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樂樂走在上班的路上,有些心神不寧,單位離家並不遠,所以沒必要坐車,她此刻很糾結,和劉巖的關係,和肖瀟的關係,和肖冬雨的關係,錯綜複雜,讓她很想變成一隻鴕鳥,把頭塞進沙丘裡,不管外界發生什麼事情,就是不出來。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
一輛轎車飛馳而來,在程樂樂的面前戛然而止,車窗緩緩滑了下來,是個長髮女人。程樂樂有些詫異,這個女人很眼熟。女人摘掉了寬大的墨鏡,程樂樂終於認出了她是誰,正是最近經常出現在人們話題中的安然。
“安小姐,找我有事?”程樂樂一愣。
“方便聊聊嗎?關於劉巖的事情。”安然露出一張笑臉,很真誠。
程樂樂猶豫了一下,沒有上車的打算,畢竟昨天的公路車戰過於驚心動魄,超出了一個平民百姓的心理承受範圍。
“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吧。”程樂樂一臉戒備地看着安然。
安然欣然下車,斜倚在車門上,淡淡地說道:“咱們都是女人,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知道你很喜歡劉巖,但你覺得你和劉巖在一起合適嗎?”
程樂樂一愣,有些羞惱地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覺得哪裡不合適。”
安然微笑着搖了搖頭:“程老師,你太天真,生活可不是純粹的言情片,俊男靚女可以除了愛情什麼都沒有,我們活在這個社會上,不能只爲了男女之間那點事。劉巖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他的舞臺遠遠要比現在廣闊,如果他和你結婚,就只能老實本分地生活,太屈才,你程老師你不覺得這是在暴殄天物嗎?而我就不同了,何家的三爺爺很欣賞我,我可以控制何家的人事任免權,能把劉巖扶上這個臺階,就像鯉魚躍過龍門一樣,有了何家的支持,劉巖以後必定鵬程萬里。程老師,你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不要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佔有,而是爲了他的將來而放棄。”
程樂樂一呆,自從劉巖接管公司以後,事業上風生水起,這讓程樂樂隱隱有些擔憂,往日的優越感一掃而盡,生怕以後跟不上劉巖的腳步,現在聽安然說得頭頭是道,便開始彷徨起來,莫非自己真的應該安靜地走開?
安然見到程樂樂糾結的表情,心中一喜,決定再加一把火:“程老師,相信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只有你離開了劉巖,我會給你一筆錢,並且把你送到國外,過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否則……何家有很多整治人的辦法,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安然的語氣越來越冷,她的想法很簡單,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然後恩威並重,不信一個小小的高中老師能抗的下來。
其實安然錯了,如果僅僅是前面那番話,程樂樂或許有可能動搖,但後面那些純屬畫蛇添足,反而讓程樂樂清醒了許多,糾結的表情瞬間消失,恢復了平靜如水的樣子,輕聲說道:“如果你今天只想對我說這些,那麼你已經說過了,我會考慮的,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安然有些惱火,自己貴爲宅天下集團副總,不惜屈尊找程樂樂談判,又許下了那麼多好處,程樂樂竟然沒有當場表態,而且看情形,所謂的考慮也不過就是託詞而已,莫非這個女人真的不在乎錢?
想到這裡安然的臉色一黑:“程樂樂,你不要得寸進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逼着我對你下死手,不是我嚇唬你,就算要了你的小命,也不是沒法擺平!”
程樂樂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你想幹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你……”
極度的憤怒讓安然的表情有些扭曲,大聲喝道:“法治社會?你太天真了,去報警啊,說我威脅你了。”
這一路段很偏僻,程樂樂作爲教師,上班時間又很早,所以周圍並沒有行人。程樂樂很驚恐地退了一步,正茫然無措的時候,突然一輛英菲尼迪狂奔而來,重重地撞上了安然的車尾。
靠在車門上的安然被慣性推出幾步遠,身上有好幾處特別疼。
“混蛋!”安然剛剛站穩,就指着英菲尼迪大罵。
一個很端莊的美女從車窗探出身:“不是你剛纔大喊大叫,讓樂樂去報警嗎?現在警察來了,你是打算在這裡接受調查呢,還是回公安局裡再說?”
安然定睛一看,開英菲尼迪這個女人也是老熟人了,正是當初把自己趕出濱南市的肖瀟。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安然咬牙切齒地說道:“肖瀟,你回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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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瀟很灑脫地一笑:“當初把你攆出濱南市,是因爲你陷害劉巖,現在回來也是一樣,阻止你欺負好人。”
安然氣得直哆嗦:“咱倆的賬以後再算,今天我找程老師是商量正事,請你馬上離開!”
肖瀟跳下車,摟緊程樂樂的肩膀,笑着說道:“樂樂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你現在離開,我可以當成這件事今天沒有發生過……”
安然向前後看了看,沒有人,路邊連個監控鏡頭都沒有,於是惡向膽邊生,猛地一揮手:“給我打!
