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雙泉剛走,戴明藍就走了進來,小聲道“師傅,成功了,警察把後院都翻遍了,什麼都沒有找到,他們只能接受我們設計好的結果。”
玄月陰沉着臉說道:“不要大意,事情還沒有結束呢,說實話,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什麼地方出現了破綻,可一時又說不上,今天這兩個警察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也許,他們已經把白雲寺盯上了。”
戴明藍急忙問道:“師傅,這兩個警察到底什麼來頭?”
玄月慢慢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手裡轉動着佛珠在屋子裡慢慢踱着,思索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你聽說過趙雙泉這個名字嗎?”
戴明藍似乎被嚇了一跳,吃驚道:“趙雙泉?他不是江州市cia的頭目嗎?”
玄月師太點點頭說道:“我做夢都沒想到他會親自大駕光臨。”
戴明藍一臉驚異道:“師傅,你說什麼?難道剛纔那個人就是趙雙泉?你怎麼認識趙雙泉?”
玄月師太仰頭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似自言自語道:“因爲我認識他爹,長得太像了,從見面的那一刻起,我就認出他了。”
戴明藍驚訝的合不攏嘴,失聲道:“啊,你認識他父親,他父親是幹什麼的?是敵是友啊。”
玄月師太好像受到了刺激似的,咬牙切齒地說道:“老朋友了,只是死的太早啊,否則,我倒想好好謝謝他當年的恩賜呢,不過,這下好了,他的兒子終於找上門來了,這纔是叫真正的緣分啊。”
戴明藍從玄月師太的神情就能看出她嘴裡所謂的老朋友肯定是反話,很顯然,他們之間不僅不是朋友,好像還有深仇大恨呢。
“師傅,這個趙雙泉可是個厲害角色,他是市公安局局長祁學東的親信,洪碧的案子就是他一手抓的,聽說顧玄武都差點栽在他的手裡,這麼看來,洛霞的背後就是他。”戴明藍擔憂道。
玄月說道:“正因爲如此,我纔會有不好的預感,說實話,縣公安局那兩個女人倒是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爲她們愛憎分明,什麼都寫在臉上,並且辦事中規中矩,只要拿不到證據,她們就不敢亂來。
但是,像趙雙泉這種人就不一樣了,他手裡有一定的權力,後面又有人撐腰,辦起事來絕對不會按常規出牌。
他不會跟你爭強鬥狠,可一旦下手絕不會給你留下任何反擊的餘地,所以,對這種人要格外謹慎,如果有必要的話,甚至可以對這種人採取非常手段,以絕後患。”
戴明藍一拍手說道:“可惜可惜。”
玄月師太問道:“可惜什麼?”
戴明藍小聲道:“我是在可惜今天失去了除掉趙雙泉的絕佳機會,師傅,你想,如果我們能提前得知他今天只帶着一個人上山的話,那我剛纔早就讓人放他進後院了,並且讓這兩個人在白雲寺消失的無影無蹤。”
玄月擺擺手說道:“馬後炮就別放了,既然一切都已經安排好,這裡沒你的事了,今晚就帶着你的人下山,記住,這段日子已經要密切關注公安局的動向,要不惜一切手段第一時間掌握警察的下一步行動計劃。”
戴明藍點點頭,說道:“我不會讓師傅失望的。”
玄月想聊一下又說道:“段碧書今天被迫交出了一號鑰匙,她心裡雖然不舒服,但我基本上有把握讓她不至於跟我翻臉。
但戴凝就不一樣了,你要對她格外留心,這個時候我們可經不起任何意外的打擊,只要她不背叛組織,什麼事情都好說。
你甚至可以在申報財產的問題上對她網開一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不要做的太明顯,引起別的藍裳不滿就行了,總之,能安撫的暫時安撫。”
戴明藍說道:“財產申報是個敏感的問題,各位藍裳牴觸情緒很大,如果我此刻對戴凝網開一面的話,其他藍裳肯定有意見,到時候只能是走走過場。”
玄月師太說道:“我說的是暫時,等到這場風波過後,我要親自抓這件事,如果不把財權集中起來,任由各位藍裳各自爲政的話,藍裳組織遲早要四分五裂。
在理財方面林湘是個能手,她的加入有助於限制二號和三號的權力,你要和林湘加強合作,儘快搞出一個資產管理方案。
屆時,藍裳組織就像一個巨大的商業帝國,觸角將延伸到各個領域,而每個藍裳成員只能是這個商業帝國的資產代理人,而不是資產擁有者,這些年林湘就做得很成功,這種模式可以在藍裳組織內部進行推廣。
當然,只要牽扯到改革的事情,自然會有人反抗,畢竟,每個人都是既得利益者,誰願意輕易放棄到手的資產呢。
所以,這件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要與一個過程,今天段碧書交出一號鑰匙就是一個開端,接下來就是二號三號,她們必須要服從我的意志。”
頓了一下,走進戴明藍小聲說道:“最近你要密切關注二號和五號的舉動,剛纔趙雙泉提到了藍裳,他說這兩天有人在報紙上刊登介紹段清香和藍裳組織的歷史傳說。
我懷疑這件事有可能跟二號有關,我看她是鐵了心想毀掉我一手創立的藍裳組織,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發生,即便是我的親生女兒也不能違背組織的原則。”
