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淡淡瞄了兩個年紀不大的損友, 一副懶得搭理又懶得解釋的表情:“站在門口,擋路了。”
周亭:“?”
這未免也太平靜了吧。
李梓央瞬間又有了底氣。
瞧瞧,一包膏藥說明的了什麼, 這就是做絕世猛1所必須的心理素質!
不得到程老師親口承認, 她是不會認輸的, 想贏她的錢可沒那麼容易。
程傾把她們扔在身後, 拉着餘抒就走:“走吧。”
餘抒還在擔心她問回那個暱稱的意思, 但是程傾根本就沒問。
看來程教授心裡就只有事業,根本就不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餘抒甚至都有點失望。
失望於程傾爲什麼不繼續問,因爲有的話難以啓口…算了, 只能下次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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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吆,我們的枕頭公主來啦。”
如銀酒吧。
餘庭秋拿着酒杯輕輕晃着, 滿臉遺憾:“昨晚小周叫我的時候我有事, 要不然我真想過來啊。太遺憾了, 程、教、受!”
程傾神情淡淡的:“岑音找你?”
餘庭秋笑意一斂:“別提她的名字。”
程傾:“只准你挖苦我,不許我揭你的短。沒有這個道理。”
餘庭秋轉過頭, 過了幾秒又笑着說:“隨便你。你不好好說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好意思天天躺0的啊?”
程傾喝了點酒,頓了下才說:“她太小了。算了。”
一張純淨無暇的白紙,不該被肆意塗染。
餘庭秋驚訝地睜大眼睛:“都過二十歲了!哪裡小了, 你也實在是太誇張了!就因爲這個原因, 你才下不了手?”
程傾搖頭:“什麼下手不下手的,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
餘庭秋輕笑:“行啊, 那就換個話題吧。我給你介紹一個正兒八經的對象吧, 你好好談個戀愛。免得你一直心慈手軟,欲.求不滿。”
程傾:“……好好的成語, 從你嘴裡說出來都變味了。”
餘庭秋:“不考慮下?還是你現在那方面已經滿足了,看你挺開心的。”
程傾:“開心?也沒有。”
餘庭秋:“不開心咱就換,漂亮姑娘千千萬。”
程傾擡起手,摸了下耳釘:“再說吧。”
餘庭秋嘖嘖兩聲。
程傾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性格,說話做事從來不會這麼模棱兩可,含糊不清。
她轉過頭笑了笑,以後估計還有好戲看。
就這麼短短一會兒,又有年輕女孩走過來,不同於上次那個身材火辣的姑娘,這女孩一臉青澀,紅着臉問程傾:“姐姐,可以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嗎?”
程傾輕輕掃了她一眼,有點無聊地撥弄着自己的耳釘:“學生?”
“嗯…第一次跟朋友過來。”
“哦,那回去好好讀書吧。”
那個女孩的臉更紅了,之前是害羞,現在是尷尬:“我、我…”
她沒懂程傾是什麼意思,是嫌她讀書太少嗎?
餘庭秋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以前她就跟程傾開玩笑說,她這種清清冷冷又攻氣十足的御姐就是姬圈天菜。事實證明她也沒說錯,程傾纔來如銀幾次,幾乎每次都被搭訕要聯繫方式。
程傾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幫忙解圍。
餘庭秋放下酒杯,慵懶倦倦地撩了下發絲:“姑娘你聽我說啊,她這個人無趣的很,一天到晚就喜歡勸人學習看書。你離她遠點,別跟她玩。”
她脣角含着笑意,本身就是明媚深邃的長相,紅脣點綴,眼波流轉,把年輕女孩看得臉紅:“哦…謝謝姐姐…”
餘庭秋笑吟吟地說不用謝:“今晚喝了什麼姐姐請你,跟朋友玩的開心。”
她正要說句讓小姑娘自己去玩,正好看見剛進酒吧的人,目光凝滯一秒後,她一把抓過女孩的手:“配合姐姐演個戲!晚點給你一張VIP折扣卡!”
程傾也坐直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酒吧裡音樂聲靡靡入耳,穿白襯衫西褲的岑音跟這裡格格不入,她神色冷漠地避開往來衆人,徑直走到吧檯前。
“庭秋。”
正在跟年輕女孩說話的人似全然沒聽到,巧笑倩兮,眉眼如畫。
直到酒吧裡音樂聲漸漸小了,停下。
女孩的朋友也來叫她回去,餘庭秋才轉過來,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岑總好大的本事,直接清場了。”
寧姐走過來,輕輕拍了下她肩膀:“你們先聊。”
餘庭秋不生寧姐的氣,人家開門做生意的,不會跟錢過不去。但這不代表她不生氣。她擡了擡下巴:“岑總找我有事?”
“這個,”岑音擡起手,手上拿着一副盒子,“你爲什麼要扔掉?”
