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對這件事感到懷疑,現在親耳聽見周逸曉說,是喬喬自己跌下的樓梯,我……真難以相信。”周逸曉出去之後,黃俠搖搖頭,神色間頗是難以置信。
“我也難以置信。”徐長風慢慢地吐了一口菸圈出來,眼神深邃而幽長,“當時的情況不容我多想,但我也知道,絕對不是白惠推的她。她連一隻雞都不忍心傷害呢,怎麼可能將一個身懷有孕的女人殘忍地推下樓梯。丫”
他輕吸了一口氣又道:“她多半的時候,只是嘴皮子毒一些。”他的身形往後靠去,靠在了沙發上,深邃的眼睛幽深幽深的。有些飄渺。
黃俠的眼睛看向他,似是有些意外徐長風說的話,但須臾又是感嘆道:“喬喬爲了嫁禍於嫂子,連這種自傷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一個女人對自己殘忍到連親生骨肉都不顧,她的心,該有多狠呢!”
“她早已不再是以前的喬喬。”徐長風在眼前的水晶菸缸裡磕了磕菸灰說。
黃俠看向他,兩個人都不再說什麼,房間裡便陷入了沉默。
又過了一根菸的時間,徐長風站了起來,“我走了,你忙。”他說完便走了出去。
黃俠仍然站在那裡,眉心緊擰,好久,纔在自己的大班椅內坐下去,他回想起當年那個天真漂亮的小女孩兒。
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喬喬媲。
她是大院裡最漂亮的一個女孩兒,她有一雙似乎是會說話的大眼睛,笑起來,咯咯地清脆,她經常會跟着一個瘦瘦的大男孩兒的身後跑,甜甜地叫他風哥。
他和靳齊,還有伊愛,還有其他的幾個發小們,就站在那兒呆呆地,看着他們,有些羨慕。他和靳齊,是幻想着自己能變成那個叫做徐長風的人,和那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兒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做作業。而伊愛,卻兩隻眼睛追着徐長風的身影,但她多半時候不敢過去,只敢遠遠地看着。因爲楚喬的鋒芒太盛,她像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任何的珠寶在她的面前都會失了顏色。
更別說伊愛這樣平凡又有些小家子氣的女孩兒。
黃俠搖了搖頭,過去的記憶應該埋葬了。
徐長風離開了黃氏開着車子去了一處私家銀行,提交了一切應交的證明和手中的鑰匙,打開了一個保險櫃,從中取出了一個不大的錦盒。
他打開那個盒子看了看,便離開了銀行。下一站是當地一處十分出名的珠寶商廈,國際某著名品牌的連鎖分店。
他將那個錦盒遞給了一箇中年沉穩的男子,“請把這裡面的珠子配齊二十九顆,串起來。”
“徐先生,這珠子要至少一百萬一顆,而且並不好找。”那男人是珠寶界的一位大師級的人物。
“我知道。”徐長風面色平靜,“等你找好了通知我。”
“好的。”那人應了一句。
徐長風轉身離開了。
上午的小區,秋風颯颯,涼爽而宜人。白惠在王嫂的陪同下,在小區裡慢慢地走着。孕後期要多運動纔好,白惠雖然身體笨重,但還是堅持每天早晨或晚上在小區裡走一走。
身後兩個保鏢寸步不離地跟着,引來無數道好奇的目光,白惠有些彆扭和無柰,但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要適應這種被人監管的生活。
不遠處的橫道上有紅色的車子駛過,在前面轉彎慢慢貼過來。白惠心絃一緊的同時,身後的兩個保鏢已是挺身上前,那車子便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停住了。車門打開,楚喬一身黑衣,捲髮蓬鬆,一臉明媚地出現在白惠的眼前。
她漂亮的眼睛只是毫不在意地掃了一眼兩個身形高大的保鏢便是笑道:“長風的保衛工作做得還真到位,呵呵,連我這個正牌未婚妻都不讓靠近。”她笑眼明媚地在白惠的肚上掃了一眼道:“喲,肚子還真大,準定是兩個胖娃娃。哎,將來我要是扶養這兩個小東西還真得費點兒精神。”
她高挑的身形站在那兒,眼底的輕蔑和譏誚明顯。
白惠心頭有點兒冒火,“你想多了楚小姐,我的孩子只會由我自己來扶養,不勞你費心。”
