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街上,張無爲身後的人不再聽他話了,除了金城父親以外的二人都是頭也不回的跑了。
張無爲帶着金城父親在原地等了一會兒,貼着另一邊的牆拐了出去。
他們幾人走後半小時,賭場裡的人送飯到地下。看見囚犯跑了,自己人被打暈了,急忙跑上樓彙報給了老大。
老大聽說之後,非常震怒,隨即吩咐手下小弟去尋找幾人。他則回到辦公室去打電話,聯繫了幾位幫派老大幫忙,然後又打給了一個叫做高木的男人。“高木君,您送來的人被人救走了。”
“什麼!”叫高木的男人高聲叫道。
“對不起,是我們的人辦事不利。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追查了,相信以我們WO組的人脈,很快就會找到他們。”
“畜生!你知道我給你的人有多重要嗎?”高木質問道。
“對不起。”賭場老大無言以爲,再次認了錯。
“夠了!不要再道歉了。如果你不能把人抓回來,我一定會找你們組長談這件事!”高木警告道。
“是!”賭場老大掛斷電話,恨恨的罵道:“混賬!竟敢在我們WO組的地盤上搗亂,我一定要把你揪出來,碎屍萬段!”
張無爲帶着金城父親一路逃出了很遠,終於鬆了口氣,暗暗慶幸起事情的順利。
他朝金城父親比了個“停”的手勢,走開撥通了舅舅的電話,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張善治對於事情如此順利也非常高興,立刻告訴外甥去碼頭等着,他會聯繫船。
張無爲這會兒謹慎勁兒又上來了,打開手機搜了一下路線,一看離碼頭不是很遠,決定帶着金城父親走過去。
二人一貓一走就走了一個小時,總算是回到了碼頭。
張無爲再次聯繫舅舅,得知目前停靠在長嶇碼頭的船沒有可靠的,他們還要再等上一會兒。
二人等了幾小時,張無爲的手機終於響了,但卻是崔璐的號碼。
他朝金城父親示意了一下,走遠幾步,接起來應道:“喂?姐?”
“張無爲嗎?”電話中傳出的竟是一個華國男人的聲音。
張無爲極度震驚,問道:“你是誰!”
“你不必問。藤崎智子和荒河彩花都在我手上,你如果不想她們死,最好回來藤崎智子的家。”男人說完,手機裡傳出了崔璐和彩花的聲音。
張無爲真的是恨瘋了這種人,偏偏沒有任何辦法。
妙妙看了看不遠處的金城父親,低聲向張無爲問道:“你確定要爲了那兩個才認識三天的人冒險嗎?”
“我……”張無爲被難住了。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舅舅張善治打來的,通知他可靠的船已經到了,讓他們儘快上船。
張無爲把心一橫,帶着金城父親找到貨輪的船長,登了船。
貨輪卸貨、載貨之際,張無爲眼前不斷的浮現出這三天的點點滴滴,崔璐對他的照顧、彩花對他的微笑,輪番轟炸着他的神經。
妙妙看着張無爲的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跳上他的肩膀說道:“去吧,我會幫你。”
“恩!”張無爲萬分感激的應了一聲,用倭語單詞向金城父親說道:“金城桑,您,休息,我,有事。”
金城父親想了想,理解了張無爲的意思,點了點頭。
張無爲把金城父親託付給了船長。
船長告知張無爲,裝卸貨時間爲五個小時,即使張無爲趕不回來,他也必須要開船。
張無爲說了一聲謝謝,帶着妙妙下了船,離開碼頭乘上了出租車。
可是當司機問他去哪兒時,他傻了,他忘了崔璐家那裡倭語怎麼說,幸虧有妙妙在他耳邊提醒了他。
一個多小時後,出租車抵達了崔璐的公寓。
張無爲下車走到公寓樓下,向着妙妙說道:“姑奶奶,您從樓後面的窗戶進吧?”
