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去美國治療之前開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在會上他交待了自己的病情,並把自己將去國外治療的事也告訴了各位。接着他話鋒一轉,目光停在臺下觀看的田子陽身上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要宣佈,那就是田子陽是我現任的太太。”
田子陽的臉紅了。
馬上有記者說:“秦先生,我聽說你現任太太姓唐,而且正在監獄準備坐牢。“
”你搞錯了,我的太太就是子陽,我們已經打算復婚了,而我也打算向她再次求婚。“他高聲地宣傳這個消息,底下的人炸開了鍋。
送走了秦然與子陽。他們兩人把子陽託付給了端木塵。她最近都不怎麼去工作室了,專心在家帶兩個孩子。
這一天後清瀚來找她了。
“你不是在開工嗎?怎麼有時間過來?”
“我請了兩天假,出來爲新電影做宣傳,現在到了a城,所以晚上有空就過來看看你。”他不僅人來了,手裡還拎了一袋禮品。
她懷裡的小滿睜着好奇的圓眼睛打量他。
”小滿,不認識哥哥了嗎?“後清瀚拍了拍手又打開手臂。
然而小滿卻不賣他的帳,仍然畏縮在端木塵的懷裡。
後清瀚從那袋禮品袋裡翻出一個嶄新的玩具小汽車說道:”你讓我抱一下,我就把這個送給你,這個燈還會亮哦。“
這一招果然奏效。小滿乖乖地張開雙手撲到了他的懷裡。
”這臭小子,被人一勾引就當了。“她笑着怒罵道。
小滿拿了玩具汽車就掙扎着他的懷裡跳下來。
”最近你有子陽的消息嗎?我看到新聞上有寫她與秦然複合的消息了。”
她點了點頭。後清瀚還是惦記着子陽的事。
“她說有機會要跟你見面,不過她現在陪秦然去美國了。對了,她臨走前把陽陽放在我家,不過她現在正在睡覺。“
“希望有機會能治好他的病吧。”後清瀚略有些惆悵地說道。
“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我都沒到三十。”後清瀚不以爲然地說道。
“你都二十八了,再過半年就該過年了,到時候又大了一歲。奔三不是迫在眼前的事麼。”
現在外界的人都以爲他是個gay.但身爲經紀人的她知道,他並不是。他喜歡子陽,可是子陽有孩子,有家庭,
這注定是一個暗戀的悲劇。
”你別把我說得好像現在就已經到了那個歲數一樣。“他笑着回敬了她一句,”你這個經紀人可真習慣,人家巴不得自己的藝人不要拍拖,不要結婚,可你簡直是迫不及待了。”
“我是不希望事業拖累了你,畢竟家庭也很重要。”
“好了,我知道了。對了,我想見見陽陽。”
她把他帶到兒童房裡。現在兩個孩子都睡在一個房間,只不過在那房間裡裝了監視器。
陽陽正縮着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房裡,腦袋上還貼了一塊退燒貼。她的小臉燒得紅紅的,看上去相當地不舒服。
”她病了?“
她點了點頭:“從昨天她父母走了之後,她就這樣了,已經給她看過醫生了。本來已經退燒了,可孩子的發燒與我們成年人不太一樣。他們反覆地燒,好了又這樣,總要持續好幾天。”
他不無擔心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很燙手。
“我們送她去醫院吧。這樣燒下去不對勁啊。”
“等汐澈回來了我就送她去。”
她看了看腕錶說道。
“小孩子發燒可大可小,還是現在去吧。我送你們。”他打定了主意說道。
“那怎麼行,你是公衆人物,要是抱了孩子去急診室,被人發現了怎麼辦。汐澈就快下班了,我們再等他一下吧。”
“不,現在就要送過去,萬一得了腦炎什麼的可就麻煩了。”說着他二話不說,已經把孩子抱了起來,就往外走。
她盯着他的背影不由地搖了搖頭,可她還是帶上了陽陽的外套衝了出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她原本想帶上小滿,可發現他竟然趴在沙發上睡着了,於是想了想給他蓋上了一條毛巾被,自己也出去了。
後清瀚以最快的速度把車子開到醫院的門口,完全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目光,把陽陽抱入了急診室。
護士給陽陽打了針,陽陽睡得安穩了。
她走到門口給汐澈打電話。她怕小滿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他怒氣衝衝的聲音:“你怎麼一個人就跑出去了?”
