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回到家,霍先生已經將在艾娜家的事情詳細分析給裡她聽,知道艾娜也存了齷齪心思,因此這會兒看到這個樣子,只覺像是炎炎夏日吃了冰淇淋,透心涼的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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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兩位請坐。”艾娜尷尬的招呼他們,又看了一眼聞聲趕來的服務員,沒好氣道,“先清理乾淨,飯後一起結算賠償。”
自始至終,霍庭深和安笒淡定的坐在一旁,好像壓根沒看到她的窘迫。
“崔恩澤自作孽不可活,剔除這隻蛀蟲之後,相信日月集團和h&c會有更長遠的合作。”艾娜親自給霍庭深倒酒,想要給安笒倒,見她皺眉,趕緊換了果汁給倒上,訕訕一笑,“霍總放心,以後晚一定不會讓貴公司吃虧。”
一夜之間,呼聲最高的崔恩澤竟然兵敗如山倒,這、這也太嚇人了。
霍庭深晃了晃杯子裡的酒,並沒有要喝的意思,挑眉看過去,犀利的眼神嚇艾娜一哆嗦,險些又砸裡桌上的餐具。
“霍、霍總爲什麼這樣看着我?”艾娜弱弱的問道,心虛的後背盡是冷汗。
安笒喝裡一口果汁,笑道:“我老公只是不確定,艾娜小姐一定能接手日月集團嗎?”
“當然能!”艾娜脫口而出,不覺底氣都足了許多,“請霍總相信,以後必定是雙贏局面。”
霍庭深淡淡道:“還是等艾娜小姐成爲日月集團的董事長再來跟我說這件事情。”
“我們走吧。”安笒搖了搖霍庭深的胳膊,“我可是不敢再吃艾娜小姐宴席。”
霍庭深笑着幫小妻子理了理耳邊的頭髮,也不看艾娜的臉色,牽起安笒的手徑直出門右拐,進裡靠近走廊的第一個包廂:“抱歉,來遲了。”
“處理好了?”章偉也不起身,只笑着晃了晃手裡的高腳杯,還特意衝着安笒拋裡個敬佩的眼神,“昨天,小嫂子忒威武!”
安笒訕訕一笑:“哪裡哪裡。”
霍庭深將安笒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又拉開椅子看她坐下,自己才挨着他就做,一整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熟練極了,看的章偉目瞪口呆。
“小嫂子威武!”章偉語氣比之前更加膜拜。
安笒面色一紅,嗔怪的瞪了一眼霍庭深,這人是故意的?
“眼睛不舒服?”霍庭深關切道。
安笒嘴角抽了抽,默默別過頭去數壁紙上的小花朵,心裡卻奇怪的甜絲絲的冒泡泡。
好吧,她承認,平日裡,霍先生也是這麼體貼。
“開始收購日月集團股份。”霍庭深輕描淡寫道,順手給安笒倒了一杯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吃飯。”
安笒頓時滿臉黑線,這人今天說話怎麼總是不在線狀態,感情平日裡都是他餵飯?
額滴個神,她已經不敢去看章偉的眼神,一準跟看小怪獸似的。
章偉輕咳了幾聲,提醒某人不要繼續虐狗,正色道:“按照常態,日月集團被曝出這麼大經濟事件,股票肯定要跌停的,可事實是股票維持常態,並沒有什麼波動。”
“繼續。”霍庭深眯了眯眼睛,贊同的看向章偉,“你說的都沒問題。”
章偉緊張口要說,忽然一拍額頭,咬牙瞪過去:“你早就看透了唄?”
他真是蠢到哭,依照霍庭深的高智商,有什麼是他看不透的,何必他在這裡賣弄?
“露西婭。”霍庭深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了敲。
安笒在一旁吃西米露,可耳朵一直都豎起來的,聽到霍庭深的話,錯愕之下,“咔吧”咬住裡勺子,看到兩人看過來的眼神,尷尬道:“爲什麼是她?”
不是說崔恩澤是她最信任的手下,而且方芷童……對了,方芷童。
“方芷童和她母親離開瑞士就是一個信號。”安笒脫口而出,感覺到霍庭深鼓勵的眼神,她抿抿嘴脣繼續道,“所以接下來,她要麼扶持另外一個人和艾娜對峙,要麼準備……自己出山?”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輕不可聞,這可能嗎?
還有九天就是最後期限,他們能順利見到露西婭嗎?而且就算見到,她能拿出那枚戒指嗎?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開始收購股份。”霍庭深給安笒夾裡一塊魚肉,一邊挑刺一邊道,“相關資料我會發到你的郵箱,確保你收購順利,資金也會即時到賬。”
章偉聳聳肩:“沒問題。”
三天之後,中年男人翻了翻桌上的資料,微微一笑:“霍庭深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你這孩子。”露西婭嗔怪道,眼神卻是溫柔慈愛的,“咱們公司都要被收購了。”
中年男人淡淡道:“母親也並不着急不是嗎?” wWW● ттκan● C O
“你看着處理。”露西婭轉了轉手裡的念珠,一臉釋然,“這些東西都是留給你的,想怎麼處理都隨你,於我而言,萬物都是空。”
男人微微皺眉的,良久開口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
看來,不得不見了。
……
安笒推開窗子,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心口像是壓着一塊巨石,章偉已經收購裡日月集團百分十四十五的股份,可露西婭依舊沒有露面的打算。
可現在距離小七給的最後期限已經不到五天,怎麼辦、該怎辦……她抓心撓肺難受,腦子漲的要瘋掉了。
聽到身後霍庭深進來的聲音,安笒扭身跑過去撲進他懷裡,難受的哽咽道:“怎麼辦?要來不及裡,怎麼辦!”
