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藝,不要聽他的!”我當即吼道。
無論什麼原因,我都絕不能眼睜睜看着他爲了我,向江影下跪。
“我當初沒有攔住安寧哥。”
“這一跪,是我和他欠你的。”江藝釋然一笑。
在我目眥欲裂的注視中,他一抖襦裙,緩緩向着江影·····跪了下去。
然而江影卻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帶着怒意道:“江藝,你就這麼沒有骨氣嗎?一直在爲別人活,爲別人讓路,什麼時候能爲自己活一次?!”
“你的歉意我接受,但江安寧算個什麼東西,他配讓你江藝向我下跪?”
這一幕看得我皺起了眉頭,根本猜不透她對江藝,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好複雜的女人。
江藝嘆了口氣,沒有堅持,而是開口道:“江影姐,放我們走吧。”
“嗯。”江影發出一聲鼻音,讓我投過去了驚詫的目光。
我不信,她表現出來的種種強硬態度,會選擇放我們走。
“謝江影姐。”江藝衝她作揖,而後轉身向我走來。
“小心後面!”這一刻,我高聲提醒道。
然而已經晚了。
江影的一記手刀,打在了江藝的後頸上。
我眼睜睜看着他渾身一軟,“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夜風吹來,場面一時非常寂靜。
我的心裡一片冰涼,突然就笑了。
江藝是很優秀,可最後出頭的人是江安寧,總歸是有原因的。他太善良,把舊情看得太重,過於相信別人。
好人這個詞語用在他身上,絕對是褒義詞。
可惜種種跡象看來,似乎好人總是受欺負的對象。
我看到江影的嘴脣微動,“對不起”三個字,在夜風中轉瞬即逝,像是從來沒有出過口一般。
隨後,她走到了我的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
那一雙黑色涼鞋,近乎佔據了我所有的視線。
“涼了。”我心裡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但就是螞蟻要死了,也是會蹬兩下腿的!
我猛地伸出左手,想要攥住她的腳踝將她拉倒。
然而迎接我的,是涼鞋猛地踏在了我的手背上,用力一擰。
我甚至能聽到“咔嘣”的輕微聲響,痛得我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不要反抗,還可以少遭點罪。”江影聲音冰涼,包裹在超短褲下的桃臀直接坐在了我的胸膛。
這樣噯味的動作,卻讓我生不起半點別樣的心思,只覺得疼到顫抖。
她是故意的,直接坐在了我的傷處。
可她的舉動,並不能讓我放棄抵抗。
我猛地向着江影的大腿,咬了過去。
“你屬狗的嗎?”江影的反應太快了,直接用手一把掐住了我的下巴。
這樣的姿態,可以說是極盡屈辱了。
江影似乎要騰出手來做什麼,兩條修長的腿直接從我後頸穿過,將我死死鎖住。
而這樣的姿態,也讓她的兩腿之間的地方都快貼到了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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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很懷疑,這貨是個女人嗎,用出這樣的手段都不帶半點臉紅的。
江影從褲兜掏出了一根針管,擰上一顆針頭,隨後從一個小玻璃瓶裡面吸取了大約3ML的液體。
她顯得非常專業地讓針頭向上,排出了針管中的空氣。
“這是什麼?”我心頭狠狠一跳,直接問道。
江影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找到我胳膊上的靜脈,一針紮了下去,將3ml的液體全部注射了進去。
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猜測。
注射死刑用藥,氯化鉀溶液。
我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在緩緩下降,頭腦也逐漸沉重起來,迷迷糊糊的。任何拼進全力的反抗,都像是笑話一般,江影甚至都懶得管。
我只感覺到,自己被江影抱了起來。
“何琳,我要殺了你。”
這是我失去意識之前,最後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悠悠轉型過來。
當我睜開沉重的眼皮,只覺得昏昏沉沉的。
“我還沒死?”我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我動了動身子,卻聽到了“嘩啦啦”的古怪金屬聲響。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了起來。
而這種鐵鏈讓我感到驚人的熟悉,心裡的憤怒頓時就涌了出來。
農村最常見的,栓狗的鏈子!
我努力掙扎着,卻也只是讓手腳被勒得更痛,當即紅腫了起來。
這讓我不得不冷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這似乎是一件地下室,黯淡的光線都是從樓道透過來的,漆黑靜謐。
而我的眼前,擺放着一個狗盆。
“呵呵呵。”我看着裡面的食物,諷刺地笑了。
因爲手腳被綁的緣故,如果想要吃東西的話,就只能跪着像狗一樣湊近它。
看來李剛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我千百倍償還李宇所受的罪。
可人相比較畜生,總要多一些骨氣,才能活得像個人。
這樣屈辱的施捨,我寧願活生生餓死。
“何琳!”
“臥槽尼瑪,何琳!”
我放開嗓子怒吼着,心頭的怒火已經無法壓制了。
很快,樓道那邊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還有何琳顫抖的聲音:“弟弟···”
“不要叫我弟弟,我沒你這種姐姐。”我冷笑一聲,心裡卻酸楚得厲害,縮成了一團。
“爲什麼不直接殺了我?”我咬牙切齒地質問道。
“李剛不想讓你死得那麼輕易,”何琳的聲音還在顫抖,“他不僅想折磨你,還想用你把陳安琪釣出來。”
聽到這裡,我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感覺無法呼吸。
“對不起···”何琳一個勁道着歉,突然就哭了出來。
可我看來,只有滿滿的假惺惺,讓我甚至有些反胃。
我當即諷刺地說道:“真的,你演技太好了。不去當演員,跑來坑我這個小角色,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我——”
何琳坐在了我身前,咬着牙說道:“我那次進李剛的書房,就被他發現了。他一直假裝不知道,都是在將計就計!”
我呵呵一笑:“所以你爲了活命,就出賣了我?”
“我不想聽這些。”
“如果你真還把我當弟弟,就幫我最後一個忙。”
何琳立即問道:“什麼?”
“殺了我。”
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說出這三個字,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