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雙狐鬥法尋後路

陳佑一聽,暗道不妙,連忙開口道:“世叔莫怪,實在是小侄今日心含憂慮,一時口誤。”

聽了這話,黃世俊也是一陣皺眉,四處一掃,又舒展眉頭:“今日咱叔侄二人可要好好喝幾杯!不管有什麼事,都喝完再說!”說着,扶着陳佑雙臂的手指輕輕一捏,這才鬆開。

陳佑也是心領神會,跟着笑道:“敢不從命!”

黃世俊在前,陳佑在後,兩人先後走進客廳,幕友齊醒也是跟着。至於劉河,自有管家引他到一小廳用飯。

進了客廳,只見廳內擺着三張黃花梨木條桌,桌上鋪了玄色桌布,一個拳頭大小的黃銅香爐壓在桌布上。條桌後是同樣黃花梨製成的靠椅,形制相似。

黃世俊作爲主人,同時又是尊長,自然是走到主位。現在是以左爲尊,幕友齊醒在右手邊陪坐,剩下黃世俊左手邊的那張桌子自然就是留給陳佑的。

三人都站到自己的座位上後,黃世俊展開雙手:“請!”說罷,自己先坐下。

陳佑和齊醒都朝他拱手:“請!”之後才坐。

黃世俊這才拍了拍手,一直在一旁候着的僕人頓時忙碌起來,端上一盤盤菜,擺在三人面前的條桌上。

緊接着樂師舞娘也上得堂來,雖然人少,但權貴宴會該有的都有。

偶爾交談幾句閒話,陳佑也是打起十二分心思,以免露出什麼破綻。

酒足飯飽,臉上微醺,這場宴會才結束。

接過婢女端上來的茶水,漱漱口吐在陶盞中,陳佑知道,真正有意義的交談現在纔要開始。

等婢女們換過一輪茶水,將盛放漱口水的陶盞端走,黃世俊這才屏退僕人,端坐在座位上。

陳佑也是正襟危坐,等待黃世俊開口。

沉吟一會,黃世俊終於開口:“將明啊!現如今這形勢,你有什麼看法嗎?”

“來了!”陳佑心中一凜,仔細思索該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剛穿越過來,對現在的形勢還不瞭解吧?

陳佑不說話,黃世俊也不催促,只是把玩着手上的茶盞,彷彿剛纔提問的不是他一樣。而坐在陳佑對面的齊醒則是緊緊盯着陳佑,不放過一絲表情變化。

食指不由緩緩敲擊着桌面,陳佑一擡眼,忽然看到齊醒的眼神,心中一驚。

齊醒看到陳佑有些變化的目光,尷尬一笑,兩人互相點點頭。

此時陳佑也整理好了語言,便開口道:“好叫世叔知曉,小侄覺得眼前一片迷霧,看不清、看不清。”

“一片迷霧?”黃世俊仔細品味着這句話,突然拊掌笑道:“說得好啊!還真是一片迷霧,什麼都看不清!”

這話聽着不知所云,是因爲兩人說的都十分隱晦。

黃世俊問陳佑對目前形勢的看法,陳佑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從他的推測來看,顯然是不太妙,至於有多麼不妙,卻不是他能知道的了。

所以陳佑說“一片迷霧,看不清”,即意味着自己不看好南平國,但這次能不能堅持下來,還是兩說。

而後來黃世俊說的那一句,則是表明自己對目前的局勢也是有些拿不準,當然也不會有同南平共存亡的想法。不然的話,他就應該說出“惟誓死報國”之類的話了,而非附和陳佑的“迷霧說”。

黃世俊和齊醒都是老江湖,當然能體會出這其中的含義。而陳佑以前也是經驗豐富的政客,自不會不懂黃世俊的意思。

聽了黃世俊的話後,他雖然臉上不動神色,但心裡卻是悄悄鬆了口氣。

又聽黃世俊接着說:“這次領兵來攻的北周大皇子趙元昌,觀其用兵,頗具堂皇之風,怕是一般計謀無妨擾動周軍啊!”

“北周皇子趙元昌!”又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哪怕是陳佑數十年的修養,乍聽之下也不免露出一絲驚詫。偏偏這一絲驚詫被黃、齊二人看在眼中,對視一眼,猜測陳佑的想法。

然而任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到陳佑是因爲什麼驚訝。

歷史上後周皇帝先是郭威,後是世宗郭榮,最後是禪位的恭帝宗訓,沒有姓趙的!

哪怕趙家人提前篡位了,從趙匡胤父親開始三代人就沒有叫趙元昌的!

陳佑不免疑惑,現在還可能是五代十國嗎?或者腦洞再大一點,現在還是自己以前的那個世界嗎?

“賢侄?”見陳佑久久不說話,黃世俊忍不住喊了一聲。

陳佑這纔回過神來,做一個深呼吸平復心情。

無論這歷史變成了什麼樣,還是先過掉眼前這難關再說。

立刻拱手致歉:“小侄剛剛突然想到一件事,不免失神,卻是失禮了。”

黃世俊做出一副恍然的神情,也沒有多問,只是道:“無妨、無妨。”

陳佑點點頭,想了想,決定搞明白黃世俊到底是什麼態度,便開口道:“世叔,小侄出門之前,家裡下人報知有一間大屋即將倒塌,我一直在猶豫是該修修補補勉強支撐呢,還是該另起一間屋子?”

這是在問,若是情況不妙,黃世俊會不會另尋出路,直白點說就是會不會投降。

黃世俊目光一閃,斟酌着字詞,緩緩說道:“若是這房子還能撐下去,還是修補爲妙。若是撐不下去,自然要另尋他處。賢侄以爲如何?”

這就是說看具體情況而定了,若是戰陣上落在下風,自然要早作打算,若是旗鼓相當甚至略佔上風,那還是盡忠職守的好。

聽了黃世俊的話,陳佑輕輕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說了一件小事:“前幾天小侄遇到一件事,軍中有兩個看倉庫的兵,一個早早告訴我有一批棉絮出問題了。第二天我去查看的時候,兩個人都在一旁陪着,等到我看到那批出問題的棉絮時,另一個告訴我棉絮該處理了。”

說到這裡,陳佑看着黃世俊:“世叔以爲那個該賞,哪個該用?”

意思是:我覺得提前反正,比臨到頭了投降要好,你怎麼認爲。

黃世俊抿了抿嘴脣,回答道:“自然是提前說的那個。”

這時,一直坐在座位上沒說話的齊醒開口了:“尚書大人、陳將軍,在下曾聽過一件有趣的事情,此時說出來也許能博二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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