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書,或許你不在乎你女兒的命,但現在我還不容許她死!”
聽着羽菲信心滿滿而放出的話,文尚書那張隱在暗自的老臉瞬間變得猙獰。
棋差一招,當初在素素第一次向他進言要對付這個蘇羽菲的時候,他就不應該瞻前顧後,沒想到籌謀了那麼久、那麼多,最後卻是如今的局面。
如果當初派刺客,直接殺了蘇羽菲,該多好!
“追!無論生死,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他們給帶回來!”
就在文尚書懊惱於之前的小心翼翼而錯過殺了羽菲的好時機時,羽菲他們一行三人已經越過了文府的重重包圍,在羽菲驚天能力的突圍下,順利離開了文府。
當他們一離開文府後,風威倫就帶着他們前往之前自己準備馬匹的地方。
“蘇姑娘?你怎麼還不上馬?”
已經在馬上穩穩坐定的風威倫,過了好一會,在發現羽菲只是站在原地,沒有上馬的舉動後,不由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候,回頭看了羽菲一眼。
“我不會騎馬。”
雖然這不會騎馬在現代看來是沒什麼,可在風威倫和蔣如牧的眼中,地位已經快直追上蒼軒炎燁的羽菲不會騎馬,真的是快將他們的下巴給驚得掉下來了。
“蘇姑娘,你怎麼能不會騎馬啊?”
性子直的蔣如牧,要不是面紗擋着他臉上的表情,羽菲就會看見他那誇張地無以覆加的臉龐上,究竟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了。
氣場這麼強勢,武力這麼強悍,心思這麼剔透,面對危及情況又是如此淡然的蘇羽菲,怎麼能不會騎馬呢???這可是完全顛覆了羽菲在蔣如牧心中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形象了。
“呃,確實當時蘇姑娘去浮雲縣,騎的是‘它’。”
神經沒蔣如牧那麼粗的風威倫,在看到羽菲那副不以爲然的表情後,驀然想起當時得知羽菲騎着白虎時的震驚。
那個連他們這些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都不給輕易近身的,就連平常偷襲都很難成功的大傢伙,居然在喪失記憶變得愈加兇殘的當時,竟然會讓羽菲騎在它身上,給她當坐騎。
這些無疑都驚呆了他們這些一直陪伴在炎燁身邊的小夥伴們,蔣如牧當時更是氣得捶胸頓足,哀嚎自己怎麼就沒那個好命,能騎到他們東楚的神獸呢。
聽着風威倫提到自己當時是騎着白虎去的浮雲縣,羽菲腦海裡不禁想起了白虎,想起了“它”竟是由炎燁所變化而成的。
那麼當時,她就是騎在他的身上了?!
呃,甩甩頭,羽菲強制地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擾亂她心神的雜思給拋諸腦後,現在她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嗷唔——”
“這是什麼?”
“怎麼會有老虎出現在這裡?”
“小心些,別被它傷到!”
——
就在羽菲、風威倫、蔣如牧心思各異之時,他們不約而同想到的白虎,竟神奇般地出現在了他們不遠處,伴隨着它的怒吼聲,羽菲只見在夜月下,一隻通體全白,毛茸茸的大傢伙,正不斷地向着自己靠近。
那樣敏捷快速地奔跑着,毛蓬鬆的樣子,在此時,羽菲只覺得化身爲獸形的白虎,竟是如此可愛。
“看來,蘇姑娘的代步‘工具’是有着落了。”
同樣看着白虎奔跑而來的蔣如牧,那雙在夜裡也顯得發亮的黑瞳,此時正豔羨地看着同樣一襲夜行衣的羽菲,嘴裡不無羨慕地說着。
“我說你啊,有這說話的功夫,還不如想辦法把眼前這些侍衛給解決了。”
眼見蔣如牧那快放出光來的羨慕眼神,風威倫不由嘆氣地搖搖頭,同時對着一個想偷襲羽菲的侍衛快速地一劍刺了過去。
“威倫,你說我要是請蘇姑娘幫忙,有沒有可能再摸摸‘它’?”
當蔣如牧看見羽菲神色不定,可最後卻是騎上了白虎的背上後,同樣騎着馬,跟在他們不遠處的他,不由找了個機會,輕聲問着離自己較近的風威倫。
這12年前,他都已經很難近獸形的炎燁身邊了,現在還想着摸一摸它,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啊。
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風威倫連搖頭嘆氣的舉動都省了,而這邊蔣如牧沒得到風威倫的應答,卻是感覺那個在前方奔跑的白虎,好像在轉彎時回頭瞪了自己一眼,頓時一陣冷風向着蔣如牧襲來,令他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哈氣,哈氣——”
坐在白虎身上,伏低身子,絲毫不敢亂動,藉以想減輕白虎負擔的羽菲,對着文尚書及那衆侍衛都未變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
急急地就對着揹着她,在不斷行進的白虎的右耳邊說着:“你怎麼來了,不是傷還沒好,體力還沒恢復麼?”
