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親情

第二十二章 親情

牛車走得不算慢,天快要破曉時就來到了江邊。天邊一抹魚肚白顯現,江上的日出無疑是美的,“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過了長江就到了江南地帶,蘇州就不遠了。白無塵現在沒空看朝陽,他想盡快過江,過了江很多問題就可以解決。他停下了牛車,將季命抱起平躺在地上,花惜月和黎倩也從牛車上下來。白無塵用力一拍牛屁股,老牛吃痛,拉着車自行離開了。要過江了,牛車也就沒了用處,江面上的風很大,吹得他們衣服作響,隱約能看到江上的幾條渡船聽在江邊。白無塵深吸一口氣,抱起了季命朝着其中一條渡船走去。

可沒走幾步他就停下了,雲霧被風吹散,江邊有人,很多人,神情嚴肅的站成長長的一排,都穿着黑衣服。白無塵放下了季命,內心暗歎,果然花家再等着他們。黑衣人從中間分開,一個穿着華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不怒自威,正是花家家主花正。他臉色冷漠,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季命,又望向花惜月,只有這時候他的眼裡纔有溫柔。花惜月眼睛是閉着的,爲什麼會閉着?花正江湖經驗老道,看出了問題,死死的捏着拳頭。

“白無塵,月兒的眼睛時怎麼回事?”瞭解他的人知道此時的花正已在憤怒的邊緣,他不敢從自己的女兒那兒得到想知道的答案,唯有問白無塵,這是要將氣全部撒在白無塵身上。

“花家主,花小姐的眼睛……”白無塵也不知道如何說,難道說她是爲了季命而哭瞎嗎?一路上沉默的花惜月走到了白無塵的前面,面容憔悴,讓人看得憐惜。花正何時見過女兒這番神情,心痛劇烈,難受異常,他一直視兩個女兒爲心頭肉,讓他怎麼不心痛?

“爹……”花惜月一聲爹喊出來,就算是花正這樣的硬漢眼角也溼潤了,女兒這是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月兒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花正的身體顫抖,他不能在下屬面前出醜,閉上了眼睛,心裡在滴血,月兒說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怎麼會……一定是該死的季命上了她。花正睜開了眼睛,猩紅可怕,這種眼神殺手也不會有。他想殺人,殺光所有欺負他女兒的人。

“白無塵,將季命踢過來!”花正的語氣很冷,像凝結的霜,他在命令白無塵,若是白無塵不應,他也會死。此刻的花正早就失去了一個世家家主應有的冷靜,他只是一個父親,爲女兒討回公道的父親。

“花家主,無塵做不到,還望花家主放季命一條生路……”白無塵的話未說完,花正一道厲喝,氣勢十足,竟是動用了內力。

“不可能!踢過來,不然你和季命都得死!”花正的華裳飄了起來,不是江風吹的,是他內力震的。

“爹,女兒不孝”花惜月跪在了地上,臉頰上還殘有流血淚的痕跡,甚是悽慘,花正看得心如刀絞,不過眼中的猩紅色卻是消失了,盡是溫柔之色。

“月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爹在,爹給你報仇!”花正以爲自己的女兒是爲了求他主持公道才跪下來,他已經決定了,若是白無塵真的欺負了他女兒,冒着天下之大不韙也要講白無塵留在此地,可惜他想錯了。

“求……求……爹放……放白大俠和季命過江,女兒從小到大很少求爹什麼事,但求爹能答應!”花惜月說話時雖有遲疑,但很決絕。花正以爲自己聽錯了,她要放了季命,她要放了挾持她的大仇人?花正的臉色在瞬間變了,他想起了秦宇在落花澗說的一件事,難道自己的女兒和季命……他不敢再想下去,再看花惜月的神情時,他的心徹底涼了,不錯,這種表情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有,他是過來人,讀得懂。爲什麼,爲什麼月兒會喜歡上一個人見人怕的殺手?花正真的想不明白,他緊咬着嘴脣,手心也差點被捏出血來。

“月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問出這句話時,花正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歲,再沒有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形態。

“爹,是女兒不孝,但女兒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季命去死,正如您當初費勁千辛萬苦救娘一樣!”

