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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島是南海縣轄區,這個小秦也對我說過了。不過你至於怕個南海縣怕成這樣麼?”
“你知道什麼,那南海縣的知縣陳學有乃是兩榜出身,腰把子遠比你這舉人知縣硬氣的多,南海又是省城的附郭縣,一個搞不好,就被對方抓住把柄,不知道要費多少周章。你說你一個知縣,不敘軍功,又何必自己找苦吃?”
秦蕊珠也道:“老爺,依我看這事咱們沒必要管。按那夷人所說及你所見,這些短毛賊實力強大,居然聚集了有三百多人馬。還有快槍,還有一門火炮,便是一般的盜賊,也未必有這麼多人手。咱們小小的香山縣,哪裡是他們的對手?而他們所在,又歸南海縣管轄,自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這事縱然成了未必有利,若敗則有大害。我看不如就當做不知道,將來就算鬧出什麼是非,也有南海縣去背鍋,不會怪到你頭上。”
瑞恩斯坦聽的頻頻點頭,附和着秦蕊珠的觀點。李炎卿心道:你們兩個哪裡知道這些穿越者的厲害?
若是一兩個穿越者,自己找不到也就罷了。這麼多穿越者,這麼大個目標在那,還是最可怕的種田造反流穿越者,不早殺,就等於養虎爲患。等到他們真的開始反攻大明時,
怕是就制不住了。
他只好拿出多日來發號施令養出來的威風“本縣心意已決,你們就不必多說了。老瑞,你想想咱們相識以來,我可曾害過你一回?這回你只要信我,我保你個大好前程,這官職還的漲。你想一想,吳軍門最近想抓白蓮教都想瘋了。各地的武林門派,江湖武館都被抄了多少,這些短毛賊是天上送下來的戰功,難道能放過去?”
“至於南海縣那邊,你管他做甚?陳學有再牛,還能牛過吳桂芳去?這白蓮教案的事,沾上一溜皮,他眼皮子下面出了賊,他自己怎麼把自己摘乾淨都是個問題,還怕他咬誰?”
瑞恩斯坦道:“可是單憑咱們兩家的力量,人手還是太少了一些。若是就這麼去打,怕是難以取勝。這仗要是打敗了,折了吳帥的面子,咱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你放心吧,這仗不打則以,要打,我就一定有必勝的把握。”他的把握,就在於廣東總兵是俞大猷,駐紮在廣東的,是俞大猷練出來的閩兵。
俞龍戚虎,東李西麻中二華是這個時代的強兵典範。俞大猷的兵,難道是這些現代人能比的了的?又不是沒看過他們練兵,這部隊縱然裝備精良,卻也只是金弓玉箭的水平,不當大用。
而他另一個倚仗,就是眼下他們還處在機構調整階段,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開會和表決上。有幸參與過一次開會,對於那場景印象十分深刻。這樣拖沓的辦事效率,就是自己的另一大殺手鐗,就不信弄不死他們了。
大隊人馬回了香山,李炎卿吩咐下去,衙役上大街去傳播消息,老爺三天後開堂審洋人,讓香山父老都來聽審。隨後,又把韓五姐提了上來。這韓五姐原本是個潑辣的破落戶,這回被打了一頓嘴巴,也曉得知縣是個辣手人物,不敢再強硬。
“韓五姐,你可知這裡是衙門?只要我把你押在牢裡,再報個感染時疫而死,連苦主都不會有,死了也是白死。本官問你一句話,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要活?要活就好。本官怎麼說,你就怎麼做,我要你怎麼說,你就怎麼說。等把這齣戲演完了,我就送你回澳門,過你想過的日子。”
這邊料理完了,李炎卿又將洋人提了上來,那三個洋人明明會說漢語,嘴裡卻是嘰裡咕嚕,只說葡萄牙話,李炎卿便曉得不是好事。問一旁的瑞恩斯坦“他們說的是什麼?要是說的是髒話,就不必翻了。”
“哦,要是那樣,就沒什麼可翻的了。”
“好啊,好個大膽的洋人,都落到我香山縣手裡了,還敢口出惡言,來人啊!”一聲令下,香山縣威風遠播的幫役大軍左右殺出,如狼似虎,氣吞山河。
“與我仔細着實用力打,不過記住我告訴你們的,要求身上不見傷,臉上不帶血。正好也算是對你們業績的考覈,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練的怎麼樣了。”
這些幫役比起衙門的老吏手上可狠多了,一通拳腳下去,連瑞恩斯坦都看的不住側目“有潛力,有水平。我回頭得把我的部下叫來,讓他們跟你們好好學習學習,驕傲自大,看來就要被你們超過了。”
“不必客氣。咱們互相學習,互相提高,比學趕幫超麼。這開槍的事,我不還得跟你學了麼。”
幾通香山縣的款待下來,這三個洋人也曉得遇到了要命的祖宗,全都乖乖認慫,不敢再行硬抗。李炎卿吩咐下去把人收監,爲了怕人沒精神,又特意囑咐道:“這幾天,他們的營養可要給足,三天後才能顯出老爺的威風。”
這邊安排下去,那邊後衙裡,乒乓之聲大做,時不時就是一聲槍響,讓人忍不住懷疑,這老爺是玩什麼呢?
吏房之內,幾個書辦聚在一處,張元德搖頭道:“胡鬧,使不得,使不得。當初我說不能動,現在更不能動。現在外面是什麼局勢,你們難道不知道?抓白蓮教已經抓到草木皆兵的地步,這時候誰敢弄死一個大令,那肯定是壽星吃砒霜,自己嫌命長,我還沒活夠呢。反正他這些日子,也沒看動咱們的腦筋,先混着吧。”
後衙內,李炎卿緊貼着秦蕊珠的後背,雙手從她胸前繞過去,搭住了她的手“放鬆,放鬆。你的呼吸太亂了,這樣可不行。深呼吸,把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負責放鬆就好。沒錯,就這樣,手不要抖,身子也不要抖,抖了就打不準了,聽我的命令,發射!”
一聲槍響,當作靶子的花盆安然無恙,一邊放的蛐蛐罐碎成了八瓣。秦蕊珠丟了火槍,“不學了不學了,就知道藉着教火槍欺負人,纔不要學了。這南海縣的事,你是怎麼想的,難道真要憑咱們這點人,去抓短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