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扒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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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雪在旅館裡休息了一週,沒有向劉巖告別,就離開了。她委託吧檯捎給劉巖一封信,裡面除了近似於外交辭令的感謝,就是讓劉巖把握住機會,選一個愛自己的女人戀愛,然後結婚。飄雪覺得肖瀟和程樂樂都是合適的人選,因爲從她倆看劉巖的眼神裡,能夠感覺到火熱的情意,這種眼神是無法作假的,就算最成功的演員也不能。

劉巖覺得飄雪的話很可笑,他甚至想告訴飄雪,如果不喜歡自己,自己不會死纏爛打的,那樣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個道理自己是懂的,所以沒有必要急着幫自己選女人。

飄雪離開了,劉巖很失落,他不知道飄雪是回了家,還是又去了上海,於是漫無目的地在濱南市的大街小巷轉悠,希望可以在茫茫人海里突然看見飄雪的倩影。當然了,這都是電影裡的經典畫面,在現實生活裡出現的可能性並不大,劉巖從中午一直到傍晚,開車走遍了全城,卻毫無收穫。帶着深深的失落和疲憊,劉巖回到家裡,在路邊的超市裡買了很多蔬菜和肉,然後分別給肖瀟和程樂樂打了電話,讓她們馬上過來。放下電話想了想,又給葉秋雨打了一個,問她是不是還在濱南市,如果方便就來家裡吃飯。

電話鈴聲一個接一個響起來,三個女人此時正在程樂樂的家裡鬥地主,說好了贏得最多的那個人要負責晚飯。自從那天劉巖大醉以後,肖瀟和程樂樂聽從了葉秋雨的建議,誰也不搭理劉巖,躲到一旁晾着他,否則劉巖這個混蛋生在福中不知福,她們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試探劉巖的反應,看看劉巖最先給誰打電話挽留。爲了防止作弊,肖瀟搬進了程樂樂的家裡,把二人的手機放在一起。葉秋雨自然也住了進來,作爲這個賭局的監督人。三個女人誰也沒有想到,劉巖竟然如此沉得住氣,整整一週沒有和任何人聯繫,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這讓肖瀟和程樂樂度日如年,同時也很尷尬,劉巖的表現彷彿在說,你們兩個都不重要。

如果不是有一個競爭對手,或者說如果不是怕葉秋雨笑話,肖瀟和程樂樂都會忍不住打電話給劉巖,讓賭局見鬼去吧。

葉秋雨也很詫異,她偷偷聯繫了邱老五,但邱老五說最近幾天劉巖神出鬼沒,每天到公司和藥廠轉一圈,然後就神秘消失了,似乎非常忙,但誰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麼。

遲到的電話終於響了,是肖瀟的,肖瀟非常高興,懸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但這種得意持續了不到一分鐘,程樂樂的電話也響了,內容是一模一樣的。就在兩個女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葉秋雨的電話也響了,竟然也是吃飯的邀請。

這算什麼呢?如此微小的差距似乎無法判定賭局的勝負,而且葉秋雨也在邀請之列,如果說按照打電話的時間論輸贏,肖瀟第一名,程樂樂第二名,葉秋雨是第三名,難道能說明劉巖第一愛肖瀟,第二愛程樂樂,第三愛葉秋雨嗎?當然不能,葉秋雨還不同意呢,憑什麼又把自己扯進裡面呢!

經過商議,這局不算,還是去吃飯吧,興許劉巖今天不喝酒了,能說出一些心裡話。

三個女人用最快的速度補了妝,換好衣服,然後坐上肖瀟的警車,來到了劉巖的家裡。

劉巖已經做好了豐盛的晚餐,擺在桌子上,這次啓開了一瓶五糧液,也是肖瀟從家裡偷出來的。自從肖瀟搬進劉巖的小屋,肖子峰的好酒和好茶可沒少丟。肖子峰知道大侄女到了胳膊肘往外拐的階段,所謂家賊難防,從沒說過什麼,只盼着肖瀟早一點確定和劉巖的關係,然後光明正大地領回家,自己可以拿出一段時間培養他,以後接手肖家的龐大產業。對於劉巖,肖子峰已經不能說大方還是小氣了,侄女給他了,以後產業還將給他,難道還會心疼幾瓶好酒嗎?

肖瀟很願意陪着劉巖喝酒,因爲她喜歡看劉巖酒後憨態可掬的樣子,但今天不行,今天還等着劉巖的表態呢。程樂樂的想法和肖瀟大同小異,雖然她害怕聽到自己不喜歡的結果,但仍然明白,這種事情長痛不如短痛,早些有一個結論,對誰都有好處,否則對於三個人而言,都將是莫大的傷害。

葉秋雨隱約地感到今晚又沒戲了,因爲從劉巖的表情中,似乎不那麼凝重,並不像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的樣子。

四個人又像上次那樣坐好,劉巖的左邊是肖瀟,右邊是程樂樂,對面是葉秋雨。劉巖沒有說今天吃飯的主題,直接就推杯換盞,雖然在笑,但敏銳的女人們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苦澀,莫非在這幾天時間裡,劉巖又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嗎?

