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立衝到了魔法陣中央。
只是他的手掌還沒按上臺子, 後衣領就被一隻手拎住，整個人直接懸空被提溜了起來。
男人將他提到面前，一雙紫眸惡狠狠地瞪着他, “臭小子，不要命啦！”
“……”
許思立畢竟不是真正的五歲小孩, 用力掙扎了一下，發現掙不開後, 便盯着先帝, 冷冷地開口。
“放我下來。”
先帝看着小孩微紅的眼睛, 抿了抿脣, 最後還是悻悻地將他放下, 卻擋在他面前, 沒有讓他靠近那個魔法臺。
“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亂跑嗎？”
他沉聲說道，冷漠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兇狠。
許思立卻並不怕他，針鋒相對道：“你剛剛騙我說沒有危險。”
先帝頓了頓，有些不快地看了布蘭達一眼。
“確實沒有危險。”他死鴨子嘴硬道。
“既然如此, 那就讓我來。”許思立說着, 又要去夠那個啓動臺，結果先帝再次抓住他的小手, 將他拉到了一旁。
“剛剛我和布蘭達的話，你沒有聽見嗎？”男人黑了臉色，“你說過這是你的試煉，如果死在這裡，你就完了！”
許思立咬了咬脣, 並不退讓, “我已經到達二星實力，壽命突破到了兩百多, 幾十年而已，我損耗得起。”
“更何況，我已經找到了突破星級上限的辦法，我不會止步二星，我的壽命還會更長！”
先帝一怔，“你說，你找到了突破星級上限的辦法？”
“沒有錯。”
許思立頷首，一本正經地道，“這是一個詛咒，只有當羅蘭德帝國累積到一定國力，並且進行某種儀式後才能逐步解開。”
詛咒當然是他的瞎扯，羅蘭德帝國的NPC等級受限，完全是因爲玩家，但話又說回來，這難道不是一個詛咒嗎？
先帝和布蘭達都受到了震動。
過了一會，先帝才追問道：“詛咒？怎麼解開？”
許思立抿了抿脣。
“等我啓動這個守護法陣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胡鬧！”先帝低聲呵斥。
“我沒有胡鬧。”許思立望着他，同樣壓低了聲音，只是屬於孩子的童音，聽上去還是軟萌軟萌的，甚至聽上去帶着點可憐。
“您知道您未來是怎麼死的嗎？”
先帝盯着他，沉默不語，而一旁的布蘭達，微微瞪大眼睛，顯然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但他沒有問，只安靜地聽着。
許思立沒有賣關子，他低聲道：“十年後，獸潮沖垮了西北防線，一路南下，是您開啓了五座主城的守護法陣，才保留了羅蘭德最後的希望。”
“開啓五座主城的守護法陣，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恐怕您比我更清楚吧？”
先帝望着他，依然無言。
“現在，這座守護法陣必須由我開啓。”許思立低聲道，“這樣一來，就算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您也只需要再開啓四座守護法陣了。”
“我不希望您那麼早死去，在我的世界已經沒有辦法了，但這個世界還來得及。”
許思立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決定很不理智，因爲這個試煉世界，很可能只有最後的一個多小時了。
或許，這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他只想問心無愧，不然活着也是痛苦。
“所以，這個法陣讓我來開啓吧！”許思立再次說道。
先帝低眉看着他。
五歲大的孩子，身高堪堪到他的胯部，他一隻手就能將他拎起來，然而他又清楚地知道，在這幼小的身體中，有着一個更加成熟的靈魂。
聰明、勇敢，有擔當。
或許還是太年輕稚嫩了，但這份熱血和衝勁卻讓他動容。
“孩子，我是你的父親。”
他在小孩面前蹲了下來，目光與他平視，“沒有哪個父親，能眼睜睜看着孩子在他面前犧牲。”
許思立心頭有些觸動，但他畢竟不是思諾·羅蘭德，眼前這個男人也不是他真正的父親。
他垂下眼睫，想了想說道：“那您就閉上眼睛。”
先帝：“……”
布蘭達：“噗……”
聽到動靜，先帝擡頭瞪了青年一眼，布蘭達頓時閉上嘴，再次肅然了表情。
“孩子，你非要如此？”先帝神色複雜地看着許思立。
“是。”許思立頷首。
“你不和你那位小朋友商量一下？”先帝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他都聽我的。”
先帝再次沒有了言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試煉時間開始進入最後一小時，他才點了頭。
如果小男孩的所有說法屬實，這確實是最佳方案，除了是一個父親，他還是一名君主。
他需要爲帝國，爲他的子民負責。
