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條件,你說。”單思華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下意識地望了眼自己扔在牀邊的褲子。因爲事先沒有打算包珍珍的夜,褲兜裡所剩的現金已經不多了,如果珍珍提出要錢,該如何是好。
“我要你見到婷姐後,替我說幾句好話,順便謝謝她上次在網教我打網絡遊戲。”珍珍認真地回答,令單思華差一點笑出聲來。
原本以爲珍珍會提出什麼苛刻條件,或者是要索取一點信息費什麼的,沒想到珍珍的要求竟然就是這麼一句話。單思華突然覺得,珍珍其實也蠻可愛的,剛纔還對她反感。
不過單思華並沒有去深究,當務之急是找到咪咪,便一口應承道:“你放心,這個保證沒問題。”隨後,便要珍珍帶他去找咪咪。
兩人很快穿好衣服,珍珍卻沒有急於出門,單思華不解的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先打個電話。”珍珍邊答邊在手機鍵盤上按號碼。
“怎麼,還要打給咪咪嗎?”單思華更加不解,“剛纔你不是說這個時候不能打電話給咪咪的?”
“不是,我是打電話給一個開出租車的朋友,要他來接我們一下。”珍珍解釋道:“咪咪沒有在兩龍鎮上班,現在去找她還得坐10分鐘的車程。”
“是這樣。”單思華點點頭,沒有再提出異議,任憑珍珍撥通電話號碼。
電話接通,珍珍簡單說了幾句,便和單思華一起出去坐車。從七樓一路下來,珍珍都緊緊挽住單思華的臂彎,高聳的緊貼在單思華的手臂位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樣子儼然和單思華是一對親密的情侶。
巧的是,珍珍的胸脯緊貼的那邊手臂,正好是單思華之前被南方仔打傷的那邊肩膀,但單思華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相反還有些許的溫馨。他甚至產生了假象,把珍珍當成了遊麗。
到了樓下,遙遙可見街對面高樂高門口的霓虹燈在夜幕下閃耀着奪目的光芒,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赫然就是小雀。此時正是高樂高俱樂部的營業高峰期,小雀坐在門口,履行着看場子的職責。
“走,過去給小雀哥打個招呼。”珍珍說着,打斷了單思華的無邊遐想,依舊緊挽住單思華的手臂。單思華也不便推開,只得硬着頭皮隨珍珍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小雀隔着老遠就打趣道:“哈,包夜的效果就是不一樣,這都已經成小兩口了,出入都是成雙成對的。”
單思華訕笑一聲,不知該如何作答,小雀又道:“怎麼,看樣子你們還要出去嗎?都這麼晚了?”說着,小雀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嗯,我們要到怡樂鎮去一趟,可能會很晚回來。”珍珍如實回道。小雀收起笑容,很認真地看了兩人一眼,本想說點什麼,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做了一個可以的手勢。
小雀是看場子的,珍珍給他彙報一下也很正常。可珍珍之前不是說怕小雀知道嗎,怎麼現在又主動去打招呼?
看到小雀欲言又止的樣子,單思華不禁悄悄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他,我們要去哪裡?”
珍珍聞言停住腳步,表情凝重地接道:“我們認識還不到3個小時,現在半夜三更的,要我跟你去外面,肯定得給小雀哥打個招呼。”
單思華聞言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剛纔小雀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是想問單思華去怡樂鎮做什麼,但又涉及到隱私,故而沒有問出聲來。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珍珍也是一個極其謹慎的女孩,懂得在適當的時候,讓小雀知道她的行蹤,無形中起到一個自我保護的作用。如果她和單思華外出萬一遭遇什麼不測,最起碼小雀知道。
單思華的反應讓珍珍意識到什麼,當即又補充道:“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意思,而是現在這個社會,什麼樣的壞人都有,不得不防,所以纔跟小雀哥打個招呼。”
“沒關係,這個本來就應該的。”單思華大度地迴應了一句,並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他關心的是快些找到咪咪,從而快些得到要夢婷的確切消息。
就在兩人的交談間,一輛出租車駛到高樂高門口,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先向小雀寒暄兩句,然後才問珍珍,是否是要去怡樂鎮。
單思華和珍珍鑽進車裡坐定,小雀走到窗前,對單思華說了一句:“華哥,有啥事就電話聯繫,我在怡樂鎮也有朋友。”
單思華點點頭,表示瞭解,珍珍對司機說了一個名字,出租車隨即開動,向着怡樂鎮的方向疾馳而去,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到達怡樂鎮的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凌晨1點。
下了車,單思華隨珍珍一起到了一家名爲“紅雨ok廳”的門口,珍珍指着霓虹燈閃爍的招牌,道:“咪咪就在這裡面上班。”
走進大門,迎面一股濃烈的脂粉氣息,讓人不禁會產生那方面的聯想。隨着大廳裡輕柔的音樂聲,一個看場子模樣的男人走了過來,開口問道:“你們幾位?想怎麼玩?”
