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眼見羽菲遭受的痛苦,蒼軒炎燁金色的眸子閃過一道狠厲,在低咒了一聲後,一個飛躍跑到了羽菲的身邊,也不管燙不燙一把抓住那根滾燙無比的鐵桿,用力一鼓作氣將它給拔了出來。
“呃——”
忍着痛,在鐵桿拔出的那瞬間,羽菲死死咬着下脣,硬是將這巨痛給咽回了肚子裡。
只是羽菲的忍痛難耐,全被蒼軒炎燁的金眸收盡了眼底,見此,他臉色陰霾地一把扣住羽菲的頭,將她給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沉聲說道:“別怕!”
簡明扼要的兩個字,羽菲卻是聽出了其中的自責和關切,那兩個字,是如此地低沉,如此地有力,在那相靠的一瞬間,羽菲居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永遠靠在這溫度似乎要比這火海還要熱的胸膛上的衝動……
當說完這兩個字後,蒼軒炎燁絲毫沒感到任何不妥地抱住受了傷的羽菲,就打算往剛纔自己衝進來的地方離開。
被蒼軒炎燁抱在懷裡的羽菲,聞着他身上特有的和白虎極爲相似的體味,這慌亂的心,真的有點定了。
已經踏上剛纔進來的地方的蒼軒炎燁,本來打算就着原先的路返回的,可沒想到,又一聲巨響,從頭頂上落下的大石,硬是將他前進的腳步給逼了回來,令他只能往右側不知明的地方前行。
對這超出意外的垮塌,蒼軒炎燁雙目不悅地微眯了眯,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冰冷的涼意,令在他懷裡的羽菲,覺得涼爽許多。
這是惟一一次,羽菲覺得蒼軒炎燁身上的冷意,似乎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在這火海里,能降降溫……
右側這不知明的路,並不如之前那般好前行,或許是因爲之前那個通道石塊的崩塌,因此在這前行的路上,總是會有巨石從高處落下。
而蒼軒炎燁憑藉着自己驚人的視覺和聽覺,都在巨石掉落砸中他和羽菲之前,不是快速地避開了,就是灌注內力於手掌,一擊將其給擊碎,裂成好幾塊。
可饒是內力驚人的蒼軒炎燁,也經不起這麼長時間地集中內力,擊碎各方而來的巨大石塊,就在羽菲掙扎着想要幫忙之際,卻突然聽到蒼軒炎燁異樣的嗓音命令道。
“別動!”
“轟——”
蒼軒炎燁話落的一瞬間,羽菲側過身子,瞟到前方似乎有一絲光亮,而伴隨着蒼軒炎燁的嗓音落下的,似乎還有一陣令羽菲覺得不好的垮塌聲。
當羽菲再仔細看時,那雙湛藍色的雙眼倏地大睜了,原來在那絲光亮處,正快速地下降着一個看起來就有幾百斤重的石門。
而她和蒼軒炎燁此時離那處石門還有百米遠,再加上這層層疊疊不知從何而來的石塊,他們想要在石門下降之前達到那裡似乎不太可能。
同樣也知道現在情況的蒼軒炎燁,雙眼瞬間圓睜,不容多想地將羽菲給更用力地抱進了懷裡,一絲遲疑都沒有的,以着比之前更加迅猛的速度向着那扇石門而去。
此時被蒼軒炎燁抱在懷裡看不見任何事物,耳朵只能聽到嗖嗖風聲的她,不由皺起了眉,只因在這嗖嗖的風聲中,除了聽到石塊破碎的聲音外,她似乎還聽到了蒼軒炎燁的悶哼聲,雖然極其細微,但卻不可能逃過羽菲覺醒之後的聽力。
且在這悶哼聲後,羽菲還感受到了蒼軒炎燁身體的緊繃,這些在在都顯示了蒼軒炎燁在用自己的身體爲擋箭牌來開路,只爲了他們能及時到達那處石門。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羽菲感覺耳邊沒有了剛纔巨石襲擊的聲響,也沒了蒼軒炎燁運用內力的動作,除了蒼軒炎燁狼狽不堪的氣息外,此時此刻,羽菲的耳朵裡再無聽見任何的聲音……
從蒼軒炎燁的懷裡擡頭,羽菲在看見對方堅硬的下巴後,心思複雜地對着蒼軒炎燁輕聲道謝着。
“炎燁,謝謝你。”
這個霸道的男子,如果不是因爲怕自己受傷,蒼軒炎燁根本不會如此狼狽,也不可能受到那些現在她還未看見的傷……
“菲兒,雖然我不喜歡聽你說這兩個字,不過如果能讓你這輩子都欠着我,餘留剩下的時間來償還的話,那麼我倒覺得這兩個字是非常美妙的了。”
羽菲沒想到就在她心情複雜,感激地說出道謝之語後,蒼軒炎燁會一本正經地說出那翻怎麼聽,都覺得不像他會說出的話。
不過蒼軒炎燁並沒有給羽菲多少時間來消化那翻話,只見他讓羽菲離開一點,然後迅速地抽出腰間的冰寒劍,對着身後的衣袍就是果斷地一揮。
直到此時羽菲才發現,原來蒼軒炎燁的衣袍下襬被剛纔的百來斤的石門給壓住了,怪不得她在蒼軒炎燁懷裡時,會覺得對方怎麼一直向後仰着,原來是因爲這個。
如此說來,便可以看出他們剛纔是多麼的兇險了,如果蒼軒炎燁再慢一步,那麼在那個百來斤的石門下的,便不是那個被斬斷的衣袍,而是他們……
見羽菲看向那被斬斷的衣袍,蒼軒炎燁冷着臉,果斷地對着她做出承諾說道:“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張張嘴,羽菲開口本想再說一聲謝謝,可她知道這並能表達什麼,於是最後閉上了嘴,一句話也未說,只是點了點頭。
拉着羽菲,帶到自己的安全範圍之類後,蒼軒炎燁纔對着她嚴肅地說道。
“這個墓穴不安全,你一定要跟緊我!”
