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一臉驚訝地衝戴安南說道:“你外婆真是個人才啊,我看她這是要搞中央集權了,她顯然意識到下面已經失控了,連你媽都指望不上。”
戴安南說道:“戴凝母女就是害羣之馬,戴凝仗着她母親的功勞爲所欲爲,如果不把這對母女除掉,藍裳組織早晚毀在她們的手裡。”
樂正弘說道:“戴凝常年在海外,你想搞她也鞭長莫及啊,再說,關璐死後,洪碧又出事,眼下也就剩下這麼幾個人,戴凝母女加上杜洋就佔了半數,可以說權大勢大,你母親不見得是她們的對手。”
戴安南嗔道:“要不然我媽爲什麼要介紹你媽加入?你彆着急,過些日子,我就會接替六號,那時候還是我們佔優勢。”
樂正弘吃驚道:“怎麼?難道你也加入了藍裳組織?”
戴安南白了樂正弘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媽只有我一個女兒,藍裳可以世襲,只是傳女不傳男,我早晚要繼承我媽的衣鉢。”
樂正弘笑道:“你就別吹牛了,如果你媽同意你加入組織,你也不用和我躲在這裡偷窺了。”
戴安南氣的掐了樂正弘一把,嗔道:“不信就算,我也不瞞你,年前我媽已經正式跟我談過了,連組織的所有秘密都告訴我了。
現在就等着上山參拜過祖師爺之後,接管第六把鑰匙呢,對了,到時候我和你媽跪在一起磕頭,我們是一個輩分的,你以後要叫我一聲阿姨。”
樂正弘哼了一聲,瞥了戴安南一眼,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那我們豈不是亂lun了?”
戴安南正想再掐樂正弘一下,只見剛纔出去的尼姑領着另一個尼姑走了進來,只見這個尼姑三十來歲的年紀,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像腿腳不方便。
“怎麼是個瘸子?難道這個瘸子就是中紀委書記?”樂正弘奇怪道。
戴安南說道:“好像是受傷了,腿上綁着繃帶呢。”
只見這個尼姑走到玄月面前,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大聲道:“瀘空拜見師傅。”
玄月點點頭,說道:“拜見你大師姐。”
瀘空衝段碧書鞠躬,說聲:“拜見大師姐。”
玄月又說道:“拜見各位藍裳。”
瀘沽轉過身來朝着衆人躬躬身子,說道:“拜見各位藍裳。”
樂正弘把瀘空細細打量了幾眼,只見這尼姑生的面紅齒白,儘管穿着僧袍戴着僧帽,可還是掩蓋不了婀娜的身材,只是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有點滲人,眼神也是冷冰冰的,在拜見各位藍裳的時候,冰冷的目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圈。
玄月淡淡地說道:“這是我在六十歲的時候收的一個徒弟,她是個孤兒,八歲就拜我爲師,我不忍她在深山老林中蹉跎了人生,所以沒有讓她受戒,而是送她出去讀書。
遺憾的是她志不在書本,所以在十二歲那年又回到山上跟隨我學藝,這一晃就是十六七年過去了,也該讓她出來做點事了。”
段碧書把尼姑打量了幾眼,笑道:“恭喜小師妹出山。”
瀘空只是微微點點頭,對段碧書並不假以辭色,站在那裡沒出聲。
段碧書楞了一下,衝玄月問道:“小師妹的腿怎麼了?”
玄月說道:“練武的時候受了傷,不礙事。”
頓了一下說道:“瀘空雖然文化不多,但生性聰慧,並且勤奮好學,不管武技還是見識都還說的過去,這些年也時常下山替我辦事,雖也有不盡人意的時候,卻也得到了不少歷練。
說起來,你們對她可能比較陌生,但她對你們每個人卻很熟悉,所以,我任命她爲我的巡視員,相當於紀委書記,將來負責監督你們的所作所爲,我希望大家好自爲之。
不過,你們放心,瀘空跟你們每個人前世無怨後世無仇,不存在跟誰過不去的事情,只要你們恪盡職守,以組織的大業爲重,她就不會出現在你們的視野中。
當然,她的監督並不只是抓你們的小辮子,也會對你們的工作進行評估,如果哪位藍裳做的好,我自然會重重嘉獎。”
戴凝笑道:“師太,我經常人在國外,小師妹要想監督我可就不容易了,難道她還要經常出國?”
玄月還沒有說話,樂正弘就氣憤道:“這戴凝確實張狂,這不是公然挑釁嗎?”