餘庭秋笑着從她手裡把盒子拿走,又狠狠地扔出去:“遲到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我都不稀罕。”
岑音嘴脣動了動,沒說話。
半晌,她默默撿起了盒子。
程傾嘆了口氣,拉了下餘庭秋:“我叫個代駕,先送你回去。你喝多了。”
她隱晦地看了岑音一眼,示意她餘庭秋喝了酒,別把她的話當真。還在外面,別鬧得太不好看。
岑音低下頭,握着盒子的手慢慢收緊了。
回去路上,餘庭秋打開窗戶通風:“你攔着我幹什麼,還說我喝了酒…我說的都是我心裡想說的話。當年提出分手的人是我,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回來故作深情,可笑。”
程傾沒去接她的話:“你回家好好休息。”
餘庭秋:“好啊,我明天還跟我新女朋友要約會的。”
“庭秋,”程傾難得認真叫她的名字,“這麼多年你找了這麼多女朋友。長得像岑音的,你不愛跟她們打電話;聲音像岑音的,你不願意跟她們見面。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餘庭秋神情僵了兩秒:“別胡說…好了啊,我們小蘿還等着我給她回消息,啊…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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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菠蘿,我昨晚轉給你的信息看見了嗎?”
“看見啦。小阿姨你昨晚是不是喝多了,發語音也醉醺醺的。”
“你管我喝不喝酒呢,小沒良心的…好了。你的合同我找律師朋友看過了,問題不大。真有問題我們直接走法律途徑。不用擔心。”
餘抒沒想到她已經把律師都找好了:“沒事小阿姨,我就是先跟你說下,以防萬一而已。這邊再拍兩個視頻就可以了。”
這次的事也算給了她一點教訓,她以後會更慎重的。
餘庭秋忽然問:“忘了問,你爲什麼忽然開始拍視頻了?”
餘抒:“那個,有個同學喊我一起,我就去了。”
餘庭秋:“是嘛?”
她有點半信半疑,但昨晚她失眠又頭疼,一時半會也沒空跟餘抒較真了。
掛了電話,餘抒把微信對話框往下翻了翻。
最後一條還是前幾天她給程傾發的解釋,枕頭公主就是她隨口開的玩笑。
她趴在牀上翹着腳,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也不知道程傾信了她的鬼話沒有。
安可剛好回來:“我想吃火鍋了,出去吃飯嗎?”
餘抒坐起來:“吃!”
她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安可問:“怎麼啦,又跟你家程姐聊天啦?”
“沒有。就是之前拍視頻的事情,我小阿姨找朋友幫我把關了,說合同問題不大。”
“那確實得慶祝一下,走,吃火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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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說我有希望考上明大嗎?”
“有。”
穿白色牛仔外套的少女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程傾慢條斯理地說,“你回去叫你爸給你做個換頭手術還來得及。”
“……”
“什麼你爸我爸的,我爸不是你爸啊?”
程傾點點頭:“是。那就讓我們爸,大名鼎鼎的程醫生給你做個手術吧。”
程樂白她一眼:“你能不能別總是損我啊?”
程傾:“不能。你耽誤了我上午的視頻會議和下午的組會。”
這祖宗現在高二,最近每個週末到永州上化學特訓班,今天心血來潮,非要她陪着她在明大轉轉,說這是她高考的夢中情校,親眼看到才能激勵自己一下。
少女哼哼了幾聲:“我都高二了,你還不多鼓勵我!”
話是這麼說,其實她心裡也有點數,她是嚴重偏科選手,最擅長化學和英語,其他科目則平平無奇,數學更是要了她的狗命。
程傾懶得理她,走在前面。
“姐!你等等我!”
程樂趕緊追了上去。
……
安可聽到有人吼了好大一聲‘姐’,順着聲音來源看過去,戳了戳餘抒的手臂:“那邊那個…是不是程姐啊?”
餘抒剛買完奶茶,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穿白色牛仔外套的年輕姑娘小跑着追過去,從後一把攬住了程傾手臂,整個人就差掛在了程傾身上。
她嘴脣動了動,開玩笑的語氣:“也不知道她有幾個好妹妹。”
安可問:“你不在意啊?”
餘抒心裡有點亂:“談不上在意,就是心情有點複雜。”
她到底要在意什麼呢,又能在意什麼呢。
從一開始,她們就約定好了,互不干涉、干預彼此的學習、工作和生活。至於感情…默認不談感情。
安可:“你還是有點在意的。現在你就一臉她綠了你的樣子。”
餘抒搖頭:“我沒這麼想。”
安可嘆了口氣,之前想說的話終於說出口:“小菠蘿,你想清楚,你們是在談戀愛,還是僅僅在牀上做.愛的關係。”
餘抒一向知道她說話直接,但也沒想到她這麼直接:“小點聲,別被人聽到了。”
“有什麼大不了的,戴着帽子呢,誰認識你。”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完,”安可繼續說,“你不會是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