“孩子，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男人的手掌按在他瘦小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許思立想了想道：
“什麼都不做，纔會後悔。”
最終，被說服了的先帝一步步退出了魔法陣，布蘭達也被他拽了出去。
布蘭達的臉上明顯流露遲疑之色。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他並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先帝並沒有閉上眼睛，他死死地盯着法陣中央，像是要將那道幼小的身影永遠刻印在腦海中。
而許思立也在他的注視下，微微踮起腳尖，然後將一雙小手按在了魔法臺上。
耀眼的光芒在他手下綻放，將他眼前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在這片空白中，一行小字在他眼前浮現。
【叮～正在開啓[羅蘭德守護古陣·皇城]，需要以50年壽命爲代價，請問是否繼續進行？】
許思立沒想到開啓法陣還有這樣的提示，他頓了頓，然後點擊了確認。
這是一場賭博，但他覺得贏面很大。
壽命，肯定是以生命力來算的，他好歹是二星元素師了，五十年肯定沒問題的。
當他點擊了確認之後，原本只是魔法臺上的光芒，頓時將四周擴散，幾乎是眨眼睛就蔓延到了整個法陣。
當整個法陣的紋路都被耀眼的白光點亮時，一道上百米寬的光柱，忽然沖天而起。
許思立的意識，被光柱裹挾着，一起離開了這個地下宮殿，他感覺自己穿越了厚厚的泥層，直接從地底衝到了天空。
在衝出地面後，這光柱彷彿像洶涌的潮水猛地摔落，呈放射狀朝四周擴散。
幾乎所有碰到光柱的星際獸，都化作齏粉湮滅。
不管是地面上衝入皇宮肆意破壞和築巢的飛行星際獸，還是堵在鑽山獸製造出來的通道中的陸地星際獸，通通都在碰到銀光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臨死前的慘叫。
在瀰漫了內城，將內城區裡所有肆虐的星際獸消滅之後，這銀光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像整個皇城擴散。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帝國子民，紛紛跪伏在地上朝拜，而原本不知被什麼驅使而來的飛行星際獸，也恢復了理智，向遠處逃離。
然而銀光並沒有放過它們。
剿殺，剿殺，剿殺！
所有入侵者，通通剿殺！
原本強大凶殘，肆意屠殺人類的星際獸，在銀光面前就像紙糊的一樣。
許思立感受着，“觀看”着這一幕，只覺得震撼又痛快。
銀光足足跑了十五分鐘，才終於到達了皇城邊境。
等到達邊境線之後，銀光便不再寸進，而是向上延伸，形成了一道巨大無比的銀色屏障，將整個皇城籠罩。
緊接着，銀光褪去，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只有許思立知道，從今日起，一道透明的防護層籠罩住了整座皇城，它將世世代代屹立着，守護着羅蘭德帝國的首都。
當這個念頭閃過時，強烈的虛弱感涌了上來，他的意識開始迴歸。
當他再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後倒去，然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
恍惚中，他看到了少年發紅的滿含盛怒的眼睛。
是司盛！
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司盛擡眸，盯着在異象消失後，晚他一步跑過來的先帝和布蘭達。
他的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像隨時會擇人而噬。
即使跟老皇帝共事過三年，老皇帝也對他頗爲倚重，然而在司盛心中，那渾渾噩噩的三年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
所以在面對先帝時，他並沒有太特殊的情感，更何況他們不過是試煉世界幻化出來的。
然而，這些該死的傢伙竟然敢趁着他戰鬥的時候，傷害他的神明！
灰藍色的眼眸染了血光，少年身上殺機肆虐，彷彿下一秒就會發動攻擊，了結先帝和布蘭達的生命。
這時候，一隻小手伸出，抓住他垂落下來的髮絲扯了扯。
司盛一怔，慌忙低下頭，一把握住許思立的手。
“我沒事，別擔心……”
許思立輕聲說道。
雖然有些頭暈目眩，但……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屬性面板。
血量：1000/1000
他的血量沒有減少，然而……
體魄：1(91)
原本已經到達121的體魄屬性，直接變成了91，足足少了30點，也就是迴歸之後，他的血量上限將減少三萬。
許思立暗自嘆息，他通過加自由點累積的體魄優勢算是沒有了，等回去之後，應該比李哲城還弱了。
唏噓……
