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暖腳步猛地頓住。
神出還在幸災樂禍的調笑着,“哎呀,又一朵桃花啊,開的還真是旺盛,有顏值,也有武力,脾性也好,還是打小認識的情分,嘖嘖,來勢兇猛啊……”
溫暖瞪它一眼,警告它少說幾句,來的是誰,她已經猜到了,根本不是桃花好不,不過想到奶奶最初的那份打算,又有些底氣不足。
見狀,神出就笑得更肆無忌憚了。
神往酸酸的哼了一聲,不輕不重的捏了下她的掌心,眼神頗爲幽怨,“暖兒,它說的可是真的?現在不是秋上了嗎,你身邊爲何還桃花朵朵開?”
溫暖尷尬的咳嗽一聲,“別聽它胡說,它是故意挑事呢,若是我沒猜錯,那人是吳用,他母親原本是在奶奶身邊照顧的,而吳叔是我父親的司機,當年在那場車禍中不幸一起沒了,爲了安全,奶奶便讓吳媽便帶着吳用暫時離開了溫家。”
神往面色緩和了些,“那爲何現在又回來了?”
溫暖解釋着,“吳媽和吳叔對奶奶很是衷心,奶奶也信的過他們,便對吳用從小就悉心培養,就是爲了日後能幫我更好的管理醫院,如此而已。”
“真的?就沒點別的心思?”神往心細如髮,自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溫暖笑嗔道,“就是有現在不是也該滅了嗎?難不成你們還能大方的爲我廣納後宮?”
神往懊惱的咬牙,“休想!”
溫暖美目流轉,波光盈盈,“那不就結了?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神往輕哼,“那他若是不知趣呢?”
溫暖揶揄道,“你和神聖難道是吃素的嗎?就你大哥那虐人的手段,這天下間有幾人能受的住?更別說還有你,收拾起人來也是個狠的……”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卻會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收拾金家的手段就知道了。
聞言,神往纔算露出幾許笑意來,“暖兒知道就好,你身邊有我們兄弟幾個就夠了,若是再招惹什麼桃花、梨花、杏花的,我不介意把學過的兵法謀術都施展一遍,也讓那些不知趣的人見識見識老祖宗們留下來的東西是多麼博大精深。”
溫暖噎了下,片刻,才翻了個白眼,生無可戀的道,“阿往,你變了,說好只當個安靜的美男子呢?說好的君子之風呢?說好的不染塵埃的謫仙呢?你怎麼可以,可以……”
可以這般霸道又腹黑呢?
神往也不顧忌神出還在,就摟過她的身子來,半嗔半惱,幽幽怨怨,“還不都是被你逼的?你偷了我的心去,又奪了我的魂去,連身子也霸佔了,我若是還不用血心思纏着你,你恐怕會對我始亂終棄了。”
溫暖瞪大眼,“我哪有?”
還始亂終棄?有這麼形容的嗎?
神出卻是聽的興奮,尖叫一聲,“什麼?少夫人你不但奪了大公子的清白,連二公子也吃幹抹淨了?啊啊啊,我要悔死了,昨晚爲什麼沒回來啊,竟然錯過這種好戲,天啊,少夫人你再重演一遍好不好?”
最後,它眨巴着眼,期待的看着溫暖。
溫暖,“……”
她想反駁,她根本就沒和神往那啥好不?可坦誠相見是事實,看了、摸了、還親了,這也是事實,雖然就差最後一步,可也算是吃幹抹淨了吧?畢竟當時邪惡的哪裡都沒放過,咳咳,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浮上某些限制級畫面,溫暖臉都要燒起來。
見狀,神出起哄的更帶勁,“少夫人,求你了,演一遍好不好?你是一個個的吃啊,還是雙管齊下?嘿嘿嘿,想象都血脈噴張啊……”
溫暖是羞憤的血脈噴張了,“閉嘴,神出。”
還雙管齊下?噗,她猥瑣的想到某個成人笑話了,一時渾身不自在,推開神往,紅着臉暴走。
神出爆笑,“哈哈哈……少夫人真相了。”
神往卻是難得的沒懂,被溫暖推開後,沒急着追,而是不解的看着神出,“何意?”
神出猥瑣的笑而不答。
它越是這樣吊人胃口,神往越發好奇,美眸眯了眯,慢悠悠的道,“不說?信不信我布個陣法把你困個十天半月的?”
聞言,神出立刻瞪眼,“二公子,你學壞了。”
神往面色不變,“我這是不恥下問。”
“噗,好吧,你既然這麼有求知精神,我就滿足你,不過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着,神出邊猥瑣的笑着,邊用爪子從旁邊的樹上折斷了兩根不粗不細的棒棒,然後邪惡的比劃起來。
隨着它翻來覆去卻又形象生動的比劃模仿,神往的面色變了,紅了黑,黑了綠,一時五彩冰紛,嘴角也隱約抽搐着,不敢置信的瞪着神出。
神出比劃完,猥瑣的問,“二公子可是懂了?”
