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清河雖然痛恨胡佐斐,但他的殺心卻不重。見取出一座通體漆黑的九層小塔,正要詢問,張浩就帶着老禿賊消失在一陣黑芒中。
鴻蒙火塔一直都未曾在衆多目光下暴露,當年參與圍殺雲落天的那些人雖然見過這座神秘的小塔,但那一站活下來的人卻沒有幾個。
而且楚霸天等人也並未讓外人知道雲落天手裡有鴻蒙火塔,不過九天九域的域主,一直都在秘密探尋這座小塔的下落。
萬閒雲就曾經得知張浩是雲落天的弟子後,試圖從他手裡奪走此物。
雖然冥清河並不知道這座黑色小塔的來歷,但從不到一尺高的塔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卻讓他明白這是一件極爲難得的寶物。
鴻蒙火塔徑自懸浮而起,緩慢的轉動着,巨大威壓令附近空間微微扭曲。
當冥清河試着向它靠近時,卻被一股恐怖的能量震退,臉色當即變得凝重起來,輕聲嘀咕道:“這傢伙身上的寶物還真不少,就連小爺都有些眼紅!”
鴻蒙火塔內,張浩出現在一層入口處,仰起頭喊道:“雲老頭,麻煩您下來一趟!”
不消片刻,雲落天就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一臉陰沉的喝道:“混小子,老夫再怎麼說也是你師父,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了麼?”
見狀,張浩急忙陪着笑臉,將胡佐斐丟在旁邊,說道:“嘿,弟子這不是來孝敬您老了麼,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彆氣出個好歹來,可沒人給您送終!”
“混賬東西!”
雲落天聽着前面的話,還微微點頭,滿臉受用的樣子,可接下來卻讓他勃然大怒,擡手就要來打。
而張浩卻急忙閃身躲在遠處,指着他鼻子說道:“你可別後悔!”
見此情形,雲落天就樂了,怒笑着道:“混小子,今日膽子這麼足,是不是手裡有什麼好東西?”
這時,卻見張浩乾笑一聲,將一片破布似的懷裡乾坤取出,使勁抖了抖,道:“這可是弟子特意孝敬您的!”
見狀,雲落天沉着臉哼了一聲,單手一張,那片破布似的東西就飛到了他的手中,靈魂之力侵入其中後,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不錯,這麼多靈藥足夠老夫煉製許多丹藥了,你小子看來這些天沒少得到好處,不然,絕不會這麼痛快的將東西送給老夫,說吧,你手裡還有多少?”
聽到此話,張浩險些吐血,怒道:“沒了,就這麼一點兒還是從老禿賊手裡搶來的
!九天十八域有多窮您又不是不知道,靈藥更是稀世珍寶,我手裡哪兒還能有存貨!”
“那可說不準!”雲落天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停在一絲不掛的胡佐斐身上,眼神錯愕的問道:“這是……”
笑着走上前來,着將外面遭遇的事情簡單講述了一遍,最後嬉皮笑臉的說道:“師父,這個老禿賊狡猾的很,看在靈兒丫頭的面子上,我又不能殺了他。所以還得您老受累,將他看好,等我從那裡出來,再慢慢跟這老東西算賬!”
“你是說外面現在處於暴亂星域的那片絢麗空間?”雲落天並未關注胡佐斐的事情,而是皺着眉頭詢問道:“你是想進入其中尋找恢復殘魂的方法?小子,你可知道這裡有多危險?”
而張浩臉上的笑意卻迅速消退,點了點頭道:“隨時都能丟掉小命,可我別無選擇,不管爲了靈兒丫頭,還是爲了您,都必須要進去一趟!”
“傻小子!”此刻,雲落天卻嘆了口氣,單手隔空抓起胡佐斐,笑道:“老夫找個地方把他先困起來,隨後與你一起出去。回想起來,上次闖入這片絢麗空間,還多虧了他們百般追殺,如今再次前來,以物是人非!”
話音未落,他便帶着胡佐斐消失不見,張浩擡頭四處瞅了瞅,並未發現有什麼空間能量波動,便暗自嘀咕道:“域主的境界,果然非常人能夠理解,都是一羣變態!”
靜等片刻後,雲落天重新回到了這裡,還是那樣的來去無蹤,這樣讓張浩十分不解,欲言又止的想要詢問。
可對面老人卻擺了擺手,化爲一道白光進入了他左手的納戒內。
帶着雲落天走出鴻蒙火塔時,張浩剛好看到冥清河怒髮衝冠的暴吼一聲,猛的跳起,居高臨下一拳轟了過來。
鴻蒙火塔依舊緩慢旋轉,輕而易舉將他這一拳的力道化解,隨後一股跟家龐大的能量,將冥清河反震出去。空間深處嗡的一聲悶響後,劇烈波動起來。
“嘿,滋味怎麼樣?”看着對方那狼狽的樣子,張浩笑着將鴻蒙火塔收起,臉色猛然陰沉下來:“你最好別動什麼心思,不然老子可不會手下留情!”
見此,冥清河雙眼怒視着他,哼道:“你這是在威脅小爺?”說到這兒,他自個兒覺得也無趣,擺了擺手,道:“算了,小爺懶得跟你計較這些,像你這樣的人,就不知道尊重別人!”
“尊重?”聽到這話,張浩笑着走到他面前,將臉湊近後,冷笑道:“那你就得拿出讓我能夠尊重的實力!”
冥清河當即大怒,一股龐大的能量波動涌現,暗金色仙元力將自身包裹起來後,喝道:“好,小爺今日就與你一分高下,輸的往後就夾起尾巴做人
!”
