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節 高山流水

金、劉兩家由相識相知成爲知己。由感謝救命之恩升級到共同抗日的知己朋友,情感更爲可貴。晚餐後大家坐在一起,劉秉泉說:“大嫂,我們還沒聽過你彈琵琶呢…”。劉水將軍、王儀、羅秀也一致要求高珊彈琵琶。高珊操琴一曲高山流水。月色滿軒白,琴聲宜靜闌。泠泠七炫上靜聽松風寒,古調雖自愛,今人多不彈,爲君投此曲,所貴知音難!他們被高珊精湛的琴藝吸引住了。曲罷劉水將軍對大家說:“高山流水遇知音。”(高珊劉水遇知音)羅秀說:“真是天籟之音,我覺得大姐是趙五娘在世美貌多才多藝是無以倫比的。”

大人們聊天,聽彈琴時,劉天士和金爽爽一塊玩小火車。劉天士高興地看着小火車在小軌道上行駛;突然間爽爽把小火車按住不走了,說火車到站了。小天士衝過去給爽爽一拳,爽爽馬上給小天士一記響亮的耳光。劉天士那受過這種委屈,住在人家,還霸道地打人家小主人。劉天士跑到媽媽那裡哭着用英語向媽媽告狀。爽爽情急之下也跑到媽媽那裡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向媽媽告狀。劉家看到這一切,聽到爽爽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語時驚得目瞪口呆。

金霽峰不好意思解釋說:“我們出門在外,爲了安全一直囑咐爽爽不要在外面用英語交談,剛纔她一着急把此約定忘了。”“誰教得她說得如此好的英語?”“她媽媽,高珊在美國生活十年,畢業於紐約醫科大學。”王儀對高珊說:“真有緣,我也是紐約醫科大學畢業的,咱倆還是校友呢。”

高珊說:“咱們可不是一般的緣分,在永城火車站人海茫茫,頭頂着飛機的轟炸,死傷無數,有多少人需要幫助,你素不相識的美貌女郎救了我們的命。太幸運了。”金霽峰說:“咱們的緣分天註定,劉將軍在人海茫茫中偏偏找咱們說話…。”爽爽用小手抹去眼淚說:“您們爲什麼不提我舅舅,舅舅給我大氣球,您們這叫…這叫忘恩負義!”爽爽認真地慷慨激昂的話,逗得大家都笑了,小天士也笑了。

“那大姐怎麼下嫁給你?”羅秀單刀直入地問。金霽峰笑了笑說:“我們都是河北撫寧縣人。我們家的生意在全國有名。高珊她家是鉅商,在國際上也有大筆生意,她姥爺是俄羅斯人是鉅商。她姥爺在哈爾濱有好幾家大公司。哈爾濱有名的俄羅斯餐廳之一也是她姥爺開的。當她姥爺知道他的美麗多才的女兒愛上中國小夥子後就把哈爾濱所有的公司做爲嫁妝送給了這小夥子。這小夥子就是高珊的爸爸,俄羅斯鉅商的女兒也就是高珊的媽媽。高珊父親家本身就資金雄厚,父親家單傳七輩,金銀財寶很多,就連玩具都是犀牛角的,翡翠的。古墨字畫也很多,她們家當然沒有重視起我家。

但是老天作美,有一次,我岳父趕集,正好下了一場暴雨,小河溝水位升高了。我岳父要過河,又脫鞋、又卷褲腿的,說也湊巧,我父親正好從此經過,就毫不猶豫地揹着我岳父過河。我岳父和我父親聊天中。我岳父認爲我們家如此善良,助人爲樂,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家放心,女兒在婆婆家不受氣。我岳父就決定把高珊下嫁給我了。”

高珊高興地說:“撫寧縣的婆婆是有名的厲害,但我婆婆對我可好了,她不讓我洗碗,說洗碗容易使手的皮膚變粗糙了。”金霽峰話也多了又接着說:“高珊嫁過來,嫁妝多得2個房間都放不下。後來我把她的嫁妝許多條俄羅斯毛毯,還有好多精緻的美國羽絨睡袋都獻給了中國抗日軍隊。”劉水將軍說:“在戰場上美國羽絨睡袋特別受歡迎,也很緊缺它攜帶方便,夜間往睡袋裡一鑽可暖和了。”

