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覺得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她被喪心病狂的白夢瑤和曾樂姍惡狠狠的推下海,鹹溼的海水瘋狂的涌入到她的鼻眼中,嗆得她不斷掙扎,不斷呼救,但她清楚的知道,沒人會救她,也不會有人救她!
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切體會到,那些落水後的人,爲什麼迫切需要抓住什麼,哪怕只是一根稻草。因爲,在他們看來,那已經不僅僅只是一根草,而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意識一點點的從大腦中剝離,她清楚的感受到死神的步伐正朝着她的方向一步步邁進。她拼了命的想要逃離,卻發現此時的自己連挪動的力氣都已失去。
她絕望的想哭,想要大聲喊出爸媽和男友的名字,但剛一張嘴,那些海水便像是早有預謀的侵略者,爭先恐後的涌入她的口中,她用力咳嗽着,想盡可能的好受些,但這僅是她的奢望,更多的海水如同被海怪附身一般,用邪惡的雙手,拽着她的身體一點點的往海底深處拉去。
開始時,她還拼命的掙扎,但很快便發現,掙扎只會讓自己更痛苦。想起爸媽看向她時的*溺眼神,想起男友對她的殷切希望,想起這些時日所受過的種種屈辱……她忽然覺得累了,真的累了!
活下去又能怎樣?只要她活着一天,就要多受一天這樣的苦楚,她真的好累,確實該歇歇了……
她平靜的閉上眼睛,不再掙扎,任由海水在她的身上不停的拍打,任由身體一點點的沉落,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死去的那一刻,一個強有力的臂彎一下攬住她,下一秒,她便失去了知覺,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柔,救我啊小柔!小柔,他們要殺了我,他們要把我的腎和眼角膜都拿走。小柔,任擎蒼不是要你幫他做件事嗎?你答應,你一定要答應啊。等我回到你身邊,我們就結婚小柔,你一定要救我……”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裡迴響,幾乎是本能的,幻兒一下坐起身來。
“鵬飛,我……”
剛想開口解釋,忽然意識到這裡哪裡有什麼鵬飛?那方纔的一切呢?到底是夢,還是真的?她焦急的四下望着,意外發現潘智宸竟然就躺在她的身邊!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說,那個攬住她的臂彎,會是他?
幻兒慢慢站起身,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是個四面環海的小島。極目望去,島上長了不少鬱鬱蔥蔥的樹木,因而看不清到底有沒有住人。
她俯身‘摸’了‘摸’潘智宸的脈搏和鼻息,在感受到他仍舊有很明顯的生命體徵後,長吁一口氣。
還好,如果他真爲了救她而死,那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仔細回想了下曾經學過的急救方式,她跪坐在地上,想用手按壓出他身體裡殘留的海水,但手剛放到潘智宸的‘胸’膛上,就被他一個翻身壓到身上。
鳳眸詫異的看向他,正對上潘智宸戲謔的眼。
“你說,子軒若是知道他所造出的‘罐頭美‘女’’竟然無師自通的會急救的護理知識,他會不會很驚喜?”
幻兒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般,微微一怔,隨後急急的解釋,“你,你誤會了,我只是,只是在電視裡看到的,所以……”
“是嗎?”潘智宸玩味一笑,俯身湊近她,灼熱的呼吸噴到她的臉上,幻兒只能不自然的避開。
“那你有沒有在電視裡‘看’到過,救落水的人,最有用的辦法,其實是人工呼吸?”
沒等幻兒反映過來,他霸道的‘脣’便狠狠‘吻’上她如‘花’的‘脣’瓣,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幻兒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缺氧,但很快便反映過來,雙手用力推拒着他的‘胸’膛。
兩人的‘脣’剛一分開,幻兒就紅着臉把頭轉向一邊,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智宸,別,別這樣!我們,我們還是儘快看看,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吧。”
看着她如桃‘花’般粉紅的小臉,潘智宸嘴角的笑意更濃,忍不住拿她打趣,“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害羞呢?”
幻兒抿了抿‘脣’,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掙扎着站起身來,看着仍舊坐在地上的潘智宸,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雖然你一直懷疑我試探我,甚至傷害我,但我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恐怕已經……”
她一直以爲,最想讓她死的人就是潘智宸!而白夢瑤和曾樂姍之所以敢一再對她這麼放肆,都是潘智宸默許的,但現在,他竟然變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少說廢話!你應該清楚,我既然能救你,一樣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你!告訴我,你是誰派來的?接近我到底存着什麼目的?”
幻兒的心驀地收緊,本以爲被懷疑的日子可以從此終結,沒想到轉了一圈,竟然又回到原點!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慢慢站起身的潘智宸,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既然不信我,那大可現在就殺了我!反正我只是個沒有身份的罐頭美‘女’,即使死了,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更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呵,還真是嘴硬!都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不承認自己是假裝的!好啊,那你告訴我,既然你是罐頭裡出來的,爲什麼會怕水?罐頭不是可以漂在水上嗎?你爲什麼不可以?”
面對咄咄‘逼’人的潘智宸,幻兒很不給面子的噗嗤一笑,“誰告訴你罐頭一定可以漂在水面上?你說的是被人吃光了的空罐頭吧!”
被她這麼一提醒,潘智宸的俊臉驀地一紅,他皺了皺眉頭,眼神微凜,對她冷哼一聲,“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牙尖嘴利’的罐頭!依我看,像你的這樣的‘罐頭’,應該是麻辣味的吧!”