他神色蔫蔫的，但在看到先帝擔憂的神色時，他還是安撫道：“真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再看司盛對兩人充滿敵意的目光，許思立只好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軟聲道：“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等回去後再跟你解釋。”
司盛抿了抿脣，不再說話。
許思立倚着他坐了起來，看着先帝和布蘭達，他開口說道：“守護法陣已經開啓，皇城境內的星際獸都被法陣消滅了。”
“這些星際獸應該是爲我們而來，因爲是我們的試煉，等試煉結束後，這些星際獸應該會恢復正常了。”
因爲心虛，他剛剛一直不敢說，但現在好了，危機解決，他也就能坦坦蕩蕩地說出口了。
“還有最後半小時。”
許思立說道，“半小時後，我們就要離開了，趁着還在這裡，我給你們說說未來的一些事吧。”
雖然不知道試煉結束後，這個世界是否還存在，是否還會繼續演化下去，但許思立已經決定將他當做真正的平行世界來看待了。
畢竟他連未來論壇都能看到，還能發帖子互動，進入過去的平行世界，又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已經付出了四分之一的壽命，他就不介意再提點老皇帝幾句，畢竟……他除了是思諾的父親外，現在也算是他的老師了。
“元素師學院的天賦測試方法有很大問題，建議將所有學員重新測一遍，有很多精神系被分到武者系去了……”
“這些精神系元素師可以派去建設生產，不需要將前線的元素師調回來……”
“星網要好好利用，不要只用來玩遊戲，那是您的愛好我也沒辦法說什麼，但錢還是要花在刀刃上。”
“我在星網開了奶茶店，反響還不錯，這幾個配方您記一下……”
先帝原本認真聽着，等他又提起遊戲的事，不禁咳嗽了兩下，俊美的臉上浮現幾分不自在。
他再次解釋道：“只是偶爾……偶爾玩一玩……”
許思立不理他，反正老色鬼這個標籤，先帝在他這裡已經洗不掉了。
不過這只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愛好，也沒大肆宣揚，雖然他不感興趣，但也沒什麼好指摘先帝的。
畢竟在這樣大的生存壓力下，最後三年更是在死了那麼多人的陰影中度過的，其中還有他的骨肉至親，先帝沒有瘋掉已經算不錯了。
換個思路想，至少在最後的時間裡，他還是有一些快樂時光的，雖然是依靠外物得來的……
“嗯，理解理解。”
許思立面無表情地揭過這個話題，又繼續說起其他，尤其是突破星級上限的事情。
這也是先帝和布蘭達最感興趣的。
不過許思立也是從未來論壇中得到的信息，還沒有具體實踐過，所以能不能成功，也只能靠他們自己摸索了。
之前希望試煉快點結束時，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而現在想要多留一會時，卻又感覺一眨眼就到了。
等許思立說完所有能說的，試煉已經只剩下最後五分鐘了。
“你要跟你的哥哥姐姐道別嗎？”最後，先帝看着他，跟他幾乎一模一樣的淡紫色眼眸，倒映着小男孩的身影。
“我可以用通訊儀聯絡他們。”
許思立頓了頓，西琳和賽諾斯……
他撫摸着左手腕上的銀色手鍊，眸光微微有些黯淡。
他遲疑着剛要拒絕，就見先帝已經撥通了通訊儀，西琳歡快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父皇，你去哪了？你看到了嗎？星際獸都消失了！就是有一道銀光，特別特別亮……我現在還是懵的……”
少女有些語無倫次，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許思立的目光柔和了一些，緊接着又聽先帝道：“嗯，回去再跟你說，賽諾斯在你身邊嗎？”
“在的在的！皇兄，父皇找你！對了，皇兄你有看到小思諾嗎？小思諾跑哪去了？”
許思立張了張口，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聽着通訊儀裡屬於西琳和賽諾斯的聲音，再看着面前熟悉卻也陌生的男人，最後只輕輕地笑了一下。
最後的最後，他還是希望能將笑容留給他們，即使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眼睛……
【叮～阿斯莫試煉倒計時結束！】
伴隨着時間走到最後一秒，許思立眼前浮現系統提示，然後眼前所有的一切宛若潮水般褪去。
他的意識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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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幽深的宮殿中，只有牆壁上鑲嵌的寶石幽幽閃着亮光，給這座古老的宮殿帶來幾分昏暗的光明。
只見宮殿深處，一個直徑大概三十來米的魔法陣上，橫七豎八地躺着二十多個人。
