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

“你最好真的能成,要不然我這一大堆東西算是白搬了。”

“我就當這句話,是你在邀請我了?”

“……少說兩句好不好?我現在是你房東!在話頭上欺負我很有趣嗎?”

“嗯。”

“……嘶……呼……我去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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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都是整個華夏“變生人”居住率最高的城市,全因爲其爲變生人提供了良好的社會保障,以及平等的社會觀念。

“被神或者神眷污染,本就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如果還要加以歧視,談何人道呢?”秉着這樣的理念,變生人在國都有着和正常人幾乎相同的政治地位。只要污染不觸及大腦,不會影響到思維形式,進入體制工作不會受阻。而國都的私人企業也大多拋開成見,能夠接受有才的變生人爲之效力。

所以走在國都的大街上,經常可以看見一些嚇人的東西和普通人並肩行走:他們有的,是手臂長出了多餘的觸鬚,有的是頭變成了章魚一般的腦袋。有些人的頭上長出了對角,結果一邊是牛角一邊是鹿角。

有的人脖頸上長着誇張的肉瘤,有的人全身都生着烏賊一樣的觸手,有的人乾脆就變成了動物——渾身長着粗糙皮毛的章魚、馴鹿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

想象一下嘛,一個長着鹿頭的辦事人員用他的蹄子受過你的身份證和錢,而你甚至不知道他的蹄子怎麼可能捏住一張身份證——

“先生,先生?”

啊對,這隻鹿還有很他媽磁性的嗓音,放到夜場裡能騙到不少十三到三十歲的失意女孩那種——

“先生!您的手續辦好了!”

“啊?哦哦哦好,好,麻煩你了。”

“這是您的‘友好資格證書’還有相關的證明,另外這是‘感染程度鑑定表’,雖然看您很健康,但還是需要您去本地的醫院做個檢測。最好是能夠攜帶有血緣關係的直系親屬一起。這些是和購房有關的聲明,您回去一定要仔細查看。還有這些……”

張威接過自己的身份證,摸起桌上那一沓沓資料,又看了看那隻鹿的眼睛——黑乎乎的,很健康,睫毛還挺長。也許在同類裡,這隻鹿算是很帥的吧……

“還有什麼事麼,先生?”

“啊,沒。”張威轉過身,看見自己身後就站着一個鹹魚頭女士,用她那鹹魚般的眼睛瞪着自己:

“幹什麼?妨礙公務啊?”這條魚甚至穿了低胸,甚至還挺豐滿。

甚至胸上的鱗片還挺漂亮……但張威不好這口。他快步推出了大廳,左拐進了電梯,出了樓。

門口是綠茵道,再外面是馬路。馬路上跑着方方正正的車,綠茵道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

“形形色色”……張威從未覺得這個詞竟是如此的妙,要不然以他那可憐的詞彙量,只怕是要用“動物園”來形容這裡,而這顯然是一種冒犯的說法。更何況,路上還有些人,他們的形狀根本不能稱之爲“動物”,而是某種克蘇魯系的“怪物”……

張威渾身不適,看了看玻璃門裡映出來的自己——正常人樣,就是稍黑點。頭髮整齊、衣着簡單,身子挺拔,腰細腿長……依然是迷倒萬千少女的模樣。如此一來,他便要安心許多。

就在剛纔,他辦理完了作爲一名合法公民需要常駐國都的全部手續。因爲變生人,這座城市很特殊,手續也相當複雜。但他終究是辦完了。

至於他爲什麼要來國都……理由當然只有一個。

他。

張威永遠的大哥,“刀鋒尚”。

一個月前,張威做了個夢,夢到大哥痛斥自己不講義氣,從未找過他,說他忘記了以前一起服役出任務的日子。他冤枉啊!他家裡還擺着大哥的靈位呢!他每年忌日燒紙可勤快了!

