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再無望的時機,都會出現一種叫“絕處逢生”的機會,而這個黑色身影的機會,就在還沒有恢復力量的羽菲身上……
黑色身影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可以說是很明白的,在空中有蒼軒炎燁和風威倫這兩個強勢的攻擊下,底下又有云亦塵和蔣如牧的守衛下,它想要逃出去,確實不太可能。
因此未擁有形態,卻有着自己意識的黑色身影,在“看見”坐在石椅上一動不動的,正在休息等待力量恢復的羽菲後,它那團黑色霧氣,不由一震。
就算死,也要拉個作伴的!
於是在有了這翻主意後,黑色身影幾次三番給蒼軒炎燁和雲亦塵他們一種極度想往外逃跑的錯覺。
在離着羽菲只有兩米遠處,同樣一直密切關注空中黑色身影和蒼軒炎燁他們交戰的白熊,則是蹙着眉,有點懷疑那個黑色身影的真正的動機。
對這個東西,白熊並不陌生,這千年來,他光是每一百年爲了封印它,都耗費了無數的心血,一熊一暗黑力量,每一百年一個爲封印對方,一個爲逃跑都是想盡了辦法。
爲此白熊對這黑色身影還是有一定了解的,現在只要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黑色身影是逃脫無望了,那麼照着它的“智慧”,應該不會再做無用功纔是。
可現在,那個黑色身影它究竟是在做什麼呢?
“菲兒!”
“蘇姑娘!”
“蘇姑娘!小心!”
正當白熊還在想着黑色身影究竟在盤算着什麼的時候,就見它已經避過了蒼軒炎燁和雲亦塵他們的重重阻攔,向着正在休息的羽菲所在的地方,以着肉眼不可極的速度,疾速而下……
“嘭——”
於是在蒼軒炎燁的怒吼聲,在雲亦塵他們的提醒聲下,羽菲才慢悠悠地眼開眼,入目的是一道黑色的小點,正以着極快的速度向着自己眉心而來。
還有些愣怔,沒反應過來的羽菲,在她未做出反應之前,只覺得眼前一白,緊接着聽到一聲悶哼聲,而後,擋在她面前的巨大的白色身影,向着左側倒下……
“白熊!”
仍沒有恢復力量的羽菲,伸出右手,遲遲不敢摸上胸口正冒着黑色血跡,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窟窿的倒在地上,變幻成了原型的白熊身上。
{聖、咳,女,幸好您沒事,咳咳——}
“白熊……”
溼潤着雙眼,羽菲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白熊爲了救自己,居然擋在了黑色身影和自己的中間,讓它擊中了自己的心臟,成爲了犧牲品。
{聖女,請您將,咳,這個將給白——}
羽菲眼睜睜地看着白熊無力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將一塊晶瑩剔透的寒石交到自己手上,然後就那樣心滿意足地閉上眼,帶着微笑地離開了這個它生活了千年的地方……
“白熊——”
“菲兒!”
只差了白熊一步,緊接着趕來的蒼軒炎燁,在確定羽菲無任何損傷後,那種心臟要跳出來,全身都是殺意的念頭,纔在羽菲無助的眼神下,稍微地收斂了起來。
將羽菲給抱進懷裡,蒼軒炎燁看向白熊的眼神無悲無喜,只是最後在看見那片黑色指甲時,毫不留情地就抽出了冰寒劍,以着比之前更爲冷凜的氣勢,將它給削成了粉末,而所用時間還不足三秒。
“亦塵,埋了它。”
“是,王爺。”
在目睹了那有驚無險的一幕後,雲亦塵和風威倫他們都是感謝着白熊能在關鍵時刻,犧牲自己,爲羽菲擋了那麼致命的一擊的。
所以就算蒼軒炎燁表現得冷淡,他們也一定會好好埋葬白熊,讓它呆在這個它最爲喜愛的地方一輩子,只是白熊的女兒白舞,那個對羽菲一直很粘的小雪熊,以後的日子究竟要怎麼過呢。
就在蒼軒炎燁抱着羽菲,打算前往昨晚所居住的地方,去找白舞時,沒想到他一轉身,居然就看見了一身勁裝,騎在一匹雄赳赳通體黑得發亮的高大馬背上,噙着笑的武尤婷,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一行有些狼狽的幾人,不失禮數地道。
“呵呵,燁王爺,我們還真是有緣啊,沒想到自您大婚後,本公主一回到西武國,就能見到您。”
武尤婷的突然出現,阻止了蒼軒炎燁打算離開的步伐,也打亂了雲亦塵他們接下去所要做的事情。
雲亦塵相信之前想去通風報信的那兩個武林高手,已經被蒼軒炎燁給解決了,那就不可能有人去給西武國皇宮報信。
可現在武尤婷的出現,又該做何解釋呢,難道只是巧合?
