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許思立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他靠在司盛懷裡, 睏倦以及心理上的苦悶,讓他根本不想睜開眼睛,只懶懶地掛在男人身上。
洗個澡也好, 在試煉之地待了七天,他身上肯定髒死了。
所以, 當衣物被褪下時,他並沒有反抗, 甚至乖乖配合, 像個玩偶似的, 任由司盛擺佈。
當整個人泡入溫熱的水中時, 他忍不住低聲嘆息, 許久未曾有過的舒適緩解了他的疲憊, 溫暖的熱水包裹下,睏意更加洶涌上來。
只是……
男人並沒有讓他睡過去。
他用熱水潤溼他的長髮,又打上泡沫,仔細爲他清洗, 雖然溫柔的按摩很舒服, 但清水浸潤頭皮的時候,還是讓許思立恢復了幾分清醒。
“你不累嗎?”
他轉過身, 懶洋洋趴在他的肩頭,聲音低低啞啞,帶着慵懶的倦意。
男人的手頓了頓,然後湊在他耳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上。
“只要跟您在一起, 臣便很精神。”
然後, 許思立就感覺到了他的精神。
“……”
他不太舒服地扭了扭腰身,然後很快被鎮壓住。
男人並沒有對他怎麼樣, 而是拿了花灑,替他衝去銀髮上的泡沫,動作溫柔小意,滿滿都是呵護。
許思立感到幾分熨帖。
他卸下心防,臉蛋埋在男人的頸窩,貼着他的肌膚蹭了蹭,軟骨頭似的靠着他,“不是可以控制元素把髒東西清除嗎?幹嘛這麼麻煩……”
司盛沉默了一下,聲音低低地響起。
“臣喜歡。”
“只有這樣抱着您,纔會讓臣感到真實。”
“讓臣知道……試煉已經結束,您已經安全,不會再讓臣陷入隨時會失去您的恐懼。”
許思立抿了抿脣,是啊,試煉已經結束了……那些人也都見不到了……
“嗯。”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帶着一絲鼻音。
“我們回來了,不會有危險了……”
司盛聽着他的語氣,眉心輕蹙了一下,什麼也沒說,繼續爲他沖洗。
青年的銀髮像上好的錦緞,柔順地披散而下,髮尾浸入水中的部分輕輕飄蕩,美不勝收。
睏倦和虛弱讓許思立有些懶散,軟綿綿的任由他擺弄。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的後背貼上了浴缸光滑微涼的缸沿,脖頸微微後仰,男人溫軟的脣貼了上來。
這是一個輕柔的帶着剋制的吻,又能讓他感受到隱藏在這剋制中的濃烈情感。
他伸手勾住司盛寬厚緊實的肩膀,強撐起精神迴應着他。
或許,這樣可以讓他忘掉那些難過的情緒,而且他也不想讓司盛失望。
大概是考慮到他的身體,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多久,男人鬆開他,脣瓣依然若即若離,脣齒間有銀絲勾連着,曖昧迷離。
“從您願意與臣相認的那天起,就一直想這樣了……”
司盛抵着他的額頭,聲音低沉,蘊藏着深深的情愫。
許思立感覺眼皮在打架,氤氳的水汽中有些看不清他的樣子。
這樣的時刻確實很適合來一次親密互動,但他真的很累,他在猶豫是該配合還是該推開他。
然而,司盛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甚至有熟悉的微涼感滲入他疲憊的身軀——水愈術的能量在滋養着他的身體。
至於水愈術是哪裡來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感覺到他的體貼,許思立心中微動,最後還是收緊手臂,更緊地勾住了男人的脖頸。
“司盛……”
“嗯?”
