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羽菲對着白熊明確地指明瞭下步該如何做。
“白熊,走吧。”
據聖女所留下的那本冊子記載,要完成這個封印暗龍缺口的儀式,從最初的準備到順利完成,最起碼也要兩天時間,而這期間還不能受外界的干擾。
只是現在暗龍缺口已經擴大了,以羽菲現在的實力,壓根就獨自完成不了儀式,不過幸好還有白熊,他的身上留着聖女力量,只有羽菲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威力。
而這也是聖女之所以會讓羽菲來寒山的原因,從白熊的身上得到以前就遺留下的力量,之後再加固封印暗龍缺口。
這每一步,都計劃得很好,從這便可以看出當年的聖女,心思有多麼的縝密,否則只要羽菲他們錯一步,哪怕只是稍微的偏差,都會影響最終的效果。
但也是這樣心思縝密的聖女,竟然在千年前着了那個郝尚億的道,即使知道聖女是因爲孤單,是因爲放鬆了警惕,可不得不說那個郝尚億確實高招,否則也不會取得聖女的信任,讓聖女錯信了他。
幸而老天仍是眷顧聖女,和那些信奉她的人和動物們,才讓郝尚億隻是侵佔了天空之城,沒有發現寒山的秘密,否則真是不堪設想。
於是在白熊重新變幻爲一隻體型巨大的雪熊後,羽菲和蒼軒炎燁他們一行人都跟着它一同前往封印之地。
走在錯綜交雜的冰縫裡,羽菲不得不感慨,這真是一個有利的藏身之地。
也虧得是有這冰縫,才能阻擋了那麼多想窺視寒山秘密的貪婪之人,讓白熊和白舞安全無虞地呆在那個世外桃園,等着羽菲的到來。
因爲有了白熊的領路,羽菲他們便減去了在冰縫裡瞎轉的時間,昨天兜兜轉轉將近一天才走出去的冰縫,只一個時辰不到,羽菲便已經來到了分界線上。
看着離自己右手邊只有五米遠處的鳥語花香,和現在所站立之地的冷意,羽菲只覺得很奇妙。
雖然之前在彩畫上看到過,也聽白熊提到過,可當真正見識這種異樣的風景時,那種澎湃的心情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就像蔣如牧那樣,只能愣着眼,啞口無言地看着般。
事實卻不盡是如此,羽菲只單純地以爲是這裡的奇異的景色讓她心緒不寧,而有一大部的原因,則是出在百里之外的封印之地。
那裡原本就有聖女的力量,支撐着結界,如今流着聖女血脈的羽菲到來了,那裡已經薄弱地與暗龍抗衡的力量,在感受到羽菲的所在後,全部都騷動了起來……
在白熊準確無誤地引導下,蒼軒炎燁他們一行人施展着輕功,避過了西武國守護在這裡的高手,在一刻鐘的時間,就來到了封印暗龍的缺口。
那個在彩畫上所佔篇幅不多的地方,仍是擺放着一張石桌,上面纖塵無染,由此可見白熊是有多麼勤快、盡責地打掃着這裡,就只盼望着哪天聖女會突然出現。
在離着石桌三米遠處後,白熊佝僂的身軀顫抖地停了下來,蒼老的眼裡盡是激動地注視着羽菲,等待着千年的期盼。
“聖女,到了!”
“開始吧。”
在來封印之地的路上前,羽菲在蒼軒炎燁的默許下,就已經分配好了雲亦塵等人所要做的事情。
因此在到達目的地後,對着激動不已的白熊,羽菲在寬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讓他退到一邊後,就和雲亦塵等人忙活了起來。
對五行八卦陣法,加之天時地利人和,這些放眼天龍大陸,如果雲亦塵敢說自己只是第二精通的話,那麼便沒有人敢自稱第一了。
想想,一年前羽菲之所以能從現代來到天龍大陸,也是虧了雲亦塵的陣法,否則就算放光了蒼軒炎燁身上的血,也不會有什麼驚人的事情出現。
在雲亦塵觀察了這裡的方位,並佈下陣法,滴入蒼軒炎燁的血液後,纔對着已經坐在石桌前,將手放在火鳳琴上的羽菲點了點頭,示意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她可以開始了。
最後,羽菲將昨晚蔣如牧從風威倫手上剪下來的指甲,照着冊子裡所說的,在那個泛着黑色影子,散發着腥味的地上的一個洞口擺放好四個方位,和雲亦塵的陣法形成了相輔相成之勢。
照冊子上面的內容所說,在羽菲行封印之法時,在陣法內除了她外,不能再有其他人或任何物。
因此就算蒼軒炎燁極度不願,但爲了羽菲的安危,他也只好站在陣法之外,和雲亦塵他們一起擔負起守衛外圍安全的職責。
一曲清心曲,如果不是冊子上面提示,羽菲真的難以想象,只是改變了曲調,只是施力不同,只是彈奏時的心態不同,就會形成完全不一樣的功用。
“?——?——”
就如現在,羽菲也是彈奏着清心曲,當第一個音符響起時,從雲亦塵所擺放好的四個滴入蒼軒炎燁血液的小孔裡,驟然直射出了四道金色的光芒,一起匯聚到了羽菲所坐的頭頂上方。
在羽菲的琴音下,這四道金色光芒愈來愈強,輻射的範圍也越來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四方形的如同薄紗一樣透明的形狀,將外面的人和物都隔絕在外了。
蒼軒炎燁蹙着眉,看着羽菲專心至致地撫琴,很是不滿於自己要被這層和他的雙眼一樣閃耀的光芒給阻攔在外的感覺。
不過爲了大局考量,也爲了羽菲的安危着想,一向隨心所欲的蒼軒炎燁,最終,卻選擇了忍讓!
