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上元宮宴,四面楚歌

太后話音落定,殿外所有的夫人小姐皆是眉頭微揚。

太后雖然不曾叫秦莞的名字,可只一個“九”字,衆人便知太后叫的是誰,如今太后最爲寵愛的,除了被稱爲小醫仙的秦府九姑娘還有誰?

果然,太后話音落定,身披一襲天青色繡嵐山遠月圖斗篷的秦莞走了出來,她內裡着一身煙青色百褶宮裙,上罩藕荷色雲紋短襖,緩步而來,烏髮如雲,眉如遠山,膚似皓雪,而那一雙清淺澄澈的眸子,更似一彎灑下月光的淺溪,纖塵不染,靈氣逼人。

她緩步走至太后轎輦旁,斗篷之上的青山遠月隨她蓮步起伏,彷彿活了一般,越發襯的她如同世外仙姝一般質韻高華,風骨凜然。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見過秦莞,然而前次所見乃是在宮中大宴,那一日的秦莞雖也成了衆人焦點,卻是在宴會一半之時才被衆人發現,可今日,太后還未現身,秦莞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幾日過去,再見秦莞,衆人心底的驚豔不減反增,世上之美千萬,然而大多數美人初見驚豔,二見悅目,三見便因熟悉而生平淡。

秦莞卻是不同,站在最前的趙淑華面帶薄笑的看着秦莞越走越近,便是她,眼底也存着幾分讚賞之意,論起美人,秦朝羽是美人,馮沉碧也是美人,便是衛國公家的彭華景也不差,可唯獨秦莞,她的美仙靈一般清妍悅心,兩分目下無塵的高華,兩分沉靜靈秀,三分溫柔堅韌,剩下的兩分,是趙淑華也說不清道不明的,似乎是醫者獨有的,是能懸壺濟世的寬容博大,是能對世間萬物生惻隱之心的慈悲良善。

趙淑華心底輕嘆,這樣一個人,難怪得了太后心意。

這幾日秦莞的小醫仙之名早已響徹京城,有沒有見過秦莞的,心中還存着疑竇,可今日一見,方知這醫仙二字非秦莞不可,只見秦莞上前走到太后的轎輦旁,陳嬤嬤在一旁打了簾子,太后扶着秦莞的手腕方纔緩緩下了轎輦。

“拜見太后娘娘——”

所有人皆是跪地行禮,便是皇后也行了大禮,秦莞站在太后身邊,擡手半扶半拉着她的手,足見對她的信任和寵愛。

太后揚了揚下頜,“都起來吧——”

趙淑華帶着衆人起身,秦莞方纔給皇后福身行禮。

趙淑華走到太后另外一側將她一扶,“母后身體大好,今日得知您老人家也要來,諸位夫人們都是期盼的很……”

秦莞和趙淑華一左一右扶着太后,緩緩朝着殿門口而去。

衆人見狀,連忙將路讓了開來。

太后看了看周圍一圈,夫人們她大都認識,小姐們卻並不熟稔,見到熟悉的,便點點頭,一邊走一邊笑道,“這本是你們年輕人的聚會,哀家年紀大了,來湊個熱鬧,待會兒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哀家出來走動走動,鬆快鬆快罷了。”

“是,臣妾明白您的意思,今日沒有讓您操心的,您只管坐在殿中賞玩賞玩歌舞,待會兒坐困了,去園子裡臨雪賞梅,再過一會兒,臣妾命人準備的戲班子要開唱了,您最喜歡的幾處戲都在戲本子上呢……”

太后聽着很是滿意,“那就太好了,哀家這裡就小九和九丫頭陪着便是了,你自去忙去吧。”話音落下,太后已被扶着落了座。

這朝露殿殿中極大,今日宮宴就在這殿中,卻又不是隻能在殿中玩樂,太后剛剛落座,殿內便響起了絲竹之聲,而很快,一羣着綵衣的宮女魚貫而出,於殿中翩然起舞,夫人小姐們各自坐在坐席之上,或是三三兩兩交談,或是結伴往園子裡去,皆十分自由隨意,皇后坐在太后右下首位上,不時叫一兩位小姐上前說話。

被點到的人自是喜不自勝,因爲如此便代表着她們極有可能成爲某位親王的妻子。

而今日,不僅要給燕徹和燕麒選王妃,已經適齡的宗室子弟皆可由皇后爲其相看人選,只是相比之下,太子和成王的正妻之位格外重要罷了。

“皇后,徹兒幾個何時來啊?”