“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的。”
司盛一頓,看着青年都快睜不開眼睛的樣子,微微彎脣,聲音低沉中帶着些許愉悅,“不,您現在需要休息。”
即使再想要,他也知道分寸。
但無疑,神明大人的縱容讓他感到幾分窩心。
神明大人,曾經在他的心目中是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甚至在他的想象中亦是冷淡漠然的。
然而相處後,他發現並非如此。
神明大人也會哭,也會鬧脾氣,雖然在外人面前疏離淡漠,睿智聰明,但在面對他時,卻像一隻小奶貓,可愛粘人,還喜歡撒嬌……
每多相處一刻,他的情感就多濃烈一分。
他愛極了這樣的神明……
司盛在心中想着,忽然記起什麼,他舒展的眉心再次蹙起,低聲說道:
“您答應過……會給我一個解釋。”
被他抱着的許思立,聞言,遲鈍的思維運轉着,良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解釋是指什麼。
“開啓法陣,是我自願的……”
他嘴脣微抿,想起他當時那個盛怒的樣子,又補充道,“而且我從試煉中得到了不少好處。”
100點精神,帶給他的體驗就是即使身體虛弱睏倦到了極點,但他大腦卻依然能保持清醒,甚至在水愈術的蘊養下,他好像越來越精神了。
明明……他很想一睡了之的。
“所以,付出了什麼代價?”司盛十分敏銳。
許思立沉默下來。
司盛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忽然收緊雙臂,將他禁錮在懷裡,聲音中帶了幾分冷意。
“即使七天不進食,您也不該虛弱成這個樣子。”
所以,老皇帝肯定對他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讓許思立感覺有些不適應,明明剛纔還溫柔體貼的……
他有些委屈,“你弄疼我了。”
當然不疼,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但他知道這麼說,司盛會怎麼做。
果然,他鬆開了他。
“您真的不願意告訴我?”他幽幽問道。
許思立再次沉默,有什麼好說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說了也只是讓他不開心而已,何必呢?
更何況,他很快會恢復的,等皇城升三級後,他累積的經驗值會讓他像坐火箭一樣提升。
到時候血量上限一提升,損失的生命力也就回來了。
他覺得沒必要說,但司盛顯然不這麼想。
許思立聽到一聲嘆息,接着是嘩啦的水聲響起,他被男人抱了起來。
踏出浴缸,他們轉移到溫暖乾燥的寢宮。
當來到牀邊時,兩人身上已經變得乾爽潔淨。
許思立被塞進了被窩裡,他看着男人轉過身,走入了隔壁的衣帽間——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他的衣帽間就多了司盛的衣服,被珍妮絲整整齊齊地塞滿了兩個衣櫃。
其實說是不公開,但身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洗了個澡,許思立感覺有些清醒。
而且離開那麼多天,忽然回到這座空曠的寢宮,他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思諾的別院雖然狹小,但意外地讓他產生了幾分安全感,在院子裡鹹魚躺的那幾天,除了擔心可能到來的生命危險之外,日子簡直舒服愜意得像神仙一般。
在許思立安靜想着這些的時候,穿戴整齊的司盛從衣帽間中走了出來,男人回到牀邊,見許思立還睜着眼睛,他明顯頓了頓腳。
大概是有些意外他還醒着吧。
“我去處理公務,您好好休息吧。”男人給他掖了掖被子,交代了一聲後閃身離開了他的寢宮。
許思立連挽留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他不會是生氣了吧?
他不算清晰的思維這樣想道,應該不會的,他們消失這麼多天,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司盛去處理。
許思立閉上眼睛。
現在星空紀元關服了,按照二哥說的,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第二次內測纔會開啓。
希望到時候,除了二哥之外,大哥也會來看他吧……
他有點想他們了……
手指攥着被子,許思立蜷縮着埋進了被窩裡,很快沒了動靜。
從試煉之地回來後,他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期間做了很多個夢,大多數都是關於試煉世界裡見到的人。
他還夢到憤怒的金髮少年把先帝撕碎,又宰了布蘭達,把許思立嚇出一身冷汗,然後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傍晚,許思立才徹底清醒,感覺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的身體還有點虛弱,這是消耗了50年的生命力帶來的後遺症,大概只能靠慢慢休養才能好起來。
回憶那些或溫馨或恐怖的夢境,他搖了搖頭,這一覺睡得並不爽利。
“咕嚕嚕——”
飢餓讓他不再想什麼有的沒的,起身洗漱後,吩咐侍女送了晚餐過來。
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再次看到珍妮絲,看着她成熟了許多,卻依然柔和溫暖的面容,許思立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試煉世界的時候,那個年輕的珍妮絲,也一直盡心盡力地照顧着他。
“珍妮絲,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當初去試煉之地的決定,確實是他草率了,但真的說起來……
許思立並不後悔,只對留守的人感到幾分過意不去。
珍妮絲笑了笑,雖然看上去有些憔悴。可以想象這七天時間,她和李哲城是忍受了什麼樣的煎熬才挺過來的。
“只要陛下平安,一切都值得。”
她沒有任何責怪的言語,反而讓許思立有些愧疚起來。
他有些沉默,想了想問道:“珍妮絲,你覺得……我父皇是什麼樣的人?”