戴安南哼了一聲道:“先讓她跳騰,早晚收拾她。”
只聽玄月說道:“不管你們在什麼地方,只要你們在這個地球上,我就能找到你,再說,有句俗話怎麼說的?叫做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段碧書瞪了女兒一眼,好像也怪她太張狂了,於是說道:“師傅,凝兒……”
玄月不等段碧書說完,就打斷她說道:“壁書,我們之間用俗稱也就罷了,今後就別凝兒凝兒的,一方面三號也老大不小了,這叫着聽起來彆扭,另一方面,在這種場合,只有三號,沒有女兒。”
段碧書急忙說道:“師傅教訓的是,如果師傅覺得合適的話,三號以後可以待在國內,國外的業務可以派其他人去。”
戴安南哼了一聲道:“這賊婆娘居然將我外婆的軍,好像除了她女兒,別人就管不了國外的那攤子生意了。”
只聽玄月一拍手掌,說道:“哎呀,這一次我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正這麼琢磨呢,這些年三號常年居住國外,也辛苦了,這人總是留戀故鄉的,再說,你年紀也越來越大,也需要兒女的陪伴。
這樣吧,我今天給你們每個人一個任務,那就是儘快物色合適人選,爭取讓六號和八號儘快到位,那時候,我們對組織內部的分工進行一次大的調整。
說實話,你和二號這幾年身體都不好,還要操心繁雜的事務,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等到組織的業務走上正軌之後,你們也可以考慮退休,那時候你們就可以真正的頤養天年了。”
說到這裡,打量了一眼站在那裡的瀘空,正色說道:“瀘空,從現在起,你就正式還俗了,不用在穿僧衣僧袍,也不用再叫法號,從今以後,你就叫戴明藍,和我女兒明月同輩,意即明日的藍裳。”
瀘空普通一聲跪在玄月的面前,激動地說道:“師傅的大恩大德即使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徒弟定不辜負師傅的厚望。”
戴凝一聽,楞了一下,隨即抱怨道:“師太,我的年齡比她大,難道還要叫她阿姨?”
玄月擺擺手說道:“這和你沒關係,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樂正弘笑道:“安南,你有阿姨了。”
戴安南憤憤道:“狗屁,誰屌她,死尼姑。”
樂正弘笑道:“哎,你這不是把你外婆也罵上了嗎?”
戴安南恨恨地掐了樂正弘一把。
這時,只聽段碧書說道:“師傅,既然你如此器重小師妹,爲什麼不直接讓她接了第八把鑰匙,這樣即便行使權力也名正言順啊。”
玄月說道:“難得你這麼說,我也不是沒有這麼想過,但做爲藍裳的監督者,如果她本人也是藍裳的話,只怕反被身份所累。
這就像紀檢委的人爲什麼反腐敗的效果這麼差,還經常出內鬼,關鍵就是他們自己就是體制中的人,無異於自己監督自己,你說這會有作用嗎?
再說,剛纔三號說的很清楚,加入藍裳的幾個條件瀘空並不具備,還是先讓她爲組織立功,將來必然會成爲我們藍裳的一員。”
至於接第幾把鑰匙,我倒是覺得二號前面說的有點道理,我們的藍裳不可能一直侷限於八個人,如果條件成熟的話,有多少就發展多少,那種鑰匙我們又不是做不出來。
戴凝反對道:“師傅,新做的鑰匙能和以前的能一樣嗎?”
玄月哼了一聲道:“中央七常委的黨證和普通黨員的黨證難道不一樣嗎?關鍵不在於鑰匙,而是你是否履行了一個藍裳應盡的義務。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樂正弘驚歎道:“你外婆真是老謀深算啊,先前還看她既不偏向於你媽,也不偏向於戴凝,可最後轉了一圈,她還是把戴凝給否定了。”
戴安南說道:“那當然,我外婆不可能幫着段碧書來損自己的女兒啊,再說,我外婆不是也給了戴凝面子嗎?她居然把八把鑰匙全部交給戴凝拿出做處理,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啊。”
樂正弘哼了一聲道:“這不過是你外婆耍的一個手腕,你想想,既然今後藍裳的鑰匙都可以重新做新的,那八把鑰匙還有什麼稀罕的。
如果找不到段清香的腦袋,就是廢銅爛鐵,哦,上面的鑽石還是值點錢的,可惜戴凝也看不上啊。”
戴安南小聲道:“你說我外婆會不會已經找到了段清香的腦袋,要不然,她爲什麼對這幾把鑰匙表現的如此隨意?”
樂正弘楞了一下,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道:“難說,老尼姑一輩子沒有離開過白雲寺,即便一個釐米一個釐米的找,應該也把周圍的地方找遍了。
除非段清香的墳不在這裡,否則多半被他找到了,再說,八把鑰匙已經經過她的手了,說不定稀世珍寶已經落在了她的手裡,這下你們家可是富可敵國了。”
戴安南嗔道:“你少說風涼話,哎呀,我渾身都溼透了,她們這會要開到什麼時候啊。”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我也說不上,看上去不像是要結束的樣子,既然她們一年才見一次面,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拖到天亮也不是沒有可能。”
正說着,樂正弘忽然看見一名尼姑又從外面帶進一個女人,雖然身穿僧袍,頭上戴着帽子,可並不是尼姑,忍不住問道:“這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