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書都是關於會計方面的,她大學時學習也不差,但是她結婚生子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工作過,專業的知識早就生疏了。很多學過的東西,都已經記不太清了,她不得不從頭翻看。她懷着一種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認真的讀着那些書,大學的時光好像又回來了。
“怎麼樣,今天挺高興的吧?”回家的路上,徐長風邊開着車子邊問。
白惠扁扁嘴,“高興什麼,我纔剛爬上大壩,好幾百級臺階呢,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你就把我拽下來了。”
聽着妻子言語之間的不滿,徐長風笑道:“那不能怪我,怪就怪那姓周的小子,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我們要在上面午餐呢!”徐長風想起那副裸/體像來,想象着妻子脫光了衣服站在那人面前任人擺弄的樣子,不由就惱火。
白惠再次扁扁嘴,“你純粹是心裡有鬼。”
“好,我就是有鬼怎麼了!”徐長風不以爲然地說,“我沒把那小子兩隻眼睛給摳出來就不錯了。”
白惠聽着腦袋立刻就大了。
“你,你真讓人無語!”她氣呼呼地罵了一句。
徐長風卻只是輕哼了一聲。
白惠和徐長風一起進了家,糖糖和豆豆兩個小傢伙一個在爺爺的懷裡,一個在***懷裡,老人在往孩子的嘴裡喂蘋果泥。那一幕看起來十分溫馨。徐長風不由伸臂輕摟了妻子的肩一下,“你看,我們一家人團聚在一起多好。”
白惠也感覺到了那種情景的溫馨,心裡頭也是暖暖的,她自小生活在再婚的家庭,沒少看見吵吵鬧鬧,更是經常被關在漆黑的儲藏室裡,這使她比別的孩子更渴望家庭的溫暖。後來遇到了徐長風,他的溫和和對她無形的關心讓她心動,她愛上了他,嫁給了他,可是甜蜜那麼短暫,她對他的婚姻從充滿幸福再到心灰意冷憤怒交加,似乎沒有剩下別的。
“白惠呀,搬回去住吧,搬回去你媽幫你照顧孩子們,你也不用這麼辛苦了。”徐賓說。
白惠輕扯了扯脣角,對於徐賓,她不知道該怎麼叫,是叫爸爸,還是別的什麼。在徐家的時候,徐賓對她很好,溫和而有耐心,但是過去的記憶並不能一下子抹殺,是以,她並不想回去。“喔,以後再說吧。媲”
她笑笑,儘量不讓徐賓尷尬。
胡蘭珠道:“白惠,還在生媽的氣嗎?媽以前太相信楚喬了,所以一再地傷害了你,媽媽很後悔。白惠,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嗎,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
胡蘭珠的神情無疑是誠懇的,讓人心頭動容的,白惠仍是輕動了動嘴角,“沒有恨了,我從來沒恨過你。”她垂了頭,往事不堪回首,胡蘭珠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但是她對於楚喬的喜愛,和對她這個兒媳的鄙視和厭棄,卻也是傷害了她。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也儘量讓自己去忘記,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忘記了,就不會留下痕跡。所以我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她又默默地說。
胡蘭珠便不再說話了。
而徐長風的眼眸則是越發的深邃而耐人尋味。
一晚過去,徐長風從自己睡的那間房子出來,去看了看兩個小傢伙,他們伸着小胳膊,睡得香甜甜的呢!
他直起身形,又對着嬰兒室的鏡子整了整領帶,這才轉身出來。白惠起牀的時候,徐長風已經走了。彼時才早晨七點鐘,上班明顯是早呢!