皇后笑道,“母后,很快就到了,今日不但徹兒幾個來,臣妾還讓他將好些世家子弟都叫來了,還有燕遲和燕離也一併來,他們年輕人在一處,也好玩些。”

一聽燕遲也要來,秦莞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是一動。

今日皇后如此安排,似乎是想讓京城之中的世家男男女女們相看一二,莫非皇后也想給燕遲安排婚事?

這心思一動,秦莞的眉頭便是一挑。

這邊廂,九殿下燕綏捏着棋子不動,一雙眸子卻是瞅着外面的雪,太后見他如此苦笑道,“算了算了,出了壽康宮,便不好拘着他了,蘇嬤嬤,帶他出去轉轉吧,當心些,待會兒唱戲之前,帶他回來,不得着涼了。”

燕綏眼睛亮了亮,蘇嬤嬤將他一抱走了出去。

太后落座在主位之上,她不想讓秦莞離開自己,便讓秦莞坐在了自己下手位的小坐之上,雖然是新添的位子,可幾乎和趙淑華位置一般靠前,趙淑華掃了秦莞一瞬,“聽聞九姑娘日前染了風寒,現在可好了?”

秦莞忙道,“多謝娘娘關懷,已是大好了。”

趙淑華滿意一笑,又道,“太后娘娘喜歡你,今日,你便多替本宮照顧着太后娘娘和九殿下,太后娘娘身子弱,九殿下年紀小,辛苦你了。”

這麼說着,秦莞便看了趙淑華一眼,四目相對,趙淑華眼底似有深意。

秦朝羽說過馮齡素和成王的打算,這一眼,自然含着趙淑華格外的叮囑,秦莞心中明白,也的確擔心太后的身體,忙點頭,“娘娘放心,秦莞定然照看太后娘娘周全。”

太后失笑,“哪就需要你照看了,你待會兒陪哀家聽戲便是了。”

秦莞又應了,正說着,殿門之外生出了幾分譁然。

“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來了……”

趙淑華面上笑意微深,擡眸看向門口,果然,馮齡素身後跟着幾個宮中妃嬪走了過來,馮齡素亦喜愛着淡色,如此方纔能將她顯得年輕幾分,她步態聘婷而至,語聲婉轉的給太后和皇后行了禮,秦莞亦起身行禮。

“妹妹怎麼現在纔來?”

趙淑華笑着讓馮齡素落座,馮齡素笑意婉轉道,“本是要早早過來的,可是早間陛下用膳用的不妥,又想吃妹妹做的蓮子羹了,所以妹妹又趕忙做了一份讓送去崇政殿了,這便耽誤了些時辰。”

趙淑華面上的笑意沒有半分停滯,“陛下這麼多年,依舊喜歡妹妹的手藝,還記得當年妹妹剛入府的時候,就是靠着一手熬湯做補品的手藝得了陛下的心意,這麼多年,陛下和妹妹一直如膠似漆。”

趙淑華語氣婉轉誠懇,馮齡素面上的笑意卻有些掛不住。

世人皆知,當年的洛親王雖然對正妃趙淑華十分尊重信任,可後進府的馮齡素纔是洛親王最爲寵愛的女人,彼時趙淑華端華雍容,馮齡素窈窕溫柔,洛親王一人坐擁二美,外有趙淑華能母儀天下,內有馮齡素紅袖添香,這麼多年,趙淑華執掌鳳印,馮齡素盛寵不衰,一直是一段佳話,衆人只以爲燕淮是看中了馮齡素的溫柔多情,可沒想到,當年馮齡素竟然也使了些手段才得了燕淮的心。

