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夜的雙手撐在蘇漫漫的腦袋兩側,高大的身軀伏下,將她完完全全的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那張英俊的臉曖昧的逼近。
他直直的看着她,危險的目光似要將她給吞了。
“從小到大,爲我擋槍,擋刀,替我去死的人不計其數。”
一字一句,從他薄脣裡吐出來。
蘇漫漫驟然感到一股壓抑的難受。
她只是那些人裡面,普通的一員。
蘇漫漫咬牙,懊惱的開口。
“我沒有要你感謝你。”
“我沒有要感謝你的意思。”
傅長夜目光暗沉,語氣凌厲,“我不需要你爲我擋刀。”
他不需要。
是她自作多情,差點死了給他擋了一刀。
蘇漫漫咬牙切齒的瞪着傅長夜,莫名的覺得委屈極了。
“委屈什麼?我又不是嫌棄你。”
傅長夜動作輕柔的撫摸蘇漫漫的頭髮,嘴角的笑容那樣的邪魅。
“你是我的女人,必須由我來保護。就算是要被人砍,也只能砍在我的身上,你的身上就是一根頭髮絲都是屬於我的,你也沒權利去受傷!”
霸道而又專制。
蘇漫漫怔怔的看着他,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起伏着。
又想哭又想笑。
她也不需要他去擋刀……
擋刀?
蘇漫漫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煞白。
楚司言!
她怎麼可以把他忘了?
她滿是懊惱,急切的開口,聲音裡帶着恐懼。
“楚司言呢?他怎麼樣了?他……還活着嗎?”
傅長夜嘴角的笑容倏地收斂,俊臉上彰顯着明顯的怒氣。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女人,這種時候你敢給我提別的男人?”
“傅先生,你救他了嗎?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傷的重不重?他還好嗎?”
蘇漫漫緊張的快語無倫次了。
她醒來首先擔心的是傅長夜,卻忘了爲了她滿身是血的楚司言。
他被刺中之後,躺在她的懷裡一動不動,身體冷的嚇人。
他會不會死了?
見蘇漫漫一副快被自己嚇死的樣子,傅長夜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楚司言留着真是禍害。
竟然用這種手段讓蘇漫漫牽腸掛肚,卑鄙。
“他在隔壁病房,死不了。”
傅長夜冷冷的開口,語氣厭惡至極。
“真的?”
蘇漫漫懸到了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她用手撐着牀,就要起身。
“我去看他。”
“你要想我直接弄死他,你就隨便去。”
傅長夜的聲音涼透了。
蘇漫漫一下不敢動了,臉色蒼白的看着傅長夜。
她弱弱的開口,“我只是想看看他。”
“不信我救了他?”
傅長夜站起身,居高臨下,嘴角上揚,笑容透着無法言說的危險氣息。
“好!我現在就去弄死他。”
“我不去了,我不看他。”
蘇漫漫慌忙抓住傅長夜的手,嗓音拔高几乎是吼出來的。
傅長夜看了看蘇漫漫抓着自己的手,眼底略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蘇漫漫一臉的不自在。
想放開傅長夜的手,卻又擔心他去找楚司言麻煩。
面對傅長夜,蘇漫漫莫名的有些心虛,猶豫了下,她纔開口。
“能不能告訴我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見傅長夜又有要甩手去弄死楚司言的趨勢,蘇漫漫急忙補充,“我只是想知道他的情況而已,他畢竟是因爲我才受傷的。”
“僅此而已?”
傅長夜居高臨下,目光犀利的逼視着她。
蘇漫漫被問的噎住,張了張嘴巴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或許不愛楚司言了,但是兩人一起長大,又有過感情,楚司言還以死相救。
蘇漫漫不能不動容,最多的是愧疚,至於其他……
她也說不清楚。
“女人,我告訴你,我的限度是僅此而已!你要是還敢有其他的想法……”
傅長夜突然逼近蘇漫漫,勾起的嘴角張揚着極致的危險。
蘇漫漫感到背脊都是涼的。
她連忙搖頭,辯解道:“我沒有!”
“乖。”
傅長夜居高臨下,寬大的手掌摸了摸蘇漫漫的頭,就像是獎勵聽話的小狗。
蘇漫漫一陣彆扭,將腦袋偏開。
傅長夜的手落空,他的笑容微微收斂,那眼神看的蘇漫漫心裡直髮憷。
她緊張的咬牙,心裡七上八下的。
要是把腦袋又湊回去,那也太狗腿了吧?
於是,蘇漫漫一本正經的轉移了話題,“傅先生,查到綁架我的是什麼人了嗎?”
傅長夜遲疑了片刻,低聲“恩”的下。
“是誰要殺我?”
蘇漫漫激動的坐起來,卻一下把傷口給扯動了,疼的她齜牙咧嘴。
“蠢女人!”
傅長夜低聲咒罵。
他速度卻很快,一下將蘇漫漫按住,小心的讓她重新躺回去。
接着,他再一次檢查她的傷口,看見白色的紗布上溢出的血跡,眸色一沉再沉。
“叫醫生。”
冷聲命令。
很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和幾個護士就急匆匆的來了,而且都是女人。
之前蘇漫漫來的時候,各個部門的醫生不都是男的麼?
來不及多想,蘇漫漫痛的滿頭大汗,哆哆嗦嗦的開口。
“能不能打針止痛的?”
她再也不亂動了,太疼了。
“不能。”
傅長夜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凌厲的目光卻刺向了動手的女醫生,“輕點。”
“是……是。”
女醫生頓時滿頭大汗,聚精會神的處理蘇漫漫的傷口,比做一場最危險的手術還要仔細百倍。
蘇漫漫疼的厲害,傅長夜突然將她緊拽着牀單的手給扯開,然後十指相扣。
蘇漫漫下意識的握緊他的手,很用力。
傅長夜任由她握着,被她指甲掐的地方泛白,他彷彿沒有感覺般,脣角輕揚,邪魅的驚豔。
“想不想把害你成這樣的人大卸八塊?”
“想!”
蘇漫漫咬牙切齒,“是誰做的?”
傅長夜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正在包紮的傷口,淡淡的開口。
“讓你來偷u盤的人。”
“啊?”
讓她來偷u盤的人根本就是杜撰的!
蘇漫漫滿腔的怒火瞬間泄了一大半,精神一鬆,傷口劇烈的疼痛又瘋狂的襲來。
“疼……”
她的汗水順着髮絲流。
傅長夜的眼底掠過一抹心疼,他沉着嗓音,繼續剛纔的話題。
“調查已經確認,要殺你的人就是三個月前算計我的那夥人。他們爲了不讓我治好病,要將你滅口。”
“滅口?”
蘇漫漫一頭的熱汗瞬間變成了冷汗。
她說的人是杜撰的,但是偷u盤的人是真的存在的!
那些人,知道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