當那層金色的薄紗形成後,守候在外的雲亦塵等人,能感覺到羽菲的琴音聲音,似乎擴大了數倍,驚得在寒山另一側的動物們都紛紛想向這裡靠近。
隨着時間的流逝,就連蒼軒炎燁他們所站立的腳下的土地,似乎都有了震動的跡象,雖極細微,不過卻是真實地發生了。
但這一切的變化,都沒有驚動在陣法內的羽菲,別說她的眉宇是否有鬆動了,單是看羽菲撫琴的動作,便可知她完全不受外面這些動物,和地震的影響。
隨着琴音的不斷擴散,終於也引起了那些西武國鎮守在寒山之上的護衛們,在一連數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出現在蒼軒炎燁他們面前,看見羽菲周圍的奇異場景,和蒼軒炎燁他們的陣勢後,便知今日事情不可善了了。
在陣法外守護羽菲的蒼軒炎燁他們,最爲重要的任務便是阻止西武國的人打斷她的施法,所以當這些護衛出現後,蔣如牧是一點也不驚訝,只因他們早已等候多時了。
以致於蔣如牧在看見跑了其中兩個老者後,立即地對着蒼軒炎燁“彙報”了現在的情況。
“啊,王爺,他們好像要去通風報信啊!”
“哼!”
掃了蔣如牧這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一眼,蒼軒炎燁身影一晃,就朝着那兩個在得到指示後分別向兩個方向打算去向西武國國君報告的老者追了過去。
主力軍走了後,蔣如牧臉上仍是一副輕鬆不已的表情,可眼底閃爍的躍躍欲試的火苗,還是被瞭解他甚深的風威倫給捕捉到了。
這傢伙,是打算把昨日在自己身下所受的怨氣,都發泄到這些老者高手身上了吧……
雖然雲亦塵對蔣如牧的瞭解沒有風威倫深厚,不過單是從他挑釁的眼神裡,雲亦塵就可以猜測出他想做什麼了,於是在重點提醒了蔣如牧要注意的事項後,他也不想再多做口舌的和白熊一起,站到了羽菲的前面。
“注意分寸,別傷了自己,也別忘了我們最重要的任務。”
據白熊的消息,當初他和西武國祖先的約定裡,只允許對方派五個人守在寒山之上,而剛纔已經離開了兩個人去向武尤烈報信,所以此時只剩下三個老者了。
風威倫如今的實力,要應付兩個年過半百的武林高手,並不困難,而蔣如牧自然也是遊刃有餘,反正只是牽制住對方,又不是讓他們痛下殺手。
只要現在不讓這些人,和之後更多的人來打擾羽菲,這樣便足夠了。
至於事情敗露後,要如何向西武國解釋,這點便由白熊來解決,畢竟和西武國先祖有過約定的正好是他本人,因此這點也完全不是問題。
爲此,正當蔣如牧和風威倫在牽制那三個老者時,他們都沒注意到在陣法裡,一直閉目撫琴的羽菲,額間冒出了不少汗。
如果連羽菲的異狀他們都沒注意到的話,自然也不可能發現那個放着風威倫指甲的洞口,黑影已經停止了繼續往外冒出,而是“控制”着那四個花白的指甲,讓它們挖着洞口,擴大黑影活動的範圍。
因爲這些守護之人的出現,眼神只在羽菲身上游移的蒼軒炎燁被調開了。
而云亦塵他們的注意力,則是被那些外圍可能出現的“危險”奪去了,纔會忽略了陣法內的羽菲,忽略了裡面可能存在的危機。
以至於當蒼軒炎燁在解決完了那兩個去通風報信的老者,回來看到陣法內的情景時,失聲高喊道。
“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