馮齡素只願聽燕淮是真心鍾情於她,可趙淑華彷彿是說她憑着做飯的手藝才得了燕淮的心,不免少了些情愛的浪漫,亦落了下成,雖然是往事了,可看着座下衆人神色微變,馮齡素心底不免冷笑連連。

“照顧陛下是妹妹的本分,姐姐從前便事務繁多,這些小事,自然只有妹妹來做了,妹妹這麼多年和陛下同心同德,便如同尋常人家的夫妻一般,這些小事委實不妨礙什麼。”

馮齡素自顧自說着,面上一片嬌柔之色,可話卻有些炫耀之意,帝王之家,若真的能做到尋常夫妻那般相親相愛,該是天下女子羨慕的美事,而她並非皇后,若在尋常人家,不過是個妾室,竟然也敢以“夫妻”二字自稱,委實是對趙淑華不敬。

然而趙淑華卻並不因此生氣,不僅如此,她是真心稱讚燕淮和馮齡素這麼多年的情誼,太后在旁默默聽着,面上不置可否,見殿中的宮女翩翩起舞,又聽琴曲似乎有幾分熟悉,便和秦莞說起了曲子,馮齡素見狀,便多看了秦莞兩眼,趙淑華坐在馮齡素的上首位上,馮齡素的眼神哪裡能逃開她的目光,當下笑意微深。

又過的片刻,宮人來稟,“娘娘,太子殿下和成王殿下他們來了……”

趙淑華看了看滿殿神色一振的夫人小姐們,又看向太后,太后到底是真心疼愛這些孫子的,不由笑道,“讓他們進來吧。”

話音落定,只見殿門口數道人影衣衫,十多個少年郎一同走了進來。

秦莞越過重重身影,一眼就看到人羣之中身量最爲高俊顯眼的燕遲。

同一時間,燕遲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燕遲眼底閃過一片瀲灩的明光,直撩的秦莞心絃微動,衆目睽睽之下,秦莞不敢多看,很快便垂下了眸子。

“拜見皇祖母,拜見母后——”

“拜見皇祖母,拜見皇后娘娘——”

衆人齊齊行禮,除了燕徹和燕麒之外,燕遲和燕離也在其中,在二人之後,武安侯世子陳昭文,輔國大將軍之子趙旌,便是秦琰都在列,另又有五六人,秦莞不識其身份,可一想便知皆是京中公侯之家的子弟。

行的大禮,太后笑着打量過幾人,點頭道,“好好好,今日一過便算過了年了,今日人多,你們自有你們的玩法,便都去玩去吧,不必在此拘着。”

燕離笑着上前,“孫兒待會兒還要陪您聽戲,您怎一來就趕孫兒走?”

太后雖然對諸位親王都十分疼愛,可只有當今陛下和恭親王是她所出,因此,燕離便算是太后嫡親的孫子了,因爲如此,太后對燕離格外疼愛,也是這樣,燕離的地位纔沒有因爲恭親王當年的謀逆而淪爲罪臣,雖然不知以後能不能繼承恭親王的王位,可至少明面上,大家都還是尊他爲世子殿下。

燕離自顧自走到太后身邊,太后便拉着他的手道,“你若是能乖乖陪我聽戲倒也罷了,就一張嘴會說的很,哪次不是聽到一半便想跑了?”

燕離忙賠笑,“這一次孫兒發誓,一定不跑了,皇祖母這麼久病着,如今好了,自然孫兒得陪着皇祖母纔是……”

太后笑,看向一旁已站起身的秦莞,“這可都是多虧了九丫頭……”

說着看向站在地下的燕徹等人,“你們這些小子,往後可不準欺負了九丫頭,九丫頭是我的福星,要是讓我知道誰欺負了她,可沒你們好果子吃。”

這話,便是在說此前馮璋之事了,距離頗近的於氏和馮沉碧一聽這話肝膽一顫,幸而太后沒點名道姓才免了她們的難堪,而馮沉碧髮髻上的髮簪也換了一支青雀步搖,那馮齡素賞賜下來的簪子,是萬萬不敢戴着了。

燕麒聞言脣角微彎,很有幾分熱忱的道,“皇祖母放心,九姑娘如今的身份,我們護着還來不及,怎會欺負她?上次在您那裡,我見到九姑娘還和她一起賞梅了,我們相談甚歡,是不是,九姑娘?”