他邊說邊朝幻兒走去,隨着他的靠近,幻兒本能的後退,眼中滿是防備。
“別退了,再退就退到海里了!”
海水很“配合”的衝上來拍打幻兒不知何時已經光着的腳丫,想起之前被海水淹沒時的痛苦,幻兒一臉驚恐的躲開,生怕一不小心再掉進去。
“我,我可以不退,但你要答應我,不要再過來了!”
“你就這麼怕我?”潘智宸並沒聽她的,仍舊笑着走近。
幻兒像只受傷的小鹿,看着逐漸靠近她的獵人,聲音都顯得怯怯的,“你,你的樣子很可怕,像是,像是要吃了我!”
強壯有力的臂彎,‘精’準無比的一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只稍稍用力,那如柳枝般的細腰便被他攬入懷中,幻兒用雙手推着他的‘胸’膛,本能的抗拒他的靠近。
“真是個聰明的‘罐頭’!沒錯,我就是想把你給吃了,嚐嚐味道和我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樣!”
剛要再次‘吻’上,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你們在幹嘛?這裡可不是你們談情說愛的地方!”
兩人聞聲望去,看到一個身穿用樹葉做就的“衣服”,蓄着長長‘花’白的鬍鬚,頭髮也已經‘花’白的老者,拄着柺杖,一臉憤怒的快步朝他們走來,幻兒連忙趁機推開潘智宸,潘智宸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者。
“請問您是?”
老者冷哼一聲,用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兩人一會兒後,沉聲道:“這裡不是你們該呆的地方,從哪裡來,就滾回到哪裡去!”
幻兒皺了皺眉,有些不安的看向潘智宸,像他這種從來沒有受過委屈的大少爺,想必是第一次聽到別人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他會放過這個老大爺嗎?
爲了不讓兩人之前發生衝突,幻兒上前一步,把潘智宸擋道身後,笑着迎上老者,“您好,我們是落水後意外來到這裡的,打擾之處,還請您見諒。您知道要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嗎?”
老者雙手都放在拐上,‘精’明的眼淡淡瞥了潘智宸一眼後,又重新落回到幻兒身上,“離開?要是真那麼容易就能離開?老頭子我還用待到這把歲數嗎?”
此話一出,幻兒的心立刻涼了半截。看這位老者的年齡,怎麼也得‘花’甲開外,難道說,他一個人在這島上呆了幾十年?
“你不可以,不代表別人也不行!”潘智宸冷笑一聲,沒等老者反擊,便大步走向鬱鬱蔥蔥的樹木,邊走邊不留情面的奚落,“放着大好的資源不利用,也活該在這裡孤獨終老,虧得我們有機會到來,不然,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你,你……”老者氣得舉起柺杖,指着潘智宸的背影大罵,“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素質的年輕人!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幻兒也深感無奈的搖搖頭,潘智宸的脾氣她是知曉的,原本以爲只是對她夠兇,沒想到竟然對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也不注意分寸!這樣的男人,確實‘挺’讓人無奈的。
她扶着氣得鬍子直打顫的老者,一路聽着他的數落,好容易走到潘智宸身邊,還沒來得及開口教訓他,便被潘智宸支使着去拿刀。
“什麼什麼?你讓老頭子我去給你拿刀?”老者指着鼻尖,不敢置信的看着潘智宸。
潘智宸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怎麼,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你,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老者氣得拿柺杖直往地上戳,嘴裡還不停的抱怨,“你小子到底是誰,我活這麼大,還沒人敢對我,對我這麼說話!”
潘智宸笑着聳了聳肩,說出的話更是欠扁,“喲,不光耳朵不好使,原來說話也結巴!哎,確實不會有人對你這麼說話,因爲這島上除了你,好像壓根沒別人!”
這下,幻兒徹底碉堡了,原來潘智宸對她,一直算是嘴上留情啊!
氣歸氣,爲了能離開這裡,老者還是很配合的幫潘智宸找來了刀,當看到刀的一瞬間,潘智宸的小爆脾氣再次發作了。
他一把奪過已經生鏽的刀,嫌棄的用手指戳了戳上面的鐵鏽,鄙夷的看着老者,“就憑一把這樣的刀,你還指望能回去?還真是白日做夢!”
說完,他隨手把刀往地上一扔,四處搜尋着,希望能找到別的可以替代刀的東西。
刀剛一落地,老者剛剛熄滅的火就再次被點燃,他蹲下身子,顫巍巍的把刀撿起,掄着刀就要跟潘智宸拼命。
“你,你知道這刀的重要‘性’嗎?沒有它,我老頭子壓根活不到今天!扔它?你竟敢扔了它!我要宰了你,宰了你!”
幻兒雖然覺得潘智宸做得確實有點過分,但眼見就要鬧出人命,自然不能袖手旁觀,連忙上前拉住老者的胳膊,柔聲相勸。
“老爺爺,您別這樣,他,他也只是隨口說說,而且這刀也確實鏽得不成樣子了,要想用它來砍樹,確實有點困難,您看……”
“少廢話,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老者一手拄拐,一手拿刀,對着潘智宸就要揮下去,幻兒想攔,但潘智宸卻顯然並不在意。
“幻兒,你讓開!讓他過來,我潘智宸還就不信了,以他這快入土的年紀,只能趕超蝸牛的速度,加上這把快要鏽斷了的刀,還能殺得了我?我就算站在這裡不還手給他砍,他也砍不死我!”