“大姐那您俄語也精通吧?”羅秀問。高珊還未回答,金霽峰又搶着說:“她對俄語精通得如同母語一般,還會做一手好吃的俄羅斯西餐呢。”小天士聽說高珊會做西餐,忘記了剛纔的不快說:“岳母我最愛吃西餐了。”高珊說:“那還不容易,你什麼時候想吃,什麼時候說岳母就做給你吃。”爽爽說:“想得美,我媽纔不給你做西餐呢,誰讓你剛纔打我呢。”羅秀對高珊說:“大姐最近蘇聯出兵東北,蘇聯的俄語文件很多,美國的文件也很多,你能否幫我校正一下,我翻譯得有無差錯。”高珊欣然同意說:“當然可以,我很願意和你一起翻譯英文俄文文件。”

由於中國和美國的時差,每天晚上英文文件很多。高珊就白天多抱抱真真,哄着她玩,真真也喜歡媽媽了。晚上她就和羅秀一起翻譯文件。高珊特別喜歡看紐約時報,翻譯完了以後他就把紐約時報帶回臥室,金霽峰不懂英文,高珊就講給他聽。

有一天晚上高珊和羅秀正翻譯着文件,突然間天空中雷電交加下起了瓢潑大雨。雖然是夏季,穿着旗袍的高珊感覺有些涼意。劉水將軍見下雨了,就去辦公室準備叫高珊回房休息。剛到辦公室就見羅秀把手搓熱了,給高珊溫手劉將軍心想:臭小子,十九歲的小屁孩還挺心細的,還會關心人。又見羅秀把軍衣脫下來給高珊披上了說:“大姐,有些天冷,我去給你衝杯熱咖啡。

稍傾劉將軍敲門進來,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讚美高珊說:”自從你來幫忙翻譯文件又快又準確。羅秀也讚美說:“是的,不但快準確和大姐一塊翻譯還很輕鬆,很高興!”劉將軍拍了拍羅秀的肩膀說:“你這臭小子”。又對高珊說:“今天天冷,你回房休息吧,餘下的我和小羅翻譯吧”。羅秀心想我們倆在一塊翻譯得好好的,你幹嗎過來多事,但嘴裡不敢說什麼。高珊說:“您工作忙,還是您回房休息吧,我和小羅一起翻譯吧“。但劉將軍沒有走開的意思,羅秀也不好轟他,他們三位在一起翻譯校正文件後,在一起聊了會天,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了。

自從高珊一家來將軍府以後,將軍府上上下下都很高興。高珊經常去廚房幫廚,還做西餐。從將軍到下人都愛吃他做得西餐。小天士一吃西餐就高興,吃得也多。小天士對劉水將軍說:“爸爸,我岳母給咱們做了那麼多的西餐,您還不請我岳母看電影”。劉水將軍說:“臭小子這麼小就知道心疼丈母孃了”。問羅秀:“你是否知道現在上映什麼片子?”“趙丹和周璇演得馬路天使,可火了”。“那你定個包廂明天咱們去看電影”。天士和爽爽聽說明天去看電影,高興得直拍手叫好。

第二天下午劉將軍不太忙,辦完公務離看電影的時間還早呢,就換上便裝,提議步行到電影院,想散散步,放鬆放鬆。一行人邊走邊聊天很愜意。突然間將軍聽到後面有飛機轟炸聲,急忙喊讓大家臥倒。同時絲毫沒有猶豫,沒有考慮,本能地把身旁的高珊撲倒在自己的身下,用將軍的生命保護高珊的生命。羅秀也想用自己的身體保護高珊,但他比將軍遲了一步。一會兒飛機從他們眼前飛過去了。後面有座大建築物被炸塌。好在飛機沒有朝人羣投彈,有驚無險。

當大家站起來時,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將軍。金霽峰萬分感謝地握住將軍的雙手說:“謝謝您,多次相救”。金霽峰心裡深深地明白:將軍從看見高珊的第一眼就深深地愛上了高珊。他爲高珊可以付出一切,處處關心她幫助她愛護她。將軍心裡很清楚高珊並不知道他愛她。但將軍從來沒有想佔有她,沒有破壞他們的婚姻。否則在日本人追捕他和劉秉泉時,將軍就不會冒着極大的危險去救他們,金霽峰萬分珍惜和將軍君子之交的友情。

到了電影院,包廂裡,將軍讓高珊坐在他旁邊,高珊也沒有推辭順從地坐在他旁邊。等待了一會兒馬路天使開演了。當週璇唱天涯歌女,郎呀咱倆一條心時,將軍好像還捕捉到剛纔把高珊撲倒時,她的體溫、她的氣息,情不自禁地用深情的眼光快速掃了身旁的高珊一眼。高珊似乎沒有察覺到,聚精會神地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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