霍庭深輕輕撫着安笒的後背,眼神晦暗如外面風雲變幻,日月集團的反應太不正常了,已經收購百分之四十五,再多一點,公司可能就要易主了,難道她真的一點不在乎?
“我保證,就算拿不到火絨草戒指,也一定將彎彎帶回來。”霍庭深沉聲道,“相信我。”
安笒手指緊緊攥着霍庭深胸前的衣服,哭的渾身打顫:“我害怕!我害怕呀!”
彎彎還那麼小,她怕女兒遇到危險,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如果真是那樣,她還活着做什麼?
“有我呢。”霍庭深抱緊安笒,“我一定將彎彎平安帶回來。”
窗簾被風吹起來,雨水裹狹着撲進來,霍庭深感覺手背上涼涼的,他輕輕撫摸安笒的頭髮:“乖,我去關窗。”
安笒紅着眼睛“嗯”裡一聲,轉身拿了紙巾擦了擦眼睛,庭深已經盡了最大努力,她哭他更難受。
“有客人來了。”霍庭深看了一眼緩緩駛來的汽車,一向淡定如他,聲音也微微顫抖,“我下樓看看,你在這裡休息。”
安笒搖頭:“一起去。”
事情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如果真是,她也要和他一起面對。
霍庭深指腹溫柔的幫她擦了擦眼睛,心中盤算,如果這樣露西婭都不打算露面,他還剩下一個方法——搶。
“叮咚叮咚——”
兩人剛到客廳,門鈴響了起來。
霍庭深和安笒對視一眼,他鬆開手指過去開門,幾米的距離卻像是走了一個小時,不知道開門之後是希望還是失望。
安笒屏住呼吸,緊張的心臟都要漏跳幾拍。
“媽咪——”
可是下一秒鐘,一個放大號的糰子就滾啊滾啊,滾進了她的懷裡,安笒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抱着糰子找回真實感:“毛毛?怎麼是你?”
已經三年不見,當年單手就可以抱起來的寶貝現在已經長成大孩子,不變的是可愛的五官和亮閃閃的、圓圓的大眼睛。
“那天在商場,我看到的就是你!”安笒激動道,她站起來,視線越過霍庭深看向停在門口的明躍羣,“大哥,爲什麼躲着我?”
明躍羣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霍庭深:“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我以爲猜錯了。”霍庭深閃開路讓明躍羣進來,他關上門走過來,挨着安笒坐在明躍羣對面,“所謂日月就是明。”
其實很容易想到的,只是誰會將蘇黎世的一家公司和倫敦的明氏家族聯繫到一起呢?
“你用這麼多辦法不就是想逼我出來?”明躍羣淡淡道,後靠在沙發上,見安笒憔悴許多,皺眉,“身體不舒服?”
安笒眼巴巴的看着明躍羣:“大哥,你和露西婭是什麼關係?”
怎麼日月集團就是明集團了呢?
她同樣疑惑的看向霍庭深,怎麼覺得兩人都有事情瞞着自己?
“那天你說見到了毛毛,我開始懷疑到這一點。”霍庭深解釋道,說完和安笒一起看向明躍羣,“我們要見露西婭。”
明躍羣微微詫異:“你們要見我母親?”
“你母親?露西婭是你母親?”安笒激動的手指打顫,陳懇的懇求,“大哥,能不能讓我們見她她?”
她就覺得就像是在黑暗沼澤中摸索了很久的人,好容易看到了光亮,卻又忍不住擔心這希望不是真的。
“你們總要先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明躍羣開口道。
安笒眼圈一紅:“我的女兒不見了。”
霍庭深輕輕拍了拍安笒的肩膀,將彎彎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客廳裡靜悄悄的,毛毛擡手榜安笒擦眼淚,扭頭看明躍羣:“爹地,你答應了好不好?”
“爹地?”安笒意外的看過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初明躍羣提議帶走毛毛,她以爲毛毛是喬治從福利院領養的孩子,現在看來其中還有許多她不知道的隱情。
“毛毛的事情稍後跟你細說。”明躍羣淡淡道,“至於火絨草戒指,我回去會幫你你們問。”
安笒感激的點頭:“謝謝大哥。”
“不過還是做好兩手準備。”明躍羣看向霍庭深,“你知道我的意思。”
對於一個愛一次傷一輩子的露西婭來說,那枚戒指的意義可想而知,如果老人家真不給,他也不能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