語畢,潘智宸果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還帶着欠扁的挑釁表情,那模樣,連幻兒都覺得是該讓他得點教訓。
“口出狂言,口出狂言!”老者喃喃自語着,‘精’明的眼睛此時幾乎可以冒出火來,他低頭深深看了手上那已經鏽跡斑斑的刀,毫不猶豫的往潘智宸身上砍去。
“不要!”
就在他快要砍到潘智宸時,幻兒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成功攔下他快要砍下去的刀。
老者拿刀的手微微一頓,眉頭緊皺着,手並沒有放下,看向潘智宸的眼中仍滿是怒火,“‘女’娃娃你讓開!老頭子我可不想一不小心傷了你!這刀別看鏽得不成樣子,但依舊厲害的緊!你讓開,你給我讓開!”
他拉着幻兒的胳膊往旁邊用力一甩,幻兒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尖利的石子毫不憐香惜‘玉’的劃破她嬌嫩的藕臂,很快有鮮血沁沁的冒了出來。
“嘶……”
幻兒吃痛的輕呼一聲,潘智宸眸子一緊,連忙上前把她扶起,語氣不悅的責怪道,“不是告訴你不用管了嗎?以他這把年紀,你以爲他真能傷了我?”
幻兒咬了咬下‘脣’,楚楚動人的眼睛裡泛着晶瑩的淚‘花’,她低下頭,聲音如蚊吶一般,“刀雖然鏽了,但一樣能傷人,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受傷……”
一句簡單的話,成功讓潘智宸原本堅不可摧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起來。
兩人在那一個心動一個嬌羞,老者在一旁看得更來火,三兩步走到他們面前,用柺杖在地上用力戳了戳,“喂喂,有我這麼大的電燈泡在呢,你們好意思這麼旁若無人的你儂我儂嗎?有沒有顧及老頭子我的感受?”
潘智宸斜眼看了看他,笑得越發得意,“你是誰?我們爲什麼要在意你的感受?連你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那爲什麼不識相點離開,非要留在這裡等着長針眼嗎?”
老者被氣得嘴角‘抽’搐,手裡仍舊掄着那把被潘智宸嫌棄的刀,“好,算你厲害!我警告你,這裡是我的地盤,我不歡迎你們,請你們馬上離開!”
幻兒回頭看了看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又看了看一臉堅決的老者,在潘智宸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對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老爺爺,我們實在無意打擾您,但四周都是茫茫大海,我們就算是遊,也難以順利離開,您就行行好,讓我們留在這裡一起想想辦法,說不定咱們可以一起離開呢!就算不能離開,您好歹也有個說話的伴,百利而無一害,您覺得呢?”
老者在聽了她的話後,立刻陷入沉默,在心裡盤算好利弊後,答應了幻兒的請求,但同時爲了約束潘智宸,提出想留在這裡可以,但必須約法三章。
一:不許在他面前親熱。
二:這裡是他的地盤,不許跟他頂嘴。
三:如果可以離開,一定要帶他一起。
“最後一條可以答應,至於前兩條嘛,看心情吧。”
他隨意的態度再次成功的惹惱了老者,幻兒又免不了在中間來回和稀泥,纔好說歹說的讓老者同意收留他們。
當晚,由潘智宸下海撈魚,潘智宸和幻兒撿拾柴火,潘智宸烤魚……
沒錯,自從流落到這個無名島上後,潘智宸的地位就一下從老大降到了三等公民。
沒辦法,誰讓他對幻兒那恐怖的廚藝心有餘悸呢?
他可以不想大海都淹不死,卻被她的一頓飯給“毒”死!
原本很想向老爺爺展示一下‘精’湛廚藝幻兒,在三番兩次被潘智宸拒絕後,只好當個甩手先生,聽老爺爺吹噓他當年的豐功偉績。
“老爺爺,看您現在的模樣,能想象出您當年一定很帥!”幻兒以手撐着下巴看着老者,很好奇當年的他到底是什麼樣。
“唉唉,叫什麼老爺爺?我看起來很老嗎?小丫頭,叫伯伯!”老者不滿的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算你有眼光,想當年伯伯我啊……”
潘智宸一邊爲烤魚添着柴火,一邊對老者冷嘲熱諷,“呵呵,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服老!你剛纔不是還口口聲聲自稱老頭子嗎?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又換了?那待會要不要我們叫你叔叔啊?真是個怪蜀黍!”
老者一下站起身來,隨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他視如珍寶的刀,再次叫嚷着要跟黎智宸拼命。
黎智宸倒也不怕,迎上前一副“誰怕誰孫子”的模樣,着實看得幻兒哭笑不得。
爲了不讓他們再次發生口角,幻兒只好採取“美食*”的辦法,用烤魚成功轉移了老者的注意力,吃着烤的外焦裡嫩的烤魚,老人的火氣才終於稍稍減退,但仍舊不忘趁機威脅潘智宸。
“就你小子這脾‘性’,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把你給廢了!哼,你也就能欺負欺負我這個壯士暮年的老頭子。”
在幻兒的提醒下,他擡手抹了抹嘴上的油,砸吧着嘴說道:“‘女’娃娃,伯伯看你生得既美麗又乖巧,怎麼偏生找了這麼個不積口德、沒有素質的男人?告訴你啊,伯伯可認識很多長得又帥又有錢的小夥子,等伯伯出了這個島啊,一準給你多介紹幾個,到時候,就讓這小子哭去吧!哈哈……”
潘智宸優雅的吃着烤魚,等把最後一口吃完後,把只餘下一根魚頭連帶着魚骨頭的殘渣瀟灑的往老者面前一扔,拍拍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老者,甩出一句讓老者再次噴火的話。
“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我真要好好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帶你一起離開了!幻兒,我們走!”
