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篇卷 14.前前任未婚夫
“……什麼?因爲莫楚寒在部隊當衆毒打手無寸鐵的女列兵,你兒子看不過去才見義勇爲?”
聽了樑仲全的“調查結果”,李彥成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哪裡肯接受這個結果,當下就跟樑仲全撕破了臉:“樑部長你這是在推御責任!楚寒是在你兒子的地盤上被打成重傷,現在隨便編出個莫須有的理由就想搪塞過去?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樑仲全也能沉得住氣,直到李彥成吼得差不多了,才慢條斯理地說:“李將軍先消消火,這事可不是空口瞎編出來的,我這裡有現場的視頻資料,待會兒我讓人複製一份給你傳過去!”
“……”李彥成頓時啞了。
他知道樑仲全是隻老狐狸,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聽對方這種穩操勝券的口氣,就知道此事不假:莫楚寒先動手打了一位女列兵,在飛鷹團的地盤上激起衆怒才遭羣毆。
“楚寒,你醒了!”只聽舒可一聲低喊,然後就撲到莫楚寒的身上哭起來。“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嗚嗚!”
“哎呀!”莫楚寒渾身是傷哪裡承受得住,皺着眉頭推開舒可,勉強睜開虛腫的眼皮,看了看暴跳如雷的李彥成,氣息不穩地張開嘴,剛想說什麼,就哇的一聲乾嘔起來。
護士連忙慌手慌腳地拿來痰盂,只見莫楚寒吐出一大口血痰,裡面還有一顆被打斷的牙齒。
“樑峻濤!”莫楚寒被打破的嘴脣沾着鮮紅的血跡,青腫的臉愈加獰猙可怕,他幾乎是咬着斷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齒縫裡迸出來:“整不死你,我莫楚寒誓不爲人!”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林雪只是肋骨裂縫,不過也不能再參加日常軍訓。
她現在成了樑峻濤的專職私人文書,爲他安排一些日常行程。其實她這個文書做得很悠閒,因爲樑峻濤的生活起居都有勤務兵打理,根本無須她動手。偶爾,她只幫他倒杯茶水,大多數時間她只是陪伴在他的身邊,看他如何處理軍務。
樑峻濤年輕有爲,雄心勃勃。三年前,他還是一位少校的時候,就敢攬下陸特部隊都不願插手的剿滅黑牙販毒組織的任務,並且做得有聲有色。
在年輕軍官的疇劃下,野戰軍幾次成功圍剿黑牙,戰果累累。不但給黑牙重創,而且還在一次圍剿任務中將黑牙組織首領霍家祥的二兒子霍雲海當場擊斃,將這口聞名東南亞的“毒牙”打掉了一顆門牙。
當然,隨即樑峻濤也遭到霍氏家族瘋狂殘酷的報復(這事後面會交待),但他智謀驚人,絕地反擊,竟然死裡逃生,在扳回戰局後乘勝追擊,把黑牙餘孽驅出了邊境,最近兩年再也沒見到黑牙在境內有大規模的行動。
連升兩級軍銜,這是他用鮮血和智慧換來的,跟樑家的勢力和人脈沒有任何關係!飛鷹團的千千萬萬戰士把他們的樑上校當成了心中的戰神,他是他們永遠不敗的偶象和神話!
在這種環境氣氛中渲染久了,林雪才明白什麼叫崇拜!崇拜就是隨時可以爲他們的戰神和偶象去拼殺去流血甚至犧牲生命!
假如莫楚寒早明白這個道理,那天就不會蠢到當着飛鷹團衆戰士的面跟他們奉若神明的樑上校動手。沒把他打成殘廢,樑峻濤的確給李彥成留了三分薄面,因爲當初的樑峻濤也是陸特部隊出來的。
林雪修剪了幾枝黃燦燦的迎春花,插在花瓶裡,襯了幾枝寬邊綠葉,簡單而精緻的造型。
這花是她在行政大樓前的花園裡採下的,剛剛萌放蓓蕾的嫩黃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她一時興起就想弄到花瓶裡擺到辦公室。
男子的辦公室寬闊大氣,也不缺乏各種綠色植物,只是沒有一盆花卉,顯得有點兒冷硬。
站在明淨的室內,端詳着自己的傑做,林雪滿意地抿了抿嘴兒。
“林文書!”警衛員小高走過來喊她。
“哎,來了!”林雪以爲有什麼軍務,連忙轉身走出去。
“你的兩位朋友來看你了!”小高說着指了指身後。
朋友?林雪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對熟悉的俊男靚女。
“林雪!”不等林雪反應過來,馬童童已經飛快地奔過來,緊緊地抱住她。未語先流淚:“你這個壞蛋,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爲什麼不跟我聯絡?”
“童童!書華!”林雪眼眶一熱,她想不到他們倆竟然找到了部隊裡來。心裡很感動,喉嚨有些堵塞,聲音也變得沙啞:“我只是不想連累你們!”
“還跟我說這個!”馬童童生氣地推開她,直跺腳:“有沒有把我當朋友!”
雲書華還是那樣儒雅清逸,眉眼溫潤,讓林雪看一眼就覺得心裡溫暖。他的性格比較內斂,不像馬童童那樣外露,但他淡漠的墨瞳覷向林雪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痛:“雪,你瘦了!”
樑峻濤辦完軍務回到行政大樓的辦公室,剛推開門,桌上那抹嬌嫩的鵝黃就投進了眼簾。
怔了幾秒鐘,詢問的目光轉向身後的勤務員小高。
小高連忙解釋:“林文書弄的,她說這辦公室裡沒點兒色彩不好看,就……首長你要不喜歡我馬上拿走!”
“不用!”樑峻濤寒星般的眸子頓時暖下來,揚脣道:“擺在這裡挺好看的!”
“……”小高頓時被雷得不輕。要知道他們的樑團從來不喜歡花花草草,那些綠葉植物還是樑部長在一次親自視察工作中命令隨從搬來的,說這麼大的房間沒有些綠色植物不好看。
走到辦公桌前,樑峻濤俯首將這瓶插花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地道:“看不出來她的手還挺巧!”
很簡單的插花造型卻能看出她不凡的造詣,應該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看似纖弱的她總是不斷地給他製造驚訝,她的槍法極好,膽色過人,而且心靈手巧……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張冷情的面孔。好像一座萬年冰山,除了漠然的恬靜好像很難看到其他的表情。
樑峻濤走進會客室的時候,正看到雲書華握着林雪的纖手,相顧垂淚,哽咽難言:“……早知道莫楚寒這樣對你,我說什麼也不會跟你解除婚約……”
回身敲了敲門,他似笑非笑的目光瞥向雲書華握着林雪的手。
林雪見他來了,下意識地掙開了雲書華,有些拘謹地站起身,“報告首長,這是我的兩位朋友!”
樑峻濤星眸閃過一抹怒色:在她的狐朋狗友面前刻意對他如此疏冷,什麼意思嘛!
馬童童和雲書華都站起身,雲書華趨前一步,很客氣地對樑峻濤伸出一隻手:“您好,我叫雲書華,是林雪的……”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似乎找不到太合適的措詞。
樑峻濤兩隻手都插在軍裝口袋裡沒挪動,他將雲書華上下打量一番,恍然道:“你就是林雪的前前任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