戴明藍說道:“這可能是個別藍裳想鬧獨立的徵兆,她們現在有錢有勢,巴不得藍裳組織得到政府的承認呢。”
玄月哼了一聲道:“幼稚,難道她們都忘記自己都幹過什麼了嗎,到時候政府不讓她們坐牢就阿彌陀佛了,我看,適當的時候你有必要她們提個醒,否則,她們還真以爲自己是貴婦呢。”
戴明藍笑道:“師傅也不必太擔心,起碼二號目前不可能洗白自己,警察現在懷疑關璐參與洪碧的毒品案,二號恐怕已經進入警方的視野,倒是三號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的,恐怕會忘記自己的身份。”
玄月哼了一聲道:“那你就想辦法讓她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以前我總是擔心藍裳們被捲入什麼案子,現在我倒希望她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點事,這樣才能讓二號和三號不會想入非非。
不過,你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到時候可別真的惹出什麼麻煩,我的意思是隻要讓藍裳們別異想天開、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達到目的。”
戴明藍點點頭說道:“我明白,弟子謹記師傅的教誨。”
在南安縣公安局的警察到來之前,寺廟發生盜竊案並打死了人的消息就已經被傳出來了,只是戴明藍派人封鎖了現場,大部分弟子只是聽到傳聞,並不知道詳情。
陸素珍帶着關馨、戴安南和桂冰、陳妍吃過齋飯回到自己僧房的時候才從一個尼姑那裡聽說了寺廟出了大事。
猛然想起關濤和楊惠珊鬼鬼祟祟的舉動,頓時大吃一驚,還以爲是兒子出了什麼事,急忙把關馨拉到一邊,讓她給關濤打電話。
意外的是關濤不僅接了電話,而且說自己已經在南安縣城了,陸素珍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一顆心仍然砰砰亂跳,想當然地以爲這個驚天大案肯定是關濤乾的,只是不清楚兒子究竟偷走了什麼東西。
關馨見母親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疑惑道:“媽,你這是怎麼啦?不舒服嗎?”
陸素珍急忙擺擺手,說道:“哎呀,不好了,寺廟裡面來了盜賊,聽說還打死了好幾個人,我看你們也別在這裡玩了,趕緊下山去吧。”
陳妍一聽,吃驚道:“怪不得,我先前在外面的時候好像聽見裡面傳來槍聲,只是不太肯定,難道真的出事了?”
戴安南一聽,奇怪道:“槍聲?我怎麼沒聽見,不會吧,如果有人開槍,還打死了人,怎麼會這麼平靜,寺廟裡早就亂套了。”
陸素珍說道:“你不知道,聽說人是在最後面的小院子被打死的,玄月師太已經派人守住現場,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們已經報警了,縣公安局的人正往這裡趕呢。”
關馨吃驚道:“大白天竟然來了盜賊,還打死了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桂冰一臉疑惑道:“寺廟裡面難道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嗎?”
陸素珍似自言自語地嘀咕道:“奇怪,那個地方不是關押犯了戒律的弟子場所嗎?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如果有值錢的東西,爲什麼只派一個上了歲數的尼姑看守?”
關馨問道:“媽,你說的是什麼地方啊?”
陸素珍擺擺手說道:“好了,你也別問了,這事跟你們沒關係,也不知道正弘跑哪兒去了,你們趕緊找到他,然後下山去吧。”
關馨問道:“媽,那你什麼時候回去,還要在山上待多久?”
陸素珍有點魂不守舍地說道:“再過些日子吧。”
關馨嗔道:“別過些日子了,我看這兩天就下山吧,我今天回家看了一下房子,燒的不是太嚴重,我和阿濤商量一下,還是儘快把房子修好,你回去幫着照看一下。”
陸素珍一聽,急忙說道:“不急不急,我是說等阿濤娶媳婦的時候在修房子也不遲,現在家裡連個人都沒有,修好房子難道招賊嗎?”
關馨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姐夫天天催嗎?說你也沒個住的地方,整天住在白雲寺混吃混喝豈不是讓人笑話,難道我們養不起你嗎?”
陸素珍罵道:“正弘這小子也不知道按什麼心,他不是說你姐在縣城買的房子已經可以住人了,還讓我去跟你們一起住呢,怎麼又急着修房子。”
關馨有點不好意思地瞥了戴安南和桂冰一眼,嗔道:“哎呀,只要你下山,難道還怕沒有住的地方?”
陸素珍急忙說道:“那好,你跟正弘說,我還是喜歡住在縣城,他什麼時候把房子弄好了,我就什麼時候下山。”
正說着,進來一個尼姑,衝陸素珍說道:“施主,你的親家聽說你在山上,她想見見你,現在就過去吧。”
陸素珍急忙站起身來衝關馨她們說道:“你們回去吧,我就不陪你們出去了,告訴正弘,這就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