燕麒當着這麼多年的面,非要將那日的偶遇說成“賞梅”,她分明神色冷淡,在他口中也是“相談甚歡”,秦莞雙眸微眯,緊盯了燕麒那雙不善的眸子,在這麼多人眼前,燕麒如此說話,分明就是想讓別人誤會,可別人誤會了,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神思一閃而過,秦莞哪裡知道燕麒已經對她動了別的心思。

而燕麒話語落定,周圍議論聲已起,燕麒大可以不說當日情形,可他非要這般說出來,似乎是在暗示什麼,思及此,周圍的世家小姐們看着秦莞的目光已是不同,秦莞出身不過是秦氏二房的一個孤女,而如今得了太后的寵愛,可不是就要利用機會尋個好婚事?

情勢生了變化,馮齡素笑意深長,太后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邊廂,趙淑華面露訝色,似乎沒有想到燕麒和秦莞有交集。

“成王殿下可說的是那日在壽康宮偶遇之事?那日秦莞還記得,成王殿下斥責秦莞妄議朝中之事,因此,我回去之後好一番反省。”

秦莞不慌不忙的開口,這話一出,衆人又是微愣,“相談甚歡”變成了“斥責”?這是何意?太后第一個轉頭看着秦莞,“九丫頭,怎麼回事?”

秦莞好笑的看了燕麒一瞬,這才低頭解釋道,“太后娘娘,還記得上次秦莞入宮給您看病嗎?當時走到宮門口便知成王殿下在內,秦莞便在外等候了片刻,後來小奴說側院有梅花開了,秦莞便去看,一邊看一邊和自己的婢女說起了近來京城之中的幾樁事端,卻不想成王殿下不知何時出現,站在了我們身後不遠處聽到了,成王殿下心中掛着政務,當下便斥責我一個姑娘家竟然敢妄議朝中之事,爲此,秦莞當時還頗爲慚愧。”

解釋完,秦莞又看向燕麒,“成王殿下放心,秦莞已自省過,當着太后娘娘的面,成王殿下直言便是,倒不用以假話來爲秦莞遮掩。”

秦莞語氣涼薄,隱有嘲弄,話語落定,周圍人神色已是幾變,趙淑華輕笑一下,馮齡素卻是笑不出來了……她眯眸狠狠瞪了秦莞一眼,袖中拳頭握的緊緊的,燕麒這話只是試探,眼下她卻看清楚了,秦莞沒有半點站在她們這邊的意思。

如此想着,馮齡素垂眸之時眼底閃過一絲毒意,如此,便不怪她下手狠了。

場面一時有些沉寂,這邊廂,燕離嗤笑一聲,“四哥啊四哥,你是不是其實當日語氣不好衝撞了九姑娘?所以害怕皇祖母知道才說的這般好聽?”

說着燕離失笑的看着太后,“皇祖母有所不知,前次我想讓九姑娘同我下棋她都不願,剛纔聽到四哥所言,我當是真的,心中還頗爲不滿,卻原來只是四哥說着玩的。”

幾句話之間,誰的話真誰的話假便見了真章,再加上燕離插科打諢幫襯兩句,燕麒的面色已是十分不好看,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燕麒一瞬,“原來是這樣,麒兒,九丫頭和自己奴婢說私話兒,便是真的議論了什麼,也當不得什麼,你訓斥身邊的人訓斥慣了,九丫頭卻不是你那些隨從,以後,可得有點禮數。”

太后不管宮事,這麼說已是極重了,燕麒連忙乾笑兩聲,“是是是,孫兒謹遵皇祖母的教誨,其實那日孫兒倒也不是斥責九姑娘,只是想和九姑娘打個招呼,卻無從下手罷了,正好聽到她們的議論,便說教了兩句,是孫兒錯了……”

燕麒是親王之尊,素來是囂張跋扈派頭十足的,可他這話,卻彷彿是爲了秦莞放低了姿態,剛平息下來的議論聲又起,成王這是要做什麼?