神往甩袖子走人,腳步急切,失了以往的優雅從容。
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神出笑得驚天動地,“哈哈哈,看來二公子已經懂了,哎呀呀,二公子果然是學壞了呢,這種高難度的姿勢都懂……”
走遠的神往差點跌倒。
……
溫暖先回了小樓,一進大廳,便聽到奶奶的笑聲,她目光看過去,就見奶奶和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那人背對着自己,看不清容貌,可背影挺的如松竹一般,有種不屈不撓的氣勢。
蕭玉蘭看見她,忙親熱的笑着揮手招呼,“暖兒,快過來,小用都來了一個多小時了,就等你啦。”
小用?溫暖對這名字還真是有點接受無能,忍不住嘴角抽了下,卻還是笑着走過去,“奶奶,您怎麼也沒打電話給我,我好早點回來……”
蕭玉蘭笑道,“我想催你回來的,是小用攔下了,呵呵呵,說你在外面定然是有事要辦,他也不是客人,怎麼能給你添麻煩。”
這時,吳用早已站起來,笑看着溫暖,如神出所說,確實大帥哥一個,生的劍眉星目,神采非凡,挺拔的身軀站的猶如一把豎起來的槍,筆挺有型,不愧是從部隊裡走出來的人,不苟言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冷峻,對着溫暖,卻笑得有些憨厚,一雙星目透着拘謹和親近。
“小姐!”這一聲,擲地有聲。
溫暖笑道,“這麼客氣做什麼,喊我名字就好。”
蕭玉蘭也笑着說了一句,“是啊,不是外人,你倆小時候可都是互相喊名字的……”
吳用身姿站的更挺了些,就像是士兵看到了將軍一般,“謝老夫人和小姐的擡愛,那是小時候不懂事,現在長大了,規矩還是不能費的。”
聞言,蕭玉蘭滿意的沒再說什麼。
溫暖心裡嘆了聲,也沒堅持,若是她沒猜錯,奶奶該是都告訴他了吧,既然如此,那麼兩人還是保持這種上下的關係好,免得徒增尷尬。
三人坐着又聊了幾句,蕭玉蘭便回福祿院去了,走時,囑咐了溫暖幾句,大意便是好好安排吳用,以後出門都帶着他之類的。
溫暖一一答應。
她給吳用安排的是白狐之前的房間,白狐跟着姬無雙去了名月軒,這裡就閒置下來,裡面收拾的很清爽乾淨,吳用對這些也不講究,很好說話。
溫暖見他整理帶來的行李,也不好插手,便站在窗前往外看,隨意的聊着,“吳用,你這些年一直在帝都嗎?”
吳用邊收拾衣服,便道,“是啊,當初離開溫家後,媽就帶着我去了帝都,一晃就二十多年了,這次回來,花都都認不出來了,變化好大。”
溫暖笑着點頭,語氣卻悠遠起來,“是啊,二十多年了,感覺還像是昨天一樣,那時候我才三歲,你也不過五歲,若不是發生了那樣的變故,你和我都會在這裡長大吧?我不會跟着姑姑去南城,你也不用去帝都打拼,我們的生活又會是一番什麼模樣呢?”
她會在父母的庇護疼愛下,過的更恣意些吧,父母會生弟弟妹妹,那麼溫家就不會是她的責任,她也不會和表哥有那樣的孽緣,說不定,也不會起了想去無憂谷的心思,如此,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她最有可能的人生軌跡,便是按部就班的讀書,畢業後當個歷史老師,然後找個志趣相投的男人嫁了,可現在……
聞言,吳用停下手裡的動作,望着她的背影,纖細卻又似強大不可摧,他眼神複雜,遲疑了片刻,正了神色,沉聲道,“小姐,其實當年的事故並非是偶然的意外。”
乍聽此言,剛剛的傷感頓然無存,溫暖豁然回頭,臉色變了變,急聲問,“你說什麼?不是偶然意外?那是什麼?人爲陷害嗎?”
是了,她或許該早就懷疑的,那些人惦記奶奶手裡的東西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對她都能一次次的耍陰謀手段,又怎麼會放過父親呢?
吳用一臉凝重,“小姐,我只是查到這事有蹊蹺,但是還沒證據。”
溫暖心裡掀起巨浪,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怎麼會忽然想着去查這事?又是怎麼發現的蛛絲馬跡?”