“你你你,有種你再說一次!”
老者因過度生氣而顫抖着身體和鬍鬚,連帶他身上那用樹葉做就的“衣服”也跟着顫抖着,發出“唰唰唰”的聲響。
幻兒看着於心不忍,偷偷拉了拉潘智宸的衣袖,“智宸,不要跟老爺……老伯伯開玩笑了。”
“開玩笑?”潘智宸裝作詫異的挑眉,眼中滿是戲謔,“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是在開玩笑?你跟了我那麼久,難道還不清楚我的處事方式?”
回想起潘智宸曾對她做過的種種,幻兒微垂下頭,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嚥了回去。
潘智宸對幻兒現在這副小‘女’人姿態很是滿意,大手霸道的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幻兒低頭看了看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微眯着鳳眼不解的看向他,掙扎了下未果,又有些爲難的看向老者,似乎在無言的告訴潘智宸,他們之前和老者是有過約定的,不能在他面前親熱。
潘智宸玩味一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語,“抱你的人是我,怎麼,難道你想換成他?沒想到,你這個‘罐頭美‘女’’口味還蠻重的嘛。”
灼熱的氣息讓幻兒的身體不禁一顫,加上他說的話及那*的語氣,更是讓幻兒惱羞成怒,鳳眸狠狠的瞪着他,恨不能撕了他這張俊臉。
她生氣的樣子像極了發怒的小母獅,潘智宸覺得好笑,便不客氣的大笑起來,擡手在她秀‘挺’的鼻尖上輕輕一點,“真是個小妖‘精’。”
他們的“親密互動”,在老者看來,就是標準的“拉仇恨”!他幾步走到兩人面前,用木頭做就的柺杖不客氣的分開他們。
潘智宸倒也難得的配合,微笑着任由老者擋在他們中間,當個“人‘肉’屏障”,但嘴巴可做不到那麼乖。
“老爺爺,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沒錯,你是隔開了我們的人,但你能隔開我們這兩顆相愛的心嗎?”
幻兒嘴角‘抽’搐,如果不是對潘智宸的資料早就瞭若指掌,她一定會懷疑這廝纔是從電影學院畢業的高材生!
休閒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已經在島上呆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潘智宸有事沒事便喜歡和老者鬥嘴,似乎早就把這個當成在島上的唯一樂趣。
幻兒也從老者的口中得知了老者的名字叫劉銘,想當年在W市,也曾是個風雲一時的人物,但因後來被人陷害,才輾轉流落到這個小島上,一待就是幾十年。
爲了打發在島上的無聊時光,潘智宸提議要和劉伯下棋,因資源有限,他們只能用樹葉的須做棋盤,不同顏‘色’的樹葉做棋子,兩人對立而坐,很快就從嘴上的比試,延伸到了棋盤上的比試。
兩人的棋藝都極好,饒是站在一旁對下棋一竅不通的幻兒,都不由得被兩人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的廝殺時那股興奮勁所感染。
由於條件限制,他們只能玩最簡單的五子棋,但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小玩意,裡面卻包含着大學問,看似簡單,一不小心就容易鑽到對方設的“陷阱”裡。
潘智宸是資深,劉伯是現學,好在劉伯雖年紀大了,但腦瓜還是‘挺’靈光的,很快掌握要領,每吃掉潘智宸一個子,都會興奮的得瑟半天,每每都會遭受潘智宸的白眼。
兩人玩的正起興時,劉伯剛要落子,卻被幻兒攔住了。
“劉伯,您真的不打算再考慮一下嗎?您看這裡……”幻兒素手往棋盤上一指,立刻讓劉伯明瞭自己所處的劣勢,只要那一子落下,潘智宸的贏面就立刻加大。
“哈哈,多虧了有你啊,小幻兒!你真是伯伯的好幻兒!”劉銘邊說邊衝潘智宸得意的挑着眉,爲了氣他,還不忘用手狀似親暱的拍拍幻兒的肩膀,果然看到潘智宸眼中的怒氣越來越盛。
“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難道沒聽過嗎?看棋就看棋,誰讓你開口說話的?”潘智宸冷眼一掃,幻兒便立刻嚇的一哆嗦,不自覺的往劉銘身邊又靠了靠。
劉銘不知死活的笑着拉過幻兒的手,輕輕拍了拍,“小幻兒乖,有劉伯在,不怕哈!這小子要是敢欺負你,劉伯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看着對自己揮舞拳頭的糟老頭,潘智宸冷笑一聲,直接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二話不說拉着幻兒的胳膊就走。
“不要拉我,你‘弄’痛我了!”幻兒用力掙扎着,但哪裡能敵得過他的力道?
