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臉兒按照腦海裡給的修煉心法默默修煉了一個時辰,頓時覺得渾身有一種飄飄然的感受,再一次應證了這把琴的不凡。
過了一會兒,神清氣爽地就去了樓下用餐,吃完早飯,白臉兒照常把給芍藥的那一份給她端上去。只是還未去敲芍藥的門,裡邊的芍藥聽得聲音是他就急忙開了門把他拉進來。
“好弟弟,這一晚上,你可想到什麼好的辦法,我這一宿都沒睡好覺。你可一定要救救姐姐,纔不枉姐姐待你這麼好。”
芍藥昨晚因爲龐公子的事的確翻來覆去地睡不着,現下等了他過來就要問結果。可見,她是急上頭了。
白臉兒給她盛好了粥就給她:“好姐姐,先用過早膳吧。”
不過芍藥哪有心情去用早膳,就推開了急問道:“白臉兒,你到底想沒想到辦法啊,難道你就要看到姐姐被...白瞎姐姐待你這麼好,像親弟弟一樣疼愛。”說着就落淚了。
白臉兒見了急忙哄道:“姐姐別急,辦法我已經想到了,不過,這事兒我來辦,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芍藥一聽有辦法,還要問,卻被白臉兒擋回去,不過還是心裡有點兒擔心。
第二天,芍藥按照白臉兒的囑咐,央丫鬟小香去請了龐公子過來吃酒。
龐公子龐圖到了,卻見桌邊除了芍藥之外還坐着一個大腹便便之人,這人正是本地的父母官,縣令太爺李堂。
龐圖不明思議,看向芍藥。這李堂和他叔叔暗地裡有生意上的往來,每年他叔叔龐雍要孝敬給這縣太爺不少銀子,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芍藥會意:“哦,龐公子,李大人是奴家請過來的。那日公子說便要鍾情與我,將我贖了回去,奴家心中甚是感念,於是就把李大人請了過來。李大人是本縣的縣令,更是我們的父母官,想來讓李大人做你我的見證人,想必纔不會辱沒了公子。若是公子不喜歡,奴家這邊還欠着李大人好大的人情哪!”
說罷,不禁有點潸潸然。看得旁邊龐公子心中大是爽快:原來這妮子已然屬意於我,若不是不日本公子便能抱得美人歸了!這芍藥可比那玉蘿有姿色多了,簫也吹得極好。心中大定,於是笑着對李堂說:
“原來如此,多謝李大人做我二人見證,龐圖心中甚是慚愧,竟敢勞煩李大人屈駕前來,罪過罪過!我先幹三杯以表歉意...”說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邊三人喝得很是盡興,白臉兒朝一邊小香使了個眼色,小香就跑出去了。而白臉兒自己則到一邊琴座坐定,開始撫琴。
看着龐、李二人虛僞和應的樣子,白臉兒開始彈起腦海裡那三篇琴譜中的一篇,心中想着:一個是貪贓枉法、好色如命的污吏狗官,一個是薄情寡義、欺凌弱小的鐵石心腸之徒。我用這“入魔篇”,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一會兒,龐李二人有了幾分醉意,玉蘿從外面進來。二人見了,覺得有些意外,眼睛也有些看得直了。因爲,玉蘿來之前,聽小香傳話讓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時,風情款款,自是迷得兩人更是意醉神迷。
然而玉蘿一進來就被芍藥按在龐圖和李大人身邊坐下,芍藥道:“今天啊,也讓玉姐姐做個見證。”
玉蘿裝作不解:“妹妹喊我來做什麼,見證?見證什麼?”
“龐公子要爲我贖身了,所以今天來請姐姐和李大人給我二人做個見證。姐姐今日可要幫我多敬李大人一杯哦,以我和姐姐的情義,姐姐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芍藥自顧自說道,完全不顧玉蘿驚訝的表情。
玉蘿彷彿有點悽楚地問道:“龐公子,是真的麼?”
此時玉蘿一點梨花楚楚的樣子,讓龐圖不禁後悔:往日怎沒發現她這般姿態醉人,真是遺憾。卻還是說道:“正是,今日多謝玉蘿姑娘了,爲我二人做見證,龐某先敬玉蘿姑娘一杯。”
“嗯!”玉蘿輕點頭,神情彷彿颯是失落。
旁邊白臉兒給芍藥和玉蘿二人使了眼色,芍藥會意,便給自己和玉蘿各斟了一杯。道:“來,姐姐,我們二人一起敬李大人一杯,我二人情同姐妹,想來是足夠敬李大人了!”
“不敢不敢!”李堂連呼不敢,手還按在玉蘿手上推拒,不斷地佔便宜。龐圖見了,心中覺得很可惜,好好的一朵花讓一頭豬給摸摸蹭蹭的,真是浪費。
幾人又繼續喝了幾杯,玉蘿便呼有點醉了要走,芍藥卻不讓,說什麼也要她再多喝幾杯。
這時,終於,好戲要開始了!
