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腦的反應很遲鈍,剛回過味來的時候,已經聽到陳安琪對着林鷂說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是聚會的組織者,還是留下來陪同學們吧。”
“龍俊學,要不你送我們?”妻子笑着看向了牛高馬大的龍俊學。
他愣了一下,而後回答道:“可是我沒車啊。”
“沒事,我們打車。”陳安琪回答得乾脆。
言下之意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不喜歡和不放心林鷂,只能相信龍俊學這種耿直的人。
“好。”龍俊學答應下來,踏馬的一把就把我背了起來。
哇草,我覺得這樣巨踏馬尷尬。
喝泥煤的酒啊,落得這步田地······
一路上陳安琪和龍俊學聊着天,說着些什麼我也聽不真切,腦子裡像是養了蜜蜂一般嗡嗡作響。
龍俊學不愧是省級運動員,簡直是體力超凡,揹着我跟沒事一樣健步如飛。
沒多久我就被安置上了的士車後座,龍俊學原本想離開的,卻被妻子叫住了,好像是說到那邊了還要他幫忙送回家。
龍俊學撓了撓頭,也就答應下來,鑽進了車裡。
等到了小區,我覺得自己已經清醒了兩分,但龍俊學仍是執意要送我上電梯。
我沒有辦法,就退而求其次,讓他扶着我就行了。
我和他勾肩搭背那一瞬間,心裡竟然有點感概。
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回想起了大學剛認識那會,一個寢室的人好得就差沒穿連襠褲。
就像四亻幫一樣,出門都是四個兄弟勾肩搭背的。
而現在,卻成了踏馬這個逼樣······
到了電梯門口,我和陳安琪挽留他上樓坐一會,但他確實是比較不喜歡到別人家作客那種性格,到現在也沒變,就說不坐了準備回家。
妻子歉意地說麻煩他了,想給他轉一下回去的車費。
但龍俊學也是執意不要,揮揮手很灑脫地就走人了,說有空下次再聚。
我和陳安琪走進電梯,等到電梯門緩緩關上網上爬的時候,她才說道:“龍俊學倒還是以前那樣,一點沒變。”
“可惜你的其他同學,簡直都快讓人看不下去了。”
我嘆了口氣,無奈一笑。
下次再有這種瓜皮的聚會,說什麼我也不去了。
回到家中,我簡單洗漱了一下,直接在沙發上就睡倒了。
“老公,醒醒。要睡回臥室去,沙發睡着多不舒服啊。”陳安琪在我身上輕輕拍了拍。
但我真的是渾身乏力,動都不想動一下,用鼻音回答了一聲“嗯”,卻沒有一點動作。
妻子可能也是拿我沒轍,乾脆就等我睡在沙發上。
迷迷糊糊的,等我睡醒一覺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點多了。
這個時候我終於覺得舒服多了,只是頭腦還在隱隱作痛。
客廳裡電視機的聲音還在響着,但燈早已熄滅,只有電視屏幕黯淡的蔚藍色光芒。,
真的,這一瞬間,我簡直說不清自己心中的孤寂和難過,甚至有種抑鬱到想死的隱隱錯覺。
一個人住,然後下午睡過覺的人,應該都懂這種感覺。
一覺醒來,發覺窗外已經黑了。空蕩蕩的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好像被過了一個世紀,已經被世界遺棄了一般。
那些孤寂難過,一股腦就涌了出來,攔都攔不住!
我茫然起身,覺得嗓子很乾澀。尚沒有說點什麼,就聽到身邊陳安琪幽幽的一聲:“睡醒啦?”
這一瞬間,我心裡真的涌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動。
就像是以爲自己已經被世界拋棄了,卻突然發覺還有一個人在你身邊。
“老婆,你一直在守着我?”我忍不住問道。
“不然呢?把你丟在沙發,一個人回臥室睡大覺?”陳安琪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把將她緊緊摟住。
“哎呀,喘不過氣來啦。”妻子輕輕捶了我一下,“老公,下次還是別喝酒了。”
“嗯。”我答應得很果斷。
喝你麻痹酒啊,醉酒那個狼狽簡直不想提。
“對了,怎麼不開燈啊?”我鬆開了她,隨口問了一句。
“不是怕刺着你的眼睛嗎,萬一沒睡好怎麼辦?”陳安琪這才施施然起身,打開了客廳的燈光。
一剎那的強光,讓我忍不住閉上了雙眼,雙目隱隱有些刺痛。
等我適應過後睜開眼睛,視網膜上還有點點紅色的光斑。
“時間不早了,洗漱睡覺吧?”我看向電視上22:29的時間提示,向她輕聲說道。
“你剛睡過,現在還睡得着嗎?”妻子睨了我一眼。
我搖搖頭,說:“你先睡唄,我過會再睡。”
陳安琪想了想,搖了搖頭,在我身邊坐下,柔聲道:“老公,你就沒有話想問我嗎?”
“什麼話?”我整個人都是懵圈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就是今天···”陳安琪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直言不諱道,“我回答林鷂的那個問題,你不想問點什麼嗎?”
“我能問什麼?”我笑了笑,回答得很隨意。
我知道她以前和林飛交往過,和她的第一次也沒見到傳說中的點點落紅,早就猜到怎麼回事了,還要問什麼呢?
“咦老公,你真的不介意啊?不是你們男人都很在意這個嗎?要不是男人都有這種思想,哪裡還會有那個膜的修復手術呀?”妻子反而顯得有些驚訝,看起來還蠻可愛的。
“什麼鬼?”我哭笑不得,“那是不是因爲你沒有第一次,我就再喜歡也要忍痛割愛不和你在一起了?”
“之所以男人會耿耿於懷這種事,我覺得只是對女方還不夠喜歡和在乎吧。”
我話是這麼說,但心裡雖然接受了,可總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遺憾揮之不去。
或許,這就是處女座精神上的完美主義吧······
陳安琪笑了,很容易就捕捉到了我話裡的意思:“那就是說你對我很喜歡和在乎咯?”
“還用說嗎?”我翻了個白眼。
“老公,你真好。”妻子笑得很開心,將我摟住,送上了軟柔微彈的朱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