“喂,你小子什麼意思?沒看到我這個大活人在嗎?喂喂……”劉銘拄着柺杖站起,望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一頓嚷嚷,但並未引起任何的重視,氣得他只能在原地跺腳。
兩人一路拉拉扯扯的剛走到一處偏僻地,潘智宸就不顧她的掙扎和抗拒,霸道的‘吻’上她嬌嫩的‘脣’。
“唔……放,放開!我讓你……放開……”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潘智宸的‘胸’膛上用力的推拒着,但對他來說,卻猶如給他瘙癢一般,壓根起不到任何的抵抗作用。
隨着接‘吻’時間的加長,幻兒漸漸感到氧氣不足,‘腿’腳發軟,沒多久,整個人便如同一汪‘春’水一般癱軟在潘智宸的懷中。
潘智宸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嘴角帶着邪魅的笑容,“才這樣就不行了?以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讓人懷疑,那人到底有沒有腦子,竟然會派來你這麼個新手!”
想到身上肩負的任務,幻兒眸子一沉,原本眩暈的大腦也變得清醒不少,用力掙脫潘智宸,固執的鳳眼緊盯着他的。
“潘先生,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爲什麼你就不肯相信,我就是被子軒造出的美‘女’罐頭呢?”
“呵呵。”潘智宸‘陰’沉的笑着,大手慢慢撫上她嬌美的面龐,“嘖嘖,這麼美的‘女’人,的確配得上‘美‘女’罐頭’的名號,但你莫要忘了,除了患有幻想症的子軒外,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你這樣荒謬的說辭!你,明白嗎?”
“我已經解釋的夠多了,信不信由你!”幻兒撂下一句話後轉身便走,她已經厭倦了一再的解釋,反正他從一開始便已經不信了,就算她做的再多,仍舊無濟於事。
最重要的是,身處在這樣一個不知何時才能離開的小島上,她真的沒有心力再繼續僞裝,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不‘露’餡不解釋。
剛走出去沒幾步,潘智宸便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直接把她撲倒在地上,發了瘋似的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你瘋了嗎?不要!”幻兒驚恐的睜大眼睛,手腳並用,急得眼淚都簌簌往下落。
看到她的眼淚,潘智宸微微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微滯,但說出的話依舊惡狠狠的,“你不是一口咬定自己是罐頭美‘女’嗎?如果你只是個罐頭,又何必在乎這些?跟過我的‘女’人不少,我還重來沒有玩過罐頭美‘女’呢!哼哼,你說,我會錯過這個機會嗎?”
他手上的動作再次變得急不可耐,幻兒眼見力道上沒法與他相抗衡,便認命的閉上眼睛不再掙扎,眼淚則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往下落。
夕陽的餘暉照應在她的身上,給她整個鍍上一層微黃的暈圈,她閉上眼睛流淚的樣子看起來楚楚可憐,她‘露’在外面的肌膚白希剔透,如同一個誤入凡間被囚禁的天使。
潘智宸被她的眼淚擾得心煩意‘亂’,原來的“雅興”也一下降到冰點。他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冷眼看着她,冷聲道:“哭什麼?做我的‘女’人,你感到很委屈嗎?”
身上原本被壓着的重量一下減輕,幻兒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終於可以慢慢放心。她默默的拉攏被他‘弄’得凌‘亂’的衣服,以手撐地站起身來看着他,“即使我以前只是個罐頭,但我現在畢竟已經變成了人,請你,給我作爲一個人,最起碼的尊重!因爲,只要有生命的事物,就有說‘不’的權利!”
在撂下這番話後,幻兒便大步離開,她走的是那麼的決絕,她的話是那麼的擲地有聲,竟讓潘智宸一時覺得無言以對。
這個該死的‘女’人,說謊竟然都能說得那麼臉不紅心不跳!她當真以爲這樣他就會相信了嗎?簡直是癡心妄想!
等他搞清楚背後的指使到底是誰後,一定要當着子軒的面,親自撕開她僞裝的面具,看她還能再說出什麼樣的狡辯之詞。
懷着複雜的心情,潘智宸重新回到與劉銘下棋的地方,劉銘仍舊坐在原地很認真的研究兩人下過的棋,嘴裡時不時還唸叨着什麼,潘智宸瞥了他一眼,徑直坐到他對面的地上。
“不就是一盤棋嗎?有什麼好看的?”
“你懂什麼?棋如人生,一步走錯,步步錯!”劉銘擡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對着棋盤指指點點,“你可千萬別小看這一個個小小的棋子,有時候一個關鍵的棋子,可是能決定整盤棋的命運吶!”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這一點,潘智宸對他所說的深感認同。
幻兒對他和高子軒來說,就是敵人在他們身邊安‘插’的一個十分關鍵的棋子,表面看着無害,但只要隨便一移,就很有可能造成連他也不敢想象的威脅。
他從不認輸,尤其是,不能接受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哎,幻兒呢?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很快對棋盤失去興趣的劉銘,四處搜尋着幻兒的身影,在遍尋不到後,詫異的看向潘智宸。
潘智宸一邊動手收着地上的屬於他的“棋子”,一邊淡淡的看了劉銘一眼,“她有‘腿’,想要去哪,我怎麼管得着?”
“怎麼,吵架了?”劉銘臉上帶着一副“不用解釋,我都懂”的樣子,用“過來人”的姿態勸道:“‘女’人嘛,就算再好,也難免有點脾氣,更何況是像幻兒這樣長得漂亮的姑娘?有點脾氣也是應該的嘛,你多讓着點,你要是不願意*,老頭子我可多的是人介紹給她認識哦!”
