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揮灑,光影斑駁。柔柔的清風陣陣拂過,甚是愜意。
玄子燁看着身旁的無名,嘴角含笑:“你們怎麼來了?”
“顏路說想要來看看。”無名將含光負在身後,轉過頭語氣平淡的說:“他們是農家的人?”
“嗯。”玄子燁回答,然後他蹲了下來,伸出手捏了捏顏路的小圓臉:“小顏路,先生可算是沒有白疼你。”
不過顏路可不喜歡總是被當成洋娃娃一樣捏來捏去,他拉着無名的衣服跳來跳去,東躲西藏的,不過小羊羔怎麼可能躲得過大灰狼,最後依然慘遭毒手。
玄子燁看着顏路臉蛋鼓起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心中更是哈哈大笑幾聲不願鬆手。
“你有把握嗎?”
直到聽到無名的問題,玄子燁纔不捨得的鬆開了手,輕輕的拍了拍顏路的頭,柔順的頭髮摸起來很舒服。
他站了起來,大力的拍着胸口,自信滿滿:“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可能有些懸,但是現在我們是兩個絕世高手。而且他們剛剛已經和白起老頭打過一架了,妥妥的。”
無名只是瞥了他一眼,意義難明。
不過因爲玄子燁已經走上前了,所以並沒有看到。
玄子燁肩膀一搖一晃地走到農家六位長老的面前,揮了揮手中的七星龍淵,無比囂張:“怎麼樣,我們兩個人。”
“哼。”兵主冷哼一聲,除了唯一的弱點之外,他對他們農家的地澤二十四陣法無比自信,就算是再加入一個高手,他也不相信會有第二種方法能夠破陣。
他眯起眼睛,對着身邊的其餘五位長老低聲道:“地澤二十四。”
玄子燁和無名站在一起,眼神不斷的觀察着圍繞在他們四周的六位農家長老。
雖然在此之前他的態度輕佻囂張,但是不代表他對地澤二十四陣法強大的否認,當你真正與一對手交手的時候,不能夠有絲毫懈怠,因爲可能就是忽視了一些細微的東西,便會使你命喪黃泉。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更何況是將殺神白起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地澤二十四陣法。
刺耳的音鳴聲開始響起,地面震動,狂風捲起灰塵混雜着四散的樹葉慢慢升上,使得陣法之內幾乎什麼都看不到,能視度極低。
感受到一股勁風打在臉上,玄子燁輕輕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來了。”
“錚錚。”
手中的七星龍淵微微晃動,同時伴隨着一股銳不可當的青色劍氣從玄子燁的身上衝天而起。
本應該是綠色的樹葉在陣法的加持下變得五彩繽紛,它們之中夾雜着細微的灰塵正以極快的速度從各個方向朝着無名和玄子燁射來,這次的地澤二十四陣法比起剛纔對付白起的要更強。
然而玄子燁和無名卻並沒有選擇避開,他們被靠着背,表情冷靜,一白一青的劍氣環繞在一起,手中揮舞的劍快得讓人甚至連殘影都看不清楚。
比刀劍還要鋒利的樹葉甚至連最外層的劍氣都是突破不過就已經被絞得粉碎,堪堪只有細微的灰塵能夠勉強穿過劍氣的保護層進入其中,但是仍然被利劍阻擋。
狂風變得更大,以玄子燁和無名爲風口急速旋轉,竟然慢慢的形成了一股小型的龍捲風。叮叮噹噹的聲音不停傳出,一顆顆灰塵從陣法中心彈射出來,落在地上便是漆黑一個小坑。
遠處,白起和顏路躲在一間屋裡。
但是即使是離着幾十米遠之外的小屋同樣也被交戰的餘威波及,白起站在窗邊觀察着戰況,呼嘯的狂風順着窗戶吹進來,讓得白起有些睜不開眼。
顏路稚嫩的聲音在屋中響起,他擡起頭看着白起,細聲細氣的說:“你的傷很重,如果不處理的話會感染的。”
白起愣了一下,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小孩竟然沒有害怕,反而還對他這樣一個陌生人說出了這樣的話。
良久,白起擺了擺手說:“不用,這點傷還要不了老頭子的命。”
顏路眨了眨眼睛,點頭:“好吧。”
白起看着外面,隨口問道:“你不擔心他們嗎?”
“不擔心哦。”顏路把兩隻小手被在背後:“先生和師傅很厲害的。”
玄子燁肯定不會是這個小孩的師傅,那麼,白起有些詫異:“你說玄子燁是你先生?”
“嗯。”顏路點點頭。
“玄子燁這種人也能做別人的先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白起實在有些難以理解,這種不着調的人能教別人?
可是顏路卻不允許別人說自己的先生,他鼓起臉瞪着白起,有些生氣:“先生那麼厲害怎麼就不能做先生了?”
“雖然我也才認識先生幾天,但是先生總會帶我逛街,給我買好吃的,而且還會抱着我在屋頂飛來飛去,總之先生對我很好的。”
說到這裡顏路頓了頓,低着頭小聲地嘀咕着:“不過要是先生別總是捏我的臉就更好了。”
然後顏路擡起頭看着白起不滿的說:“而且先生剛剛救了你的命,你還這樣說先生,哼。”
“呵呵。”白起也不反駁,淡淡的笑着。
和這個小孩聊天挺有意思的。
另一邊,無名和玄子燁站在陣法中央,無名手中含光一揮,一片樹葉落在他的腳下。
無名低頭看了看地面的樹葉:“子燁。”
玄子燁嘴角一笑,他已經等這一刻很久了:“知道了。”
玄子燁將龍淵橫在胸前,兩指沿着劍刃飛快劃過,雄厚的內力注入,青色的劍氣收攏起來附着在劍身之上,右手橫過左胸猛地揮劍。
玄子燁喜歡叫它拔刀斬,但是你也可以稱這一招叫做。
橫貫八方。
同時,在無名的背後和周圍浮現出了無數把劍的光影,反倒是像是一個劍陣把地澤二十四困在其中。接着,無名手中的含光輕輕一揮,這些光影便化作無數流光射出。
地澤二十四在兩大強大的劍招之下轟然崩塌,佈陣的六位農家長老在對碰的餘威下同時噴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
待到半空中的樹葉和灰塵慢慢落到地下,一切風平浪靜。肆意的狂風驟然消失,留下的只是清爽的微風。
天空又恢復了清明,陽光照在玄子燁的背上,有些看不清他的臉。
“你們輸了。”
農家的六位長老已經緩了過來,兵主看着玄子燁有些難以置信,剛剛破陣雖然同樣是因爲玄子燁太過於解陣法,選擇了在陣法最弱的時候用他最強的力量強行破陣,看似取巧,但是的確是沒有利用陣法的弱點。
像他這樣年紀的男人爲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按照承諾,他們現在應該立馬撤走,但是兵主的臉色猶豫不決。
玄子燁看着兵主的表情,他嚷嚷着說:“哎,我說你們該不會是想反悔吧?”
“你想想外面農家的弟子,現在還在爲了你們拖時間和秦國的軍隊火拼,老慘了。你們要是再不去幫忙,他們可就死完了。”
“哼。”兵主冷哼一聲,深深的看了一眼玄子燁,極不情願的說:“走。”
“呼,終於走了。”看着離去的六人,玄子燁吐了一口氣,地澤二十四果然不一般,更何況他們是用實力硬剛,比正常破陣難上不知多少倍,爲了破解陣法他用上了所有的內力使出那招橫貫八方。
所以,現在他幾乎沒有了內力,腎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