“住口,爹和你孃的關係豈是你和這個殺手可比的,你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而他只是一個殺手!”花正還是第一次對女兒這麼說話,因爲花惜月提到了她娘,花正的妻子,那是他心底永遠的痛。費勁了千幸萬苦都沒就得了她的命,花正一直很內疚,他對兩個女兒這麼好有一部分原因是補償。

“殺手就不是人嗎?季命是我見過最重情重義的殺手,爲什麼我就不能喜歡他,他救過中原武林,在我心裡,他不是殺手,而是一個英雄!”花惜月也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到這時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白無塵忽然有些羨慕季命,即使下一刻就可能命喪黃泉,但還有人肯爲他付出一切,而他自己呢?他本來並不看重男女之間的感情,花惜月和季命的情緣卻在他心底悄然埋下了一顆種子。偷偷地瞄了一眼黎倩,發現她在盯着花惜月,眼中一片神往,可能是注意到了白無塵的目光,她撇過頭看向他。白無塵快速轉過去,咳嗽一聲以掩飾心中的尷尬。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想到男女情愛之事會不自主的想到黎倩?白無塵在江湖裡是老手,在情場上連個雛兒都不是,哪裡想的明白?

花正的雙肩聳動,伸出一隻手指着花惜月,他被氣得不輕,一向懂禮貌,識大體的大女兒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你……你……”後面的一排黑衣人也是議論紛紛,他們是來殺人的,不曾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可看。

“閉嘴!”花正發怒,霎時背後鴉雀無聲,沒人再敢說一句。花惜月在江風中穿着一件單薄的衣裳,畢竟是父女連心,花正還是捨不得罵她,而是關切地說道:“月兒,爹不生你的氣,快起來,江邊風大,別傷了身體。”

“爹,您要是不放了季命,女兒就在這江邊長跪不起!”花正聽了很無奈,他發現女兒的性格和他死去的妻子一樣,平時文文靜靜的,一到關鍵時刻都是那麼倔。當年要不是小玲堅持爲自己吸出了毒血,恐怕江湖上早就沒他花正這號人了,他很感慨,也很猶豫,實在不知道怎麼做纔是正確的。清官難斷家務事,武林第一世家之主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心裡非常希望殺了季命,但女兒跪在面前求情,沒有一個父親能無動於衷,會不心軟!

“月兒,爹今天可以放了季命,但你得答應爹一個條件!”花正作出了讓步,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只要爹放了季命,女兒什麼條件都答應爹!”花惜月擡起了頭,她在花正的話裡聽見了希望。

“以後決不允許再去找季命,且要在家裡禁足三年,三年中沒有爹的允許,你不可以離開家門半步,這就是爹的條件,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若你答應,爹今天就不和白無塵計較,讓他帶着季命過江,若是不答應,爹將爲武林除害!”花正這次沒有給花惜月一絲商量的餘地,在他看來只要女兒和那個殺手斷絕了關係,讓季命離開又如何,以後還有千萬次機會可以殺他!

花惜月臉色慘然,這是她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她不能不答應。手撫摸着季命堅毅的臉,好像在說“我要離開你了,你傷好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然後緩緩的站起來,摸索着向花正那邊走去。花正又是一陣心酸,連忙跑到前面抱住了她,他最愛的女兒終於又回到了他的懷抱。

“白無塵,我說話算話,你帶着季命走吧,不過以後若是再看到他,定殺不饒!”花正就這樣護着花惜月離開了江邊,花惜月走得很慢,花正也沒有催促她。在快要坐上馬車時,她最後看向季命的方向,即使眼睛看不到,但心能感受到自己最愛的人就在那兒,這就夠了。一輛馬車在數十匹馬的圍簇下離開了,花惜月還能和季命再相見嗎?

白無塵重新抱起了季命,當摸到季命的臉時,他的手有溼潤感,季命的臉上竟有淚痕!就算在重傷不醒的情況下兩人的心意還能相同,這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嗎?感情真的是個神秘的東西,它能讓人斷腸,也能讓人惺惺相惜。時間不多了,白無塵不再耽擱,將白無塵放到了一條渡江的船上,他和黎倩也上了船。船家是個老者,很慈祥,不知爲何白無塵總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他,隨即莞爾,在江湖遊歷了十幾年,他見過的人不知凡幾,或許以前在渡江時就是這個老人家擺渡的呢?在確認了老者不會武功的時候,白無塵的神經鬆了下來,他想好好睡一覺,在江中睡覺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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