原來在和羽菲走散後,蒼軒炎燁便想着法子來找羽菲,不過他的法子不提也罷,那麼粗暴的辦法,估計也只有蒼軒炎燁才做得出。
不過在蒼軒炎燁這粗暴法子的作用下,似乎也有了不一樣的效果,最起碼被他找到了一卷冊子,上面講明瞭這座墓穴並不是蒼軒皇族的陵墓,只是在蒼軒皇族皇陵的基礎上,再次修建的墓穴。
本來打算告訴蒼軒炎燁聖女之事的羽菲,沒想到蒼軒炎燁會給她這麼一個令人驚訝的答案,雖然羽菲也曾猜測過這個墓穴不是蒼軒皇族的,但這看起來似乎也不是聖女的墓穴,那麼它真正的主人又是誰呢?
“那這個墓穴的主人是誰?”
經羽菲這麼一問,蒼軒炎燁鐵硬的聲音,才緩緩又響了起來,“沒有人!”
這個墓穴並不是用來安葬死去之人的,而是用來封印聖女的,但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又或許是千年來這裡的風水和機關出了問題,所以本來用於封印聖女的力量,竟然變成了養屍!
那個冊子,並不是千年前留下的,而是他們蒼軒族百年前的一位祖先機緣巧合進來後,發現了這裡面的秘密,在倉促間匆匆留下的,只希望未來的日子裡,能有他們的後輩族人,發現這個冊子,發現這另外一個墓穴的陰謀!
“養屍?!”
一聽這麼血腥的詞彙,羽菲立即就想到了那個人形蛇,想到了最初遇上的血屍!如果真是養屍的話,那麼一切便有了解釋!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裡便不可能只有這麼一兩隻血屍和人形蛇,且養屍的關鍵點,他們也沒有找到!
爲緩解氣氛,羽菲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微笑,對着蒼軒炎燁如是說道。
“炎燁,看來我們這誤打誤撞,是來對了。”
陰着臉,蒼軒炎燁陰森森地應道:“沒錯,是來對了!”
竟然敢用他們蒼軒族祖先的屍體來封印聖女,現在還變成了養出那些怪物的養料!那個罪魁禍首,真是找死!
跟着蒼軒炎燁不斷往裡前行的羽菲,直到現在,將發生的種種事情做了聯繫,在加上聖女所說的,才大致地拼湊出一個真相。
看來千年前的那個郝尚億並沒有成功地將聖女給殺死,所以只能在有生之年藉助蒼軒族祖先的力量來封印聖女,爲此蒼軒炎燁他們一族的祖先纔會每每進入這個陵墓之後,屍體都會消失不見。
這個封印之法應該也持續了百來年,只是不知因何原因,最後發生了變化,讓本來應該被封印的聖女甦醒了過來,並一直在等待着羽菲的到來。
又或許是因爲在聖女被封印的最初,她自己下了什麼秘法,所以才能在特定的時間,藉由羽菲的力量而甦醒過來?
以上這些,羽菲都不得而知,但封印的作用被改變了,這個墓穴裡出現了不應該存在於這個大陸之上的怪物這點,卻是毋庸置疑。
而現在,她和蒼軒炎燁應該也必需要做的便是,找到蒼軒族祖先的安葬之地,找到封印的解除之法,讓這個養屍的過程終止!
蒼軒炎燁一邊走着,一邊聽羽菲提到關於之前她和聖女所見之時的談話內容後,很是懷疑地反問道。
“你說聖女沒怪過我們三族?”
既然沒怪過除去鄴赫一族的他們另外三族,那麼又爲何要對他們三族也下盅咒,讓他們的子子孫孫承受着這樣的痛苦,並讓他們在今天面臨滅絕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