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許公子到,賀禮五十金。”
審食其在外面刻意拉長了強調的喊道,院內的衆人一聽紛紛驚叫。
“天那,是五十金?”
“孃的,這縣令公子果然出手不凡。”
在沛縣幾乎很少見到有出手百金的人物,而千金就基本屬於傳說了,所以縣公子的五十金賀禮絕對是重禮中的重禮。
縣公子看來有爵位在身,穿着華貴身後還跟着幾個健僕耀武揚威,院內的人紛紛一臉驚懼的讓路。
而屋內劉季幾人也是躬身帶笑的出門幾步迎接,包括呂文和呂媼都是一臉陪笑,縣令公子今天能來是給足了他們面子,萬不能怠慢了。
許公子有些肥胖年紀也就二十歲不到,一進門就對劉季笑道:“我父親本也想來,無奈公務繁忙,就讓我代來了,還望你勿怪啊。”
“哎,說哪裡話,都是自家兄弟,無需客套。”劉季一臉親和的笑容,親切的拉着許公子衣袍,一看便知二人平時關係匪淺。
許公子只不過是客套話,他父親怎麼會親來,所以就又笑道:“那我就先在這裡祝你喜迎美嬌娘了,哈哈,還有蕭何等人,你們也都是我縣衙的人,今日要多幫襯些。”
“是,許公子請放心。”蕭何曹參等人紛紛點頭,對許公子發號施令的語氣一點也不介意,紛紛陪着笑。
許公子暗自得意的笑了笑,他雖然有爵無官,但是有自己的父親在,這沛縣大小人物都得供着他,平時自然頤指氣使。
到了房內,呂文略略低着頭,恭敬的笑道:“今日縣公子能來那是劉季的福分,也是我呂家的光榮啊,寒舍簡陋,怠慢之處千萬勿怪啊。”
“嗯。”面對呂文,許公子又是一個相。鼻孔朝天頗顯倨傲,不過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一動又和氣的笑道:“我聽說你的二女兒也到了出嫁年齡吧,真是要喜事連連啊,哎。可惜我跟劉季親若兄弟。如今卻只能看他人娶親啊。”
“這個..”呂文臉上有些尷尬,他怎麼不知道許公子的意思,只是今天是他嫁女的日子,提這些話題未免有傷風化。要是旁人他早發作了,可惜縣公子的身份遠遠不是他能隨意發怒的,所以有苦也只能忍了。
只是旁邊呂媼卻一臉諂媚的笑道:“許公子說的是啊,我看許公子一表人才與我那二女兒倒是良配,阿季啊。你快叫人讓呂嬃出來見見。”
“夫人你..”呂文心內有些惱怒,不過當着許公子面卻不好發作。
劉季心思一動,就讓夏侯嬰去叫人了,許公子一見劉季如此通情不由暗喜,最後又想到在進門前審食其和雍齒對他所說的話,便想今日先還了劉季這個情。
“我聽說,今日有兩個不識趣的傢伙來搗亂啊,是誰啊,這麼大膽。盡然不把縣衙放在眼裡,哼。”許公子拿腔作勢,目光不由斜向趙軍和灌嬰。
而曹參一指趙軍和灌嬰就道:“回公子,就是這倆人肆意膽大妄爲,意圖破壞季哥婚事。實在可惡,而且這個少年人就是當年殺了縣令的歹徒,不知今日爲何又回來了。”
“什麼,盡然有此事?”
那許公子驚了一下。跟着老爹上任後他就聽說了前任縣令的事,因此對趙軍的兇悍有些忌諱。不過在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份和背後的力量頓時又來了信心,在一看趙軍一身的寒酸便不由鄙夷之色甚濃,也就一個賤民而已,如何跟他這等貴族官員相比。
而呂媼此時急道:“還請公子速速拿下他,他就是那個殺人犯,官府可千萬不能放他走啊。”
“這趙軍與我之前恩怨非常大,不過絕非我劉季公報私仇,實在是此人窮兇極惡,今日又屢次相逼欺人太甚,所以還請公子抓捕此人。”劉季一臉義正言辭的道。
呂文也抱拳道:“還請公子把此人帶去縣衙查明真相,若真是有罪那便該怎麼罰就怎麼罰,此人與我呂家雖說有些交情,但我們絕不偏袒惡人。”
三人言語之間,已經把趙軍當成了犯人除理。
蕭何此時淡淡道:“呵呵,此人兇惡極致,他幾年前就敢殺上任縣令,若是容他今日縱容,恐怕...”
蕭何的話又讓許公子一愣,隨後就忌憚起來,所以他看向趙軍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娘,你叫我來作甚?”