珍妮絲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的臉上浮現回憶,隨後說道:“先帝是一位偉大的君主。”
許思立點頭,卻沒有再得到更多的信息。
想想也是,珍妮絲畢竟一直跟在思諾身邊,而就連思諾,都很少見到他的父皇。
其實,思諾從小因爲被忽視而自卑,但他真的被忽視了嗎?這也不見得吧。
畢竟在如此缺少元素師的情況下,他身邊還有兩個侍女是元素師——
珍妮絲是一星半的武者,而之前叛變的瑪麗,雖然不知道等級,但暗系……那也是稀有元素系啊。
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因爲思諾的主觀記憶,對很多人妄下定論了。
但……
糾結這些似乎也沒有了意義,他們已經消失了,或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能夠安好。
許思立打發走珍妮絲,獨自一人慢吞吞地吃起了晚餐。
這是他回來後吃的第二頓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平時覺得難吃的東西,現在倒是感覺到了美味。
吃着吃着,他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久沒看到司盛了……
這傢伙不會還在生氣吧?
許思立端起牛奶抿了一口,想了想,拿起通訊儀,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
司盛正在長廊上走着,身旁跟着他原本的副官邱正。
這位長相斯文的年輕副官,擡頭看了眼天邊的晚霞,圓框眼鏡下的眼睛裡閃着光,一副快要喜極而泣的樣子。
他終於準時下班了!
不用再披星戴月地加班了!
走到岔道口,他非常開心地對司盛揮了揮手,說道:“那元帥大人,明天見。”
雖然能看出來這位頂頭上司心情不太好,但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提前下班的邱正才管不了那麼多呢。
他道了別,就高高興興地轉身,準備找溫執政官喝兩杯小酒,或許找李侍衛長打幾局遊戲。
他需要社交,正常的社交!
司盛看着他的背影,思緒卻有些放空。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樣了……
想到他的隱瞞,還有對老皇帝他們的在意,他薄脣微抿,垂在身側的雙手也捏成了拳頭。
即使說了,他也沒辦法再去試煉世界找老皇帝的麻煩了,爲什麼要瞞着他呢?他就……這麼不值得神明大人信任嗎?
其實,他之前是有感覺的。
神明大人對他的防備,他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只是在兩人坦誠過往後,他以爲神明大人已經對他完全卸下心防,然而現在看來……或許是他想多了。
即使到了此刻,他也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這個身份並沒有任何改變。
司盛心中氣苦,卻又無可奈何。
只能自己慢慢消化,暫時不出現在他面前,免得帶了情緒出來。
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儀忽然響了一聲。
那是專屬鈴聲,他一聽就知道是誰。
幾乎是想也不想,司盛便打開了通訊儀查看來信。
【陛下】:我睡醒了。
司盛抿了抿脣,剛要叮囑他吃飯,又有新的消息發來。
【陛下】:我洗乾淨了,你要不要過來?
司盛眨了眨眼,看着短短一句話,腦海裡卻浮想聯翩。
長指輕輕鬆了一下領口,他遲疑了大約三秒鐘,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當司盛來到皇帝的寢宮時,偌大的寢宮中,只有牀頭開着一盞小燈,十分的安靜。
輕紗般的牀幔被束起,隱約露出一道靠坐在牀頭的人影。
司盛走近了他。
銀髮青年坐着,背靠着一個枕頭,被子蓋到了腰腹,攤開一本書正在看。
當司盛來到牀邊時,青年擡起漂亮的紫眸,嘴邊彎起淡淡的笑,他輕聲說道:“你來啦。”
“咕咚——”
司盛喉結上下滾動。
青年沒有穿睡袍,而是穿着一件白襯衫,而且……
是他的襯衫。
不太合身的尺寸,穿在青年的身上顯得有些寬大,鬆鬆垮垮的,他也不好好係扣子,領口敞開,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膚。
“過來。”
青年朝他招了招手。
司盛僵硬着身體,最後還是擡腳走過去,來到他的身邊,背轉身坐在牀沿邊,側頭看他。
他不打算上牀。
至少在他心底那些憋悶的情緒消化之前,他不想再跟他進行那種親密行爲。
雖然他很渴望,但他不想帶着這樣的情緒跟他在一起。
可是有時候,事情並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大概是看出他不對勁,青年合上書,將書籍放在牀頭櫃上,然後傾身過來,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整個人貼上他的後背。
“司盛……”
他的聲音輕輕的,帶着幾分軟意,喚着他名字的時候,像是在嘴裡含了好一會才吐出來的一樣,滿滿都是溫暖的氣息。
青年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
