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太后懿旨!爲保女子少犯七出,着今日起,凡二嫁之女需得在右手掌心烙上殘花之印。”
懿旨宣完,風挽裳震驚到身子癱軟在地,臉色慘白如雪。
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老天要這般待她?
被深愛之人當藥引子來養,歷經鬼門關一遭,又被迫嫁給一個太監,而今還成了二嫁之人,這還不夠,還要在掌心上烙上殘花之印!
場上的朝臣看着嚇呆在地上的女子,有些於心不忍。
誰叫她當年偏偏被駙馬選上了呢,誰又叫她攤上了九千歲了呢,太后今日這一出分明是借她來警告這九千歲啊!
蕭璟棠袖子下的手早已深深陷入肉層裡,用盡力氣去握,就怕自己控制不住跑下去帶她求情。
他真的害苦了她!
他真的沒想到太后會這樣做。
他悄悄瞪向旁邊暗自得意的君灩,這事少不了她嚼舌根!
“顧玦,這規定是哀家早早就想立了的,總在尋個機會頒發,正好這風挽裳乃二嫁之身,你又是九千歲,如此一來,也算以身作則,威懾天下了。”太后恩威並施的口吻。
顧玦看向癱坐在地上一臉悲涼的女子,撩袍跪下,大手拉她跪起。
風挽裳知他要做什麼,太后跟前誰敢說半個‘不’字?
她真的不想跪,可是由得她嗎?
這一刻,她好後悔,後悔那一日爲何不就此死去?爲何要求救?
那人尋不到又如何,尋不到,她可以認爲他過得很好,而不是可能做了太監。
可是,事已至此,活着吧,至少還有一個目的支撐她活着!
熬過去就好了,再屈辱也不過如此了。
想着,她心灰意冷地跪起,同他一塊磕頭。
“奴才謝太后恩典!”
她聽到他這樣說,抓住她的手力氣很大,似在強忍盛怒,捏得她好痛。
是啊,怎能不怒?
文武百官都見證了九千歲當衆受辱,不得不娶的女人當着天下人的面被休,而後還要烙上殘花之印,即便他是太監,也是權傾朝野的太監,又怎能受如此的奇恥大辱?
“好好好,哀家就知你以國事爲重,起來吧。”太后尤爲滿意地擺手。
身邊立即有宮女上前將風挽裳扶起來退到一邊。
很快,一個被燒得旺盛的火盆被搬上來,裡面的火燒得噼啪響,彷彿能融化四周冰寒似的。
火盆裡,已有一個特別打造的殘花形狀的烙鐵被燒得通紅。
風挽裳全身都在發抖,她必須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剋制住想要逃跑的衝動。
因爲,這一跑,不出五步,必定血濺當場。
“來啊,行刑!”太后身邊的高鬆上前一喝。
兩個侍衛上來押着她,一個太監取來火盆上早已燒紅的烙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