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吃芥末,你有病啊!”汪正陽一緩過神來,就氣恨恨地指着柴雪道。
“純屬個人愛好,跟身體無關。”柴雪無顧地攤開雙手,臉上笑意不減。
“那你至少也應該先告訴我這是什麼呀?”
“我以爲你知道的呀,再說你也沒問?”
“我以爲是抹茶味的奶油而以,誰想到是這個,一大早起來就吃這個,你口味也忒重了點,也不怕有口味。”
“誒誒,我有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罷了。”
“有嗎?哪有?”
“是吧!你就是不聽我的。”
汪正陽瞪大眼,面孔被芥末嗆得面紅耳赤的,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
柴雪搖搖頭,默默地遞過一杯水,心裡暗忖着:連芥末跟奶油都分不清,活該!
片刻,汪正陽浪費了幾大杯水,在引得服務員的不耐與周圍人的側目時,終於停下來了。
抽起紙巾擦了一把眼淚與鼻涕,汪正陽紅着眼睛,活像只炸了毛的赤眼兔,依然不善地瞪着柴雪。
這個二貨,死認理的!柴雪清咳兩聲,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你剛纔說醫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對呀,我這個還沒說完的。”汪正陽神情一變,雙眼立馬又亮了起來。
柴雪無語地撫下額,事實多次地證明了,面對二貨,果然不能與常人之法待之,因爲他的思維跳躍度之大,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但做不到並不代表猜不到,柴雪很輕易就抓住了他這點。
“柴雪,我跟你說,昨天你是沒看到那場面,那可是相當地令人意想不到呀!”汪正陽做了個誇張的驚歎,惹得柴雪忍不住地翻個白眼,示意他快說重點。
可汪正陽卻故意吊起了她的胃口,嘻嘻一笑:“嘻嘻,別急,先聽我說,當我收到消息知道那幾名失蹤的船員在這個島的附近被島上的漁民救起時,總裁隨後就火急地從英國回來了。他是先我一步到達島上的,等我被那女人纏着來到這裡時,失蹤的船員剛好甦醒過來。但他們見到總裁的第一反應竟然激動地從病牀上一躍而起,一下子就撲到了總裁的身上。衆人還沒反應過來,船員的手上就多了個裝藥水的玻璃瓶,朝着總裁狠命地砸了下去。可總裁也不弱,第一時間就擡手擋住了,才避免了砸到腦袋。可事情沒這麼簡單,玻璃瓶隨即就破碎了,船員握着手中僅剩的半截破瓶,就勢狠命一劃,‘嘶啦’一聲,總裁手臂上連衣帶皮肉,瞬間就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流不止了。這還不算,另外兩名船員操着拳頭眼見也要打到總裁身上了,幸好那些黑衣人已衝進了病房裡,才止住了,不然總裁身上就不止這一處傷了。這也怪事情太突然了,總裁也料想不到會這樣子。”
汪正陽說得繪聲繪色,還不忘手舞足蹈地指劃一番。
柴雪早就坐正了身子,神情難免震驚:“他受傷了!”映象中,喬瑞不是很強大的嗎?怎會一照面就受傷了?
“誰?總裁嗎?是受傷了,而且還挺深的,當時我都見到白骨了,血一直往下流到了地上。”汪正陽臉上一白,許是想到當時的情景還一陣後怕。
猛然間,柴雪想起了昨晚上聞到的血腥味,本還以爲是自己太用力將他咬傷了,卻沒想過他原本就受傷了,而喬瑞也想故意穿了深色的西裝外套,柴雪根本就看不到他手臂上的傷。
不禁懊惱地閉下眼,柴雪發現自己一聽到喬瑞受傷的事,那本該死寂了的心又提了起來,急聲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在醫院唄,一大早就過去。”汪正陽不以爲然地說道。
柴雪霍地一下站起身就往外走,並不忘丟下一句話:“汪助理,謝謝你請我吃早餐了。”
“什麼?喂喂,誰說我要請你吃早餐了?”汪正陽驚得大叫,可柴雪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什麼世道呀?”汪正陽看着眼前的餐盤,那芥末的嗆鼻感好像又涌上來了,頓時淚流滿面地哭喪着道。
柴雪火急火撩的趕往醫院,事實上她自己身上的傷也沒好全,可一聽到喬瑞受傷了,而且還流了那麼多的血,心裡就禁不住地着急起來。
英國事件後,柴雪內心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對喬瑞的愛已傳爲恨了,可情深入骨,愛意並不是說割捨了就一下子就割捨得了的。
她的心還是會跟着他而牽動的,所以一聽到他受傷了,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他身邊,要親眼看到他好好的,纔算放心一樣。
雖然他們昨晚上就見着了,並雙雙對執過,可那時她還不知道他受傷了,因此,請原諒她的不知情。
醫院的過道里,站了一排黑衣人,柴雪心知肚明,不免又緊張起來。
不會又打起來了吧?可看黑衣人的神情也不像打過架的,所以心下稍定,眼不斜視地走過去。
可剛走到病房的門前時,站在門邊的一名黑衣人伸手攔下了她。
“總裁夫人,請留步。”
“我要進去。”柴雪不悅地皺起眉。
“總裁吩咐了,不許讓人進去。”
黑衣人不爲所動,盡職地當起了門神。
柴雪沒法,只好站在門外。她清楚自己若真進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若真起衝突了,自己一個弱女子反而更麻煩,沒準還讓人分神來保護她。
隱隱約約地聽到時面傳來了爭執聲,柴雪的心又提高了一點。
黑衣人全站在這裡也不讓進去,而喬瑞的手還受着傷,面對着失去理智的三名受傷船員,喬瑞可有把握不讓自己再受傷了。
忍不住默許了一下,柴雪都開始懷疑自己神經質了,本是無神論的她,居然信起了這套。
片刻,裡面的爭執聲越發地大了,並不時地伴有物品的碰撞聲。
柴雪心頭一緊,掂起腳尖從門的的小玻璃窗上往裡望。黑衣人也聽到,也扭過頭看進去。
突然,黑衣人感覺身邊一陣風過,就回頭去看,身邊哪還有柴雪的身影。
“啪嗒”一聲,反而是門開了。
黑衣人大驚,一下子也全涌向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