潘智宸也懶得同他廢話,在把屬於他的“棋子”都收回放到身旁的地上後,他沉聲問道:“還繼續嗎?”
“繼續啊,閒着也是閒着,放心,這次我一定贏你!”
看着劉銘那張雖然已經老去,但因興奮而滿面*的臉,潘智宸忽然有些恍惚,幾十年後的他,會不會還不如他現在這副模樣呢?
當一盤棋下到尾聲時,天已經快要黑透,但依然不見幻兒的身影,潘智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躁,時不時往四周看着,但始終沒有結果。
劉銘自然注意到他的變化,他的嘴角噙着笑意,一雙‘精’明的眼睛裡寫滿了算計,趁着潘智宸分神的當口,他連吃下几子,很快佔據了上風。
“天黑了,不玩了!”
潘智宸到底還是耐不住心中的擔憂,直接站起身來,焦灼的四下查看着,猜想着幻兒到底會在哪裡,在做些什麼。
“唉唉,我好容易快贏了你,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見他已經萌生離開的念頭,劉銘連忙站起身來阻攔,但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哪裡能攔得住去意已決的潘智宸?剛抓住他的胳膊,就被他一下甩開。
看着他再次離開的身影,劉銘忍了忍,還是終於忍不住罵了娘。
該死的,要不是他上了年紀,要不是流落到這個沒人的島上,他哪裡用得着受這樣的鳥氣?
潘智宸找遍了整個小島,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發現幻兒的蹤跡。
她站在海邊,遙望着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散開的長髮和衣袂被海風吹拂的獵獵作響,她的腳尖微微踮起,在遠處看,竟有幾分隨時可能飛身離去的錯覺。
但潘智宸清楚的知道,她既不是罐頭,也不是飛鳥,不可能飛越大海,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眼神一凜,糟糕,她不會是想自殺吧!
來不及深思,潘智宸迅速跑到她身邊,一把把她抱在懷中,在感受到她身體的溫度後,悸動的心稍稍得到安撫,但對她的態度卻一如既往的惡劣。
“你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嗎?你以爲我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嗎?告訴你,不可能!你聽好,從你選擇騙我的那天起,你就註定失去了選擇的權利,這輩子,除非我願意,否則,你都休想從我身邊逃離!”
聽着耳邊霸道的宣告,幻兒微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淡淡的看向他,“誰告訴你我要死了?好好的,我爲什麼要死?你不是說過嗎?罐頭,是該漂在海面上的,不會死。”
語畢,她推開他的懷抱,大步往回走去。
這次,潘智宸不敢再放任她一個人獨處,連忙跟了上去,走到樹林時,幻兒忽然停住腳步,圍着這些樹木轉了一圈又一圈,左看看右‘摸’‘摸’。
“你是不是想砍樹做成木筏?”潘智宸一眼看透她心中所想,但一句話又澆熄了她的積極‘性’,“首先,我們沒鋒利的刀子,這樣手臂粗細的樹木,你覺得用劉伯那個生了鏽的刀子需要多久才能鋸斷?其次,我們對海缺乏瞭解,在不能肯定有沒有風‘浪’的情況下出海,那無異於找死!”
聽完潘智宸的分析後,幻兒徹底沉默了。
原來,她的想法還是太天真!剛剛燃起的希望,一下就被打擊的完全沒了底氣。
他們已經在這裡足足呆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但絕對已經錯過了救援的絕佳時間,她甚至不確定警察那邊會不會因爲查不到他們的蹤跡而直接宣告他們可能已經死亡。
不知道爸媽在知道她出事後會怎樣?還有鵬飛,要是任擎蒼知道她和潘智宸一起失蹤,會不會把氣全都撒在他身上?
太多的擔憂在心頭縈繞,以至於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看出她懷着複雜心情的潘智宸,微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裡看到更多東西。
幻兒被他看得渾身發‘毛’,不自然的別開眼,“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我哪裡不對嗎?”
她擡手‘摸’了‘摸’臉,生怕自己的臉會出現任何岔子,身爲電影學院的學生,她比普通人更在意這張臉。
潘智宸扳正她的身體,讓她的眼睛看着他的,“你終於也意識到自己不對了是嗎?很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派來的?你主動‘交’代,我一定會念在你坦白的份上從輕處理,不然……”
他故意拖長尾音,果然看到幻兒的眼中有瞬間的鬆動,但僅是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她嬌媚一笑,雙手主動勾住潘智宸的脖子,慢慢慢慢的靠近他,隨着一點點的靠近,她清楚的感覺到他的呼吸一點點變得沉重,心也噗通噗通跳得厲害,彷彿隨時可能從‘胸’膛中跳脫而出。
“該死的,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樣?”潘智宸的大手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幾乎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不難看出,他在經受着多大的*和挑戰。
“你說呢?”
幻兒笑得越發嬌媚,青蔥般的手指輕撫過潘智宸的臉頰,使得他的身體不由得一顫,她的手剛要再有所動作,就被潘智宸一把抓住。
“‘女’人,你這是在惹火!”
