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轉身回抱住我,然後脣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用他低醇的聲音說:“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他說了這句話,我心裡忽然覺得很委屈,我這麼主動不是爲了讓他叫我回去休息的。但是,沈末就跟真的不懂我的暗示一樣,推開了我,對我說:“回去吧。”
我幾乎是負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但是回去以後稍微一想又覺得後悔,剛纔如果我再堅持一會兒,沈末的反應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最後推開了我。也許是因爲明天就要離開,也許是因爲別的,我躺在牀上居然無聲的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程墨來接我了。
他站在陽光下,笑意吟吟的對沈末說:“你可以跟着一起過去,坐我的車,等一下我再送你回來。”
沈末站在臺階上看着我,想了一下說:“我不去了,她的東西都整理好了,放在這裡了。”
說完,沈末居然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站在那裡,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主人丟出家門的小狗,眼淚刷一下就流了出來。
程墨把袖子一挽說:“走,哥給你搬東西。”
我不想在程墨面前表現出什麼,於是強壓委屈問他:“這種事那需要你來幹,你家不是有管家麼?”
“管家又不是幹苦力的。”程墨笑了笑,拎了放在一旁的兩個箱子。
他個高高的,胳膊也長,我勉強兩隻手才拎得起來的箱子他一手一個。我看了看沈末的房門,自己拎了一隻箱子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總覺得他會打開門看我一眼,但是沒有,直到最後也沒有。
我才走到大門口,程墨回身看到了我在拿東西,一手就搶了去說:“這不是女孩該乾的活兒,上車等着。”
剛纔沈末的樣子他也看到了,大概不願意我站在院子裡尷尬。
我和沈末在一起這麼久,所有的東西整理起來,也不過是四個箱子。當我把這些東西都放上車以後,忽然覺得這個院子和我沒關係了。
而沈末,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出來。
程墨看着我還一個勁兒的往外看,潑了一盆涼水給我說:“行了,別看了,人家壓根沒了門兒。”
說着他就要發動車子。
就在此時,我心裡有一種擋不住的情緒涌了下來,鼻子也是酸的,不顧一切的推開了車門,撥腿往院子裡跑過去,一口氣到了沈末的門口,我喘了一下氣拍着他的說門:“沈末,出來送我。”
房間裡一點聲音也沒有。
然後我再拍,還是沒反應。
我的熱情和勇氣在這一次又一次的拍門當中消耗殆盡了,最後無力的垂下了手,轉頭慢吞吞的走回了車子。
程墨沒問我發生了什麼,看到我坐好以後,馬上發動車子往衚衕外面駛去。
我一路都低着頭在想事,說是在想事,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腦袋裡亂成一了團麻。
“到了。”
就在我神遊天外的時候,程墨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擡頭一看頓時就呆了。這不是我原來去過的程墨的家裡。
看到我的表情,他笑了笑說:“下車,這裡纔是真正的家。”
我們的車子才停好,餘悠然就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對程墨笑道:“程哥回來了。”
“嗯,把東西搬到我妹妹的房間。”程墨說。
說完,程墨拍了拍我的肩說:“走,進去吧,爸媽在等着呢。”
餘悠然專心的拿箱子,然後目不斜視的走上樓,我目瞪口呆的被程墨拉進了客廳。
沈末是土豪,我一直以爲他住的條件足夠好了。但,沒想到,程家的房子已經不是別墅了,差不多能用城堡來形容了,當然是小城堡。
剛纔車子駛進來的那個黑色大鐵柵欄門是院子的最外圍,進門以後開車差不多三分鐘,纔到了房子跟前,目測房子到院門有至少兩千米。
房子是純白色的歐式建築,一共有五層,從外面看着佔地面積挺大的。
進一樓要先上七八個高高的白色臺階,進去以後就是巨大的挑高客廳,中間懸掛着水晶燈,水晶燈下是真皮沙發,巨幅油畫好像是臨摹的大浴女,靠窗和落地陽臺的地方都放着跟小樹一樣的綠值。
除此以外,屋子裡再也沒有別的裝飾。
但是,就這樣看着簡單又華貴,和我原來去過的那些土豪家完全不一樣。在帝都,很少見這種佔地面積超過五千平米的別墅,一般都是開發商開發的,一家一個小院子,加上房子五六百平都算是大的。
何連成一家五口住的也不過是一個總面積六百來平的三層別墅。
和程家的房子比起來,我原來去過的那些別墅,簡直小得可憐。
“阿紫,等你半天了。”程思言對我說。
關雲珠親自給我倒了一杯水果茶說:“先喝口茶喘口氣,等一下我帶你參觀一下家。”
我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有一個繫着圍裙的中年女人從餐廳走了出來,手裡端着一個水晶果盤放在茶几上,輕聲說:“程太太,水果好了,您看還需要做些什麼?”
