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晴手裡把玩着那顆藥丸道:“你說的事情我也想過,所以,假死的時候我要設計周全一些,找個強有力的人保護我的身體。不能讓別人碰。”
荔枝緊張道:“小姐,當太子妃不好嗎?非要假死離開這裡嗎?要知道當神醫可比當太子妃辛苦很多,而且,總之就是沒有當太子妃逍遙。”
荔枝難過的說道。
鳳兮晴拉住了荔枝的手,低聲勸道:“荔枝,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我不喜歡太子,讓我嫁給他,我比死還難過,我能走,我爲什麼不走?更何況我還有那麼大的醫女署等着我去管理,我沒理由留在這裡過我不喜歡的日子。”
荔枝默默的流下淚來,抽泣着,良久才道:“小姐要做什麼,奴婢也沒有勸阻的資格,如果小姐真決定了,奴婢自當幫助小姐達成心願,只是,小姐千萬不要忘了帶走荔枝,荔枝想要一直陪伴在小姐身邊。”
鳳兮晴伸手替荔枝擦掉眼淚道:“放心,我一定會帶你走的,只不過,我說的這些現在不着急,我們要先做一件事情。”
荔枝驚訝道:“還有什麼事?”
鳳兮晴緩緩的說出了賴榮芳告訴自己的那件孩提時候的事情,並且說明了那纔是害自己變傻的真正原因。
荔枝聽後目瞪口呆,半晌還反應不過來,不能相信的搖頭道:“那不可能。怎麼可能?張氏的膽子真那樣大?那時候她還不是平妻。”
“是不是平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那麼做了。我有人證。”鳳兮晴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誰?她會給小姐你作證嗎?”
“她不會,她已經離開都成了,而且跟本不會再回來。”
“那我們怎麼辦?小姐又不能親自去說,換作我去說,相爺會不相信的。說不定還會一頓棍子把我打出府去。”荔枝擔憂的說道。
鳳兮晴思慮了一下道:“當然不能直接去說,要想個辦法才行,讓我想想,我一定要讓張氏她們露出她們陰險的真面目。”
荔枝點頭道:“好,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好辦法來的。”
鳳兮晴點點頭,又低聲道:“你到院子裡去看看,她們都睡沒睡,要是沒睡,讓她們都去睡,我要進出方便一點。”
“是,小姐。”荔枝應了,就出去了,過了一會回來道:“小姐,本來還有幾個沒睡的,這會我嚇唬了她們一陣,她們都去睡了。”
鳳兮晴高興道:“做的好,你也睡吧,我等下要出去看看,沒事的,很快就回來。”
“好,小姐,我會幫你遮掩的。”荔枝已經被鳳兮晴折磨習慣了,這會也不阻攔了。
荔枝依舊睡在了外間,把別人都攆到了大外面去住。
鳳兮晴則是小睡了一會,然後換了夜行衣,從窗子直接出去了。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整個相府依舊燈火通明的,有些地方還有人在走動來回搬着東西,鳳兮晴不禁感慨,自己這是有多少嫁妝要帶,這大半夜的還在搬來搬去。
小心的躲過了那些眼線,鳳兮晴去了別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張氏進來這裡後,自己還沒好好的看看她們呢,真是對不起她們。
鳳兮晴熟門熟路的到了別院,然後在一個沒人看守的地方翻牆進了院子。
讓鳳兮晴驚訝的是這個別院已經和自己住的那兩天完全不同了,院子裡一顆雜草都沒有,都被拔的乾乾淨淨了,在院子裡顯眼的地方種了一些不值錢的花草,雖然不值錢,但是也給院子增添了一些顏色,很養眼的感覺。
再朝裡面望過去,見一排正房也簡單的整修過,牆面甚至簡單的粉刷過。看來張氏的這些下人帶過來的正好,依舊可以伺候她們,不用她們吃苦勞作,依舊可以享受主子的待遇。
鳳兮晴看了看院子,便上了牆頭,小跑去了屋頂,聽着下面的房間裡一片寂靜,鳳兮晴以爲這些人都睡了,便想要離開。
忽然聽到細細的哭聲傳來,抽泣着,是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有些熟悉。
鳳兮晴的心微微一動,那聲音好似是鳳兮謹的,鳳兮晴便小心的挪動了手下的瓦片,朝下面的房間裡望去。
房間裡一片漆黑,但是黑暗中還是能聽到細微的哭泣聲。
馬上,鳳兮晴聽到了張氏的聲音,就聽她說道:“兮謹,你又怎麼又哭了?娘不是剛剛還說過,我們不會總在這裡的,我們會出去的。”
“嗚!可是要什麼時候,要等到那個白癡嫁給太子之後嗎?殿下要是和她大婚了,那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這是鳳兮謹的聲音。
就聽張氏又說道:“兮謹,彆着急,現在你的臉變成這樣,我們首先是看好你的臉,才能計較殿下的事情。”
“嗚~我不管,那個醜八怪鳳兮容都能得到殿下的寵愛,我的臉又怎麼樣?即便是差了還能比她差嗎?”
鳳兮晴聽到這裡微微鄂然,現在鳳兮謹的臉應該不好看吧,她怎麼說比看上去溫婉可人的鳳兮容可愛?