“我送陽陽去醫院了。”
“你就把小滿一個人留在家裡?”話筒那邊是驚訝的聲音。
“我想着你就快回來了,反正我一忙完這裡就馬上回家。“她輕聲地解釋道。
“我就是不明白,你爲什麼不能多等一會兒,等我回來呢。把小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裡,那多危險。”
程汐澈不停地抱怨她。
這時她聽到話筒那邊傳來一陣嘶心裂肺的哭聲。
程汐澈把電話一下子就掐斷了。
她聽出那是兒子的哭喊聲,心臟一下子緊縮成一團。她看到後清瀚抱着陽陽走出來了。
”現在送你回家。“他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她緘默地點了點頭。
當程汐澈發現妻子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尤其是後面還跟着個後清瀚。他的臉色就往下沉了沉。
“我先走了。”後清瀚把孩子交還給她。
“再見,路上小心點。”她與後清瀚道別,把熟睡的陽陽小心翼翼地放到沙發上。這纔對她說道,“小滿呢。他怎麼了?”
“你還以爲你忘記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呢。”他冷笑一聲,因爲沒有外人在場,他的臉色就肆無忌憚地變得很難看。
“兒子怎麼了?我聽到他的慘叫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她焦急地問道。
“兒子不小心喝到了一口燙開水,嘴巴都腫了起來。”他冷冷地說道。
她張開了嘴巴,驚訝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一秒鐘之後,她就衝進了兒童房。
兒子已經睡着了,看上去正常的很,他的嘴脣也沒有變得又紅又腫。她這才吁了一口氣。
”兒子燙得大聲尖叫,剛燙的時候,嘴巴又紅又腫,因爲他不會講話,只好大哭。如果不是你不在場,他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用責備的語氣質問自己的妻子。爲什麼在她的身上,別人的事情永遠是最重要的,重要超過自己的家庭與孩子。
”對不起。“她撫摸着小滿稚嫩的臉蛋,幸好丈夫在場,否則會發生什麼樣的慘劇,她無法想像。早知道,應把小滿也一起帶上。她不該把一個一週歲多一點,剛會走路的小孩子獨自留在家裡。她這個媽媽當得太失職了。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他繼續用冷漠的口氣說道,”孩子只有一個,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幸好我想到用白糖治療燙傷。他的嘴巴纔沒事。萬一這樣一燙,把他毀容,你於心何忍。“
他的話說得她眼淚水都快掉了出來。
孩子遭遇意外去世,她又不是第一次經歷,還經歷過兩次,差一點就串上抑鬱症了。後來離開了秦然,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才慢慢地變得好轉起來。
她怎麼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呢。
小滿如今正是對什麼都好奇,都感到新鮮的時候,她不該這麼粗心大意,不該用成年人的思維去考慮小孩子。
”對不起。“她喃喃地低語道,吻了吻兒子的臉頰。
”好了,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算了,下次注意點。“他也不是存心要責怪妻子,完全是護子心切。剛纔小滿被燙得哇哇尖叫,把他都快嚇壞了。後來給小滿的嘴巴塗了白糖,他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陽陽。”她這時纔想起秦然的女兒,飛奔到客廳,發現陽陽還在沉睡,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可不敢怠慢陽陽,連忙把孩子抱進房裡。
“等一下!”他見狀,連忙跟了進來。
她把陽陽放進他們自己臥室的嬰兒牀裡。
“你打算今天讓她跟我們一起睡?”他不解地說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她面露微笑,再次把陽陽抱了出來,放到自己的大牀上。“她的熱度剛剛纔退,我不能讓她一個人睡。”
“那小滿呢。你讓小滿一個人住一間房?“他由不解轉化爲不滿。
”那間房不是有監控嗎?小滿又不是第一次一個人睡了。國外的孩子從第二個月起就自己獨自睡了。“她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小滿今天也受到了傷害,爲什麼不能跟我們一起睡?“
她讓孩子一個人睡,培養他的獨立性,他可以理解。可爲什麼要讓一個別人家的孩子佔據他們的大牀。一想到晚上要讓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女孩睡在他們當中,他真的有一點不習慣。
“小滿是個男孩子,可他安然無恙啊。可你看看陽陽,她反覆發燒,我真的很擔心她。”她用憐愛的眼神盯着陽陽的臉。這幾天陽陽都瘦了一圈了。
“自己的兒子你怎麼沒有這麼上心呢。”他不知怎麼的,越來越抱怨她,倒不是存心的。他發現自己的寬容心與耐心已經慢慢地消耗完了。
“我也一樣疼愛小滿啊。”她溫和地說道。“我不會厚此彼薄的。”
“算了,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他從牀上抱起自己的枕頭,“今天晚上你就跟她睡,我跟兒子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