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三人來到隔壁的時候,海燕帶着幾個保安也到了,只見包房裡一片狼藉,兩個男人正在痛打一個陪酒的小姐。?若看小說網
海燕連忙把女人拉到身後:“你們是來喝酒還是來鬧事的?如果是來無理取鬧的,應該先去打聽打聽,我姓海的可不是吃素的!”
一個肥頭大耳的地痞淫邪地瞄着海燕的低胸裝:“海老闆,都是常客了,你這是哪裡話,我們可不是衝着你,這個小妞摸也不讓摸,碰也不讓碰,都混到這個地方了,還以爲自己是夏文鐘的兒媳婦呢?”
劉巖三人一呆,這才仔細看了看躲在海燕身後的那個女人,正是老同學秦虹。毆打秦虹的兩個男人也都認識,跟海燕叫板的這個人綽號叫東子,曾因爲帶領一羣小地痞圍攻劉巖而被捕,後來揭發越獄有功,被提前釋放了,那麼另一個男人就一定是高峰了,程樂樂的前夫。
海燕最受不了男人色迷迷的眼神,怒不可遏地扇了東子一巴掌,東子不以爲忤,伸出蒲扇一樣的爪子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下,邪邪地笑道:“美人兒手上的勁兒可真不小啊,按摩妹出身吧?不知道腰上的勁兒怎麼樣,今晚試試?”
海燕一偏頭,躲開了東子的手:“你給放尊重一點,我這裡是有人罩着的……”
“我們知道,你的姘頭是刑警隊的,那又怎麼樣呢?峰哥,咱們怕他嗎?”東子嬉皮笑臉地回頭看高峰。
高峰也喝多了,東倒西歪地站起身:“我爸是高勝海,跟李長河李局長的關係深着呢,別說是一個小警察,就算肖瀟來了又敢把我怎麼樣?你趕緊給我讓開,讓秦虹這個小婊=子給我跪下,你身上那點東西,哪樣我沒見過,還跟我裝什麼處……”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劉巖一腳踢在肚子上,然後一頓亂踹。
東子想過去幫忙,卻被何非凡攔住了,何非凡從小經過名師指點,是練過真功夫的,打一個喝醉的小地痞,還不是手到擒來。夏哲也認出了高峰,他們之間隔着一段戴綠帽的奇恥大辱,於是跌跌撞撞地撲上去,專門向高峰的要害部位下手。
何非凡打東子的時候還算理智,但劉巖和夏哲打高峰卻毫不留情,海燕擔心鬧出人命,連忙讓保安把這幾個人拉開。
高峰和東子慌不擇路地逃出了夜巴黎,劉巖三人經過一場鬥毆,出了一身臭汗,酒也醒了大半。
夏哲斜着眼睛看了看秦虹,用鼻子哼了一聲:“你可真有長進,竟然混到這種地方來了。”
秦虹垂着頭,往日的精神全無,肩膀微微顫抖,正在低聲啜泣。
“少跟我裝可憐,咱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只不過我很納悶,咱倆離婚的時候不是把房子留給你了嗎?你就算低價賣出去,也能賣一百多萬,你犯得着幹這個嗎?”夏哲說完又看了看海燕:“海燕,你這就不對了,濱南市認識秦虹的人不少,你留她在店裡陪酒,想讓別人都笑話我嗎?”
秦虹見夏哲質問海燕,猛地擡起頭,抹了一把眼淚:“是我求海燕讓我留下的,我願意幹這行,你能把我怎麼着吧?”
“行,你厲害,我沒資格管你,你不就是想賺錢想瘋了嗎?陪酒這活喝死你能掙幾個錢?就算你陪男人睡覺,捅爛了能賺多少?再染上什麼不乾淨的病,搭上小命更犯不上了。我勸你去劉巖那裡吧,他現在有個娛樂公司,給你投資拍部愛情動作片,名利雙收。”夏哲無比惡毒地譏諷道。
秦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躲在海燕的身後低頭不語。
“夏哲你有完沒完!”海燕的俠女性格再次完美體現:“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好歹也曾經是兩口子,有你這麼說話嗎?人活一世誰還沒有個低谷的時候,秦虹現在混得不如意,又沒跑到你的家門要飯吃,你願意幫就幫一把,不願意幫就裝沒看見,冷嘲熱諷有意思嗎?這裡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夏哲遭到一番搶白,被罵得啞口無言,他知道海燕和劉巖的關係很好,不願意爲了爭一口氣惹劉巖生氣,一甩袖子就準備離開。
劉巖卻站着沒動,看了看秦虹,突然說道:“秦虹,收拾收拾東西,別在這裡幹了,明天到金鱗娛樂報道,我在辦公室等你。”
海燕氣得杏眼圓睜,聲音立刻擡高了八度:“劉巖!你什麼意思?我剛罵完夏哲,你找不自在是不是?想不到你也學會欺凌弱小了!你怎麼不找我去拍那種片子呢!”
