臉輪廓,在溫潤的燈光下,分明而硬挺。
楚念不禁想起方纔那個爲她擦酒精的溫潤如玉、清冷淡薄的男|人來,一時間的緊張,她無意識的往回一收腿,結果、導致棉棒一下子戳在膝蓋上。
“啊——!疼!”楚念尖叫一聲,當下裡,眼淚就掉了下來。
膝蓋上,滲出血絲。
顧楚北臉色一黑,急忙扯出消毒棉附在她的傷口上,緊接着、掏出電話。
“給你十分鐘時間,立馬趕過來!”
應三流言情界的“詛咒”,每篇狗血的言情小說裡,必然少不了一個苦逼的特助大大或者醫生大大,so,我們這篇天雷滾滾的狗血文文裡,那個苦逼就是——劉謙人大大。
劉謙人,蕭家管家劉琰的兒子,英國皇家醫學院博士畢業,醫學界天才,另外,還是一枚苦逼。
就在方纔,顧楚北一個奪命Call。於是乎,這位醫學界天才就要深更半夜、從美人鄉里爬起來,在幾乎沒了人煙的公路上狂速飆車,目的地,天悅山。
“顧楚北,啊——!我的豔遇!”全程,這位醫學界天才都黑着一張臉,咬牙切齒,終至忍無可忍,仰天長嚎一聲。
Shit!
原本,長夜漫漫、獨守空房難以入眠,劉謙人同學去酒吧看美女,一34D美女主動上鉤。兩人開了房,好一番糾纏,已經蓄勢待發了,結果,就在謙人同學剛把臉埋進美女的34D裡,顧楚北的電話好死不死Call來,劉家老二頓時就萎縮了下去。
他至死都無法忘記,那34D美女一臉鄙視地望着他家老二的神情!
十分鐘,不多一秒、不少一秒,劉謙人擡腿踢開了顧楚北家的門。
“顧楚北,我要殺了你!”來人氣勢洶洶,滿臉怨憤,剛捏緊了拳頭準備招呼顧楚北一拳,卻被顧楚北摁着肩膀往前一推,面無表情地命令道:“給她看看傷口。”
有傷患?
聞言,劉謙人立即恢復了正常,往客廳裡一瞅,驚見楚念姑娘,通紅着一雙眼睛、滿是迷茫的看着他。
“你就是楚唸吧?”脣邊咧開一抹無害的笑容,端的是一副謙謙公子、優雅溫潤的形象,走過去,劉謙人衝楚念姑娘伸手,“你好,我叫劉謙人,經常聽我家老爹說起你,說你可是顧楚北那混蛋的心肝寶貝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還怕摔了。”
“來,讓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眼神無意間一瞥,觸見楚念姑娘膝蓋上的傷口後,劉謙人童鞋、頓時就嘴角抽搐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拎起沙發上的抱枕,轉身衝顧楚北丟了過去,“你大爺的顧楚北,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顧楚北的語氣、那叫一個雲淡風輕,臉上面無表情的,真真的叫劉謙人很想殺人。
咬牙切齒,咬了再咬,最後臉色全黑,劉謙人還是蔫了下來。又是一個被蕭大尾巴狼壓迫的孩紙。
其實,楚念姑娘那擦破了皮的傷,擱在男人身|上,真真的不叫傷。
於是乎,劉謙人給楚念姑娘包紮完,就開始絮叨起來,“丫的顧楚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蛋,你摸着自己良心問問,就因爲這點兒小傷,深更半夜的、你讓我這個堂堂醫學界天才飆車趕來這裡,你良心能過意的過去嗎?”
“這種小兒科的傷口,你難道不會包紮嗎?”
謙人同學感覺自己快氣爆了,結果,顧楚北卻不疾不徐地轉回頭來,幽幽說了一句,“你比較專業。”
咳——嚴重內傷。
當下裡,劉謙人就被鮮血堵了喉嚨,舉在半空中的手,握起張開、張開再握起,手背上、凸起青色血管一片。
憤怒的情緒,完全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只好氣憤地在客廳裡來回走。
結果,顧楚北那黑心爛腸子的貨又扭頭幽幽道了一句,“別在我眼前走過來走過去,煩!”
劉謙人:“……”大爺的,我還沒說煩呢!
