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和岳父的談話

到最後鍾弘揚還是沒有講任何段子,只是彈起他的吉他,唱起了《離家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但這首歌真的被他唱得很悲切。

“月兒圓呀月兒圓,月兒圓呀又過了一年。”

“不是這孩子我心中無掛牽,異鄉的生活實在是難。”

臺上的人聲音都有一絲顫抖,臺下的人該幹嘛還是幹嘛。

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還有人嚷嚷着演藝團把聲音開小點。

似乎只要不是穿着暴露的美女上臺熱舞,就一點都不想多加關注。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待下去的,只覺得四周嘈雜喧鬧。看起來很熱鬧,似乎又差了什麼,讓人有點格格不入。

我看着廚師隊端上飯菜,聽着他們放起鞭炮,看到主人家出來招呼客人,拿着酒帶着笑意一桌一桌地敬酒。

慢慢的,我終於發現哪裡不對了。

就我和岳父這桌,一共十個人,都有人談起了鄧友明這個老人的事情。

他們說鄧友明死了也好,免得禍害親人。

“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他臥病在牀,還要兒媳婦給他端屎端尿呢!”

“就是,我看到他們晾曬的牀單,唉,洗都洗不乾淨喲。”

“這就算了嘛,還要花錢照顧着,免得別人說閒話。”

那個中年大叔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跟你們說啊,當時鄧家可是愁壞了。誰都說自己工作忙,有事抽不開身,不想來照顧鄧友明。”

“然後三叔說二叔,二叔罵大叔,嫂子罵小舅子,一團糟。都說他們是不想負責任,沒人性的東西。”

“要我說啊,鄧家上來都盼着鄧友明早點去世呢!”

“可不是嘛?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對,老而不死是爲賊!”

我覺得有些聽不下去了,環顧了一下四周。

他們都喝得紅光滿面,滿嘴油膩,還有的桌上開始划拳喝酒,不亦樂乎。

臺上的表演還在賣力地進行着,一旦有美女上場便是滿座掌聲。

這些鄧家的人,在老人健在時看不到半點孝敬,有事都想着推脫。

可到了辦喪事的時候,卻一個比一個賣力,似乎生怕別人看不到。

“看,我們讓老爺子風風光光的走了。村裡哪家比得上我們鄧家,喪事做得這麼上心?還不夠表現我們的孝心嗎?”

我懷揣着惡意猜度着他們的心思,竟然詫異地發現,似乎很有道理。

隔壁桌還有人在感嘆,說鄧家對鄧友明真是有心了,煙都是發的玉溪,還請了道士來唱喪弔唁。

嗯,鄧家人臉上有光了。

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叫紅白喜事。

好一個“喜盈門”。

我覺得這頓飯吃得很壓抑,問起岳父陳朝華,今晚還要來嗎?

岳父皺着眉頭,說道:“算了,人情到位就好了,不來了。”

我總算是鬆了口氣,覺得這種場合太不適合我了。

有時我都會好奇啊,他們就這麼不待見病重的老人,那到了自己半截身子入土那天呢?

作爲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我竟然有點反感農村了。

可仔細想想,有問題的真的是農村嗎?

我喝了一口桌上的王老吉,竟然有幾分喝酒的感覺。

尚未吃過飯的時候,主人家就讓演藝團停一下,說是道士那邊要來唱喪了。

在道士的帶領下,鄧家家屬都到齊了,披麻戴孝地跪在紙板上。

道士說了一些追憶和煽情的話,讓鄧友明一路好走,然後讓家屬們哭。

我聽到家屬們嚎得厲害,好像多麼撕心裂肺一樣。但哪怕是鄧友明的三個親兒女,都只有一個人真正留下了流水。

其他人都是一臉的痛苦,甚至有人深深趴在了地上,捶胸頓足的也有。

我差點以爲他們真的很追思這個老人——可惜他們沒有掉一滴眼淚,甚至哪怕紅個眼眶。

反倒是道士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淚嘩嘩地往下掉,扯着嗓子煽情。

好像死了爹的人是他一樣。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看待這一幕的,似乎有些司空見慣,但我只覺得說不出來的難受。

原來生活中到處都是諷刺。

吃過飯後,我們一家四口當即溜人,主人怎麼挽留都不管用。

只是爺爺不願意走了,還在等待着大白月退的美女上臺,一個勁催促着。

頭疼。

我們回到妻子老家之後,岳母就說帶着陳安琪去摘糉葉,準備做糉子。

留下我和岳父待在一起,莫名地有點緊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抽菸嗎?”岳父遞過一支玉溪,先前送份子錢鄧家給的。

“不抽,戒了。”我規規矩矩地坐着,搖頭拒絕道。

“煙都能戒?是條漢子。”陳朝華顯得很讚賞的樣子,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一時間我又沒了話題。

岳父再度開口道:“對了,聽說你和安琪想辦一場婚禮,就做在你們老家?”

“是,”我輕輕嘆了口氣,“只是還沒籌備好,希望能在國慶定下來吧。”

“是個好事,有分無名確實不像話。”岳父點了點頭。

“你現在也出息了,”陳朝華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些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爸,你說吧。”我喊得賊親切,豁出去想表現得親近點。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句話不過分吧?”陳朝華說道。

我愣了一瞬,感情岳父大人是要給我敲警鐘啊。

不過當父親的有這種念頭,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分。”我點頭道。

確實如此,最著名的例子應該是杜撰的“陳世美”。陳世美之所以能傳唱那麼多年,也跟故事反映的現實有關吧?

“不就不說那麼白了,都是男人,心裡有點心思啥的我都懂。”

“但怎麼想是一回事,有些事情還是要對得起肩上的擔子,還有胸口的良心對吧?”陳朝華講起了道理。

我有點懵,還有些心虛。

臥槽,怎麼聽起來就像知道我先前做過什麼錯事一樣?

我是萬萬沒想到,丈母孃沒有發難,倒是老丈人不好對付啊。

“煙都能戒的男人,有放不下的東西嗎?”

陳朝華一句話,雷得我外焦裡嫩。

這什麼邏輯啊?怎麼感覺和陳安琪的爺爺一脈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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