那晚他驚醒後,再未入眠。他盯着大哥的遺像,遺像上大哥笑得犯楞,和十年前一樣二,一點沒有責備自己的模樣。

他點了根菸,心裡下了個決定——反正自己沒親沒故的,倒不如年輕一回,去做點義氣事。

張威知道,大哥在國都有間房,那是大哥養父留給他的房子。大哥很少提及他的養父,但張威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他聽聞大哥的養父也是一位組織的得力干將,是被大哥接任之後退休的。他想着,哪怕大哥不在那裡,他也得去照顧照顧這位老人——晚年喪子,何其痛哉!要是那位老兵仍然健在,自己就是他的乾兒子!

這麼一想,張威一拍腦袋,就有了住在國都的想法。

但張威這人,多活了十年也和沒活一樣,沒長多少腦子,衝動。他下了飛機,辦了手續,纔想到了一件何其重要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那房子在哪。

但來都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於是他簡單地敲定了一個計劃——先在國都住下來,找份工打,然後打聽和老兵住所有關的房子。

國都不比首都,或許打工的競爭不會有那麼激烈——雖然他也沒去過首都就是了。只要能找到一份月薪三千四千的工作,找一間月租一千以下的出租屋,再花個兩千左右去打探消息……哪怕自己過的苦一點,爲了大哥,值得!

張威都快被自己感動哭了,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擋在了門口。

“你怎麼還在這啊?擋我路啊?”

辦完手續的魚女士神氣地甩包,打在了張威的手肘,搖着高傲的步子走遠了。留下張偉一人在原地自我感動。

好了,那麼,他的晚餐該在哪裡吃呢?他的肚子已經在咕咕作響,而不遠處的夜市街似乎正要開張——大快朵頤時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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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點,惡魔街。

鬼知道這條街的名字怎生如此不吉利。

原有說法是,“惡”做的動詞,使動用法,也就是“讓魔變惡的街道”的意思,意在告訴小孩少來這種地方耍。很久以前,這裡確實不大幹淨,灰色黃色的生意風生水起的。但十多年前國家整治過後,這裡只剩下了一家家美味的夜市攤。

從那時起,大家都商量着改改這名字——直到幾年前,鬼才街道辦事處說,“要不我們拿這名字出去宣傳吧!”

於是這裡甚至變成了旅遊景點。

現在,“惡魔”二字特指在與五位神明鬥爭的過程中受到污染的人,此名示威了紀念他們的苦難。按他們的說法,“惡魔”不一定是一個貶義詞。詞彙的意義是後天賦予的,相貌的美醜也是後天學習的。我們不會把惡魔當成一個壞詞,就像我們不會認爲鬥士們的樣貌是醜陋的。

這甚至還是符合城市特色的解釋。

現在除了吃的,這條街會賣一些長滿觸手的“可愛”小周邊,或者和名族娃娃性質差不多的變生人玩偶。

和諧友愛,其樂融融。

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③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六 “組織”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①一·七 人與神與人②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②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①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②一·七 人與神與人②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②一·七 人與神與人③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③一·九 一切巧合轉緣分①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十五 詭異之處②一·十 詛咒③一·五 仄起②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①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六 “組織”③一·十五 詭異之處②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③一·五 仄起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七 人與神與人②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②一·六 “組織”③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③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④一·六 “組織”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⑤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⑥一·六 “組織”②一·十五 詭異之處①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③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④一·十二 “我們的父”⑤一·十五 詭異之處③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十一 某種意義上的宿命論③一·十五 詭異之處①一·十 詛咒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①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④一·十 詛咒③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②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①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⑤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①一·十五 詭異之處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⑤一·十二 “我們的父”①一·六 “組織”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⑤一·四 胡謅嘛,誰不會啊?②一·五 仄起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⑥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②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②一·十 詛咒①一·十二 “我們的父”①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③一·三 少說話,多幹事③一·十 詛咒①一·十 詛咒②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①一·七 人與神與人①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③一·十四 所謂給予,都是索取②一·五 仄起①一·六 “組織”③一·六 “組織”①一·十三 殊爲神,殊爲人③一·十五 詭異之處①一·十 詛咒②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③一·七 人與神與人①一·二 好男兒不問收入①一·五 仄起③一·五 仄起②一·十二 “我們的父”④一·一 昔日麻煩找上門①一·八 一些風沙與海鹽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