就聽張氏的聲音含着酸澀說道:“是啊,你的臉恢復的很好,那些鑽洞出去的僕從不是還在尋找新的郎中嗎?等找到好的,帶了回來,一定能徹底治好你的臉。”
鳳兮晴聽到鑽洞出去,纔想起這個院子有個大大的狗洞的事情,看來這個狗洞的利用率還真高,只是,鳳兮謹的臉一般的郎中是跟本不可能看好的了。
卻聽鳳兮謹驕傲的說道:“娘,明天你讓她們給我帶面鏡子回來,我要看看我的臉到底還差多少,如果只差了一點,你女兒用脂粉就可以彌補。”
鳳兮晴聽到這句話才知道鳳兮謹的自信從哪裡來,原來張氏竟然把別院裡所有的鏡子都給扔了,估計進到這裡好鳳兮謹就沒看到過自己的臉!
黑暗中,鳳兮晴也看不到鳳兮謹現在是什麼模樣,不過不重要,鳳兮晴對於醫理是瞭解的。如果鳳兮謹的臉能治好,那只有一個可能,自己像對待柳青青的臉一樣去給她治,否則耽誤了這麼久,絕無可能恢復了。
果然就聽下面張氏悠悠嘆道:“兮謹,你也不要太固執,就像你勸孃親的,這世上不一定依靠你爹才能活下去,兮謹,你也不要總是想着殿下,或許嫁給其他王孫貴族也是不錯的選擇。”
哪知這句胡卻引起了鳳兮謹的不滿,就聽風兮謹尖聲反駁道:“不行,我怎麼能比那個傻子稼的差?不行,我一定要比她稼的好。娘,你真是太好心了,如果早知道會有她這麼踩在我們頭上的一天,當初,就該往她的頭上多插幾根針。”
鳳兮晴的心狠狠的一痛,鳳兮謹這是在說當初的事情嗎?
她們居然還敢提當初的事情?
結果,就聽張氏緊張的說道:“兮謹,不要胡說,當初的事情不要提了,你還嫌我們過的不夠慘?”
鳳兮謹委屈的說道:“娘,你說的對,我們已經過的夠慘了,可是,要是當初你再驗證一下,那個白癡是不是真的死了,就不會有今天的後果了。”
“哎。娘那時候也是太緊張了,畢竟是頭一次做那樣的事情。”
“娘,要是我們再有一次機會多好,這一次一定女兒下手,不讓娘受累了。”
“兮謹,你別胡說,我們還是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別的事情都不要想。”
“我知道,但是我們也要計劃一下我們出去後要做的事情!”鳳兮謹咬牙說道。
鳳兮晴不想再聽到這對惡毒母女的對話,把瓦片悄悄蓋了回去,再心裡冷哼:“這輩子,下輩子,我也不會再給你們害人的機會了!”
鳳兮晴悄悄潛回了自己的房間。
暗地裡想好了一個計劃,要把這對母女乾的醜事揭出來,給前身報仇。
回到院子的鳳兮晴和荔枝說了一陣悄悄話,荔枝的臉白了道:“小姐,你確定這樣幹老爺不會立即打死我?”
“放心,還有我。我不會讓我爹打死你的。”鳳兮晴信誓旦旦的保證。
荔枝卻眼中依舊閃爍着懷疑的目光道:“小姐,你確定到時候你能爲我說話?你可是一個人人皆知的傻子,要怎麼護着我。”
鳳兮晴馬上道:“放心,到時候你就說這些事情都是神醫說的,推到我身上,那邊我自有安排。”
荔枝聞言才半信半疑道:“小姐,不如,還是你化妝成神醫的樣子來說比較好。相爺也許會相信的。”
鳳兮晴皺眉想了想道:“不到最後關頭,不要讓神醫出面。神醫是我最後的一張牌了。”
荔枝便嘆息說道:“我永遠是小姐最容易打出去的一張牌。”
鳳兮晴嘿嘿而笑。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剛亮,荔枝就去了鳳蕭成的書房。
鳳蕭成以爲鳳兮晴出了什麼事,忙換好了衣服讓王貴帶了荔枝進去。
荔枝一進屋就‘撲通’跪下了,眼圈紅紅的抽泣。
鳳蕭成大吃一驚,忙問道:“荔枝,你怎麼了?你爲什麼哭?大小姐出了什麼事情?”
卻聽荔枝抽抽搭搭的說道:“相爺,不好了,有人要殺了小姐。真是太可怕了。嗚!”
荔枝說完這句話的聲嘶力竭,鳳蕭成卻嚇壞了,忙說道:“荔枝,你怎麼這麼說?那個人是誰?大小姐是待嫁太子妃,哪個敢動?老夫一定第一個殺了她!”
荔枝抽抽搭搭的哭着,手裡卻沒有停歇,拿出來一封信,顫抖着遞給鳳蕭成道:“相爺,這就是神醫給你的信,本來,奴婢不該偷看,但是奴婢昨天剛回府太興奮忘了給相爺,昨晚就偷偷的看了,嗚~相爺,小姐真是太可憐了。”
荔枝再次哭道。
鳳蕭成聽到神醫兩個字,明顯一愣,他以爲鳳兮晴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忙喊道:“把信給我。”
荔枝忙把信遞給了鳳蕭成。
鳳蕭成着急展開,匆匆看了一遍,整個人就瞬間癱軟,面色如土道:“那兩個人不能留了!她們犯了株連九族的大罪!謀害待嫁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