白惠心底奇怪的同時,覺得心頭有點兒空。
徐長風到了公司,大廈裡面很安靜,只有幾個保安在走動。他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外衣脫下掛在了衣架上,人在大班椅上一座,便點了一根菸吸了起來。
昨天晚上,她的一番話讓他的心頭涌出百般滋味,卻是酸澀,苦辣,沒有一樣是甜的。雖然他願意有阿q的精神,但他也不能常此這樣下去,家不是家的。他蹙着眉尖,吸了好半天的煙。下班之後,他直接回家了。這一天,他沒去他妻子哪兒,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住所,人往牀上一躺,卻是胳膊一伸,將牀頭處倚牆立着的大像框拾了起來,他立即看到他妻子白如皎月一般的臉,和那纖秀有度的身子。她站在那裡婷婷靜直如一枝白蓮,雖然全身一絲不着,可是讓人感不到一點猥褻,反是美麗得如天人一般。
他在那張秀氣的美眸上親了一下,當初他從展覽大廳將這幅像直接扯了下來,身後驚訝抽氣的聲音不絕於耳,他卻憤憤地,恨不得在心裡就將那些人的眼睛都挖下來。他親了一下妻子的眼睛,又將像框放了回去。
這一晚很快過去,轉天,他仍然沒有去妻子那邊。白惠從早到晚的帶着孩子,總覺得心裡頭少了點兒什麼似的。小糖糖呀呀的唸了一句:爸爸。
白惠便是斂了眉尖,小丫頭,竟然想你爸爸了嗎?那傢伙天天在眼前晃,她還不覺得怎麼,這兩天他沒來,她倒是感到空空的,連這所大房子都好空了似的。
夜色降臨下來,她哄睡了兩個孩子,自已回了房在窗子前站了一會兒,她好像有種期待似的,可是夜色很深了,外面沒有車子駛進來。
後來,她就躺下去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她覺得外面好像有人似的,她便下了牀,向外走。走廊的燈開着,嬰兒室裡很安靜,而樓下的大廳裡,卻亮着燈光,有道黑影一閃,接着砰的一聲響,那個黑影的身形碰倒了一個花瓶。白惠唔的一聲低叫,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而那人頭上罩着黑色的面罩,正在翻她落在樓下的手包。她包裡有張銀行卡,還有一千塊錢,那人把她的錢塞進了衣袋,正要邁步往上來。
白惠的雙腿不停地在哆嗦,她知道這人定是個賊。她該怎麼辦呢怎麼辦?她自己不打緊,她還有兩個孩子呢!在這個家裡一個男人都沒有,只有保姆和她兩個大人,怎麼辦呢!
白惠驚得身上冒出汗來,突然間大叫了一聲,“老公,快來呀!”她的聲音很響,那人一聽便好像驚了一下,竟然撒腿就往外跑。白惠自是不敢追的。耳聽着那人砰的拍上門跑了出去,她已經全身都痠軟了癱在了地上。
保姆已經驚醒從嬰兒室裡探出頭來,看樣子好像也被嚇到了,連臉色都是白的。
白惠戰戰兢兢地扶着樓梯下了樓,大廳裡處處是被翻找過的痕跡,有些還被丟到了地板上。她心驚肉跳地往前走,她很怕那人再返回來,她快速地跑過去,將大門反鎖了。人靠在門上呼呼地喘氣。
保姆也下來了,一手還捂着胸口呢,“白惠小姐,我……我剛剛給徐先生打電話了,他說馬上就過來。”
白惠的心跳便稍稍安寧了一些。
徐長風很快就到了,好像他就守在這附近似的,他是有這裡鑰匙的,院子的電動門一開,他的車子飛速地駛了進來。車門打/開,他大步走過來。
白惠從窗子處已經看見了他那熟悉的身形,忙將反鎖着的入戶門打/開了。
徐長風似是一身風塵地走進來,神色急惶而不安,“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裡?孩子們都好嗎?”他的大手緊握住了她的肩,急切地問。
白惠驚惶惶的一顆心便倏然安定下來,她將自己一下子埋入了他的懷裡,“長風,我好怕啊……”
她在他懷裡,感受着那胸口的結實她的身體簌簌發顫,竟是一下子哭了。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徐長風的大手輕撫着她的後腦,那深邃的眉梢眼角卻是有一抹淺淺的異樣劃過。
白惠被那個賊驚到了,後半夜全無睡意,而他也好像沒有。他摟着她,躺在她的身邊,她枕着他的胸口,把自己整個兒地都貼進了他的懷裡。兩個孩子則是在睡夢中就被都抱了過來放在了牀的裡側。
“還好,那人跑了,要是上了樓該怎麼辦呢?他一定會傷害我們的孩子。”白惠在他的懷裡仍然心有餘悸,嗚嗚咽咽的說。
徐長風便越發的摟緊了她,她穿着睡衣的身形緊緊地依偎着他,柔軟而依賴,真是讓他感到說不出的喜歡。
他又若有其事的說道:“嗯,他要是上來,恐怕不但會傷害我們的孩子,還會把你……”他的聲音頓了一下,“先奸後殺!”
“啊!”白惠登時尖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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