隨即男人就發現緊偎在單思華身邊的珍珍,便又換了一個語氣問道:“你們是來找人?還是來找工作?”
從單思華和珍珍緊偎在一起來看,兩人不是來找人,就是想介紹珍珍來這裡上班,聽這男人的口氣,便可以知道,男人是這麼想的。
這也不怪男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像類似的情況他遇到過不少,有些甚至是老公把老婆帶到這裡面來上班的。
對於這方面的經驗,單思華明顯不足,面對男人的提問,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珍珍搶過話茬接道:“我們是來找人的,找咪咪。”
“你們也來找咪咪?”男人回顧一眼空蕩蕩的大廳,接道:“不好意思,現在大家都在忙,你們明天下午再來找人。”說着,男人徑自走出大廳,站在門口,一副逐客的架勢。
既然不是來玩的,也不是來上班,男人當然沒必要和兩人囉嗦。
單思華和珍珍相視一笑,明白來得不是時候,這男人也真現實,竟然對他們不理不睬。
珍珍拽了一下單思華的胳膊,兩人隨即來到門口,單思華掏出一支高檔過濾嘴香菸遞向看場子的男人,客氣地說道:“我們只是想找咪咪打聽一個人,並不是來找麻煩的,希望你不要誤會。”
男人接過單思華的香菸,藉着霓虹燈的光芒,仔細地將單思華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隨口問道:“你是哪裡的?爲什麼要到這裡來找咪咪?”
男人的語氣不卑不亢,隱含着冷靜,一看就是老於世故的人。單思華也不禁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男人三十左右,眼神犀利,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霸氣,應該不是什麼善類,當即提高警惕,全神戒備。
這是單思華在外面闖蕩的這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亦是習慣。凡是在不明對手的情況下,都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這樣纔不會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倒。通常像這樣的情況都不能掉以輕心。
就在單思華心思急轉之際,珍珍在旁邊接過話茬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咪咪的朋友,來找咪咪只是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我們並沒有惡意。”
男人沒有理會珍珍重申的理由,徑自望着單思華接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哪裡的?”
聽到男人的再次提醒,單思華緩過神,想了想,既然已經來了,乾脆就實話實說。於是把心一橫,應道:“我是古城鎮的,這個是我在兩龍鎮認識的朋友,最近剛從外面回來,因爲我急着想找到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正好她說咪咪認識我這位多年不見的朋友,便要她帶我到怡樂鎮來找咪咪。你放心,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你們是從兩龍鎮來的?”男人急迫地追問一句。單思華注意到,男人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兩眼放光,似乎有些意外的驚喜。當即迴應道:“不錯,我們就是從兩龍鎮趕過來的。”
“你是不是在高樂高上班?”男人依舊站在單思華的面前,但這句話卻是問向緊挨在單思華身邊的珍珍。
“對,我是在高樂高上班。”珍珍不假思索地應道。男人隨後補上一句:“那你們和小雀是什麼關係?”
“小雀哥是我們那邊看場子的,這個是小雀哥的好朋友。”珍珍回答道,用眼神向男人示意,單思華就是小雀的好朋友。男人再次打量一遍單思華,接道:“你是小雀的朋友?”
聽得出,男人對小雀頗有好感,單思華略爲放鬆,隨口接道:“我和小雀也是多年以前的朋友,剛纔來的時候,小雀還叫我們路上當心。”
“我叫東子,也是小雀的朋友。”男人面露喜色,接道:“你們怎麼不早說。我還差一點誤會你們是來砸場子的。既然是小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我們到裡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