豈料張浩卻用更高的嗓門吼道:“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別去冥老鬼那裡告狀!”
正在這時,雲落天從納戒中飄飛出來,沉着臉看了看他們二人,喝道:“都給老夫消停一點兒,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見狀,張浩立即縮着脖子點頭退下,冥清河則是淡淡的哼了一聲:“小爺隨時奉陪到底!”
聽到此言,張浩立即跳了起來,怒道;“你這是**裸的挑釁!”
看着他們二人又要動手,雲落天無奈搖頭,揮了揮手道:“要打,等離開這裡再說,到時候老夫與冥老鬼絕不阻攔,但現在,你們都給我閉嘴!”
“嘿,我這不是閉着呢麼!”張浩見自己師父動怒,只好悻悻的摸着鼻子不再言語。
而冥清河也知道輕重,哼了一聲沒再挑釁。雲落天擡頭看着面前這片白色的空間,沉吟一聲,非常篤定的說道:“這裡老夫曾經來過,好像是一座什麼大陣,其中到處都是寒冰!”
然而,張浩的嘴角卻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壓低聲音道:“師父,您看反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再您背後,而且裡面那些是濃霧!”
“咳!這個老夫自然知道,不過是考考你們罷了!”豈料雲落天淡然轉身,看着眼前的一片青色空間,面無表情的道:“混小子,上次前來,爲師與星宇尊者聯手,才闖過重重危險,這裡就你這麼一個不入流的煉器師,可有把握?”
旁邊的冥清河,聽到他們師徒二人的對話,低頭憋着笑,咳了咳說道:“雲前輩,您這弟子入流的很,而且還是最下面的那一層!”
“你直接說老子下流不久完了?”張浩怒目而視,掄着拳頭就要揍人,雲落天擺手制止後,笑道:“不入流也好,下流也罷,他至少沒給老夫丟過臉。小子,冥老鬼雖然有幾分能耐,但他還不至於讓我們師徒忌憚,以後說話時,最好想清楚!”
言語中威脅的意思顯露無疑,冥清河豈能聽不出來,笑着點了一下頭,沒再多說。
張浩走過去,拍了拍他肩膀,道:“別在意,老人家脾氣不太好,不像我這麼喜歡跟你開玩笑!”說罷,率先走向了眼前這片青色空間。
而冥清河眼中的寒意則逐漸消退,笑了笑緊隨而來,與他並肩前行的同時,問道:“接下來咱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頓了頓,張浩回頭看着雲落天,呲牙一笑,道:“師父,您來帶路?”
“免了,老夫相信你能闖過去!”跟在他們背後的雲落天,瞬間就明白了張浩的心思,笑罵一聲,道:“上次星宇尊者沒有得到那十種陣基之法,闖陣時危險重重,而你小子手裡掌握的東西,應該知道怎麼去破解這裡的大陣!”
冥清河目光疑惑的在他們師徒身上掃視,最後撇嘴一笑,道:“看來有許多事情我並不知道啊
!”
踏入青色空間後,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突然響起,風刃劃過空間,發出一種類似尖利的叫聲,張浩抿了抿嘴,嘆道:“四象伏魔陣,這可有點兒麻煩了!”
話音落地,他率先走到前方,看着不遠處一道風刃消失,隨又突兀從遠處顯現,搖了搖頭:“其中還有另外一種陣法,進入後一定要小心,千萬別過多的觸動大陣,否則我們都有可能死在裡面!”
“這裡究竟是誰佈置下如此多的陣法?”冥清河神情疲累的吐了口氣,擡眼望着遠處呼嘯飛梭的風刃,問道:“他是想做什麼?”
而張浩雖然知道這些陣法是凌傲佈置,可他卻不能透露,笑了笑道:“答案或許就在其中,走吧!”
雲落天當先走了進去,兩道青色風刃立即向他襲來,可沒等到了近前,就被一股強橫的靈魂能量震碎。
“壞了!”見狀,張浩臉色立即變得凝重起來,急忙閃身衝了進去,吼道:“儘量別去正面接觸那些風刃,我們得用最快的時間通過這座大陣!”
冥清河幾次經歷已然讓他相信張浩並非危言聳聽,想都沒想的緊跟上來,二人身形如同鬼魅般的在無數把風刃中穿行。
而云落天卻顯得非常悠閒,虛幻的身體時不時會瞬移一段距離,緊緊跟在他們身後。
“轟隆隆!”
大陣深處突然出現了劇烈的顫動聲,無數青色風刃爲之一頓,隨後相繼爆裂開來,在這一瞬間,陣內顯得如此寧靜,而這種寧靜背後,卻往往醞釀着更大的危險。
張浩臉色一變,急忙向前衝了出去,吼道:“快,趁着現在我們能走多遠算多遠!”
話音一落,身形如電的消失在了視野之內,萬里閒庭,巔峰時一步萬里,而以他現在的修爲,一步踏出,足有數千裡之遙。
四象伏魔陣,一旦觸動後,就會有四座巨大的雕像出現,將闖陣者困在其中。每一座雕像內所蘊含的能量,都要看佈陣之人有沒有殺心。
如果能量足夠,一座雕像就可以輕易殺死域主級別的強者。
熟知這座陣法的厲害,張浩並不敢過多久留,身形如電的衝了出去後,回頭張望,見冥清河被雲落天拎着跟了上來,這才鬆了口氣。
“砰砰……”
一連串爆響涌現,陣內抖動的越來越大,漸漸的,在他們前方遙遠出,一座巨大的雕像緩慢升起。
從雕像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恐怖氣息,則令人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張浩臉色變得凝重無比,深吸一口氣,急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