此時的他,嗓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但仍能憑藉良好的意志力忍耐着。他不敢想象,若是她這樣對別的男人,想必沒有幾個人能招架的了。
幻兒靈巧的手巧妙的從潘智宸手中掙脫而出,用帶着幾分玩味的鳳眼魅‘惑’的看向他,“火,哪裡有火?這裡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我怎麼看不出哪裡有呢?”
這是潘智宸第一次感受到被‘女’人放肆挑釁的滋味,也讓他再次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在壓抑自己的真實秉‘性’,即便是像他這種見多識廣的男人,也一樣傻傻的被她戲耍。
他決定了,即使眼前這個‘女’人是洪水猛獸,今天他一定要拿下她,讓她清楚的知道,得罪了他,是絕對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打定注意後,他看向幻兒的眼神都再次發生了變化,如同一隻發現目標的狼,眼中流‘露’出勢在必得的篤定。
眼看着他再次向她靠近,那種不好的預感再次冒了出來,牽引她步步後退,以此來躲避他的靠近。
“怎麼,剛剛不還很厲害嗎?這會兒知道怕了?”潘智宸得意的笑着,有種再次找回面子的感覺,他越是怕,他便越是靠近。
沒退幾步,幻兒的背便抵在了樹上,她剛要轉身跑,便被潘智宸拉住胳膊,一個用力,便把她整個圈在懷中,動彈不得。
幾個小時的功夫,兩次被他“欺負”,這讓幻兒深覺受到了侮辱,但身爲‘女’人,她的力道有限,又是處在這樣的環境下,着實讓她感受到深深的無助。
正在她想着要如何才能脫身時,聽到幾聲救命的咳嗽聲。
“咳咳咳……”
兩人本能的循聲望去,不是劉銘還有誰?
他人尚未靠近,便扯着嗓子嚷嚷開了,“唉唉,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當着我的面親熱,你們把我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幻兒的臉驀地一紅,如同做壞事被人抓到一般,連忙推開潘智宸,似乎要同他劃清界限,撇清關係一般。
潘智宸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打擾他“好事”的不速之客,忍不住揶揄道:“真是個怪老頭,自己孤獨終老,還看不得別的有*親熱,你這是病,得治!”
“什麼什麼,你竟然說我有病?”劉銘拄着柺杖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你們兩個在光天化日之下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親熱,你怎麼不說你們有病,反倒倒打一耙?”
“光天化日之下?呵,真是好笑!現在天已經黑了,哪裡來的光天化日?再說了,整個島上就只有咱們三個人,着實算不上公衆場合,而你口中所說的‘別人’,也只是你自己,我認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你,你……”劉銘氣得用顫抖的手指着潘智宸,似乎想找到什麼話諷刺他,但還沒想到,便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的他痛苦的彎下腰去,像個遇到油鍋的大蝦米一般。
見他如此難受,幻兒心生不忍,連忙上前輕拍他的背脊,希望他的好過一些,但效果似乎不太明顯。
“咳嗽而已,死不了!拜託下次在說別人之前先考慮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別數落別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了進去,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
劉銘的氣剛剛順了點,在聽完他這些話後,立刻又氣得吐血,恨不得一刀割了他的舌頭,也好消消心頭的怒火。
“劉伯,不要氣,他,他沒有惡意的,雖然他說話確實有點過分,但您相信我,他真的沒有惡意的。”實在找不到更好說辭的她,這一刻忽然覺得,“沒有惡意”似乎也是個不錯的解釋。
“沒有惡意?哼,我怎麼覺得他對我是滿滿的惡意呢?幻兒,你聽伯伯的,這男人不是個好男人,你跟着他,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的!這樣,等咱們回到了陸地上,伯伯就親自幫你介紹幾個好的,你看怎麼樣?”
眼看着劉銘拉着一臉尷尬的幻兒,一臉要當媒婆的興奮勁,潘智宸沒好氣的把幻兒從劉銘身邊拉離,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滿是防備,“我潘智宸的‘女’人,就算是死了扔了,也輪不到別人接手!”
劉銘聽後連連搖頭,因搖頭的幅度過大,‘花’白的鬍鬚顫啊顫的,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就你這個態度還想留住‘女’人?哼哼,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兒來的!想當年,我……”
他話尚未說完,便被潘智宸制止,“慢着!好漢不提當年勇,您老要是真有能耐,至於這麼多年都這麼孤獨終老嗎?”
“我,你……”
見劉銘再次有想要發火的跡象,幻兒連忙去拉潘智宸的胳膊,示意他說得太過分了,少說兩句,但就在這時,潘智宸忽然眼神一凜,沉聲道:“不要出聲,有人來了!”
劉銘和幻兒的神經也一下繃緊了,這樣一個孤島,到底誰會來呢?
趁着夜‘色’,兩人在潘智宸的提議下,迅速各找了一棵粗壯的大樹躲藏,沒多久,便聽到有很多腳步聲離他們越來越近,潘智宸微微皺眉,聽聲音,人數一定在五人以上!
“大哥,島上其他地方兄弟們都查看過了,到處都沒有那老頭的影子,您說他,會不會是死了?”
聽到“老頭”,潘智宸和幻兒都不自覺的往劉銘所藏匿的地點瞟了一眼。他不是說這幾十年從未離開過島嗎?這些人爲什麼一來就直接把目標鎖定他?
“找!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不信,這麼大點的島,他一個半截身子入了黃土的糟老頭能藏到哪兒去!”