太后聞言,繼續道,“知錯就好了。”說着,不管燕麒再說什麼,只看向了燕徹,“徹兒,你父皇在做什麼?”

燕徹忙道,“回稟皇祖母,父皇還在見外臣,待會兒會來陪您聽戲的。”

太后笑笑,“好,你們玩去吧,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擠在這裡做什麼,都隨意些,待會兒戲臺子開唱了,卻是不許你們亂跑了。”

這命令一出,燕徹掃了秦莞一眼,當即轉身朝外走,其他人一一抱拳告退,便是燕離都朝外門面走去,趙淑華笑了笑,“成王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趙淑華也不說成王哪裡奇怪,馮齡素笑一下並不搭話。

太后讓秦莞坐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做安撫。

殿內的樂聲又起了,秦莞坐在座位之上,心中卻有幾分不安,目光一轉,秦莞看向面前擺好的茶點,秦朝羽說,今日貴妃娘娘和成王的目標是太后,可如果是太后,剛纔成王爲何故意讓別人誤會他們有交集?

“太后娘娘,茶涼了。”

秦莞輕言一句,轉而將太后杯中的茶換了新的,換茶之時,秦莞細嗅了嗅茶味,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如果要陷害與她,便不能下毒,至多換上相剋之藥,來引發太后病狀生變,然而茶湯之中卻無異狀。

秦莞眉頭微皺這,許是沉思太重,太后察覺出她的不安來,“九丫頭,怎麼了?”

秦莞忙回神,搖了搖頭,“沒事,太后娘娘不得飲涼茶,今日這殿中的糕點,太后娘娘也要忌口才是,甜膩之物和藥性相沖。”

太后直笑,“你可真是,賞玩賞玩曲子多好,怎還一直在想我的病呢?”

秦莞垂眸,“自然要爲太后娘娘的身體考慮的。”

太后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今日沒事的。”

這話頗有幾分意味深長之意,秦莞正要體察,趙淑華卻看着外面道,“小九也出去一會兒了,不知怎麼樣了。”

馮齡素隨便往外看了一眼,眼底微微一動,“可不是,九殿下做什麼去了?”

“小九喜歡看雪,被蘇嬤嬤抱出去了。”

趙淑華答了一句,馮齡素嘆息,“外面天色可有些冷。”

太后聽着,也是不放心了,便看着身邊的陳嬤嬤,“你去看看,讓早些回來。”

陳嬤嬤聞言忙領命而去,見狀,馮齡素看看太后,又看看秦莞,眼底生出幾分着急來,這邊廂,趙淑華卻擡手朝着秦朝羽招了招。

適才燕徹等人離開,屋子裡的貴女大都跟了出去,唯獨秦朝羽和另外幾個世家小姐還留在殿中,見趙淑華喊她,秦朝羽當即走上前來,趙淑華便道,“朝羽,我看着殿中還缺些花束來,不如你去折幾支梅花來?”

馮齡素聞言神思一振,忙道,“是啊,今日只怕是最後一次賞梅了,這場雪之後,有沒有雪也不知道了,妹妹都想去折梅踏雪了!”

太后一聽,便看向秦莞,“九丫頭,不如你和你姐姐一起去?”

馮齡素聽着一笑,“可不是,九姑娘一直坐在這裡,只怕也悶得慌。”

秦莞本想說不用,可秦朝羽卻上前來一把拉住了她,“走吧走吧,你給太后娘娘折幾支梅花,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讓你去呢……”

說着,手上使勁,一定要將秦莞拉起來似的。

秦莞無法,只得先站了起來,太后慈愛道,“去吧去吧,再把小九一起帶回來,他恐怕不聽蘇嬤嬤和陳嬤嬤的話……”

這麼一說,秦莞只得應了,秦朝羽看了皇后一瞬,福了福身,帶着秦莞走出了朝露殿的正殿殿閣,馮齡素見狀,脣角輕輕的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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