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不知道爲什麼就那麼做了,任着他牽着她的手從楚喬的面前走過。
白惠坐在徐長風的車子裡,心思又開始浮浮沉沉,他爲什麼會問剛纔的話,他疑心了嗎?她想到此處,心頭又是不由一緊。手機響起來,她忙拉開了手包的拉鍊,她知道電話一定是水晶打過來的,果真就是。
“水晶姐,我下午就過去,嗯,嗯。”
手機裡面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白惠的聲音一下子停住了,呼吸也是一緊。
“水晶姐,晨晨怎麼了?”她終於沒忍住問了出來丫。
林水晶道:“小晨晨有點兒發燒,爸爸說,他昨天晚上抱着他在門廳處看煙花,說不定被開門的冷風吹到了。”
白惠的心絃被緊緊地捏住了,小晨晨病了,那是她的孩子媲。
她的臉色立時就白了。
徐長風沉凜了眉,“那孩子怎麼了?”
白惠的心頭一突,“發燒了。”她咬了咬脣,又是說道:“我要馬上去d城,你停車吧,徐長風。”
徐長風心頭這個氣呀,“我停車,你怎麼去呀?再說,那孩子跟你什麼關係呀,你急的什麼?”
“我……”白惠一下子語噎了,在他的眼裡,她和小晨晨自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最多,也就是養父母的養子。
她的眼睛裡有灼熱的液體流出來,她急忙拭掉了,“我就是擔心嘛,那孩子和我一樣,都是被人扔掉的。”
這句話果真就讓她的男人的心頭一顫,“我送你過去就可以,你自己怎麼去?做長途車嗎?”
他皺眉說了一句。車子卻是在前面的路口處轉彎了,二十分鐘後,白惠已經在高速路上了。
徐長風這樣不乏熱枕的舉動讓她有些害怕,她很怕他知道小晨晨就是她和他的小豆豆會是什麼樣。
“小晨晨被林家這樣的人家收養,視如親生,已經很幸福了,你不要太難過。”林若謙邊開着車子邊說。
白惠咬了咬脣,嗯了一聲。
車子在兩個多小時之後到達了d城,白惠的心也揪得越發的緊了。快到林家的時候,林水晶打了電話過來,“我和爸爸帶晨晨去兒童醫院,媽媽在家等你。”
白惠想念惜然,但更惦念兒子的病,“我一會兒也過去。”
她急切地說了一句。
林水晶道:“你剛過來在家歇着吧,我和爸爸在就行了。”
林水晶說完就掛了電話了。
白惠捏着手機,蒼白的臉上不知不覺地就爬滿了淚。徐長風從後視鏡裡看見了她一張臉爬着淚的樣子,不由吃驚。
“你不用這個樣子吧,小孩子感冒發燒不是很正常嗎?林家帶孩子去醫院了,你還不放心嗎?”他說。
白惠當然知道,林家人將小豆豆視若親生,可是那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當然是心疼如絞。
“我想去醫院看看。”她說。
“好吧。”他妥協。
d市的兒童醫院在哪個地段,徐長風並不清楚,而白惠也不知道,他把手機打開,裡面是有導航功能的,找到兒童醫院的地方定了位,按着路線導航駛了過去。白惠臨進醫院的時候給林水晶打了電話,知道了他們的確切位置,便和徐長風一起匆匆地趕過去了。
林若謙的懷裡抱着小晨晨,那樣子分明是一個擔心兒子病情的慈父,而並非是一代商業嬌子。林水晶正拿着藥單往售藥處走。而小晨晨高燒,燒得蔫蔫的,在林若謙的懷裡閉着眼睛。
白惠一看之下,便是心頭猝然間一顫。那是她的孩子,她不由就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爸爸,晨晨怎麼樣啊?”
