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柳惜去酷刑司裡將一諾給接了回來。
雖然酷刑司的人也知道,皇后娘娘下令二十板子,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打的不會重,可還是會留下傷。
一諾又是一個要面子的人,強撐着自己走了回來,背襟都被冷汗浸溼了,見到紫星還要跪,紫星一把將她扶了住。
“回去歇着吧!這次辛苦你了。”她道。
“爲公主辦事,是奴婢的職責,不敢說辛苦。”一諾強忍着疼,想裝作沒事的樣子,可是泛白的脣卻是掩藏不住的。
“奴婢扶她回去休息,上藥的事也交給奴婢來做吧!奴婢先帶她下去了。”柳惜攙着一諾道。
紫星點點頭,“藥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屋裡。這幾天,你就守着她替她換藥,本宮這邊有柳絮一個就夠了。”
“是。”
上好的白瓷青花茶碗,一下子摔的粉碎,滾燙的茶水濺到了衣襬之上,赫連月如也絲毫沒有察覺。
她驚的站在那兒,不敢相信的看着寶玲,“你說什麼?許總管死了?”
“是,是被紫星宮那個叫一諾的宮女活活打死的。”寶玲想到,她最後看到許亭水的模樣,不禁的打了一個冷顫。爲他檢察過的太監告訴她,許亭水身上所有的骨頭都被打斷,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下葬的時候,觸碰過他身體的人,都忍不住的顫抖。
這樣的死法,想想都令人膽顫驚心。
“那……那皇后是怎麼處理的?”赫連月如說話都有些氣短,赫連紫星真的是越來越大膽,竟然就這樣縱容身邊的宮女在宮中行兇,將人打死。
寶玲知道她想聽的是什麼,可事實註定是讓她失望的,“皇后娘娘,將那宮女送到酷刑司,打了二十大板之後,放出來了。罰了一年的月俸,再無其他。”
“就只是這樣?”赫連月如的眼睛如寶玲所料,瞪圓了。
“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說看見是許總管先對紫星宮的柳惜不規矩,所以一諾纔會出手打他。他理虧在先,加上後來紫星公主親自去見了皇后,幾句話就讓皇后娘娘免了一諾的死罪。皇后娘娘如此定奪,那二十板子可見有多麼微乎其微了。”
赫連月如一個踉蹌的坐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很是詭異,似是在笑,又似是想要哭一般。
寶玲看着她這副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公主,東宮裡來的一個公公,說是南宮良娣邀您過去飲茶。”一個傳話的小太監走進來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寶玲揮了一下手,打發了他出去。
“她找我幹什麼?”赫連月如微微回過神來,有些不屑的道。
她和南宮小曉向來沒什麼交情,而且萬壽節的事,也‘多虧’她在中間推波助瀾,若不是她之後一直被紫星牽着鼻子的走,這筆賬,她早就想跟她算過了。
“公主去過不就知道了?如今許總管一死,很多事都變的不方便了,公主在這個時候如若還能有‘朋友’,豈不是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