再次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不多時功夫,四周安靜下來,靜得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到。幻兒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連累到同伴。
地上忽然傳來腳踩在葉子上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那腳步顯得很猶豫,從那走路的間隔時間幾乎可以斷定,那人必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每走一步都在四下觀察,生怕會從某處突然出現什麼樣的意外狀況。
根據潘智宸叱詫商場多年的經驗判斷,他已經幾乎可以的肯定對方是敵非友,或者說來者不善!在對方有目的的查找下,他們的藏身之處一定很快就會被發現。
如果只有他自己,且身處於陸地的情況下,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脫身,但現在,以劉伯的年紀和幻兒的嬌弱,想要從這幾人手中逃脫,必然不是件容易事,如果對方持槍,那他們則更加沒有勝算。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在心中設想過無數種的可能,但最擔心的,還是對方在看到幻兒的美貌後,勢必不會放過她!而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連身邊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那對他來說,將是最大的恥辱!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他尚未想到對策,劉伯和幻兒的藏身之處相繼被發現,他甚至可以聽到那些人在喊大哥時,言語間的興奮勁。
“大哥,那個糟老頭被我們抓到了!”
“大哥,你看我們還發現了什麼!”
“放開我!不要推我,我自己會走!”
那是幻兒倔強且略驕傲的聲音,往常他一直覺得這樣的語氣太過氣人,但在這一刻聽來,卻覺得無比心疼。
她是個‘女’人,只是個柔弱的‘女’人,本該讓人好好疼愛的,爲什麼一定要選擇一條受懷疑受侮辱的路呢?
被稱爲“大哥”的人,在聽到有意外發現後便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也讓繃緊了神經的潘智宸能暫時得以喘息。
“你們不是來查看過很多次,說島上確定只有這老頭一個人嗎?那你們告訴我,這‘女’人是哪兒來的?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短暫的沉默後,忽然有人大着膽子開口。
“之前確實查探過很多次,真的只有這老頭一個人,至於這‘女’人嘛,肯定是老天爺知道大哥您要過來,特地派下來伺候您的!”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周圍人的附和,大家放肆的笑着,笑聲中滿是讓人厭惡的成分。
這話顯然讓他很受用,但並未因此便放鬆警惕,而是兩步走到被兩人鉗制住胳膊的幻兒面前,用有力的大手毫不憐香惜‘玉’的一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另一隻手則開啓打火機,藉着微弱的光來看清幻兒的長相。
在衆人看清幻兒那絕美的小臉後,*哨立刻在四下響起。
“大哥,我說的沒錯吧!這‘女’人長得比‘女’明星都漂亮,一準是老天爺賜給您的!你看這小模樣小身段的……”
“阿虎,說話注意點!收起你那猥瑣的眼神,她要是把咱大哥伺候好了,那可就是咱們的大嫂!敢對大嫂不敬,不要命了是不是?”
“就是,就是……”
爲首的趙彬玩味一笑,粗糙的手在幻兒細嫩的臉上來回摩挲着,享受着那讓人着‘迷’的觸感。
“這‘女’人的皮膚真他孃的滑!老子爲了這點貨,天天累的像狗一樣,可好久沒開葷了!你小子說的沒錯,就該當成是老天爺的恩賜!今晚上老子就得好好開開洋葷!”
粗鄙的語言和粗暴的動作,讓幻兒忍無可忍,但無奈兩隻胳膊都被人控制着,只能用力掙脫趙彬鉗制住她下巴的手,大聲喊道,“你們要殺就殺,少廢話!但如果你們敢對我用強,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哈哈,兄弟們聽到沒,這‘女’人竟然敢威脅我!我趙彬在海上走貨的這些年,什麼風‘浪’沒見過?後悔?哼哼,打出生起,我的字典裡就沒‘後悔’這兩個字!”他笑得放肆,再次用力握住幻兒的下巴,“你不是說我會後悔嗎?很好,待會我就好好試試,上了你,我會怎麼個後悔法!”
自抓來便一直沉默的劉銘,這會兒終於無法繼續沉默了。
“你們放開她!要殺要剮都衝我來!跟一個小姑娘耍狠,你們還算不算男人?”
趙彬暫時放開幻兒,大步走到劉銘面前,冷哼一聲,對着地上“呸”了一聲,“該死不死的傢伙,你當自己還是當年叱吒風雲的‘海霸王’啊?告訴你,留你一條狗命算給你面子,要是惹老子生氣,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能一槍崩了你?”
劉銘倒也不怕,冷哼一聲,用力一掙扎,便掙脫了拽着他的兩人,“實話告訴你們,老頭子我活到這把歲數,也算什麼都看透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差別!但這‘女’娃娃不同,她可是有大來頭的人,你們要是敢碰她,呵呵,我敢保證,你們一定會死得很慘!”
同樣是恐嚇,但從劉銘的口中說出,明顯比幻兒要有分量的多。加趙彬在內的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有些猶豫。
但對於他們這種不要命的亡命徒來說,煮熟的鴨子,哪能讓她就這麼飛了?
不知是幻兒長得太美,對他的*力太大,還是出於賭氣,趙彬在沉默了一會兒後,還是咬咬牙作了決定,“你他媽少來嚇唬老子!這島上兄弟們裡裡外外都查了個遍,除了咱們幾個,哪裡還有外人?老子今兒就要把這‘女’人給辦了,老子倒要看看,誰能拿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