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認爲是悠然姐姐在你的茶碗裡動了手腳?”紫星聽着她的話,微笑着將盛着水的茶碗遞到她的面前。
也許是因爲她差點自毀容顏,是喝了別人送來的茶水的原因,赫連紅綢只是愣愣的看着紫星手裡的茶碗,卻不去接。
“這不就對了,茶水是誰給你的?宴會上的一切器具糕點,都是母后的女官安排的,悠然姐姐又如何能在衆目睽睽之下,下了毒卻不被發現?她若然真的是爲了千羽候的事記恨你,你和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她什麼時候害你不成?偏偏要選在這時候?而且,那寶玲建議搜宮的時候,悠然姐姐若是心裡有鬼,大可以拒絕,公主的寢宮哪是一個奴才說搜就能去搜的?當時她說了什麼,你也聽見了。她根本就不怕搜宮,可爲什麼偏偏在她的宮裡搜出了這些紅果?這根本也傷害不了你什麼,藥效一過,你什麼事都沒有了。她若是真心想害你,用這樣的手段,這麼輕的懲罰,還不如不去做。”
赫連紅綢愣了半晌,嚥了一口唾沫,猛的拉住了紫星的手問:“你是說,這一切根本就是月如姐姐做的?悠然姐姐是被陷害的?可是她爲什麼不爲自己辯解?任由父皇將她送去了景寧宮呢?”
“父皇尚在氣頭上,不止是你中了毒,還有沈才人的臉,她倒是想爲自己辯解,可是她一出口便是那樣咄咄逼人的指責,只會讓父皇更加氣惱,又怎麼會聽她的解釋?西越開國以來,何曾有過公主被關進景寧宮的先例,可想而知,父皇有多生氣了。”
“那,那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景寧宮那樣的地方,別說是住在裡面了,就是從門口路過,我都會害怕。悠然姐姐會不會出什麼事啊?”赫連紅綢急着問。
縱然她是有些怕赫連悠然的,可她們從小就住在一起,要說沒有感情也是不可能的,赫連紅綢畢竟也只是個單純的女子,別人害她,她的確生氣,可是一旦知道自己冤枉了誰,也是恨不得立刻去向人道歉的。
紫星笑了笑,按住了她的手:“只要你心裡明白,究竟是誰害了你就行,至於悠然姐姐,過不了多久,父皇一定會讓她回來的。不過你記得,此事萬不可到處張揚,畢竟這只是咱們的懷疑,沒有證據是不能亂說話的。父皇最討厭咱們搬弄是非了。知道嗎?”
赫連紅綢忙的用力的點着頭,一臉的嚴肅。
“那個,我想起母妃還有事要跟我說的,我就先不陪你聊天了,改天再來找你玩。”
她站起身,神色不自然的說着謊話。
紫星笑着點點頭應了一聲。
看着她匆匆忙忙的帶着宮人離開,柳絮拿起了桌上的茶碗,笑着道:“紅綢公主這麼急着去找武婕妤,只怕過不了今晚,宮裡頭的流言蜚語又要多了一個了。”
“雖是讓她躲過了一劫,但怎麼也不能讓她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紫星收起笑意,目光冰冷的看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