白惠視線收回,已是向前邁步,“王嫂,我們走吧。”這個卑鄙惡毒的女人,白惠一句話都不想跟她多說。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護着白惠的身形從楚喬的身旁走了過去,楚喬暗暗地咬了咬牙,卻又是明媚的聲音遞過來,“呵呵,這恐怕真由不得你。孩子暫時先在你肚子裡放着吧,等生下來了,我再來抱。”楚喬一笑,眼神耐人尋味,高挑的身形彎身鑽進了車子。
王嫂聽不下去了,氣憤地喊道:“喂,你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可是楚喬的紅色瑪紗已經轉彎,快速地開走了。白惠心頭憋悶,手撫了撫肚子,她自己的孩子只能由自己來養,她不能被楚喬氣到。
她平穩着自己的呼吸,仍然慢慢地向前走去。徐長風晚上沒有過來,但有打電話,囑附兩個保鏢和王嫂仔細照看着。電話打給她的時候,她沒接。王嫂拿着她的手機有些期翼地看着她,她只是默默地轉了身,並沒有接電話的意思。那電話便掛斷了。
這幾天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似的,白惠一低頭,便只能看到自己的肚子像個小山包似的擋着她的視線。她伸手摸了摸,也不知這兩個小東西哪面的是男孩兒,哪面的是女孩兒。
“白惠,徐先生說,一會兒有醫生過來給你和孩子們做檢查。”王嫂推門進來說。
白惠唔了一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穿着睡衣,便道:“王嫂,幫我拿件衣服。”
“好。”王嫂走到她的櫃子前拉開櫃子門,從裡面取了一件粉白相間的孕婦裝向她走了過來,幫她換。
白惠看看那件衣服,有些陌生,她記得她沒買過這樣的衣服。
“咦,這是……”
“我給你買的。”有男人清朗慈性的聲音滑過她的耳膜,臥室裡的門口處已是多了一道頎長的身形。
徐長風進來的時候,神色溫和,如朗月一般。
“哦。”白惠淡淡地哦了一聲,她的視線從男人的臉上收回,背過身去,慢慢地脫身上的睡袍。
她將睡衣從肩部褪下,露出圓潤的肩,和粉色的胸衣,背對着他,將睡衣褪到隆起的肚子處,便開始套孕婦裝。徐長風走了過去,“我來吧。”
他接過了王嫂手中的孕婦裝,幫白惠披在她白皙圓潤的身上。然後又繞到她身前,動作自然地幫她脫那掛在腰際的睡裙。
但是有聲音從他的頭頂處響起,“我自己來。”
她的手按住了他脫她睡裙的手。眉眼淡然疏離,他的眉心處緊了一些。輕嘆一聲道:“我只是想爲你做些事,不要這麼排斥我。”
“我不可能不排斥你,徐長風。”白惠正了神色,冷了聲線道:“別忘了,你和楚喬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了,我不可能讓別人的丈夫來爲我做這樣私密的事。”
徐長風的手僵了一下,
他看着他妻子的眼睛,那裡面的絕決和疏冷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好吧。”
他退後了身形看着她背向他,在王嫂的幫助下,將身上的睡衣從身上完全退下,將孕婦裝穿好。白惠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那個身材臃腫的自己。再過差不多兩個月就可以生了。
九點鐘的時候,婦檢醫生帶着她的助手過來了。她給白惠做了個全身的檢查。血壓血糖,胎兒發育,數項的檢查一直用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結束離開。一些當時就能知道的指標,當時就告訴了白惠和徐長風,一些需要回去化驗的東西便是在轉天時叫助理送過來。
一切都結束時,白惠被折騰的也有些累了。王嫂遞過了白水來,她喝了小半杯,就躺在牀上休息。
徐長風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眉眼溫和地道:“醫生說,雙胞胎髮育很好,一定是兩個最最聰明可愛的寶寶。”
白惠看向他,她的眉間輕籠着一層看不見的紗,“孩子生下來,你就不要再過來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們被你和你的太太打擾。”
她平靜地看着他,眼神淡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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