正在此時,已經十九歲的呂嬃跑來了,今天雖然不是她嫁人,但穿的素綢蘿裙頗爲合體明亮,配上她一臉的嬌憨確實非常可愛。
許公子一見呂嬃來了就不由注意力被轉移,一雙色眼看着呂嬃鼓起的超大胸部和翹起的臀部心癢難耐,這是他第三次見呂嬃了,以前因爲劉季他便見過兩次,談不上什麼喜歡,但是對呂嬃嬌嫩的身材可眼饞的緊,只是呂嬃一直對他這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沒好感,所以他纔想借這次機會逼呂家表態。
呂媼一見女兒來了便笑道:“呵呵,不如今日就來個雙喜臨門,先把親事定了,嬃兒啊,你看這許公子如何,你要是嫁給她絕對一身享福。”
“我不..啊..軍...趙軍?”呂嬃正要拒絕,可卻突然看見趙軍結巴起來。
還沒人告訴過她趙軍回來了,所以當看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趙軍時,呂嬃驚愣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內心便不由涌起無限的驚喜,看着趙軍的眼神也變了。
呂媼冷聲不滿道:“哼,趙軍怎麼了,你個死丫頭還不快給許公子見禮賠罪。”
許公子此時也極爲不爽,這個趙軍居然讓呂嬃驚訝如此,自己面子往哪放。
不過,聽呂媼讓呂嬃跟自己道歉,他又收起了不爽的表情,而後故意擺出一副儒雅的樣子,待會好在呂嬃向自己道歉時表現出應有的大度,收穫美人心。
哪知道,呂嬃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一臉迷離的看着趙軍突然道:“不。我不要嫁給他,我要嫁給趙軍!”
“啥?”
屋裡的衆人一瞬間全都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同時懷疑自己是不是今天耳屎多了,聽錯了?
就連趙軍也是苦笑。這妞沒瘋吧?
只見。這時呂嬃看着趙軍的目光極爲情深,最後柔柔的道:“趙軍,你知道嗎?在你受傷救我們時我就..喜歡上你了,那時我每日都想和你多說幾句話。還有你走的這幾年我一直在思念你,每次做夢都能夢到你堅毅的面孔和淡淡的笑容,是那麼的迷人..可是我知道你跟我二姐,不過,現在沒關係了。呵呵,我二姐就要嫁人了,我會代替我二姐一輩子照顧你的。”
“額...這個...”趙軍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今天來找你姐的,你沒搞錯吧。
一直到外面圍觀的百姓聽後撲哧笑出聲,屋內其他衆人這才反應過來。
劉季等人一臉鐵青,他們的面子在沛縣人面前全被掃了。
蕭何還算冷靜,開口勸道:“呂嬃你可要想清楚了,趙軍不過是一個逃犯窮小子以後生死還不一定。而劉公子不僅是縣令的兒子,更是有着朝廷四級爵位在身,跟着他你就有一輩子享不完的福。”
“哼,我纔不稀罕,不就是仗着有個縣令的父親嗎。除了這點,任何一點趙軍都比他強了一百倍不止,就算爲趙軍守寡我也願意。”呂嬃一臉堅定,同時眼光緊逼趙軍。就是等他答話。
‘啪!’的一聲,呂媼氣憤的一巴掌打在女兒左臉上。之後聲嚴色厲道:“你是不是瘋了,放着朝廷官員的兒子不嫁,你要嫁給這個逃犯?在怎麼鬥他也鬥不過官府,你想守寡我還不同意呢,娘這話就說這了,你必須嫁給劉公子。”
劉公子此時氣憤的看向呂嬃惡狠狠道:“你別不識相,本公子看中你是你的福氣,我父親可是縣令,當年在丞相門下都當過學生,你要是得罪了我,我就讓你一輩子後悔。”
“哼,誰怕你?”呂嬃反衝了一句,又看趙軍一直不表態便有些心急,然而當着衆人表明心意,已經是她女兒家的最大勇氣了,如何還敢一味窮追不捨。
“放肆!”此時呂文重重的道,最後又冷聲對呂嬃道:“小小的一個趙軍是個什麼身份,怎麼能配得上我呂家,他一個犯人是早晚要被縣府衙抓去的,你就絕了這份心思吧,要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爹,我...”呂嬃心兒一顫,在回頭看趙軍絲毫沒有反應就覺萬般委屈涌上心來,眼角不由接連的流下淚來,最後一邊哭一邊轉身往外跑去。
半晌,外面傳來呂嬃決絕的聲音:“女兒寧死也不嫁給劉公子。”
“你...”呂文和呂媼氣的臉色發紫,轉而又得陪着笑臉,慌忙給劉公子賠不是。
最後呂媼指着趙軍尖聲道:“劉公子,快讓官差把他抓走吧,這小子就是個禍害精,擾的我們一家不得安寧。”
此時劉公子也把一身怨氣都轉移向了趙軍,雙目兇相畢現,冷聲道:“哼,一個小小的逃犯而已,膽敢跟縣衙做對就是死路一條,今日誰也救不了他。”
“哦?是嗎?”趙軍輕蔑的一笑道:“你一個有爵無官的縣令子嗣而已,有什麼權利抓捕我?又有什麼資格代表官府?”
劉公子聽後不禁一惱,不過隨後就傲然的冷笑道:“呵呵,在沛縣是我父親的天下,你管我有沒有資格,我知道你跟那個縣尉任囂有些關係,可那又怎麼樣,他馬上就要調走了,管不到我們縣裡的事。”
呂文也沉聲道:“趙軍,你別一錯在錯了,你要是敢反抗劉公子拘捕,那就是跟縣衙作對,跟縣衙作對就是跟朝廷作對,到時誰也救不了你。”
“是嗎?我到要看看,這劉公子是怎麼抓捕我的。”趙軍淡淡一笑,嘴角帶着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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