劉巖看着義憤填膺的海燕,撲哧一樂:“我要是真找你去演那種片子,得找幾個男演員能按住你啊?成本太高,不划算。”
海燕氣得險些跳起來,漲紅了臉準備跟劉巖打架。劉巖見再逗她就要發飆了,於是收起玩笑,說道:“我什麼時候說讓秦虹去當演員了,讓她去幫我管公司還不行嗎?現在夏之雪廣告公司和金麟娛樂都讓樂樂一個人管,她天天跟我抱怨,我想給她找個助手,你也有意見?”
“什麼?你讓秦虹去你公司參與管理?”海燕一臉不可思議地瞪着劉巖,突然臉色一變:“你可別忽悠我,過去秦虹想進夏之雪廣告公司的時候,誰說情你都不同意,你說要任人唯賢,唯纔是舉,還說秦虹就是一個花瓶,現在怎麼突然改主意了?你是不是看她單身一個人好欺負,有什麼不良想法?我可告訴你,你在娛樂公司以選演員爲藉口,乾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都滿城風雨了,你搞那些我不認識的女人也就算了,你想對老同學下手可不行!”
提起娛樂公司裡發生的那些醜事,劉巖很尷尬,現在他把娛樂公司的事情甩給程樂樂和黑熊,平時儘量不去那裡,就怕遇到那些曾有過一夕之緣的女孩,人家跟他打招呼,他連名字都叫不上來,太尷尬了。
夏哲聽了劉巖的話,也收住了腳步,微微皺起眉頭:“劉巖,這事兒……犯不上,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幹嘛非得要這個爛貨。”
劉巖白了夏哲一眼,伸手很粗暴地把海燕撥拉到一旁,走到秦虹的面前:“秦虹,以前的事過去就算過去了,以後的路還挺長,你要想好,是打算在這裡陪酒,還是跟我走。”
秦虹對劉巖的決定也感到困惑:“我不太懂……”
劉巖一笑:“好吧,我不怕你們生氣,有話直說,過去我把你當成花瓶看,覺得你除了會對着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發嗲,一無是處,所以你和徐銳去夏之雪廣告公司投奔我的時候,我沒經考慮就拒絕了。我對你印象的改觀,是在你和夏哲結婚以後,那麼多突發情況,你竟然能力挽狂瀾,把一盤死棋硬是給走活了,不得不讓我刮目相看。現在是金麟娛樂草創時期,雖然有很多大公司在支持我們,但這種常規發展的速度太慢了,我想讓金麟娛樂的步子再加大一些,需要劍走偏鋒的創意和膽量,樂樂缺少這方面的魄力,再說我也不想把她放在娛樂公司裡,所以讓你過去。我的話說完了,何去何從,你可以思考一個晚上,我明天在公司等你。”
離開夜巴黎以後,劉巖又給嶽文峰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董婉兒和何非絮的事情。嶽文峰說兩個孩子現在正被關在濱南市看守所裡,她們的確涉嫌泄密,而且因此造成了重要人物險些遇害,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尤其是她們兩個並沒有職業身份,算不上叛變,不過董新偉的意見是多關幾天,給董婉兒一個思考空間,讓她儘快成熟起來。劉巖聽說事情並不難辦,心情大好,立即來到濱南市看守所。
看守所方面剛纔接到上級的指示,儘管已經很晚了,仍然接待了劉巖,而且市公檢法系統的幾個領導和看守所已經回家休息的幹部也匆忙回到單位,劉巖很是感慨了一番當官的好處,然後長話短說,提出要保釋董婉兒與何非絮。在劉巖來之前,嶽文峰給李長河打了電話,他們中間隔着好幾級,李長河受寵若驚,連忙向主管副市長進行彙報,並且對看守所方面做出了具體安排。劉巖本以爲要把人直接帶走有些難度,但看守所方面卻滿口答應,現在就可以辦手續,特事特辦,一站式服務。
劉巖趁着看守所方面辦手續的工夫,來到了女監。一個大男人深夜進入女監,這本來是不合規矩的事情,但沒有人敢拿規定說事,任憑劉巖進了董婉兒和何非絮的住處,這是看守所裡檔次很高的二人間,兩個女孩子睡前顯然剛剛哭過,臉上還有淚痕。二人都比較憔悴,再也看不到往日驕縱。
劉巖百般憐愛地給二人掩了掩被角,董婉兒立刻驚醒過來,藉着月光發現站在牀前的人是劉巖,一時間滿腹委屈爆發出來,撲進劉巖的懷裡嚎啕大哭。董婉兒的哭聲驚醒了何非絮,她看見劉巖也大哭起來。
兩個女孩子終於哭夠了,這纔想起因爲自己的懦弱,險些害死劉巖,於是又害怕起來,生怕劉巖會報復。既然劉巖能深夜來到這種地方,說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今晚恐怕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正在董婉兒和何非絮無比驚恐的時候,劉巖柔聲說道:“換上衣服,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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