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雲亦塵相信武尤婷已經在遠處觀望很久了,最起碼她應該有看到白熊從人變幻成雪熊的那一幕,而半空中的那個黑色身影,可能也隱瞞不了了。
事實上,武尤婷所看到了,遠比雲亦塵所想象的還要多,只是當時蒼軒炎燁在陣法內,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而云亦塵他們也因被纏着,而忽略了四周氣氛的變化。
西武國和寒山之上的神秘人物的約定,凡是西武國的國君,都是知道的,本來武尤婷是不該知道了,畢竟她只是一個公主。
可前任的西武國國君,對他這個才華出衆,幗國不讓鬚眉的皇女,卻是寵愛有嘉,如果她是個皇子的話,估計現在的武尤烈都成不了現在的西武國的帝王了。
所以武尤婷能從前任君王那裡知道關於寒山約定這件事,並不奇怪。
對寒山,武尤婷關注的程度比武尤烈更加的密切,以致於這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傳進她的耳朵裡。
而如果只要武尤婷在西武國內,寒山發生任何事,她都會帶重兵前來。
二十二年前寒山之上被蒼軒炎文竊取過一塊寒石這件事,經過武尤婷不懈的努力之下,她終於知道了實情。而後來武尤烈決定不追究這件事,也和武尤婷密不可分。
對武尤婷的突然出現,蒼軒炎燁在停駐了片刻後,就抱着羽菲徑直走了,且還對着武尤婷所在的方向,拋下了一句令雲亦塵他們都不懂是何意義的話。
“廢話少說,這裡交給你善後,亦塵,我們走。”
“沒問題,燁王爺,三日後,本公主在貴府恭候大駕。”
於是在武尤婷爽快的應承下,蒼軒炎燁抱着羽菲,就如入無人之境地前往了白熊所在的居所,消失在了一臉興味的武尤婷的面前。
作爲武尤婷的心腹,在蒼軒炎燁大婚那裡有陪同她一起出席在東楚國的一名侍女,在確定蒼軒炎燁他們一行人已經消失後,纔對着仍在馬背上,心情甚好的武尤婷小聲地問道。
“公主,這些人怎麼處理?”
侍女口中的“這些人”,便是武尤烈派往駐守在寒山之上的武林高手,這些所謂的高手,在來的路上,武尤婷已經見到一個暈倒在樹上了。
聽到侍女的提問,武尤婷只是掃了一眼同樣暈倒在地的幾人,臉上閃過一抹陰狠,隨後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狀似隨意,可又令人不可忽視地道。
“老辦法,不要留下痕跡,明白,嗯?”
“是。”
於是在武尤婷帶來的幾十個心腹的手下,西武國守護寒山的高手們,又因玩忽職守被換了另外一批,而如同之前的幾批人一樣,這批被換走的高手們,全部都銷聲匿跡在了天龍大陸上……
一直被蒼軒炎燁抱着,身體還瑟瑟的抖的羽菲,雖然心情還沒有完全平復下來,可剛纔武尤婷和蒼軒炎燁的那一翻對話,她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炎燁,你和那個公主有約定,或者我該問,你皇兄和她有什麼約定?”
二十二年前,西武國的聖山上遺失了一塊寒石,最後東楚國的二皇子有了一把以寒石打造的兵器——冰寒劍。
這件事,只要西武國想追究,便一定能查出始末,可西武國並沒有聲張,這無疑是默許了蒼軒炎燁使用冰寒劍,也不追究他們進入寒山之事。
爲此蒼軒炎文和當年的西武國國君武尤烈有什麼約定,這都可以理解,只是今日聽蒼軒炎燁和武尤婷的對話,在冰寒劍的背後,隱藏的似乎不如羽菲所想象的那般簡單。
那個在所有異姓皇子被剷除後,卻仍能留在武尤烈身邊的有着“第一美人”之稱的武尤婷,似乎頗爲不簡單啊。
對羽菲的敏銳,蒼軒炎燁一向都知道,而對有些是機密的事,他就彷彿在說“今日天氣真好”般的,以着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將蒼軒炎文和武尤婷之間的協議,毫不保留的告訴了羽菲。
“她要登上西武國的皇位,到時候要皇兄幫她。”
武尤婷居然要篡位?!
走在蒼軒炎燁和羽菲身後的雲亦塵等人,在聽到這麼驚人的消息後,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年西武國的皇位之爭,可是天龍大陸的一件大事,而武尤婷由始至終都是站在武尤烈的身邊,支持他上位的。
可如今,武尤婷竟然要自己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