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緩緩將手指從那具金身額頭上收回,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雲落天用了兩天,纔將外面那層晶珀切開,小丫頭迫不及待的使用冥域秘法,探查金身體內殘留的記憶,可惜最終無果。
一時間,三人站在那裡都不說話,半晌後,雲落天才嘆了口氣道:“可惜了!”
靈兒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張浩,道:“我們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對不對?” ”
可張浩卻不知該怎麼回答,他連那條路是什麼,通往哪裡都不清楚,如何能知道。
靈兒見他不說話,有些泄氣的坐在了地上,雙眼失神的望着盤坐在金身,幽幽一嘆:“老主人,靈兒恐怕會讓你失望!”
“其實我們也不必這麼着急!”雲落天突然開口:“就算現在找到了路,這小子的修爲也完全不可能應對大空間能量,這件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可靈兒卻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將手指放在金身額頭上,一股紫‘色’能量隨之侵入其中,過了許久,才滿臉苦澀的道:“還是沒有!”
見狀,張浩只好勸了幾句,哪知小丫頭瞬間將怒火轉向他,嚷嚷着說他說話不算數,在外面只知道沾‘花’惹草,從來都不抓緊時間修煉。
聽到這番話後,張浩便爲之氣結,可想了想,發現自己還真沒怎麼刻意去閉關修煉,不由覺得有些理虧。
不過一想起靈兒說的沾‘花’惹草,他就頗爲不服的辯解了起來。
見狀,靈兒的矛頭卻直指月神殿,將他批判的體無完膚,說什麼陷入溫柔鄉不想出來,每天與那些‘女’孩兒勾勾搭搭,話說的越來越難聽,最後還將惜月也罵了進去。
張浩見她有些失控,便躲到了遠處。靈兒則坐在那裡邊哭邊罵,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心情纔好一些。
此刻雲落天早就不知躲到哪裡,等張浩回去時,只看見靈兒獨自坐在金身對面,在地上畫着什麼,發現他回來,也僅僅是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知道這個丫頭心中有氣,張浩也就沒計較,笑了笑,坐在她身邊,道:“靈兒,有許多事我想在走之前都把它們做個了結,你也清楚,一旦踏上那條路,我們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你是擔心那個‘女’人吧?哼,我承認她長得好看,但你曾經可答應過我,要帶我回去!”靈兒偏頭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滿的說道。
聞言,張浩卻是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小丫頭口中說的那個‘女’人是惜月,不由得笑了笑,道:“她的確長的很……”
說到這裡,就連他自己都沒辦法形容惜月那種美,便改口道:“可我跟她卻不是一路人,而且她比我大了許多!”
“大又怎麼了?你們修真者又不在乎年紀!”靈兒隨口說了一句,站起身來,道:“我不管你跟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但你答應我的事情要是敢反悔,本姑娘就一拳打爆你的眼睛!”
說罷,就將次元戒扔了過來,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張浩將這枚一直伴隨着他,卻不屬於他的次元戒戴在右手上,嘆了口氣,盯着那具金身,久久不語!
這具金身的面容看上去四十多歲,硬朗的五官線條分明,身上穿着一件長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所制,身體更是呈現一種暗金‘色’。
張浩曾試着用手中這把刀在其身上劃了一下,可是極爲鋒利的黑‘色’戰刀,卻連對方皮膚都沒有劃破,可見這具金身有多堅硬。很難想象一個人能將自身修煉到這種程度,用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都難以形容。
注意力很快放在了這具金身的長袍上,張浩試着用刀輕輕劃了上去,卻發現上面有一層很薄的能量保護着它,好奇之下,便將這件長袍從金身上扒了下來。
長袍入手極輕,可上面涌動的那股能量卻讓他感到一絲心悸。
“這是護身錦,對於修仙者並不算什麼!”雲落天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張浩回頭哦了一聲,便將那件錦袍收了起來,隨手找出一套衣衫,剛想給金身換上,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師父,您說我要是把他煉成傀儡,會是什麼樣?”站在那裡想了片刻,着突然回頭問道。
而云落天卻眉頭微微一皺,道:“傀儡這種東西在九天十八域絕對不容許煉製,沒有哪位強者死後會願意變成被人‘操’控的傀儡,老夫勸你還是放棄這個打算!”
見此,張浩也點了點頭,可那種‘誘’‘惑’一旦出現,又豈是如此容易消退?
“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麼,這裡是修真界,一旦能將他煉製成傀儡,整個修真界都恐怕會難以找出一招之敵。可此事一旦被那裡的人知道,也會爲修真界帶來一場覆滅,這具金身還是‘交’給我來處置吧!”雲落天手掌抓在了金身上,嘆了口氣,便帶着他消失而去。
直到此時,張浩才醒悟過來,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其實雲落天說的沒錯,不管是誰,死後都不願意變成被人‘操’控的傀儡。
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來壓制那些反對你的人,不然,將會爲自己帶來一場更大的劫難。
金身被雲落天就這麼帶走,張浩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些散落在四周的晶珀。這可都是用仙元凝聚而成,一旦將其中的能量釋放出來,恐怕僅僅指甲大小的一片,便會讓大成期強者身受重傷。
將這些散落的晶珀收起後,張浩並未急着離開,而是將星宇尊者的傳承珠取出,開始在裡面搜尋想要的東西。
這顆傳承珠內,記載着星宇尊者畢生所學,煉器術更是出神入化,到現在,張浩也僅僅學了一個皮‘毛’。
第一篇記載的是一些煉器的方法,以及煉器時所需要的簡單陣法,這些他都早已爛熟於心,只見將心神放在了第二篇上。
“陣之基,源於一始、二氣、三才、四象、五行、六‘欲’、七情、八卦、九宮、十方,乃至無窮無盡……”
第二篇的開頭便是這麼一番話,張浩仔細研讀着裡面記載的內容,發現在這第二篇中,總共記載着十種陣法,而星宇尊者卻將其稱爲陣基,第一種是“一始‘混’沌陣!”第二種是“‘陰’陽二氣陣!”第三種是“三才困龍陣!”第四種是“四象伏魔陣!”第五種是“五行生死陣!”