關雲珠笑了笑說:“先這樣吧,等一下有什麼需要再叫你。”
那個中年婦人無聲的退了下去。
我喝着茶,打量着這個房子。我的眼神落到了關雲珠的眼裡,她笑着說:“走,我帶你看看你的房間。”
我跟着她走了二樓。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住過的最好的房間,步入式衣櫃,大而全的浴室,牀,地毯,單獨的小露臺。
關雲珠一邊走一邊簡單和我介紹說:“這房子原來是一個法國人的,後來我們過來就買了過來。”
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完全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那爲什麼我原來去過的家,是那一個?”我問。
關雲珠依然柔柔的笑道:“那只是個臨時住處,只不過爲了進城方便,現在這裡也收拾好了,一家人住在這兒更好。”
她說完,我才意識到我問多了。
之所以從前不帶我來這裡,那是因爲人家還沒把我當成一家人來看。
我在程家住了下來,當天晚上抱着手機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末的電話,放鬆下來的心又揪了起來。
或許,沈末是真的厭煩了我?
在程家的這兩天,我過得跟公主一樣,真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是,我不開心,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人牽着線的木偶一樣。
週一上班,程墨居然還送我,說不放心我一個人走。
我覺得他有點護妹狂魔了,和他扯了一路才說通,以後晚上太晚他接送,其它時間我自己上下班。
程墨到我的公司看了一眼,很不屑的說:“你做這個行業我查過了,一年收益最好淨利不過三百來萬,真不如在家歇着。”
我白了他一眼,他才住口。
我可以認親,也可以搬過去住,但是我不能放棄自己掙錢的能力。
我在等,沈末的電話。
但是,連續一週,他都沒和我聯繫。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他生氣了,或者是怎麼樣了,到了週末再也忍不住了,主動給他打了過去。
沒想到,他居然接聽了。
“習慣嗎?”他問。
“不習慣。”我答。
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又問。
他那邊沉默了一下說:“讓你好好適應新環境。”
我剛剛放下來的自尊一下被他堵得又擡了起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這句話,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程紫,要沒什麼事,我先掛了。”沈末說。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他就啪一下扣了電話,我心塞到想去撞牆。
沈末到底怎麼了?不就是因爲我認了個親,搬了個家嗎?他完全可以和從前一樣對我的。可是,他一下就變了。就像那天晚上給我做的飯是送行飯一樣。
送行飯!
忽然想到,沈末當天也是這樣說的。
我慢慢放下電話,才一擡頭就看到了華遠煙的那張俏臉。
她笑嘻嘻的拿着一張紅色的請柬在我面前晃了一下說:“看看。”
我勉強笑了笑,接過請柬打開一看,赫然是她和彭佳德的,心裡一跳,不由真的綻開了一個真心的笑問:“這麼急,一點消息都沒有,怎麼突然要結婚了?”
“我逼的。”華遠煙笑了笑說,“彭佳德說還要再等等,我就直接說,再等本姑娘不嫁了,談了也快一年了,爲什麼不求婚?”
華遠煙神采飛揚說着這些,讓我好生羨慕。
“恭喜你!”我由衷的祝福她。
“彭佳德本來還不願意,說要再等等,什麼要把房子弄好了,要讓我父母完全接受他,要準備一個轟動全帝都的婚禮什麼的。”華遠煙在我的桌子上坐下來,小臉紅紅的,滿是幸福的模樣,“我就直接說,再不結婚本姑娘不嫁了,彭佳德一着急,當天就去買了鑽戒。”她說着,豎起手指給我看了一眼問,“漂亮吧?”
“漂亮。”我看着她的笑,被她的幸福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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