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講的,酒醒後否認,這說明了什麼?
所謂酒後吐真言,喝醉時講的話,有時比清醒時可靠的多。
“......德銘,有沒有辦法證實這個消息?”沉默了幾秒鐘後,林宣根向李德銘問道。
“......,我這就去想辦法。”站了起來,李德銘表情嚴峻地答道——他知道這是向上級表現自已能勝任現在工作職務的機會,如果完不成這個任務,估計被罵一通還是輕的。
“嗯,去吧。”點了點頭,林宣根吩咐道——對他而言,王仲明的事情是否屬實遠比責備屬下的失職重要的多。
“是。”躬身行禮後,李德銘離開了次長辦公室。
“......權老師,如果事情真是那樣,也就不難理解中國棋院方面對王仲明採取的保護措施了,看意思,他們是準備把王仲明做爲秘密武器,要讓他在三星杯上異軍突起,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呀。”轉回身來,林宣根向權燦熙講道。
“......,很有可能,國青隊的人連和外人談王仲明的事兒都不可以,這樣的保密措施實在是前所未有。”權燦熙對林宣根的判斷表示贊同。
“......權老師,看來搞到王仲明內部比賽棋譜的機會應該不大,恐怕您只有敦促您的學生努力用功了。至於他與國青隊棋手讓先倒貼目的事兒,可能的話最好不要讓李元豪知道,一方面這是還沒有證實的消息,另一方面,知道這個只會增加心理壓力,對他的備戰準備並無好處,您覺得呢?”想了一想,林宣根提議道。
“.....你說的對。離比賽開幕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搞到棋譜恐怕是不可能了。說到底,打鐵還需自身硬,最關鍵的還是棋手本身的實力......好了,你是個大忙人,打攪你這麼長的時間,我也該走了。”點了點頭,權燦熙笑了笑後從椅子上站起——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已而知已。勝負各半,不知彼不知已,每戰必殆,得不到更多的棋譜,李元豪固然對王仲明的棋瞭解不深,但反過來講,王仲明又何嘗瞭解李元豪的棋呢?先不說兩個人在比賽中會不會碰上,就算碰上,那也是一場遭遇戰。李元豪好歹還打過王仲明的十幾盤棋,而王仲明肯定沒有研究過李元豪的棋譜,從這個角度講,李元豪還稍稍佔到一點優勢呢。
“呵。您走好,如果有關於王仲明的最新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聯繫您的。”林宣根起身恭送權燦熙離開。
北京體育館路八號,《圍棋天地》雜誌社的所在地。臨近下一期刊物的結稿日,雜誌社裡的人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排版的。校稿的,聯繫印刷廠的,每個人恨不得多長出一隻手來。
孫浩也不例外,從早晨走進雜誌社的門口到現在,除了中間去上廁所時的五六分鐘,其他時間都趴在電腦前忙着看稿,看得眼睛都快花了——雜誌社的工作就是這樣,忙的時候忙死,閒的時候閒死,有人羨慕有人頭疼,好還是不好,只有幹過這行的人才知道。
“終於完事兒了!”將最後一篇稿件校對完,通過內部網絡發到責任編輯的電腦,孫浩伸了個大大了懶腰,感覺到腰部的骨骼發出咔咔的輕響——舒服呀!辛苦了大半天,爲的就是此時的這一刻,工作完成,該怎麼犒勞一下兒自已呢?是衝杯咖啡?是看場電影?還是好好的吃一頓呢?......
正在動腦筋於該怎麼慶祝自已脫離了苦海時(當然,這只是暫時,自改爲半月刊後,這樣的日子每隔十五天就會再過一次),放在電腦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來電顯示是趙善津,孫浩按下了接聽鍵,“喂,趙老闆,要請我吃飯呀?”他半開玩笑的問道。
“呵,神了,我還沒說呢你就猜到了,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呢?”電話那邊趙善津笑着答道。
“呵,別學了幾句中國詩詞就到處賣弄,‘心有靈犀一點通’是形容男女戀人心意相通的情況,我的性取向很正常,你可別會錯了意。”孫浩笑着糾正道。
“呃......,是這樣嗎?......呵呵,放心,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怎麼樣,現在有時間嗎?”愣了一下兒,趙善津笑着問道——身爲韓國人,他對中國文化的瞭解也算不錯了,平時總喜歡引用一些古人的詩詞以顯示自已的博學,當然,類似這樣的錯誤也是很難避免的。
“呵,有,當然有,吃飯嘛,沒時間也要擠出來。什麼地方?”孫浩笑着答道——正發愁怎麼犒勞自已就有人要請客,這就叫瞌睡蟲碰上枕頭,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就上次的那家燒烤店吧,怎麼樣?”趙善津問道。
“沒問題,我大概二十分鐘可以到,你呢?”孫浩問道。
“我差不多十分鐘,就這樣,一會兒見。”趙善津掛斷了電話。
對於這樣的約會,孫浩是絕不會遲到的,二十分鐘後,他準時出現在上次趙善津請客吃飯的那家燒烤店,趙善津在店裡已經等了有一會兒,見他到了忙舉手打招呼。
“呵,好興致呀,怎麼突然想起來請我吃飯了呢?”在趙善津對面坐下,孫浩笑着問道。
“呵呵,什麼理由重要嗎?不知道爲什麼,你反正不也是來了嗎?”趙善津笑着反問道。
“呃......,呵呵,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孫浩一愣,然後也笑了起來——既來之,則安之,又不是鴻門宴,想那麼多幹嘛。
把服務員叫來,兩個人點菜,這次店裡吃飯的人不多,不大一會功夫各種食材便上齊了。
斟滿酒杯,趙善津舉了起來,“乾杯。”“乾杯。”
酒杯碰在一起,兩個人一飲而盡,冰涼的酒液進入胃中,一個字,‘爽’。
喝酒吃肉,兩個人漫無目地的胡扯閒聊,天南海北,想到哪裡說到哪裡。
“對了,下個星期三星杯預選賽就要開賽了,你是不是也要去首爾呀?”聊着聊着,趙善津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