妙妙輕輕地恩了一聲,從張無爲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張無爲剛剛躡手躡腳地上到二樓,住在最靠近的樓梯的第一戶的人走出了家門,險些跟他撞到一起。
“すみません
。”倭國男人禮貌的向張無爲鞠了一躬。
張無爲連忙也用倭語回了一句對不起。
倭國男人轉身下樓,張無爲朝走廊裡側繼續走,可是才邁出第一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股風聲。
他轉回身一看,男人就站在他身後,正舉着三根銀針等着他。
張無爲都沒有來得及做反應,男人已經將三跟銀針刺進了他的上丹田、中丹田,還有下丹田。
三股極強的真氣隨銀針侵入張無爲的身體,連通了他身體正中心的整條經脈。
張無爲疼得像是要被從中間鋸開一樣,接着就感覺到體內所有的純陽光球兒均分成了三份,圍住了他的上中下丹田。
男人正是黒箭的殺手,他這一招,是用他的真氣摧毀對手的丹田穴。
而丹田,是人內力的源泉,一旦被毀傷,輕則再無內力,重則當場死亡。
男人看着張無爲無力的跪倒在地上,轉身下了樓,消失在了夜色中。然而他卻不知道,張無爲的穴道至今都沒有通,如今被傷,反倒等於被打通了。
只是,張無爲體內的純陽靈核並不願接受張無爲自身的內力,它們圍住張無爲的上中下丹田,竭力蒸發着源源不斷涌出的內力。
此時此刻張無爲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純陽靈核發熱讓他很疼,再有就是他現在既得不到自身內力,又失去了純陽靈核的力量,這才脫力倒下。
這時候妙妙趕回到了張無爲的身邊,咬掉了他身上的銀針,卻已無法阻止他的內力從丹田涌出。
張無爲跪伏在地上緩了一會兒,他自身的內力和純陽靈核之間的鬥爭慢慢地達到了一種平衡的狀態。
身體不再那麼疼了,他慢慢地擡起了頭,看向妙妙。“姑奶奶,我……”
妙妙嘆了口氣。“別說了,先去看崔璐吧。”
“恩。”張無爲扶着欄杆站起身,吃力的走到走廊最裡側,敲響了崔璐家的門。
門裡沒人答應。
張無爲想要去樓背面爬窗戶,卻沒有力氣。
妙妙開口說道:“把手給我。”
張無爲知道妙妙要做什麼,直接把左手小拇指伸到了妙妙嘴邊。
妙妙張嘴咬住了張無爲的手指。
張無爲感受到體內的純陽光球兒陸續離開了他的丹田穴,融合成了一個大光球,停在了心臟位置,他自身的內力終於得以沿經脈流向全身。
三分鐘,張無爲好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只有一點和之前不同,就是感覺有些冷。
妙妙送開嘴問道:“好了吧?”
“恩。沒問題了……姑奶奶您怎麼了?”張無爲看向妙妙,看到的是滿滿的擔憂之情。
“先去看崔璐吧。”妙妙別過了頭去。
張無爲點點頭,抱起妙妙跑下了樓,繞到背面爬到了崔璐家的窗前。
房間裡,崔璐和彩花都躺在地上。
張無爲看向妙妙,妙妙開口回答道:“她們身上有針,先拔掉。”
他點點頭,一邊找二女身上的針,一邊問道:“難道這是和藍昕的死氣針一樣的招數?”
“恩。”妙妙應了一聲。
拔掉了銀針,張無爲又問道:“姑奶奶您看她們多久會醒?”
妙妙沒有再說話,走上前分別咬了二女每人一口。
崔璐先一步甦醒過來,看見身邊的人變成了張無爲,立刻問道:“你回來幹什麼!”
張無爲笑着說道:“我不回來你們怎麼辦?”
“你……真是個笨蛋!”崔璐罵道。
這時彩花也醒了,只是神智還不清醒,睜開眼睛就叫了起來。
崔璐一把捂住她的嘴,安慰道:“彩醬,是我,沒事了。”
彩花眨着大眼睛看看崔璐,又看看張無爲,點了點頭。
崔璐慢慢地放開了手。
彩花急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崔璐提醒道:“彩醬,你小點兒聲。”
三人正在說話,門突然被打了開,一羣倭國混混拿着武器衝進了房間。
張無爲並不知道這些人是誰,只是知道不能讓他們這麼鬧,果斷的運上流水之勢迎了上去,把人堵在了玄關。
他跳到一衆混混身前就想爆發氣之勢,卻怎麼也爆發不出來。儘管他還能感覺到那個大光球就在胸口,但就是無法與之建立聯繫,更別說控制它爆發。
混混們可不知道張無爲在搞什麼,揮刀就砍,他只好先用流水之勢應付,倒也沒什麼問題。
張無爲努力尋找着控制內力的方法,現在體內的力量跟之前完全不同,原來力量都來自遍佈體內各處的純陽光球,如今變成了丹田處涌出的絲絲暖流。
他每每使用內力,經脈上的內力暖流就會斷掉,他只能收住力量,等待暖流接通才行。
混混們和張無爲打了半天也沒有砍中一刀,也很惱火。
其中一個頭腦最靈活的混混看出了端倪,改砍爲刺,直直的捅了上去。
張無爲的雙手正引導着兩把刀,面對徑直刺上來的刀刃,他沒有辦法再用流水引導偏離,就想運止水來壓制。
不過他纔剛一運功,體內的動之氣和靜之氣就如第一次試驗之時一樣的碰撞起來,再也無法同時運起流水和止水。
沒有了純陽光球兒的協調,動、靜兩股真氣激烈的碰撞了幾次,無極境當場散了功。
混混手中的刀隨即刺進了張無爲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