林若謙聽到她的聲音回過身來,俊朗的眉眼間也是一片焦灼神色。
“醫生說先輸液,這孩子的嗓子發炎了,燒到了三十九度八。”
白惠一聽,那聲三十九度八猶如當頭一棒敲過來,她的心立時簌簌亂顫。
“爸爸,給我抱抱他。”
她說。
林若謙將小晨晨遞了過來,“我正好去趟衛生間。”
白惠抱過兒子放在懷裡,這小傢伙六個多月了,長得胖呼呼的,可是此刻眼睛合着,臉色很黃。她將額頭低下去,碰了碰小傢伙的額,燙得厲害。
林若謙看了看徐長風並沒說什麼,而徐長風卻自作主張地喊了聲爸爸,如果喊的是媽媽,惜然會說,我不是你媽,別叫我。而林若謙不同,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徐長風走到白惠的身旁,也伸大手過去摸了摸小人兒的額頭,一摸之下,便是心顫了一下。
護士配好了藥液,要給小傢伙扎液了。
“請把它放下,按着手臂。”護士吩咐了一句。
白惠的雙手發顫,將小晨晨放在了小牀上,她邊是試圖按着小傢伙的小手,邊是看向護士手裡拿着的輸液針,心頭顫得厲害。
她不知道小孩子輸液是要扎腦袋的,眼見着護士手裡的針扎進了兒子頭部的血管,她忙將頭扭向了一旁。
“給我吧。”林若謙走了過來,輕按了小晨晨的手臂,小晨晨已經被那一針給扎得哭起來,手臂揮舞得厲害,兩隻小腿也開始亂蹬。
而護士的行爲又讓在場的人心驚,因爲她又將那枚針從小晨晨的頭部拔出來了,顯然是沒紮好。林水晶忙用藥棉按住了小晨晨剛剛扎過的部位。
護士又重新找了位置紮下去,擡頭看看回血狀況,卻是皺眉道:“這孩子太胖了,血管不好扎。”
白惠立時心驚肉跳了。
小晨晨哭得越發厲害了,聲嘶力竭似的。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這麼不舒服,渾身都難受,可是爸爸還要按着他,不讓他動,還有漂亮的阿姨用針扎他的頭。紮了一下,還扎兩下,眼看又要扎第三下。他兩隻小胖腿亂蹬,哭得越發兇了。
白惠的身形一顫,臉上已是白了。
那護士叫了護士長過來,手裡還拿了一個類似剃頭刀的東西。
林若謙已經低吼出聲,:“你們倒底會不會扎呀!別拿我的孩子當鞋底子納!”
“先生,您別急,小孩子這種狀況是常有的。”護士長很鎮定的說。
“先把頭髮刮掉一些,我們換個位置試試。”
白惠眼看着另一個護士走了過去輕按了小晨晨的頭,護士長手裡的剃刀麻利而小心地在小晨晨的頭髮處剃過,漆黑的一縷頭髮被剃了下來,露出青色的頭皮。
“好了,在這裡試試。”護士長說。
當那輸夜針扎過去的時候,白惠一下子捂住了嘴,心臟處緊縮不已。小晨晨聲音尖銳的揚了起來,這一針顯然是極疼的,不過還好是紮好了。
這次終於是紮好了,白惠緊繃着的神經豁然一鬆,竟是眼前猝然間一黑。
腰間一副有力的臂膀適時地扶住了她,並攬進了懷裡。“你不舒服嗎?”徐長風溫醇而關切的聲音劃過了她的耳膜。
白惠定了定神,在他懷裡扶了扶額,兩腿一下子就軟了似的,她不得不借助着他的力量站着。
“我沒事,我只是……看着心疼。”她在他懷裡顫顫地站穩身形。
小晨晨仍然在哭,林若謙在不停地輕哄,林水晶也走過去了,用紙巾輕拭小人兒臉上的淚花。
又掏出手機來逗弄他玩。
小人兒哭了一會兒後,眼珠便開始跟着林水晶的手機屏幕上的動畫鏡頭轉,嘴裡還吭哧吭哧的,很委屈的樣子。
林若謙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把小傢伙抱在懷裡,在養父的懷抱裡小傢伙又慢慢地睡着了。
白惠心神慢慢地鬆下來,身子越發軟得厲害。
“護士,這孩子要輸幾次液啊?”她問那個護士長。
“至少三天,看情況吧,不感染肺炎就行。這段時間,小孩子生病的很多。肺炎的也多。”護士長道。
這一點白惠倒是知道,一進兒童醫院就看到了,幾乎叫人滿爲患。如果不是林若謙的門路,恐怕在這裡,連個牀位都不會有。
徐長風的眸光時而地就看看那個睡着的小傢伙,不知怎的,他看過一眼之後,就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過一會兒還想看第三眼。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清致小的時候,他也不大,清致睡着的時候,他有時候會淘氣地去扯她的小耳朵,或者捏捏清致的小手,那是新鮮和好奇,還有一種對妹妹的喜愛,可是對眼前這個小傢伙好像是不同的。
很奇怪的感覺,他和這孩子沒有血緣,可是看見那針扎進他的血管,竟是不由自主地會心疼。
白惠道:“爸爸,讓我來抱他吧,您歇一會兒。”
林若謙可能是感到累了,點了點頭。
白惠便過去小心翼翼地將小晨晨抱在了懷裡,她坐在沙發上,看着兒子那睡着的容顏。那眉宇之間,恍似就是徐長風的樣子。她憐愛的手指輕撫,不由又是低下頭去,親了一下小人兒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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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以滿三千字)
昨天晚上加了幾位親之後,羣就滿了,後來的幾位親沒有加進去,抱歉了。
月還有點兒話要說哈,不管親們愛不愛聽,月還是得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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