剛剛參加過特訓的肖瀟,自我感覺各方面實力都比以往強,於是二話不說,找找招呼要害,及時不傷人命,也會把好幾個打手弄成殘廢。別看陳樂樂帶來的人比較多,但都是在濱南市臨時招募的烏合之衆,平時在街邊打羣架的時候爭強鬥狠,但一看到面不改色的劉巖,頓時心生畏懼,肖瀟雖然消失了將近一年,但餘威猶在,誰也不敢動手。
安然大罵着手下無能,揚言大家如果都不動手,便就地開除,永不錄用,最後又許下漲工資的好處,幾個手下才懶洋洋地站起身,準備去找肖瀟決鬥。
就算來了一羣老炮,肖瀟也不會求饒,更何況幾個排不上字號的小混混。肖瀟在京城特訓的功夫終於派上了用場,一招一式霍霍生風,把這羣小流氓打得哭爹喊娘。
“肖瀟……你……”陳年舊事襲上心頭,讓安然有些恐懼,當年肖瀟就像一個瘟神一樣,在安然的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時至今日,安然還是有些害怕肖瀟,勉強說得:“安然,就算你是警察,你也不能這麼隨便打人吧。”
肖瀟不屑地一撇嘴:“你指揮社會閒散人員攔截陳樂樂,又圍攻我,這叫襲警你知道嗎?”
安然一時語塞,知道肖瀟可比程樂樂難對付多了,看來今天又勞而無功了。
看着安然一臉不情願地離開,肖瀟送程樂樂上班,途中很小心地問道:“樂樂,昨天你們吃飯的時候,說起過我嗎?”
程樂樂點了點頭,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下個月十號給小東西辦訂婚儀式的事情。
肖瀟一驚,知道事不宜遲,把程樂樂送到濱南一中以後,立即和楊曉靜取得了聯繫。
整整一個晚上,小東西把楊曉靜弄得焦頭爛額,總之訂婚儀式的事情定下來了,親朋好友也通知了很多,看來這件事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就像前些天夏哲與秦虹的婚禮一樣,都是因爲丟不起那個臉。
楊曉靜覺得很愧對侄女,不停說着好話,希望肖瀟能夠體諒。
“小嬸嬸,你這是幹什麼?對我有什麼可道歉的,都是一家人。”肖瀟對楊曉靜給自己鞠躬這件事感到很惶恐,這不是讓自己折壽嗎。
“唉……”楊曉靜長嘆一聲:“肖瀟啊,我和你小叔叔不是笨人,知道你這次不辭而別,就是發現了小東西對劉巖的癡纏,怕小東西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你知道嗎?聽說這件事以後,我和你小叔叔特地從歐洲趕回來,和劉巖長談了一次,他說真正喜歡的人是你,我和你小叔叔活了半輩子,閱人無數,能夠看得出劉巖是真心的,但小東西這種情況……”
“小嬸嬸你別說了。”肖瀟揮手打斷了楊曉靜的話:“咱們是一家人,我一直把小東西當成親妹妹,本來我是打算從此離開劉巖,再也不見面的,但這樣對劉巖也不公平,我覺得解決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先順着小東西的意思辦吧,我完全理解,而且我會和劉巖去談,讓他答應這件事。”
“那你……”楊曉靜眼圈一紅。
肖瀟一聲苦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強,而且是姐姐,不能和小東西一般見識。”
“真是委屈你了。”楊曉靜覺得如釋重負,雖然這個問題仍然沒有真正解決,但至少不會馬上發生衝突,只要不讓女兒的情緒大起大落,導致心臟病發作,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總是會想到好辦法的。
按下肖家這邊迫不得已籌備訂婚儀式的事情不講,單說宅天下集團這邊,在濱南市共招聘這類人員一百三十一名,其中對外公佈了一百三十個,有一個人被排除在外,正是劉巖的表弟錢大滿。
錢大滿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的巨大落差,整個人都快要瘋了,正在幾欲尋死的時候,負責招聘的徐銳把他帶到一個美麗女人的辦公室。
美麗女人正翻着錢大滿的簡歷,見人已經來了,揮手讓徐銳出去,淡淡地說道:“坐吧,我叫安然,是宅天下集團的副總經理,東北三省的業務拓展都由我負責,尤其是與濱南市政府深度合作的項目,是我親自在督辦。這次的錄取名單上原本有你,卻被我扣下來了,我想讓你幫我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事成之後我會帶你去宅天下集團的總部,再給你兩百萬,怎麼樣,敢不敢試試?”
錢大滿的心中一陣狂喜,原來賺錢這麼簡單,表哥那個笨蛋奮鬥了好多錢,纔拿回家一百萬,這次一定要好好幹,賺了錢回神泉縣,把面子找回來。
常言道富貴險中求,這麼豐厚的利潤,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錢大滿經過瞬間的失態,又稍微冷靜下來,遲疑着問道:“安總,做這件事情會不會……”
安然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解釋道:“不會有任何危險,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屬於鑽法律的空子,但你要記住,如果你被他們發現了,我們是不會承認咱們之間有合作關係的。”
錢大滿頓時醒悟:“安總的意思,是讓我當商業間諜啊!”也許是平時當這類的影視劇太多了,錢大滿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些躍躍欲試:“你放心吧,安總,這件事我做了,能把相關資料給我看看嗎?”
安然見事情很順利,露出了一絲笑容:“這些具體操作的事情,徐銳會安排的,稍後他會先預支二十萬給你,跟着我混飯吃的人,都不會餓着。”
“謝謝安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聽說現在就可以拿到二十萬,錢大滿面露紅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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