玉蘿拗不過芍藥,但又不願再喝,遂把目光投向龐圖,帶着些許哀怨,看得龐圖心都軟了。這便要把酒杯接過來,可是在他之前,李堂先伸手接過酒杯,笑嘻嘻道:“玉蘿姑娘,本官替你喝了吧!”
龐圖見了十分懊惱,怎就慢了這一步,這狗官整日色眯眯地盯着玉蘿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這樣,玉蘿可能就要便宜了這狗官。不行,說什麼,也不能讓這狗官得逞。
作爲男人,佔有慾是很重的。特別是那東西本該屬於你,你更是不想輕易把他捨出去。龐圖,還不待李堂喝了,就連忙攔住:“別別別!李大人,怎麼能讓您代玉蘿姑娘呢?今日是我二人請您做見證,該是我喝纔對!”
龐圖搶過酒杯一飲而盡,龐圖爽快了,李堂卻是臉色漸漸陰沉,抓着自己的酒杯青筋暴露。
白臉兒注意到李堂的臉色,心中念道:“魔轉!”
錚然一聲,琴音突而低沉詭異!
李堂在這一刻,竟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陰暗念頭,將酒杯憤怒地往龐圖臉上砸過去:“狗東西,本官的事你也敢管?”
龐圖一時懵了,才反應過來,便怒上心頭,奮不顧身地衝上去一個凳子砸在李堂頭上,瞬間把他砸倒在地,頭冒鮮血,已是生死不知了。
旁邊白臉兒撥完最後一個音符,臉色煞白。見目的達到了,可是爲了保險,又跑到李堂旁邊,探出手指到他鼻下:“李大人死了!”
白臉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是同時也因爲興奮激動,臉色略微回覆潮紅。自己真的做到了:道息魔轉,懾魂奪魄!雖然只是最初的借力生力,可依然很高興。
自剛纔白臉兒停下撫琴的那一瞬間,龐圖漸漸清醒,看着躺在地上的李堂屍身,呆若木雞,眼睛睜得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不是...”
這事兒根本捂不住,況且,白臉兒他們也沒想捂。很快,龐圖就被官差給抓走了。謀殺朝廷命官,是死罪,龐圖完了。
等人都走光了,芍藥和玉蘿這才大口喘息地靠在一起,全身脫力。
“太可怕了,李大人就那麼死了,這也太離奇了,龐公子他怎麼就敢...?”芍藥百思不得其解地道。
白臉兒笑了笑,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有我在,他還有什麼不敢的?雖然白臉兒並沒有把全部計劃告訴兩人,但是玉蘿見慣了形形**的人,直覺告訴她,李堂的死絕對和白臉兒有關係!就好像白臉兒料到了會變成這樣似的。自此,白臉兒在她心中充滿了神秘感。
深夜,白臉兒摸着須凰琴,心中一種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難以想象,就是這麼一具看似人畜無害的古琴,就在今天,輕易地斷送了兩條人命,而且還沒人發覺。須凰琴,始終浸潤着鮮血的魔器啊!
今天使用了入魔篇,道息魔轉,纔不過半盞茶,就耗盡了所有的靈念,近乎虛脫。這須凰琴果然不是輕易可以催動的!看來還是自己太過弱小了啊,白臉兒心中想到。
想罷,白臉兒打開窗,坐在窗邊,盤腿斂息開始修煉。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似乎扭曲了,然後被他吸收,颯是怪異。
同在城內的另一個地方,一家客棧內,三男一女一行人中的那個看起來最年輕的男的,從修煉中醒來:“師兄師姐,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女子率先醒悟過來:“小師弟,你對氣息最爲敏感,可是那血劍出現了?”
小師弟搖搖頭:“不是,我感覺到城裡有一股奇怪的氣息,陰柔,還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似乎是因爲有人在吐息汲取月華之力,所以我才能感受到,我修的是月華經,能夠感受到月華之力變動。”
另外一個男的也從修煉醒過來,但似乎在猶豫什麼,於是下命令:“大家分頭四處查看,或許能找到血劍的下落。”
女子猶豫道:“三師兄,血劍從禁地走脫,那麼多長老都攔不住,何況我們,就算找到了血劍,我們怎麼降服它?”
三師兄沉吟片刻才道:“血劍只是一柄劍器,需要大能操控才能發揮威力。當日長老們只是不想用強,怕損傷了血劍的靈性,這纔沒有動用強硬手段。宗門長老的實力毋庸置疑,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小師弟又問:“可是我們就算找到了血劍,怎麼送回去?”
大師兄擺擺手:“這你不用擔心,宗內已經派出了一位師伯出來幫我們,到時候,收劍就由那位師伯來。血劍極爲好強,到時候師伯會和它賭鬥,師伯勝過它,它就會和我們回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