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姨見九皇叔開口,便也心中瞭然的一笑,隨即開口道,“既然青城姑娘都這麼說,那我宣佈,今年鎏香會的花魁姑娘便是檸馨姑娘。”
花姨首先鼓起了掌,轉身望向身後的檸馨。但此時的檸馨好像並沒有爲獲得花魁而感到開心。雖然臺下也隨即響起了掌聲,檸馨卻如同吃了一隻蒼蠅般噁心。直到花姨笑着拉起檸馨走到舞臺中間,檸馨才轉而亮起笑容,向臺下鞠躬致謝。
花魁票選結束後,有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纔到晚上的競價環節。花姨領着衆位姑娘向臺下鞠躬致謝後便一同退下了臺。
花姨領着姑娘們進了藝香樓,一路上一言不發,氣氛格外的壓抑。進了藝香樓,花姨坐在了主位,也揮手示意其他人坐下。經營了這麼久的鎏香閣,也舉行了好幾屆的鎏香會,但從未像今日一樣出現過這麼多的狀況,花姨也是有些疲累。
自下臺之後,檸馨憤恨的眼神便沒有從青城身上移開過,青城也不是沒有察覺,只是自覺問心無愧,也並沒有想過要爭這花魁之名。
良久的沉默,藝香樓裡的每個人都各懷心思。當然,誰都看得出來,檸馨現在是滿眼的殺意,目標也不疑有他,便是青城。
氣氛實在冰冷的令人尷尬,花姨也覺察出其中的火藥味,便開口道,“這幾日大家都辛苦了,今兒起,青城便就是這鎏香閣的百合姑娘了。檸馨你也下去準備準備吧,晚上便是你的主場了。”
雖然青城的票數與檸馨相同,但鎏香會的花魁只有一位,可卻無法否認青城的能力,所以花姨也破例決定今年鎏香會晉升出四位百合姑娘:青城、檸馨、若塵、君衍。
聽到這番話,檸馨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手中的杯子用力的摔在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若憑着些手段便可成爲鎏香閣的百合姑娘,那我覺得這鎏香閣也枉負盛名了。”檸馨言語中充滿着鄙夷與質問,絲毫沒有給花姨留一分情面。
花姨聽到檸馨的質問,也不滿的瞪着檸馨,“這鎏香閣也由着你來說三道四了嗎?”花姨本來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在這京城立足並經營着東城最具盛名的鎏香閣,若沒些本事怎能把控得了這一切。
沒想到花姨會被惹惱,檸馨也有些微微發怵,但卻壓制不了剛燃起的怒火,“花姨好生偏心,也只怪我們這些姑娘,自小無依無靠也沒什麼後臺,只靠自己辛辛苦苦努力才得來這一點半點的成績,可不像某些人那般有人撐腰。”雖然還是依然憤恨,但也不能跟花姨撕破了臉,這點自知之明檸馨還是有的。
一旁的青城自始至終沒有開口,只是饒有興致的看着檸馨在那邊手舞足蹈。
檸馨自是沒想到青城如此淡定,竟還旁若無人的飲着茶,好像檸馨說的根本不是青城一般。這般的淡然在檸馨眼裡看來竟是另一番滋味,檸馨只覺得青城看不起自己,更無法釋懷,嘴上便也不饒人起來。
“我也真是羨慕青城姑娘,靠些狐媚之術使得九皇叔和靜王都成了你的入幕之賓。比起我們這些小角色,青城姑娘自是更勝一籌了。”話語裡滿是刻薄之情,青城卻只撇着檸馨淡淡的一笑。
“難道檸馨姑娘覺得這花魁姑娘只能是你嗎,鎏香會是公開唱票,就算九皇叔和靜王權利再大,但也只有兩張票不是嗎。爲何檸馨姑娘覺得是我阻礙了你呢,還是你覺得這花魁就只能是你檸馨姑娘?”青城很從容的斜眼撇着檸馨,抿了口手中的茶,自始至終沒正眼瞧過檸馨一眼。
回想起剛剛在臺上,檸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青城仔細縷了思緒,若說青城獲票數多是因爲在兩次比試中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這檸馨卻未有任何特別出彩的地方。雖然四藝精通,但卻沒有在任何一場比試中有何驚豔的表現。舞技比試和歌藝比試,表現突出的也該是若塵,但這檸馨卻意外的獲得高選票,這不得不讓青城懷疑。
青城這番話讓檸馨不禁一怔,竟表現的有些躊躇,這更加證實了青城心中所想。
但檸馨豈是那麼好唬弄的,只一瞬便恢復了狠辣的神情,“你什麼意思?我兩年前便是鎏香閣的百合姑娘,我憑的是自己的實力,若你真的是憑真才實學,你爲何怕與我再比試一場,若非怕了我?”說這些話時,檸馨竟氣憤的站起了身。
“若說這真才實學,我倒是沒看出檸馨姑娘有何過人之處,若你說我是靠九皇叔和靜王才得了這些選票,那不知檸馨姑娘靠的又是誰?”青城也起了身走到了檸馨面前,饒有興致的瞪着檸馨。
青城從未爲了避嫌而刻意不提及九皇叔和靜王,既然檸馨總是拿九皇叔和靜王說事,那便隨了他的意,坐實了青城與九皇叔和靜王的關係。
檸馨沒想到青城是這般難纏之人,一直覺得青城只不過是憑藉着姿色才獲得九皇叔和靜王的照拂,卻沒想到青城也是深藏不露、城府頗深。
青城本就不是挑事的人,見檸馨變了臉色,心中也得知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也就不想和檸馨多做計較了。
轉身回到位置上,堆上笑容,“不過檸馨姑娘纔是這鎏香會的花魁,青城從不敢妄想與檸馨姑娘爭個高下。”
檸馨已被青城問的不知如何作答,早已怒火中燒,此刻青城給了個臺階,自然是得及時抓住機會,剋制住表現在臉上的仇視,微微擠出一絲不在乎的笑容,居高臨下的望着青城,“還算你有些個自知之明。”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藝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