司盛渾身顫了顫,非常不爭氣地站了起來。
他艱難地別開視線,不去看他。
“你爲什麼不看我?”清潤的嗓音輕撓他的耳膜,撓得他心癢癢的。
“您……需要休息。”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聲線,甚至閉了閉眼睛。
“我睡一天一夜了。”
許思立抵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彆彆扭扭的,就知道他還在鬧脾氣。
他決定……玩個小遊戲哄哄他。
纖細白皙的雙手,從司盛的肩膀轉移,自他的腰後探出。
司盛不由一僵。
很快,腰帶落在地板,發出啪嗒輕響,在安靜的寢宮裡顯得格外清脆。
“撕拉——”
這是鏈子被拉動的聲音,很慢很慢,有點磨人。
司盛一動不動。
穿着雪白軍裝的男人,金髮一絲不苟地梳到腦後,看着幹練而嚴謹,只一雙耳朵明顯染上了薄紅,呼吸也微微凌亂。
如果鏡頭再往下一點……
司盛抓住了那雙亂動的手,然而已經太遲了,青年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笑盈盈地,像只得逞的狐狸似的往下看。
“陛下,您別鬧了……”
司盛沉聲說道,伸手要去拉回被扯開的衣服——雖然現在要拉回去,遇到了很大的阻礙。
結果,許思立長腿一跨,面對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這動作有些猝不及防,他下意識地避開,待反應過來伸手去抱他,掌心傳來的觸感卻讓他更加僵硬了。
看他呆呆地往下看,許思立咧了咧嘴,頗爲無辜地說道:“剛剛跟你說過,我洗乾淨了啊。”
其實對於接下來的事情,許思立也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很熱,但看着司盛的呆樣,他又覺得很有趣。
在男人的注視下,他擡起腰身,緩緩下探。
他沒有什麼經驗,動作有些笨拙,所以做得很慢,但司盛只深深地凝視着他,並沒有任何的不快。
明明是自己主動的,但在那雙灰藍色眼眸的注視下,許思立卻是先害羞了。
他抱住司盛的脖頸,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微微摩挲着他的元帥肩章。
只動了兩下,許思立就累得不行了。
“司盛……”他微喘着氣,臉蛋早已染上紅豔豔的顏色,美得像一幅畫。
“嗯?”
“我……我不想動了……”青年可憐巴巴地說道。
然後,他感覺男人低低笑了一下,那笑聲像從他的胸腔震盪而出,氣音好聽得許思立感覺耳根都酥了。
“好。”
他聽到男人這樣說道。
緊接着,男人抱着他躺在了牀褥間,他的膝蓋分別跪在了兩側。
最後……
許思立整個人都軟了下去,趴在司盛的胸膛上,甚至吚吚嗚嗚地哭出了聲。
牀幔早被放了下來,躺着的金髮男子,身上整齊挺拔的軍裝依然不見多少凌亂,而趴在他胸口上的青年,身上的白襯衫早已不翼而飛。
一個穿戴整齊,一個不-着寸-縷,畫面靡麗而曖昧。
青年已經停止了哭泣,只是回過神來之後非常不好意思,所以趴在男人懷裡裝死。
許思立也不想哭的。
但……也不知道是解開了心防,所以沒忍住,還是太久沒在一起過了。
或者就是……太舒服了。
兩人就這樣靜靜待了一會,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外頭的夜色愈發濃郁,有銀白的月光從外頭灑進來。
許思立看着窗外頭的月光,感受着微微吹進來的夜風,感覺有些冷的他不再裝死。
他一個翻身,抓過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司盛安靜注視着他的行動,最後選擇用手肘支在牀墊,上身微微撐起。
許思立裹在被子裡面,只露出一顆腦袋。
在瞥見司盛身上原本雪白無瑕的軍裝時,他眼神躲閃,有些難爲情地道:“我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司盛看了他一眼,勾脣,“臣也有份。”
許思立看着他的笑,覺得這傢伙真是每時每刻都在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不生我氣啦?”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司盛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他握住青年的手,在他的手心吻了吻。
“並沒有生您的氣。”
他只是氣自己做得還不夠,所以無法真正贏得神明大人的心。
許思立看着他黯淡的神色,有些不解。
知道他爲開啓那個法陣付出了什麼代價,對他而言真有那麼重要嗎?
他皺眉,猶豫是不是跟他說會比較好。
可是……
他想起白天做的夢,要是司盛發起瘋來,去挖先帝的墳怎麼辦?
許思立憂傷地嘆了口氣,看着男人坐起身,望着他落寞的背影,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在試煉世界的時候早該做,但礙於兩人當時的身體,而沒有做成的事。
他爬過去,在司盛準備起身時,伸出雙臂抱住他,額頭抵在他的背上。
“司盛,我們戀愛吧。”
他輕柔地說道。
剛說完,就明顯感覺男人的身體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