酒過三巡,劉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飄雪走了。”

三個女人一愣,這才明白劉巖消失的這幾天,竟然是和飄雪在一起。

肖瀟和程樂樂對視了一眼,能夠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無窮無盡的憤怒。的確,劉巖太過分了,爲那個根本就不愛他的女人做得太多了,這對深愛着他的人而言,是不公平的。

愛情哪有公平可言呢?從肖瀟和程樂樂認識劉巖的時候開始,就知道他的心裡有一個陳飄雪,而她們的所有努力,都是想把陳飄雪的影子從劉巖的心裡驅趕出去,並且取而代之。當兩個女人相遇以後,把對方當成了最直接的競爭對手,針鋒相對,卻忘記了劉巖的心裡原本是有一個陳飄雪的,那纔是她們共同的大敵,而且是看不見的敵人。

“肖瀟,樂樂,你倆愛我嗎?”打着酒嗝的劉巖又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太直接了,如果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肖瀟和程樂樂都會把頭輕輕地靠在劉巖的肩頭,然後深情地告訴他,愛他。但是現在,身邊不僅坐着情敵,而且坐着葉秋雨,讓她們該怎麼回答呢?

葉秋雨也很吃驚,這劉巖也太囂張了!竟然把兩個女人叫到一起來問,不過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可以變被動爲主動,牽着肖瀟和程樂樂的鼻子走。葉秋雨心想如果換了自己,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呢?一定會把杯子裡的酒潑在劉巖的腦袋上,然後再狠狠扇他一記耳光,讓他別白日做夢了,老孃不愛!當然了,如果問自己的人不是劉巖,而是去了海外那個大流氓,自己恐怕會搶着說愛,唯恐落在別人的後面,誰讓那個人太混蛋了呢?而且那個人身邊的女人也都不懂得什麼叫矜持。

就在葉秋雨胡思亂想的時候,肖瀟和程樂樂經歷了巨大的心理風暴,先是在心底把劉巖痛罵一頓,然後等着情敵憤怒離開,葉秋雨一定會追出去安慰,那時房間裡就沒有外人了,可以像普通情人那樣認真地講着情話,訴說自己有多麼愛他。很可惜,肖瀟和程樂樂都是打着這樣的主意,所以誰也沒有離開。

肖瀟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但程樂樂遲遲不走,丟臉就丟臉吧,反正也不是丟臉一次兩次了,自從認識劉巖以後,沒少成爲大家的笑柄,已經習慣了,再丟一次臉也沒什麼。

程樂樂也無法忍受這種沉默,她還在爲遲到一分鐘的電話而惱火,別看這一次不算成績,但程樂樂心裡清楚,在以漢語拼音排序的電話簿裡,先出現的名字應該是程樂樂,而不是肖瀟,偏偏劉巖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肖瀟的,說明自己在劉岩心中的位置還是比肖瀟略微遜色了一些,爲了反超競爭對手,爭強好勝的程樂樂決定放棄所謂的尊嚴,無非就是臉面問題,誰贏得最終的勝利纔是重要的,如今這個時代人心浮躁,能遇到一個合適的好男人並不容易。

“我愛你!”無巧不成書,也許上天喜歡與這兩個女人開玩笑,肖瀟和程樂樂又一次完美地演繹了異口同聲。

劉巖看了看肖瀟,又看了看程樂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我說二位美女,你們也太能逗趣了吧,來來來,讓我看看你們的眼神,有什麼奇怪的。”

醉酒的劉巖捧起肖瀟和程樂樂的臉,仔細看了看她們含羞的眼神,自言自語道:“沒有什麼特別的嘛,飄雪怎麼會這麼說呢?”說完生怕幾個女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拿出了飄雪寫給自己的信。

三個女人把腦袋湊到了一起,快速看了一遍,然後明白了三個問題,第一是劉巖這幾天並沒有與陳飄雪幽會,而是陪她墮胎去了,而且陳飄雪肚子裡的孩子與劉巖無關;第二是陳飄雪又走了,無情地拒絕了劉巖,而且封掉以後的機會,每一句話都那麼決絕;第三是陳飄雪臨走的時候希望劉巖找到一個愛他的女人,而肖瀟和程樂樂是最好的人選。

三個女人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應該大罵陳飄雪,還是應該感謝陳飄雪。罵她是有理由的,懷了夏哲的孩子,憑什麼找劉巖陪着去墮胎啊?太欺負人了!感謝她也是有理由的,陳飄雪此時幾乎走到了絕境,卻沒有拽上劉巖這個傻子,而且真心真意地希望劉巖能找到幸福,這樣的朋友很難得。肖瀟和程樂樂不得不承認陳飄雪的眼光獨到,在那麼多的女人中,一眼就看出了誰是真的喜歡劉巖,誰又是在作秀。不過陳飄雪的信對兩個女人的賭局毫無意義,無非是再次宣告了一場平局。陳飄雪給兩個女人的分數是平分,沒有分出高下。

至於劉巖呢,從他嬉笑的表情來看,並沒有把陳飄雪的話當真,於是才能坦蕩蕩地把兩個女人叫到一起探討這件事情,真遺憾,在劉巖的心裡,兩個人又是平分,而且都是不及格。

肖瀟和程樂樂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一起看葉秋雨,最後三個女人一起苦笑。幾天前葉秋雨就曾經說過,也許劉巖並沒有意識到肖瀟和程樂樂愛他,他的情商被陳飄雪封印住了,所以在感情方面,劉巖無異於一個白癡,想讓他開竅,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

肖瀟和程樂樂無比失落地再去看劉巖,發現這個混蛋又睡着了,趴在滿桌子酒菜中間,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

兩個女人開始憤恨地磨牙,恨不得從劉巖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終於兩個女人一起擡起頭,這次沒有異口同聲,肖瀟說:“扒光他!”程樂樂說:“再把他扒光!”

還是一個意思。

兩個憤怒的女人不顧葉秋雨的反對,把劉巖攙進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房門。葉秋雨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使勁搖了搖頭,然後看着桌子上還未涼透飯菜,自言自語道:“和上次竟然沒有一道重複的,這個傢伙到底會做多少菜啊?不吃光浪費了,你們去扒光,我只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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