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隊長曾今朝讓江西穆以及明誠到辦公室,要交代一個新的任務。
“說是任務,倒不如說還是配合其他地方的警方,一起完成一件事情。這次是清平市的警方,他們讓我們配合。”曾今朝嚴肅的說道:“雖然如此,但我們依然得重視。最近阿劑系列精製品又開始浮現,而且十分的猖獗。清平市警方抓獲了一窩人,從他們的加工坊中發現有十幾千克的原料。據審查,是來源於我們市。”
江西穆聽罷,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這次是要我們做什麼?”明誠問道。
曾今朝解釋:“你們兩個明天就坐動車去清平市。據可靠消息,明天他們極有可能在動車上交易。”
水仙市到清平市的動車剛開通,這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因爲清平市的平均海拔在652米,且臨近武夷山脈,山多林多,這在沿海城市並不多見。所以清平市的火車都很難開進去,水仙市到清平市需要2個小時,如今開通了動車,只要50分鐘,雖然一天一趟,但依然次次爆滿。
“隊長,你讓我跟他,一塊執行任務嗎?”明誠半眯着眼睛,看着隊長,又看看江西穆,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曾今朝肯定的回答:“對,是這樣。”
明誠還不樂意了,自從去年第一次和他破案的時候——即水仙師院女大學生死亡案件那一次,他算是“領教”了江西穆這個怪人。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做事方法,怎麼看都覺得十分難以理解。其他都好說,但是做人的態度,那就真是太差勁。明明是一個剛來的新人,就可以如此出言不遜。
現在隊長還讓他與江西穆一起執行任務,他當然是不願意——且是一萬個不爽。明誠立即否決:“我不想參加這個任務,我就直說你也別怪我。我們兩個不可能同時一塊去,你另外換一個人,換我或者是江西穆。”
曾今朝皺着眉毛,向後靠了靠,“那你想怎麼換?你說來聽聽。”
明誠想了想,說道:“凱歌或者餘飛樂都可以。”
曾今朝弓身向前,“這兩個人之前被我派去下鄉協助當地民警了,怎麼可能再去執行這個任務。在我們隊當中,就你們兩個是最機靈,最會隨機應變。對你而言,這也是一次很好的鍛鍊機會。”
明誠沒好氣的,將狠話撩在這,“總之我不會跟他一起執行同個任務!”
江西穆在一旁,聽着明誠如此的排斥自己,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任他怎麼說,心中驚不起一絲波瀾。
而曾今朝卻惱火了起來,“同一個隊的同事,哪有這麼深的矛盾!你自己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卻把所有的錯全部的推向別人。你看看你自己這幾個月的表現,整天吊兒郎當我就不想說了。不過看你小子挺機靈,就決定讓你參加這次的任務。你以爲天天都有這樣的機會嗎?還由得你挑三揀四,你想得太多了!”
明誠立馬反駁:“我
哪有不幹事,哪有整天吊兒郎當。上個月偵破跨省盜竊的案子,我怎麼就沒有付出功勞了?”
曾今朝走出辦公桌,拍了拍他的肩膀,緩和下他的情緒,“我只是說你的態度,你做事還是可以,但就是做事帶着情緒化。你看看你旁邊的同志,雖然是比你晚來幾年,但都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再看看你,這些年,只能說表現平平。你要好好向旁邊的人學習,做事少帶點個人特別的情緒。”
明誠說不上話,滿臉通紅,隱隱冒着蒸汽。
曾今朝拿出筆記本,“這是清平市副隊長應天良的電話,你們記一下。到了那邊可以找他。他跟我商量了,明天就讓你們兩個先配合乘警檢查行李開始,到了那邊他還會給你們新的任務。”
明誠拿出手機存下上面的號碼,雖然還是有些惱怒,但是爲了工作還是先忍一忍。接着他問道:“那這個副隊長,喜歡什麼?”
曾今朝想了想,“之前有跟他接觸過,雖然不多。但是我記得,應天良是標準的戲迷,隨口就能哼幾句。我第一次見到他,還是他穿着戲服從梨園戲臺上下來。”然後瞪了明誠一眼,“怎麼,你要投其所好麼?瞧瞧你這壞毛病,唉——”
兩人出了辦公室,明誠氣鼓鼓的瞪了江西穆一眼,小聲的咒罵一句,“裝哪根蒜,不就是救了一車子的人嘛,牛個鬼哦——”
江西穆聳聳肩,依然冷冷的看着他。
那種事不關己的態度,更是讓明誠覺得噁心。他就覺得,此人就是愛出風頭愛耍酷。他轉身,根本不想跟江西穆站在在一起,哪
江西穆看着明誠走後,他慢慢走到一處沒有人的轉角,用網絡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他就像換了一個人,冷漠之中又蘊含着熔岩爆發前的狀態。
“是哪位?”電話裡傳來一陣翁聲翁氣的話語。
“是我。”江西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巨大的陰影之下,就他一個奇怪的人。隨後,他冷冰冰的語氣飽含着怒氣,“你的行徑被那邊清平市的腳伕暴露,已經知道你明天要送貨的事。你的人把你賣了,你還傻乎乎的只會數錢!”