她當時太過悲痛,那事故便成了她心頭不願觸碰的一個傷口。
說到舊事,吳用表情也有幾分哀痛,“小姐,我也是這些年纔有精力去查的,剛出事那會兒,我還小,只顧着傷心了,後來去了帝都,又忙着學業,漸漸的便也放下了些,可是我媽她對父親用情太深,每逢忌日,都會哭上一場,哭的狠了,就會對我說一句話,她說我爸小心謹慎了一輩子,怎麼也不信最後會出那樣的意外,還連累了大少爺和夫人,她很愧疚,也自覺沒臉來溫家,所以這回老夫人是想讓我帶她一起來養老的,她卻執意不肯。”
溫暖聽着,臉上若有所思起來。
吳用又繼續道,“我最初想查這樁舊事,也是爲了想消除媽的愧疚,她心裡是不信父親會失職的,雖然當時,老夫人並沒怪罪她,父親也跟着一起沒了,可這些還是讓她不能釋懷,所以,我便有了念頭,想着萬一這事真的是一場謀害呢,若是不揪出來,豈不是讓兇手一直逍遙法外?”
溫暖穩了穩心神,神色堅定下來,“那麼,你可查到了什麼?”
吳用帶着幾分冷意道,“我找到了當年和父親一起在溫家共事的人,他叫徐海,也是溫家的司機,小姐大概沒什麼印象,那人平時老實低調,很不起眼。”
溫暖記憶力還真是沒這個人,“然後呢?”
吳用冷笑道,“那人在父親出事後,就辭職了,然後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誰也找不到,當年老夫人和老爺子或許也有過懷疑的,但是後來卻什麼都查不出來,便也只能不了了之,因爲他們相信我父親,不會動手腳害大少爺和夫人,甚至連當時的肇事司機都盤查了他的背景,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那麼那場車禍就只會是意外,可卻不知,我父親可靠,可他身邊的人卻包藏了禍心。”
溫暖一震,“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徐海的動了什麼手腳嗎?”
吳用點頭,“沒錯,他和父親平時關係不錯,便給父親喝水的杯子裡下了藥,那些藥物不會要人的命,卻能讓一個人變得行動遲緩,思維僵木。”
溫暖懂了,“所以纔會避不開肇事車輛,出了那樣的事對嗎?”
吳用道,“我查到的信息是這樣,至於還是不是另有隱情,我也不敢確定,因爲我抓到徐海時,他也有些神智不清了,說話顛三倒四的,並不十分可信。”
“他人呢?”
“死了。”
“死了?”溫暖皺眉,“找到他很不容易吧?怎麼會死了?”
“是,找他確實極其不容易,他早已改頭換面,不是原來的徐海了,不瞞小姐,只憑我的本事根本找不到,是我去求了個人,借用了他手裡的力量,才把徐海挖出來,問了他幾句後,見他神智不清,便送他去了醫院,本想讓醫生好好給他治治,再挖出點更有用的來,誰知,就死在醫院了。”
“怎麼死的?”
“醫生說是猝死,不過我懷疑是人爲的,但是暫時沒找到證據,醫院方面提供的說辭也沒破綻。”
溫暖沉默下來,半響後,她忽然問,“這事奶奶知道嗎?”
吳用搖頭,“還不知,我想着還沒定論的事,就暫時不告訴她老人家了,畢竟當年的事對她打擊最大,免得一次次提起來傷心。”
“你考慮的對,等以後找到兇手了再說也不遲。”
“好。”
“還有,老爺子那裡也不要說。”
“小姐放心,我只告訴了您一個人。”
“那你之前求的那個人呢?他可知道?”
聞言,吳用眼裡流露出幾分敬佩和崇拜了,“小姐放心,周公子不是好奇八卦的人,就算他猜到幾分,也斷不會到處說的。”
“周公子?”這又是那一號人物?
吳用似有些訝異,“小姐不知道帝都的周公子嗎?”
溫暖尷尬的笑笑,“我該認識他嗎?”
吳用也笑了,“之前老夫人在我面前,說您之前多麼多麼安靜低調,我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您連周公子都沒聽說過,一定是真低調。”
“咳咳,吳用,你取笑呢?”溫暖佯怒。
吳用憨厚的摸摸頭,“我可不敢,只是這周公子是真的很有名,尤其是在女人圈子裡,誰不知道帝都周家的公子,那可是女人做夢都想嫁的太子爺。”
說到這裡,溫暖知道是誰了,“原來是這個周家啊,我還是聽說過的,只是不知道你會稱呼他周公子而已,不是都習慣喊少爺的嗎?”
吳用笑笑,語氣裡不乏對那個周公子的恭敬之情,“小姐,周公子不喜別人喊他周少爺的,所以大家就都尊稱他一聲周公子了。”
“喔,這樣啊,看來是位喜歡特立獨行、不走尋常路的主了。”
“嗯,周公子確實不是一般的俗人,含着金湯匙出生,卻不像帝都那些二世祖一樣,只知道吃喝玩樂、等着家族鋪路,他可是憑自己的本事闖出來的,完全不需要藉助誰的勢。”
溫暖見他提起那個周公子,眼神都亮了,忍不住揶揄道,“你說的他這般厲害,是很崇拜他嘍?”
吳用點頭,“是,他就是我奮鬥的榜樣,不過我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不會有他的本事,周公子可不止是靠努力,他天資聰穎,是帶兵打仗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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