祁謙的婚禮定在
十月三號,恰好趕上十一黃金週。
打開邀請函的剎那間,楚念心頭浮現無限蒼涼的感覺,他結婚、終於要成家立業了,她本該是爲他開心的。可是,回首他們認識的三年多,竟然隱隱生出了幾分捨不得。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少“變化”。滄海桑田、白雲蒼狗。轉瞬間,已是經年。
她似乎嗅到了,期間的悲歡離合的味道。
言城聖赫力大教堂。英國牧師幾近面無表情的重複詢問着“某某先生,你願不願意娶某某女士爲妻”,“某某女士,你願不願意嫁給某某先生爲妻”的誓言。
新娘一襲S·King·In親手設計的白色抹胸婚紗,整個臉都用白紗覆蓋住,然,還是壓不住那聲清冷優雅的氣質。
據說,這是一場跨國的商界聯姻,對方是美國醫藥界壟斷巨頭Kim·Smith的女兒——Amir·Smith。
Amir·Smith是中美混血,母親祖籍中國言城,她外公和祁謙的爺爺在抗戰年間、有不淺的情誼。所以,這次的聯姻,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各自家族的意思。
祁氏集團早就想進軍醫藥業,如此,無異於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但是,祁謙臉上卻沒有分毫喜悅的表情,完全公式化,彷彿是在走一套流程。坐在最前排的楚念亦沒有爲他感到開心的情緒,忽然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來。
有一句話說:生命中有許多你不想做卻不能不做的事,這就是責任;生命中又許多你想做卻不能做的事,這就是命運。
責任和命運,將這個如妖孽一般的男人,從此圈禁入了圍城。
婚禮會場定在君威盛世。
五十八層的頂樓,以自助形式佈置,來的大都是商界望族、名媛淑女,或者端着酒杯虛離客套的假笑,談論着某某公司、某某股票,或者三五成堆聚在一起,一驚一乍着在場的哪個貴婦穿了一件全球限量版的名牌。
楚念皺眉,她不喜歡這種氣氛,尤其是在這種心情煩躁的時候。躲開人羣、躲到牆角,透過全透明玻璃的牆壁望下去,只見一片喜悅的鮮紅,大紅地毯的盡頭,一支由九十九輛法拉利組成的車隊緩緩駛進,卻分不清了人影。
半個小時後,祁謙和Amir·Smith進場。
會場大門一開,燈光瞬間凝聚在兩人身|上,耀眼、驚豔,堪堪的成了一對璧人。
周圍賀喜的聲音此起彼伏,祁老爺子滿意的笑,眼睛笑彎,終於陷進了蒼老的褶皺裡。
楚念一直躲在牆角,咬脣看着這看似平靜無瀾的“戲”,心裡,悲傷、逆流成河。
“這是哥哥的選擇,也許,這也是哥哥唯一可以讓自己放棄你的方法了吧!”一道溫潤如斯的聲音。祁睿淺笑無痕,伸手將右手裡那杯鮮紅色的Blood Mary遞給楚念。
“你知道嗎,血腥瑪麗有一個傳說。傳說中有一個叫李克斯特的伯爵夫人,她長得很美麗,所以有許多男人傾慕於她,但是、她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位向她獻媚的英俊紳士,因爲她一直都在等待自己的愛人出現的那天。”
“在李克斯特伯爵夫人18歲的時候,有個年輕男子來到古堡,當時這位男士穿着華麗的外套,隻身一人,說是外出打獵經過這裡覺得口渴想來借杯水喝,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不僅給他水喝,還因此愛上了這位長相英俊,談吐優雅的男士。並且還說服他在府上小住。可是讓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不明白的是,這位年輕的紳士始終不願告訴她自己的名字。但是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仍然想盡辦法讓他能在古堡的這些日子裡開心快樂。”
“五天後的早上,紳士找到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告訴她他要離開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非常的難過,流着眼淚向紳士告白,聽到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真情流露。紳士依然執意要走,但是在出門之前,紳士給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一個深情的吻,並且告訴她,也許有天他會回來找她,希望那時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依然一樣美麗動人。”
“紳士走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漫漫的思念中逐漸消沉下去,從小看着她長大的女管家不想看見這樣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於是帶着她去見了當地的神甫,希望能幫她找到那個男|人,可是連神甫都沒有辦法,因爲根本找不到這個人,所以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抑鬱中病倒在牀上,女管家看着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非常擔心,直到有天不知從那裡聽到少女的血可以讓人精神振作恢復美貌。”
“於是女管家殺死了家裡最年輕的女僕,把她的鮮血給李克斯特伯爵夫人飲用,並且用它給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擦洗身子,就這樣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人也變得越來越美麗。”
“可是女管家卻發現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從此迷戀上了血腥味,並且爲了讓自己能等到那個心愛的男人時依舊年輕貌美,她開始每天用少女的鮮血淋浴,而女管家者爲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不停的尋覓着年輕貌美的少女,以備李克斯特伯爵夫人需要的時候用。”
“在這之後,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每晚都會在自己的古堡裡舉辦舞會,邀請各個國家的紳士們,爲的就是希望有天能再見到自己的愛人。不過可惜的是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大革命爆發後被人們活活地燒死在自己的浴室裡時,依然沒有等到那個她想了一輩子、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沒人知道那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誰,有人說是撒旦,也有人說是巫師,也有人猜測他早已經死了,或者根本沒有這個人,根本就是李克斯特伯爵夫人自己幻想出來的。”
左手輕輕晃動着高腳杯裡的鮮紅色液體,蕩起層層漣漪,祁睿脣邊的笑容倏爾深刻,他擡起眼簾看了魂遊中的楚念一眼,笑道:“其實,我哥就是那個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他一直活在自己營造的幻想裡,而你、就是我哥的幻想。我爺爺之所以要讓他和Smith家族聯姻,不僅僅是爲了利益,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只是想放我哥一條生路。”
情字太重,一個人抗在心裡太辛苦。
——這是一場“放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