對方一陣賠臉似的賣笑,不住的道歉。江西穆徑直打斷那冗長的廢話,語氣冰冷的回絕道:“別廢話,你自己的死活你自己照顧。一而再、再二三的這樣,你有再多的命都得搭進去。”
“怎麼辦?你自己查查你那些人有沒有內鬼,肯定有人把你賣了。至於交貨日期,還是——不要動,不然更加讓人懷疑,對你們封殺力度更加大。”
“這樣吧,你明天重新安排新的人去接貨,而且要多安排幾個,層層隔斷。你自己也要坐動車去,看我指示。”
安排完這一切,江西穆掛斷電話,雙手插在褲帶當中,走出這大樓的轉角。這時候,綿綿的細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沾染了他的頭髮還有黑色的警服上。
他看了看日期,4月3日,明日就是清明節。不禁想起青木鄉里他父親
的墳,不知什麼時候有空去添一胚新土,燒一些紙錢。
他打電話訂好了兩張動車票,並將乘車信息一併轉發給明誠。他回到宿舍,準備好明天的行李,而明誠的短信也一直不回。
動車是下午2點,還有一點時間,江西穆來到大廳的辦公室,一股閒言碎語傳到耳朵當中。聽這聲音,是明誠的。
明誠跟一旁的女警員,說着各種壞話,“江西穆這種人,你不要感覺他做了許多英雄事蹟,但其實並不一定是那麼回事。我跟他接觸過,這個人就是會耍酷,其實並沒有那麼危險,但是經過跟報社等等聯繫,將危情給擴大啦。千萬不能被這樣的人給矇蔽了。”
那個女警員鄙夷的看着明誠,“你不要欺騙我新來的,其實江西穆這個人還不錯啊。雖然話不多,是個‘三無’男——沉默寡言、缺乏面部表情、難以被窺知心理的內心封閉的人,但依然不妨礙他是個不錯的人呀。”
明誠立刻湊近這個女警員,述說更多不爲人知的事情,“說你新來還不相信,跟你說,千萬不要惹這種人。他做事橫衝直撞,哪像我還有點彈性。像你這麼漂亮的妹子,喜歡他就真的完了。”
江西穆走進來,冷漠的眼眸瞥了一眼,徑直無視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不良昧曖關係。背後似乎還聽到其他同事悉悉索索的小聲議論聲,“你說他是不是怪人呀?”“難講,反正他不怎麼愛說話,見到他從來都沒有表情。”
他經過大廳,上到二樓,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將門鎖上。他用網絡電話發了一條短信,“gh tfj, gav tf fcl krh rxj rpl.”到一個陌生的號碼。將其用五筆翻譯,爲“一切行動聽從我的安排行事。”
不一會兒,就有短信回覆——OK。
下午,江西穆與明誠前往動車站,與列車長聯繫上。他打電話讓一名乘警過來。那名乘警,名叫李銘,五短身材,滿臉橫肉的臉上都是痘子,一看就是個大老粗。
明誠大致介紹了情況,“車上極有可能有人攜帶了阿劑系列精製品,然後在清平市交易。我們想盡快查出來。”
李銘毫不在乎,甩了甩寬大的手,“這個簡單,簡單!不就是搜查下行李嘛。唉——我當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明誠點頭,“工作量很大,檢查行李一個個翻會很麻煩,我們儘量配合你。”
江西穆卻是冷笑了一聲,“你都知道工作量大,還怎麼配合。”
明誠深吸了一口氣,萬分厭惡的看着他,“那你說,這麼做!”
“檢查身份證最快,面對這樣不尋常的檢查,肯定會有人露出馬腳。”江西穆看着急速而來的動車,刮來的勁風帶着寒冷。動車慢慢停下,乘客按照順序上車,他平淡的說道:“總共16節車廂,檢查行李怎麼可能做到。還會引來乘客的不滿。”
李銘與江西穆上了一號車廂。明誠惡狠狠的盯着他,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