“這怎麼搞？”
魔法陣外面，王狐和李萊遠遠看着那二十來人，臉色十分難看。
在迷宮中探索了幾天之後，他們終於摸到了這座詭異的宮殿，在這座宮殿深處，找到了失蹤的第五支小隊。
勇者們已經消失了。
這一點，王狐之前就通過花隨瞭解到了，花隨也是在他面前消失的，所以李萊並不擔心失蹤的勇者。
現在終於找到了失蹤的人，他們卻不敢貿然上前，因爲眼前這一幕着實詭異。
而真正讓他們震驚失語的，是躺在魔法陣邊緣，離他們最近的兩個人——
陛下和元帥大人！
這兩位帝國最尊貴的大人物，竟然比他們先一步找到了這裡，還陷入了危險之中！
李萊捏緊拳頭，咬咬牙就要上前，卻被王狐拉住了手臂，並且一直往後退。
“小心那個法陣！”
李萊這才發現，地上的魔法陣竟然悄然移動了過來，不過在他們退開一定距離之後，這個法陣就偃旗息鼓了——
法陣直徑大約只有三十米出頭，如果再繼續往他們這邊移動，就要有人漏出來了。
顯然，這並不符合法陣的規則。
王狐鬆了口氣，李萊卻是眉頭緊皺。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哪裡知道？”王狐聳肩，盤腿坐了下來，“在這裡守着吧，他們還有呼吸……或許這是他們的機緣。”
李萊：“有幾個死了。”
王狐沉默，想了想說道：“你看能不能把他們移動出來？”
李萊看着魔法陣中那已經沒了呼吸的幾人，輕輕頷首：“我試試吧。”
他控制着風元素，將那幾名戰士的屍體移動了出來。
四名戰士，已經沒了呼吸。
雖然心情沉重，但李萊知道，這已經比他料想的要好很多了。
還有十七名戰士，以及……
絕對不會出事的，司盛元帥那麼強大，而陛下……
李萊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
-
當許思立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感覺有些冷，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但身邊又有暖源，散發着熟悉的氣息。
睫毛輕顫中，他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自己上身趴在司盛的胸膛，被他摟住腰護在懷裡，兩人都倒在了地上。
咦，身體變回來了？
許思立低頭，看着自己變回正常大小的雙手，再看地上的法陣，頓時明白自己又回到了試煉之地。
眼前浮現的小字也提醒了他這一點。
【恭喜完成阿斯莫試煉——回到最弱小的時期，並以弱小之姿成功在必死之局中活下去，持續時間：七天！】
【鑑於你優異的表現，獲得基礎獎勵：精神+50，額外獎勵：精神+50】
許思立不禁愣住。
他竟然一次性加了100點精神屬性！
本來已經到達126點的精神，一下子變成了226，幾乎翻了一倍。
而這種大幅度的提升，帶來的感官體驗也是極爲明顯的，只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的大腦清明瞭許多，感官變得更加敏銳。
而在這時，司盛也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在確定彼此的安全之後，兩人都鬆下一口氣。
只是許思立的血量上限，就像他猜測的那樣直接少了三萬，這讓他的臉色看上去格外蒼白，帶着明顯的虛弱。
“陛下……”
“元帥大人！”
不等兩人說話，起此彼伏的問候聲自不遠處響起。
許思立側頭看去，就見不少比他們早清醒的戰士守在幾十米遠的地方看着他們，他甚至還看到了李萊和王狐。
那些接受試煉的戰士同樣虛弱。
畢竟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還要在試煉世界忍受精神上的痛苦，也就只有司盛跟個沒事人一樣。
司盛摟着他站起身。
感覺到身體的虛弱，許思立沒有掙扎，靠在他懷裡，看着魔法陣外面的戰士。
他眼下沒有時間去想試煉世界的事情，也儘量讓自己不要再回憶。
死了四個戰士，這結果比料想中的要好一些。
在試煉中成功活下來的人，得到的好處不小，畢竟50點精神屬性，再天才的元素師都要修煉好幾年的時間才能獲得。
許思立身心俱疲，也沒有跟他們解釋什麼，按照未來論壇的攻略一起離開了試煉之地，然後他從空間膠囊中取出了飛梭。
有司盛的威壓在，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皇城，沿途的飛行星際獸都不敢靠近。
他們離開了七天，幸好有仿生機器人，以及在李哲城珍妮絲等人的瞞天過海下，雖然有引起一些大臣懷疑，但並沒有引發什麼不可收拾的事件。
當看到他們平安回來的時候，李哲城和珍妮絲都快哭了。
許思立也想哭，但他忍住了，把他們打發走之後，他便倒頭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司盛將他抱起，然後走入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