雖然也知此時的白虎說不出話,回答不了自己,可對着白虎有特殊感情的羽菲,卻是終難再控制自己了。
對蒼軒炎燁,羽菲能冷淡,能無視,可對着白虎時,她雖然明明知道它就是炎燁所變化的,可卻沒辦法不管它,不去在乎它的傷勢。
面對這些複雜難明的情緒,羽菲最終都將它歸結於炎燁的身份特殊。
只因他纔有辦法助她找到歸家之路,能發動那個力量,所以她纔會對炎燁,對這個變身的白虎,有着不一樣的感情,只是如此而已。
到了最後,羽菲也分不清,她究竟是發自內心如此想着,還是爲了掩飾自己的那份從未出現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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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公子,沒想到事隔一年之後,我們還會再相見。”
就在羽菲騎着白虎向着既定的目的離而去,要跟雲亦塵他們匯合時,卻不知進入賈府後,順利拿到了私密書信的雲亦塵和蔣如潮,在城門口被早已等候在此處的葉陽墨奇給逮了個正着。
“葉陽墨奇,如果一年前你沒用那個毒的話,或許我永遠不會知道,原來在南雀國承襲了左相一職百年的葉陽一族,就是千年前守護聖女的葉陽一族。”
對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葉陽墨奇,雲亦塵只是挑了挑柳眉,隨後便舒展開,毫無顧忌地說出了他們這些守護者與聖女的淵源。
“我確實沒想到,原來印宿一族竟還有人活着。”
從小被灌輸進葉陽家主職責的葉陽墨奇,他自然是知曉千年前,他們四族守護者與聖女的事情,而原本被葉陽祖先認定爲滅了族的印宿一族,沒想到卻是換了“雲”這個姓氏,默默跟隨在蒼軒一族的身邊。
“呵呵,你們葉陽族和鄴赫族都還苟延殘喘着,我們印宿一族,又爲何不能延續至今呢。”
想起祖先們所做出的犧牲,和蒼軒一族對他們的幫助,雲亦塵本雲淡風輕的表情,驟然產生了變化。
如果不是葉陽和鄴赫族受了蠱惑,妄想強佔聖女,獲得永生的力量,那麼他們印宿和蒼軒族,又豈會爲了收拾殘局,而同樣被盅咒所害,面臨着子嗣斷絕的處境!
“雲亦塵,不,我或許應該叫你印宿亦塵。”
墨奇對着雲亦塵述說出的早已知道的事實,眉宇也是蹙起,千年前,確實是他們葉陽族祖先迷了心智,受了鄴赫族的蠱惑,犯了錯,連帶牽連了忠心職守的印宿和蒼軒一族。
但這百年來的光陰裡,他們葉陽一族卻是一直都在彌補過失,在南雀國的這百年裡,他們盡心輔佐南雀國君王,爲的無非是和蒼軒一族建立的東楚國建立友好關係,同時也防範着鄴赫族建立的北虎國。
當聖女消亡,盅咒爆發,家園被毀,暗龍出世,天龍大陸靈氣盡失的時候,他們葉陽族便知道做錯了,只可惜那時已是爲時已晚。
所以在接下來的光陰時,他們葉陽一族,除了費盡心思想解除族人的盅咒外,同時也在儘可能地幫助東楚國,抵抗北虎國。
而對失去了消息的印宿一族,他們也在盡力尋找,只希望能找到他們留下的子嗣,做最大的補償。
可現在看來,印宿和蒼軒一族他們是不需要了,而他們葉陽族犯下的錯,也不會被原諒了——
“印宿亦塵,我對之前所做之事,感到萬分抱歉,如果當時知道你是印宿族人,我,”
“你同樣會下手,只是會做得更加毫無生息,不留痕跡,更不會讓我活下來,成爲你的阻礙。”
聽着葉陽墨奇好似出自真心的歉意,雲亦塵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將墨奇內心的真實想法一語道破。
“葉陽墨奇,你說得不錯,印宿一族確實是滅亡了,餘留下的我這永遠不能生孕子嗣的後人,印宿也算是後繼無人了,所以你還是叫我雲亦塵吧。”
正當墨奇爲亦塵打斷自己的話,說出他內心陰暗的想法而不高興時,卻被亦塵隨後而出的話,給震得無言以對。
果然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印宿一族到如今盅毒已深入骨髓,再無傳人。
而他們葉陽族,子嗣也是稀少,如果再不得到解咒之法,不出三十年,他們葉陽族也將步上印宿族的後塵,從這天龍大陸上消散無蹤。
多麼可笑的事情,他們這些守護聖女,族人世世代代擁有特異能力,無病無痛,且享有貌美容顏,壽命也比常人長的守護者們,竟如此不知好歹。
在桃花園裡美美滿滿的生活還不知足,竟還妄想着得到永生,霸佔着至高無上的聖女,最終,卻落得滅族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