當初星宇尊者的仙府墓,便是用的這第五種陣基。
接下來的第六種是“六合沉淪陣!”第七種是“七情煉魂陣!”第八種是:“八卦天地陣!”第九種是“九宮寂滅陣!”第十種是最爲霸道的一種陣基“十方絕殺陣!”
以上這十種陣法各有特異,只要將這十種陣法裡的兩種隨意組合,就會變成另外一種新的陣法,組合的越多,新陣法的威力就越大。
從星宇尊者的記載在第二篇尾聲的一段話,張浩得知這種組合無窮無盡,甚至連星宇尊者本人,窮極一身都沒有參研透徹。
張浩最後選定了十種陣基的“六‘欲’沉淪陣!”
這種陣法是利用人與生俱來的六種‘欲’念來擾‘亂’心神,一旦陷入其中,將終身難以擺脫,直至被活活困死其中。
雖然僅是一個陣基,但其中的複雜卻難以言表。張浩坐在那裡整整研究了半年,纔算是將之悟通,隨即匆匆向鴻‘蒙’火塔出口走去。
塔裡的半年,外界也只是不到兩天,張浩出來時,剛好是他消失後的第三天清晨。
當他從大殿地面跳出來,卻發現面無表情的站在附近,冷冷的瞪着他。可此時張浩卻沒有心思理會,形‘色’匆匆的就要向外走去。
“站住!”見此,惜月突然開口喝道,隨即閃身將他擋在‘門’口。
而張浩卻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問道:“幹嘛?我可不欠你銀子!”
“你要去哪兒?”冷着臉問了一句,惜月隨後放緩語氣,道:“我也去!”
豈料張浩卻輕吸一口涼氣,呲着牙道:“我去茅坑你也跟着來麼?”
哪知靈月想都不想,擋在‘門’外道:“你去我就去!”
見此情形,張浩頓時額頭上青筋暴跳,怒道:“我有事情要做,沒功夫陪你吵架!”
可惜月依舊擋在他面前不肯讓開。見狀,張浩只好嘆了口氣:“你要是想跟着就來吧!”
“真不知道這臭婆娘今天‘抽’什麼瘋!”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他便匆匆走出了大殿,騰空向着島外飛去,直至距離島嶼十幾裡處,才停下身形。
回頭一看,惜月果真跟了上來,不由得低聲罵了一句,衝入海中一路向下潛入。
這裡的海底是一片延綿着的山脈,與月神殿的座島嶼相連,可以說那座島嶼四周,都是這樣隱藏在海底的山峰。
張浩潛入後,停在一處山峰上,立即運轉逍遙遁法,沉入山體當中,將一塊拳頭大小的晶珀放入其中,便匆匆離開,向着另外一座海底山峰游去。
而惜月卻始終跟在身後不發一言,彷彿一個幽靈般,悄然追隨。
擁有逍遙遁法,張浩不必像其他煉器師那樣,佈置陣法還得將山體鑿開,一顆顆晶珀被他很快放入月神殿周圍的海底山峰內部。
等到返回這座島上時,陽光正直中午,而他卻開始圍繞着這座島嶼四周忙碌,身體不斷沉入地下,過上一陣子,就會匆匆跳出來,向另外一個地方跑去。
如此折騰到了傍晚,都沒有停下休息片刻。見狀,惜月雖然已經看出端疑,但還是追上來提醒他休息一下。
可張浩卻是搖頭不語,這座陣法還有許多地方沒有佈置,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整整十幾天,張浩一直在島上四處‘亂’轉,將一塊塊晶珀放入地底,就連島嶼四周的海中,都被他下去佈置了一番。
等到這一天清晨第一縷陽光出現時,只見他站在島嶼最高的那座山峰上,雙手猛然向地面轟了下去。
伴隨着一陣沉悶巨響,這座島嶼四周的海面上,開始涌現白霧,這種霧氣很快就將月神殿包圍起來,可奇怪的是,島上卻沒有絲毫異象。
站在山峰上觀看,海上的那些霧氣彷彿雲層般,將這座島嶼襯托起來,身臨其境會讓人有種身在天界的錯覺。
惜月則站在他身邊,長髮隨着微分輕輕飄‘蕩’,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燦爛笑容,緊接着,她竟是雙臂張開,閉着眼睛沉浸在那種初入“仙境”的感覺。
此時,月神殿的那些弟子們也發現今日海上出現奇觀,紛紛匯聚在一起,目光好奇的觀看起來。
張浩身體突然沉入這座山峰內部,將最後一顆晶珀放了下去,從其中出來後,騰空而立,猛然發出一聲厲喝:“起!”
緊接着,海面上的霧氣便開始漸漸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