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李清揚這個名字,我開始只是聽到楊玉梅和尹成林提起過。
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以爲尹成林那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也沒往心上去。
可當接二連三有人給我打電話,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踏馬徹底坐不住了。
高中同學、大學同學、發小,現在甚至連吳淺溪和另外一個同事都給我打過電話,提到這個人在詢問我的消息了。
我相信任何一個人,得知一個陌生人在千方百計地蒐集自己的消息,都會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踏馬的,怎麼有種恐怖片裡面的感覺?
這個念頭讓我萬分不能淡定,直接向她們要了李清揚的電話號碼。
我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他打過去問一下,看看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撥出這個電話之後,我看到了顯示的歸屬地,是在蓉城。
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周國鵬?”
我愣了一瞬,立即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調查了你那麼久,知道你電話號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電話那頭的男人“呵”了一聲,好像在說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有些反感他這種態度,但還是收拾了一下心情,沉聲問道:“你調查我幹什麼?”
“應該有人跟你說過了吧?我姐對你有意思,所以我希望對你瞭解多一些。”李清揚的聲音很隨意,好像還在抽菸,有長長吸氣和呼氣的聲音。
“你是不是有病?”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對於這種煞筆,又沒有任何交集,我決定不給他好臉色看:“你知道我有老婆,還在搞這些?”
“還有,你姐到底是誰,我認識這麼一個人嗎?”
李清揚沒有回答我他的姐姐是誰,而是冷笑一聲說道:“結了婚不要緊,可以離。”
聽到這句話,我真的不能忍了,只要這個人在我面前,我保證能直接動手了。
他姐姐喜歡我,所以就讓我和陳安琪離婚?
除了莫名其妙以外,我只覺得很可笑,也很欠揍。
“你不說你姐是誰對吧?”我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多和他BB了。
“嗯,你有意見?”李清揚的姿態很高,透着幾分蔑視的意味。
“那行,我掛了。”
“對了,告訴你姐,我不管她是誰,我不可能和陳安琪離婚的。”
說到這裡,我就準備掛斷電話了,卻聽到他飽含深意的一句話:“周國鵬,你會後悔的。”
後悔?
我後悔個屁。
就像尹成林說的一樣,這種女人純粹就是煞筆。就算她再有錢能讓我少奮鬥一輩子,或者再漂亮能達到傳說中一笑傾人國的境界,老子也不會對她有想法,更不可能後悔。
更何況,我並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莫名其妙的喜歡,還是來自於一個我八成不認識的女人。
我把自己的態度表達得很明確,也就掛斷了電話。
陳安琪在竈房聽到我打電話的聲音,問我怎麼回事,打個電話這麼大火氣。
我嘆了口氣,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這坑爹的事跟她說了。
“老公,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下了什麼風流債,現在別人來找你麻煩了?”陳安琪眼神古怪地看着我。
不得不說,女人和男人看問題的角度着實不同,她這話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還能這麼解答的嗎?
我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否認:“哪能呢?”
“那別管他就行了唄。這種人典型的自我感覺過於優越,晾一涼就搞清狀況了。”
陳安琪無所謂地開口,給我遞了塊剛出鍋的鴨肉。
我嚐了一口,又看到她微微偏着頭,玩笑道:“老公,要是發現是個有錢的超級大美女,會不會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後悔啊?”
我一陣啞然,輕輕捏了一下她光滑嬌嫩的臉蛋,像是能掐出水一樣:“在想些什麼?”
“諒你也不敢。”陳安琪哼了一聲,在我屁股上拍了一把,“小妞,快去幫爺把飯菜端上來。”
我被她逗樂了,那種輕鬆的感覺也感染了我,讓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端菜去了。
二十天的假期說來很長,但好像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就像小時候的我們一樣,會幻想長大會是什麼樣,覺得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可是不經意之間也就長大了,偶爾恍然回憶起來,覺得小時候的自己還恍若昨日。
或許是這個假期過得太輕鬆愉快了,在返回蓉城的車上,陳安琪的言語中還透露出幾分不捨。
其實看到她接納了我鄉下那種貧窮落後的生活,我還是蠻開心的:“那明年再來?”
“不行,明年該你去我家了。”陳安琪笑着搖頭,如同來的時候一般,遞給我一隻耳機。
我們一起聽音樂的時候,妻子還在看手機,我就湊過去看了一眼:“看什麼呢老婆?”
“我在跟一家婚紗店交涉,想訂做一套鳳冠霞帔,再給你訂做一套婚衣。”陳安琪笑了笑,點開了那個店主的朋友圈。
她給我展示了一下店主的那些婚紗,雖然大多都是一些西式婚紗,但也有少數中式的。
那些鳳冠霞帔簡直沒得不可方物,灼灼如三月桃華,紅若天邊晚霞,奪目而絢爛。
嗯,好看是好看,不過就差沒寫上“我很貴”三個字了。
我看向陳安琪,惹得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髒東西?”
“沒有,”我笑着搖頭,“我只是在想啊,你穿上鳳冠霞帔會有多好看。”
我覺得自己有些想象不出來了,但肯定是國際女明星的大電影即視感吧。
嘖嘖,想想自己是新郎就幸福。
我和妻子回到蓉城的家中,簡單做了個大掃除。因爲比較疲憊,晚上也沒有出去玩的想法,洗漱過後早早地就睡下了。
第二天當我回到工作崗位,周董便把我叫到辦公室,給了我一個難題:“你覺得誰適合做項目中心的主管?”
我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人,便是吳淺溪。
可想到基本和我一批那兩個老員工,我猶豫了。
不管選誰,都是得罪人的活計啊。
尤其是選新人,更是難以讓老員工服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